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战书</p>
院中腊梅铺洒地砖，晚风携带雨点拍打而过，金黄腊梅隐在雨中，宛若金雨，树下摆着几坛慕璃儿喝空的酒，里面积了些雨水。</p>
太后和赵无眠低调出宫，跑来竹呜湖看楼船，打扮简单，单穿着深红色宫裙，站在窗外，好奇望着慕璃儿，虽已是二十八岁的女子，但那抹明艳动人却怎么都藏不住。</p>
但慕璃儿闻听此言，脸色却瞬间一沉，太后这话怎么里外听去，都是在讥讽她呢</p>
赵无眠肯定不会把这事往外传，太后自然不可能知道内情，料想也就是随心一言。</p>
太后身份尊贵，但慕璃儿与她从玩到大，此刻私底下见面，自然也不需要那么多规矩，淡淡冷哼一声，</p>
“那是，无眠如今武艺，身份皆是无可挑剔，面容更是此世一绝，是京师第一公子都无妨，你是不知，单就我剑宗门口，往日都会有些夫人姐探头探脑，打着能与他偶遇的主意，更有不知多少管家来这寻我，希望商讨他的婚事。”</p>
这倒是不假，赵无眠在京师也没个赵府，那些人想来找他，除了剑宗分舵也没地去毕竟总不能去大内或是苏府，那不是找打吗</p>
太后柳眉稍微挑了下，这事她还真不知道，于是双轻提宫裙，走进房间，口中则道：</p>
“和你商议未明侯的婚事”</p>
慕璃儿‘嗯哼’一声，“他目前不知爹娘在何地，又言一日为师，终，终身为父，除了我，谁还能决定他的婚配”</p>
慕璃儿的语气稍显自傲，但转眼又变得有几分古怪，越这样，便越显得伦理有问题啊。</p>
她心绪不宁让太后在桌前坐下，拿起水壶给她沏了杯茶。</p>
太后察觉到慕璃儿的表情有些耐人寻味，但也没想到师徒颠鸾倒凤那一层，端起茶杯恬静抿了口，“既然如此，那我们也该好好谈谈关于晚辈的婚配。”</p>
慕璃儿闻言歪头盯着太后看，反应了几秒才回过神来，“什么意思”</p>
太后柳眉轻蹙，慕璃儿今日怎么笨笨的，她便耐心解释：</p>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湘阁的爹娘太溺爱她，什么都由着她，才导致她今年二十五都没嫁出去，而根据本宫近些时日的观察，未明侯与湘阁两人间，要彼此有意，料想也没那么深，但肯定有好感既然如此，为何不撮合撮合”</p>
撮合撮合让赵无眠和沈湘阁成亲开什么玩笑我和他的事都还没敲定，转眼你就带来个野女人要爬上赵无眠的床</p>
烦死了。</p>
慕璃儿一时间有些牙痒痒，她现在正因为自己和赵无眠的事烦心着，结果太后这一言，明显是火上浇油。</p>
要慕璃儿吃醋，倒也不见得，毕竟她现在实在不准自己是不是对赵无眠有意，但这心情，就是怎么想怎么烦闷。</p>
有种宝贝疙瘩要被人抢走的感觉，但她身为师父，赵无眠婚配就婚配，只要对方条件不错，那便祝福就好可话虽如此，明显也不该这个时候谈婚论嫁。</p>
至少也得等慕璃儿和赵无眠的事情谈清楚以后，不然就像自己还在犹豫，转眼别的野女人就捷足先登败犬啊。</p>
让慕璃儿本就乱糟糟的心顿时更乱了。</p>
她不想在这个话题多聊，便吸了口湿润空气，平复心情，平淡道：“江湖儿郎，那么早婚配作甚湘阁是二十五岁，又不是三十五岁”</p>
“二十五岁还不大啊你瞧瞧翠幕街的姜府，他们一大家子，皆是十几岁就结婚生子，人丁兴旺额。”太后想起姜府那边，可谓满门忠烈，虽然生的多，但死在战场上的也不少，于是打住，转而道：</p>
“这事该他们晚辈做主，本宫按理来，是不该多插嘴，但圣上那边，你莫非不知”</p>
