“姑娘，您不知道，那老货在那儿都做起老太君了呢！听那架子排场，比咱们老夫人可还大得多了！”</p>
“呸，真厌恶老奴和她一个姓儿！”</p>
李卿落：“你的姓，听起来可比她的亲热。难不成，我同李恪川一个姓，也得哭一场了吗？”</p>
邓嬷嬷顿时被安慰到了，这才‘哈哈’一笑。</p>
李卿落：“看来，这邓老姨娘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此事，你告诉祖母没有？”</p>
邓嬷嬷：“了。老夫人有办法收拾她！”</p>
李卿落笑了笑，祖母定是有法子的。</p>
若是能捏住邓氏和李家庄，这个家里的什么妖魔鬼怪，就都能抓住了！</p>
想到此处，李卿落提着裙摆起身：“走吧，我也该去给我母亲，好生请个安了。”</p>
无事不登三宝殿，李卿落去见曲氏就一个目的。</p>
想要她明日陪自己去一趟望春楼。</p>
曲氏如今本就想缓和同李卿落的关系，见她主动来给自己请安，还想去望春楼见识一下，自然是欣喜的满口答应。</p>
“好好好，去去去。你去哪儿都行。”</p>
“望春楼而已，明日你好好去选几样你喜欢的首饰，阿娘都送给你好不好？再打两副头面，给你压一下箱子！”</p>
李卿落在曲氏面前难得一笑：“是，落儿就先谢过母亲了。”</p>
等她离去后，曲氏还激动的握住常嬷嬷的：“她是不是愿意重新与我好好相处了？那日在忠毅侯府，是我的话重了些”</p>
“老爷得对，即便我心里再牵挂珠儿，但她毕竟已不在人世若她泉下有知，也定会谅解我的。”</p>
“将军府如今这个样子，确实还要重振旗鼓走下去”</p>
常嬷嬷：“夫人，您对二姑娘还是挺上心的。二姑娘对您如今虽然不冷不热，但你们到底也是亲母女，以后总会像大姑娘那般亲热起来的。”</p>
曲氏：“是吗？”</p>
可她心有忧虑，却并不如此觉得。</p>
她心中的女儿，最亲最放不下的始终只有珠儿。</p>
对落儿，她到底隔了一层</p>
翌日。</p>
李卿落和女先生告了假后，带着李卿欢一起去了春在堂。</p>
看到庶女竟然也要跟着，曲氏还蹙了蹙眉：“她去做什么？”</p>
李卿落：“母亲，欢姐儿也是一件像样的首饰也没有。我作为她的阿姐，自然要带她去挑上两样。母亲放心，我自己有银子。”</p>
李卿落的话闹得曲氏自己脸上先是一僵。</p>
她作为主母，确实没有想得特别周到，把庶女自回府后平日里的用度全然都给抛掷脑后了。</p>
曲氏心情不好的时候，还要把娄氏喊过去伺候，或是寻责罚。</p>
跪上大半天，也是常有的事。</p>
娄氏就更不敢去要什么了，回府后，一切开支用度还都是用的她自己的积蓄。</p>
眼见就要掏空了，所以李卿落看不过去，今日是特意带李卿欢过来的。</p>
曲氏哪还不明白，她今日带着这庶女过来，就是特意点自己的？</p>
她脸色不好看，却也还是淡淡道：“她既是我们府上的三姑娘，哪需你掏什么银子？既来了，便一起去吧。”</p>
望春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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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卿落她们去的时辰早，又是将军府的女眷，所以直接被迎上楼，安顿在天字号的雅房里。</p>
一排排新出的首饰金银玉器，全都摆在她们面前，任她们先鉴赏挑选。</p>
李卿落看了一圈后，并不满意。</p>
“听你们望春楼是整个金陵最大也是最好的金银首饰楼，怎么就这些货色？莫不是，你们随便拿了些最寻常的款式，糊弄我们的？”</p>
一旁候着的掌柜连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p>
不是传闻，这将军府的二姑娘，是极不受宠的吗？</p>
怎么今日这将军夫人，还亲自陪着出来挑货了？</p>
即便是个不受宠的嫡女，掌柜自然也不敢随意得罪，赶紧赔罪不敢，并又换了一批。</p>
曲氏本还觉得，她能看出什么好坏？</p>
不是自己瞧不上她这个亲女儿，而是李卿落本就自幼长在山里，回金陵城前怕是连银子都没有见过，所以对这些首饰又能懂几分？</p>
但偏偏，新换上的这一批货，还真比上一批更好。</p>
曲氏顿时脸色一沉：“好你个程掌柜！本夫人平日里多照顾你们望春楼生意，没成想你还真是糊弄我的？难不成，我还配不上你们望春楼最好的东西了！？”</p>
曲氏发了火，李卿落还在一旁拱火道：“母亲别气。我想，这些未必就是他们望春楼当下最好的东西了。掌柜的，您的呢？”</p>
她当然是纯挑刺的。</p>
让她看，哪件都好看。</p>
而且，刚刚也给李卿欢挑了三四样了。</p>
但她就是仍不满意。</p>
因为她知道，这掌柜绝对还有藏私。</p>
果然，掌柜的被一震呵，立即承认：“夫人请恕罪，的并非故意怠慢，而是、而是我们望春楼，今日已被提前预定了，要将最好最贵的那几样，都先留给一个贵客挑选呀。”</p>
“要不您们二位再稍等上半个时辰？那位姑娘也快来了，等她挑完若是还有剩下的”</p>
曲氏一掌拍在案几上：“大胆！本夫人竟还被轮着去等别人挑剩下的了？好你个程掌柜，我瞧你是不想做本夫人的生意”</p>
曲氏的火气还没发完，二就敲门闯了进来。</p>
“掌柜的，那位姑娘来了。”</p>
程掌柜连忙不痛不痒的告辞了曲氏，“将军夫人请恕罪，的去去就来！”</p>
掌柜的跑了，曲氏的火气发不出去，自然更是憋了一肚子火气。</p>
李卿落：“母亲，算了。落儿就随便选几样吧，反正落儿也不懂这些。母亲觉得这件如何？落儿觉得很适合母亲。”</p>
李卿落很是懂事的在剩下的这些货件里挑挑选选，最后拿起一根簪子献给曲氏。</p>
曲氏心里一阵抽痛。</p>
珠儿幼时，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哪样不是这望春楼最好的？</p>
今日是自己带落儿第一回来，竟然是如此待遇！</p>
这一刻，便是曲氏自己都觉得下不了这个面子。</p>
她立即转身往外走去：“我倒要瞧瞧，究竟是哪家的女娘，如此大的排面！”</p>
曲氏来到走廊上，四下寻找，一个转弯正好看见程掌柜正谄媚的陪着一个女娘还有一众侍女侍卫的走在前面。</p>
曲氏喊了一声：“程掌柜！不知这是哪家的姑娘，不如你给本夫人引荐引荐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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