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戏子尽入场</p>
潜入晋王府,来回又是差不多过去一整晚,赵无眠回至别院,发现两女屋内还亮着灯,便来至屋外,轻轻敲了下门,“是我。”</p>
苏青绮拉开门扉,抬眼看来,瞧见赵无眠,娴静的脸顿时带上一抹喜意,“回来了?可有受伤?”</p>
赵无眠摇摇头,跨进屋内,打眼瞧去,软榻上的幔帐拉着,内里依稀可见一道人影,继而一只白嫩自幔帐探出,将其拉开,旋即一双脚便自软榻落下,未穿罗袜,却是白嫩细腻,巧玲珑,线条优美,足间肌肤白皙到甚至在反射桌上照射而来的昏黄灯光,自有一股动人心弦的美意。</p>
这双脚便踏在软榻下的靴子上,但第一脚没踏进去,直接将白靴压出褶皱,又如蜻蜓点水般试探着在靴子各处点了几下,才寻到位置穿进去。</p>
洛朝烟面露惊喜,显然没注意到什麽不对,袜子都没套便穿上靴子自床上站起身,和苏青绮问了一样的问题,“可有受伤?”</p>
她穿戴青白里衣,想来也没睡觉。</p>
“没发生什麽大事。”赵无眠从洛朝烟的脚上默默收回视线,在桌前坐下,道:“你们怎麽又没睡?”</p>
“等你啊。”苏青绮关上房门,也在赵无眠旁坐下,给他倒了杯水,继而问:“怎麽样?”</p>
赵无眠简单描述了此次王府之行,才看向洛朝烟,“要不是洛湘竹,想来不会这麽顺利你对她了解多少?”</p>
听完之后,洛朝烟蹙眉想了少许,闻言才仰起脸,回忆了下,道:“她比我大两岁,但天生哑人,娘亲是出身归玄谷的医女,她时候便来寻娘亲为她看过病”</p>
顿了顿,洛朝烟轻轻摇头,显然是没什麽用,而后接着道:“天生如此,想来和燕王曾经被人刺杀,落下病根有关,我和她关系不错,时候在宫里时常一起玩,但我离宫去归玄谷求学后便再也没有见过她你没欺负她吧?”</p>
赵无眠自不会自个拿肚兜吓唬洛湘竹的事儿,他摇摇头,“多亏有她,欠了好大一份人情,只是她不远千里跑来晋地,莫非是燕王打算和晋王联抓你?”</p>
“不会。”苏青绮倒是解释道:“时间对不上,这才过去了不足七日估摸此刻我们在晋地的消息才刚刚传入燕云不久,而且湘竹郡主不通武艺,贸然前来也不妥,想必没几日燕王便会寄来书信让她尽快回燕云,远离这片是非之地。”</p>
赵无眠琢磨少许,才问:“早知关系这麽好,我就不用肚额,我是,倘若让她帮我们回京呢?”</p>
洛朝烟沉吟片刻,还是摇摇头,“儿时玩伴,如今年长,谁知她如何看待我。”</p>
的在理,洛朝烟这档子事被传的世人皆知后,朝中上下肯定不乏想来助她回京的,但关键在于,三人怎麽知道谁是真心帮忙啊?没法儿判断你以为人家是来帮你的,结果转就被卖了,能怨谁?只能怪自己蠢。</p>
这段时日,赵无眠的护龙使者身份目前都只有观云舒知道而直到现在,赵无眠都没让她知道三人的藏身处,甚至没让观云舒见过两女。</p>
燕九那厮便算了,连赵无眠的名字都不知道。</p>
而洛湘竹看上去憨憨傻傻的,但赵无眠觉得她没这麽简单还是尽量少接触为好。</p>
“倘若一切顺利,千里马如偿所愿出现在太原街上”苏青绮顿了顿,继而缓缓道:“我同你一起去抢马。”</p>
“圣上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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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那麽娇柔。”洛朝烟微微摇头,口中坚定:“伱尚且愿潜入王府,我又怎能惜命?能抢到马,我们就有一线生,抢不到,那我活着也与死去无异,不如破釜沉舟。”</p>
三人点着灯,在屋内讨论着后天抢马计划的个中细节直至天明。</p>
清晨,太原城各家各户再度升起袅袅炊烟,街边满是此起彼伏的热闹叫卖声。</p>
但再热闹,也驱散不了这连绵不断的大雪,今年冬日多雪,北边草原更甚,万里无草,羊啊马啊没草吃,戎族可不就要来中原劫掠吗。</p>
两名官差大清早便被老大叫起床,带着铲子来城门附近除雪,忙活了半时辰才清理完一片地方,擦擦汗便想休息会儿。</p>
踏踏————</p>
清脆的马蹄声自城门口响起,一位青衫男人牵着马,越过城门,瞧见两名正在休息的官差,他便缓步上前,问道:“近来太原城可有发生什麽大事?”</p>
男人的嗓音很有磁性,带着些许上位者的贵气,但更多的却是饱经风霜的平和。</p>
官差抬眼看来,打量男子几眼。</p>
这男人身形挺拔,面容俊朗,大概四十岁,但两鬓已是微微斑白,腰侧斜斜挎着一柄古朴长剑看打扮,是个江湖人。</p>
官差轻轻摆,随口答道:“要大事什麽算大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拐着弯在问什麽,嫡公主的事就是目前天底下最大的事儿!但嫡公主又不可能来太原,像你们这些来太原打探消息的江湖人啊,还是少插庙堂之事为好,有这闲工夫,不如去太原尝尝晋地最出名的大盘鸡,再去锦香坊点个姑娘</p>
哦,对,锦香坊因为得罪晋王,已经没了,还是去夜华楼吧,那儿的姑娘也水润。”</p>
男人闻听此言,并不恼怒,只是笑着问:“锦香坊背后是幻真阁麾下的苍花楼在管吧,他们得罪了王爷?”</p>
“对啊,就在前天晚上,苍花楼里三个贼人公然袭击晋王门客,更早之前,还抢了晋王赏赐下去的一杆长枪。”着官差便啧啧摇头,“你们这些江湖人呐,真是要神兵不要命,也不看看那长枪是谁赐下的。”</p>
“对啊,得亏是鬼魁不在太原,否则肯定给那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狗脑子都打出来。”另一个官差也附和道。</p>
男人轻笑着摇了摇头,“鬼魁也没有那般无所不能。”</p>
“嘿,你怎麽还觑我们鬼魁?”一个官差不满道:“早年晋王刚继承王位时,晋地多乱啊,每天都有江湖人打着快意恩仇的名号打打杀杀,他们是快意了,但留下了尸首又没人管,还是得我们来处理涉嫌仇杀,也不好判案,但若是放任,又不知要有多少假借江湖之名,做十恶不赦之事的人,也就是鬼魁来了,近些年才安生了不少。”</p>
男人笑了笑,没有多言,自顾自地转头牵马离去。</p>
晨风轻拂,掀起衣袍,露出他腰间一枚漆黑令牌,其上用金字烫着鬼一字。</p>
鬼魁,刘约之他比晋王预料的早了一天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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