“嗯”慕璃儿蹙眉，想起洛朝烟看赵无眠的眼神，心底顿时也是一凛，“圣上若是将赵无眠招进后宫，那除了苏家姐兴许能念在往日情分上和无眠保持往来，其余女子，怕是再也近他不得。”</p>
太后双轻拍，就跟个十几岁的丫头似的连连点头，“就是这个理，再拖再拖下去，等赵无眠进宫，湘阁怕是得孤苦一辈子。”</p>
理虽然是这么个理儿，但慕璃儿还想再拖一拖，反正赵无眠和洛朝烟那边目前还没什么进展，相反自己这边可是怎么也不至于自己主动帮沈湘阁爬上赵无眠的床不是</p>
不对不对，慕璃儿心底连连摇头，又暗暗骂了自己一声荡妇，怎么自己还琢磨起后宫争斗了呢</p>
但她从一开始就不可能和赵无眠有任何结果，倒不如把他推去别的女人那里，以此让自己死心。</p>
身为师父，自己的确该这么做，但心底那个坎儿</p>
唉，心里太乱了，武道的剑心通明，可明不了男女事啊，难怪武功山那边有挥剑斩情丝这一法。</p>
慕璃儿还是摇头，想再考虑考虑，给自己也沏了杯茶平复心情，低声道：</p>
“无眠也好，湘阁也罢，都是极有主见的人，我们做长辈的，就是在这里把他们的婚配破天，若他们心底不愿，又能如何此话打住吧，让他们自己做主便是。”</p>
太后娘娘翻了个可爱的白眼，“这道理本宫还能不知，所以才放任了湘阁十年，但有成果吗难不成本宫如今还要再等十年”</p>
“你这么着急作甚是无眠要娶，湘阁要嫁，又不是你要改嫁，再等几年又有何妨”</p>
太后娘娘这话就不爱听了，饱满的衣襟起伏了下，好似下一秒就要破衣而出，</p>
“什么改嫁不改嫁的，本宫今年都二十八了，在深宫苦守十年，可是传过半分闲言碎语你同本宫从长大，莫不是也以为本宫是前朝那些不知羞，养面首的浪荡太后”</p>
慕璃儿一只撑着侧脸，另一只轻轻晃着茶杯，脸色平和，并未害怕，只是淡淡道：</p>
“谁没有闲言碎语当初无眠入宫，挟持你时，京中可有不少流言，是他对你做了什么”</p>
太后眼角一抽，“你以为本宫乐意被人这么道还不是为了救你的宝贝徒弟你这没良心的，再这样，当初本宫还不如不救，就让赵无眠死在深宫大内算了。”</p>
慕璃儿服了软，抿了口茶水，“也是，还要多谢太后，无眠什么性子，我最知道，他向来君子有礼，不近女，女色”</p>
慕璃儿脸色瞬间古怪，想起那晚的火热，裙子丰腴雪白的双腿不由紧紧夹住。</p>
太后眼神也古怪了下，不近女色还能随身携带后宫秘史尼姑艳史那种伤风败俗的书</p>
慕璃儿觉得心虚，便扯开话题，“京师有流言蜚语也正常，太后也别太在意，毕竟你入宫十年，恪守妇道，只和无眠有过不清不楚的交集”</p>
“本宫和他没有不清不楚！”太后有些生气，她虽然喜欢找赵无眠玩闹，但可都是出于长辈对晚辈的打趣。</p>
“好好好，没有不清不楚，但发乎情止于礼，太后”慕璃儿上下打量了太后一眼，那熟透的身段，精致的容颜，成熟华贵的气质，就算只是寻常坐着，纤腰与臀部的曲线也是极为惹眼，</p>
“那晚，太后与无眠真没发生什么他抱着你杀出来时，可有轻薄于你”</p>
那当然有，都把本宫压在龙床上了，现在回想起来，太后便浑身有些发痒但这话肯定不能给慕璃儿。</p>
太后没好气地端起茶杯，“你不是自己的徒弟不近女色吗他能占本宫什么便宜”</p>
着，太后也扯开了话题，想起自己可是为了慕璃儿与赵无眠来的，便问：“最近你似乎不肯见未明侯可是师徒吵架了”</p>
咔嚓——</p>
慕璃儿掌心茶杯瞬间破碎，茶水顺着白嫩滑落，一提起这事，她就有些难以控制，心态不稳。</p>
太后又不是傻子，见状心底闪过一丝不可置信的猜测，竟也有几分结巴，</p>
“璃，璃儿，你，你们师徒二人，该不会是做，做了什么伤风败俗，有违人伦的事吧”</p>
啪——</p>
慕璃儿心尖一颤儿，继而在木桌轻拍，柳眉直竖，直接站起身，顿时急了，“怎么可能！我岂是那种浪荡女子你深宫十年没有流言蜚语，那难道我江湖十年就有过杂言碎语了”</p>
太后也觉得自己这猜测太不地道，心底有愧，“那你们二人是怎么了见都不见一面”</p>
“没什么，我和他好的很，只是有炽阳天玉后，再和他深夜相拥明显不合适，才不让他过来罢了太后难道以为我想让徒弟看到自己毒发时的狼狈模样吗”</p>
太后想想也是，从怀中拿出帕，擦了擦木桌上的茶水，又试探着问：“那咱们继续谈谈未明侯与湘阁婚配的事儿”</p>
“不谈！”慕璃儿顿时更急了，心底乱糟糟的。</p>
“你怎么如此抵触谈论未明侯的婚配之事”太后心底顿时狐疑，眯起狐狸似的美目。</p>
“从一开始我就，这事就该让他们自己做主。”</p>
太后才不相信，便拿出身为姐姐的气度，柔声道：</p>
“璃儿，男女事，本宫虽没有经历过，但也知道，有些时候，心底突然会生出一些感情，像是莫名其妙喜欢上谁这种事，本宫也能理解，你实话，你是不是喜欢上”</p>
慕璃儿淡淡抬，太后这模样，哄哄十几岁的姑娘还行，但自不可能让她卸下心理防备，直接转守为攻，道：</p>
“姐姐怎么这么清楚莫不是有了意中人身为太后，若想改嫁，的确不易，这有损皇家威严，加之圣上如今本就背负‘无德’之名，如此姐姐便更不能和男人有染但私底下来也是可以的，大不了再等些年月，时局稳定以姐姐目前的人际，总不会是无眠吧”</p>
此话一出，太后也急了眼，猛然站起身，胸前的衣襟以肉眼可见的频率震颤好几下。</p>
“慕璃儿，本宫诚心诚意和你商谈晚辈婚配，你，你怎么总把这种男女事往本宫身上引本宫告诉你，赵无眠是你的徒弟，圣上与湘阁的意中人，也就是本宫的晚辈！本宫就是在深宫再待十年，孤苦寂寞到自己扣自己，也不可能和他发生哪怕半点男女事！”</p>
慕璃儿扬起脸庞望着被气到睫毛直颤的太后娘娘。</p>
太后娘娘反应过来，觉得自己这话有损皇室颜面，便坐下身，抿了口茶，恢复往日气度，朝慕璃儿淡淡一笑，</p>
“倒是本宫失态不过若有一天，本宫真和未明侯发生了什么男女事，到时候，妹子也别怪本宫抢了你的宝贝疙瘩。”</p>
这话纯粹就是太后娘娘出来气慕璃儿的，倒不是她真对赵无眠有想法。</p>
慕璃儿‘呵呵’了一声，“太后别这么阴阳怪气，我不吃这套。”</p>
“切。”太后撇了撇嘴，而后又是展颜一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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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日万国宴，未明侯与湘竹郡主肯定要出席若是本宫没记错，那晚是你毒发之日，到时候你一个人在剑宗分舵，没人照看，可是能撑得住”</p>
“这有什么撑不住的我以前行走江湖，身负重伤，一个人躲在犄角旮旯舔舐伤口的时候还少了”</p>
“身上的伤，和心里的孤苦，是不一样的。”太后娘娘正色几分，有些放心不下把慕璃儿一个人扔剑宗分舵，便道：“你一同去楼船吧。”</p>
“去那给你们添麻烦吗那我宁愿一个人待这里。”</p>
“嘿，你性子怎么这么执拗”</p>
“你第一天认识我”</p>
“真该找个男人给你嫁出去。”</p>
“呵呵，姐姐先改嫁吧，我浪迹江湖，潇洒的很，太后唯一能活动的地方就是深宫与京师这方寸之地。”</p>
“本宫治不了你待会儿就给西天书信一封，让观云舒入京会会你，正好未明侯也有些时日不见尼姑，肯定想念她。”</p>
“你！他才不会想什么山野间冒出来的野尼姑！”</p>
姐妹两人互相揭对方伤疤，太后来此原本只是好奇慕璃儿和赵无眠发生了什么，结果反倒把自己气得够呛。</p>
而慕璃儿也的确不想去什么楼船参加万国宴主要她那晚毒发，大好的日子，却要赵无眠，太后等人为她忙前忙后，这算什么</p>
太后稍显无言，片刻后，道：“万国宴，不知多少来路不明的人虎视眈眈，你好歹也是天人合一者，毒发在后半夜，你守个前半夜也好吧”</p>
慕璃儿柳眉蹙了下，“你有什么线索”</p>
“没有。”太后抿了口茶，“但安防这种东西，什么时候都不嫌多。”</p>
慕璃儿还在犹豫，太后便又道：“未明侯还年轻，万国宴上，可是有不少人意图挑战他你身为师父，不该借此会，旁观考证他的武功”</p>
“我现在的武功，怕是”慕璃儿眼眸稍微眯了下，而后沉默片刻，终是点头。</p>
太后微微一笑，却看忽的有人敲门。</p>
她愣了下，起身开门，却看赵无眠正将胳膊搭在哑巴的肩膀上，一脸虚弱，捂着额头，</p>
“冬燕残党杀了出来，武功不俗，我受了点伤，师父你诶太后娘娘，你还没走啊”</p>
太后眨了眨眼睛，“你受伤了”</p>
赵无眠点头。</p>
太后看向洛湘竹。</p>
哑巴双扶着赵无眠的胳膊，有些羞于启齿似的扭过视线。</p>
太后顿时笑骂道：“这江湖上还有几个人能伤你你子还会装伤了”</p>
“嘿，太后不疼，师父疼。”赵无眠往屋内走，朝坐在桌上的慕璃儿笑了笑，“的确有点伤，师父你给我把脉看看”</p>
慕璃儿望着赵无眠，心底其实有点慌，但面上还是波澜不惊，谨遵那晚‘当做无事发生’的话。</p>
太后一把拉住赵无眠的腕，“不用你师父，本宫也会医术，这就给你把脉。”</p>
慕璃儿柳眉轻佻，瞥了眼太后抓住赵无眠腕的。</p>
“侯爷脉象平稳，哪伤了就这还想骗你师父”</p>
“太后娘娘，我只是在陪师父玩，你也太正经了吧”</p>
“怎么还怪上本宫了本宫方才还和你师父，让她一同去楼船，看着你接受四方挑战，考究你的武功你最近太顺，打谁都能赢，若是因此便自傲疏忽习武，你师父第一个不饶你。”</p>
“是吗”赵无眠微微摇头，“我从不敢觑任何敌人，肯定不会自傲额，在太后提醒前，我的确想着他们只是一群蛮夷之徒，不堪入眼，我单就能把他们吊起来打，的确是自傲了些，得让师父好好教训。”</p>
赵无眠看向慕璃儿，目光灼灼，一副慕璃儿怎么教训都行的模样。</p>
慕璃儿望着他，心底虽然还是乱糟糟的，但却不免发自内心一笑。</p>
赵无眠想师父笑起来真好看，后来想起太后娘娘还在这儿，只得作罢。</p>
今夜，京师街道满是披着蓑衣戴着斗笠的江湖客鱼贯出城，彼此还商讨着未明侯下月夺刀魁牌匾的事。</p>
而在城门口，却被一队人马吸引了视线，皆是身着深红官服，撑着油纸伞的朝廷中人。</p>
雨淅淅沥沥，街道上点点水雾升腾而起，晚风拂过，一奢华马车缓缓驶入城门，在朝廷中人面前停下。</p>
高句丽王子高洪熙掀开车帘，踏车而下，面露笑意，“有劳诸位此等时间还等候王，近日我国时局严峻，这才耽搁，见谅，见谅。”</p>
为首一人乃是礼部要员，他微微摇头，露出笑容。</p>
高洪熙并非第一次来京师，朝廷很清楚他的喜好，委婉问过后，便在高洪熙的示意下，直奔白鹿街的象姑馆。</p>
高句丽三大高之一的‘四劫孤星’苗亦兮抱着剑，跟着高洪熙身后，身为武者，很容易便听到街边行人谈论之事，默默旁听一阵，他才问：</p>
“未明侯打算下个月去争刀魁牌匾吗”</p>
朝廷一方其实不是太在乎这种江湖事，但涉事人是赵无眠，想不关注都不行，便昂首挺胸道：“不差，未明侯今晚刚刚识破一场针对朝廷的毒计，趁势宣言，下月便去蜀地夺武魁牌匾。”</p>
“照本官看，那所谓刀魁，在未明侯面前，也不过插标卖首之辈，要知未明侯在出道时可便未尝一败，怎么也不至于在刀魁那里落了威风。”</p>
苗亦兮淡淡颔首，“若是我后日在万国宴上打败了他，是否便证明，我也有与刀魁一战的资格，也有能力角逐武魁之名”</p>
这话简直是没把赵无眠放在眼里，看不上赵无眠，自然也就约等于看不上大离。</p>
因此大离前来接待的使臣都是在心底暗骂一句‘弹丸国，不自量力！’</p>
高洪熙则笑了笑，不偏不倚道：“高句丽武林，对中原江湖神往已久，早在来的路上，我等便着，待万国宴时，好生与那位传闻中的未明侯较量一二，以武会友他是江湖人，不会话，得罪了诸位，王替他赔个不是。”</p>
礼部要员淡淡一笑，“江湖事，我等不太了解，但此言是否意味着，这位”</p>
“苗亦兮。”</p>
“苗亦兮阁下，是给侯爷下了战书”</p>
“不假。”</p>
礼部要员给了身边人一个眼神，那人当即了然，告辞离去，准备将这消息先告诉圣上。</p>
这种鸡毛蒜皮的事，其实无需专门给洛朝烟但为官之道，在于迎合上面的喜好相信圣上会对这消息感兴趣的。</p>
洛朝烟知道此事后，也没什么言语，只是问了句‘侯爷在哪儿’</p>
“不知”</p>
“”洛朝烟沉默片刻，吓得那官员一阵冷汗，片刻后洛朝烟才淡淡抬，让他把这消息传出去，让京师百姓都知道此事。</p>
要是赢了，那就狠狠打高句丽的脸，要是输了洛朝烟不觉得赵无眠会输。</p>
时间一晃，到了万国宴的前一晚。</p>
宋云带着个胖墩，寻上赵无眠。</p>
“他代号为‘饕’。”宋云指了指旁边的胖子，向赵无眠解释，“乃无常城天字号刺客之一，功法与进食多少有关，赚多少吃多少，是个财迷。”</p>
饕的眼睛都胖成了一条缝，光头后面留了个冲天辫，看上去很是喜庆滑稽，但身为天字号刺客，实力肯定不容置疑，他朝赵无眠连连点头，嗡声嗡气道：“三十年前，带我吃过好几次大餐，我都记得。”</p>
“”赵无眠看向宋云。</p>
“是我以前在无常城的代号。”宋云解释了句，继而道：“据他所言，无常城城主还带着‘毒’‘残’两大高来了京师，目前应该是在白鹿街一起去看看”</p>
赵无眠眉梢轻蹙，瞥了眼饕，“宋前辈以前带你吃过大餐，你就肯帮忙你们刺客还在乎情义”</p>
“不是情义，是银两。”饕嘿嘿一笑，“未明侯，合作愉快，干完这票，够我吃几个月了。”</p>
“当了细作，不怕日后没活干”</p>
饕拍拍肚皮，“有这身本事，在江湖哪里都能混得开而且若岚死了，我不得也能讨个城主当当。”</p>
赵无眠并未放松警惕，问清楚具体线索，便打算与宋云分头行动，以防被一锅端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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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赎’的又一次万赏，万分感谢。</p>
欠三章了。</p>
写到本卷另一个大剧情，有点卡文，不太好还，争取一周内把三章都还上。</p>
万分感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