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候人猗兮</p>
萧远暮并未在京师久留，简单与赵无眠了下他的过往经历后，便与苏青绮约法两章，带着她离开京师，匆匆赶去蜀地。</p>
所谓两法，一是不能阻碍苏青绮与赵无眠在一起；二是不能逼苏青绮伤害朝廷的人。</p>
苏青绮也就这两个条件。</p>
而萧远暮早就查到展颜簪是被青连天偷的，先来京师，也只是为了找赵无眠，否则早去成都一刀剁了羊舌丛云的狗脑子。</p>
她的东西也敢偷！而且那簪子还是赵无眠送的。</p>
不过主要还是去找九黎蛊与天玄尘，两个月的时间不算短，但也肯定不长，萧远暮已是心急如焚，片刻不敢耽搁，以及最重要的赵无眠现在是官家人，于公于私，都不该与萧远暮混迹一处。</p>
只能搞‘地下情’，背着洛朝烟，太后，乃至苏总捕，许然等朝廷中人悄悄见面想让萧远暮与洛朝烟，太后等人和和气气讲话，那是全无可能，见都不想见。</p>
要不是赵无眠，早在楼船，萧远暮就利用岚制造的会，趁乱砍人</p>
也就只能带着苏青绮了萧远暮坐在车厢内，放下车帘，收回视线，瞥向前方。</p>
苏青绮端正坐着，闭目养神，只是马车行在路上，偶尔压过石子，胸前衣襟，颤颤巍巍，让萧远暮不由柳眉挑了挑，暗道赵无眠那厮莫非喜欢大的</p>
闭关之前，萧远暮倒是风风韵韵的熟美身段儿，而现在</p>
苏青绮注意到萧远暮的视线，淡淡睁开眼帘，柳眉蹙了下，“你在看什么”</p>
萧远暮自身旁拿起团扇轻轻扇风，一举一动带着优雅华贵，淡淡道：“没礼数不知道唤师父”</p>
“你还什么都没教，叫什么师父”苏青绮撑起侧脸，轻撩窗帘望着京师方向。</p>
“你以为谁都能拜本座为师半点不知珍惜。”萧远暮自身旁果盘捏了颗葡萄塞进粉唇。</p>
“你不是有个徒弟吗”</p>
苏青绮柳眉轻蹙，回忆了下，根据侦缉司的情报，近年来萧远暮身边是有个看上去比她还年轻一点的女子，不常在江湖露面，也不知实力如何，但江湖人都猜她便是萧远暮的接班人。</p>
“谁”萧远暮稍显疑惑看了苏青绮一眼，而后才反应过来，哑然失笑，“她可不是我徒弟，相反，我是她的弟子。”</p>
苏青绮不可置信，“但画像明明如此年轻”</p>
“沟通天地之桥后，寿算便接近二百岁，师父又一直不想承认自己年纪大，明明本座该唤她娘亲”萧远暮顿了顿，而后微微摇头，这种家事没必要与苏青绮多言，毕竟两女还不算太熟悉，便打住话题，转而露出一抹稍显无可奈何的笑容，道：</p>
“拜此所赐，她在养颜之术也就多了点心思，看上去当然年轻。”</p>
酒儿的妹妹，也就是萧远暮的师父，自从萧远暮接任太玄宫宫主之位后，便隐于幕后，基本不再江湖露面，而上一次出，还是化名木菀菀，帮赵无眠偷了奈落红丝，牵制归一真人。</p>
如今萧远暮来了北地，但太玄宫总舵不能没人，因此她还留在江南主持大局。</p>
萧远暮用团扇遮住自己下半张脸，大眼睛带着丫头的可爱与灵气，用一种长辈看待晚辈的淡然平和神色，稍显割裂，但又自有一股莫名的韵味与魅力，她循循善诱道：</p>
“养颜之术，本宫也学了，并非妆容，易容等外物，而是一门内功，学成之后，保管你即便四十年后，也一如今日你想不想学”</p>
“我今年才十七，又不是老女人，学那内功作甚”苏青绮淡淡摇头。</p>
真老女人萧远暮面无表情盯着她看。</p>
苏青绮被盯得浑身发毛，“你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是不是就和这内功有关我可不想变成你这样”</p>
“有一定关系。”萧远暮随意伸出，指尖涌出淡淡白气。</p>
苏青绮稍显疑惑，感知少许，惊觉这竟是纯真浑厚到近乎成了固态的真气，也可以内息，内力，都是一个意思。</p>
她眼底浮现几分错愕，沟通天地之桥，归根结底，只是拥有堪称无尽的量，但此刻这白气，便是近乎极致的质就算是其余武魁，绝大多数也不可能将真气凝成此态。</p>
“人体真气源自对五谷的炼化，而真气则由中焦采集，进入上焦，再由肺进入十二经脉，由肾经没入任督二脉，回到下焦，归入丹田丹田只是收纳之所，真正影响真气的，乃三焦也。”萧远暮抬挥散白气，耐心向苏青绮解释：</p>
“强化三焦，才可精炼真气，拔高质量，而我修炼时走了极端，太过注重质，虽对实力的提升长足拔高，但终究剑走偏锋剑走偏锋的招数，数不胜数，但一旦作用于人体，也就与魔功无异。”</p>
苏青绮并非武道白，萧远暮至此处，她就已经猜出了大概，“真气属阳，气血属阴，真气凝练到了你这地步，阴阳失调，按理早该死了你想活命，又不愿放弃这真气，于是想尽办法补充气血想必你那养颜之术，也和气血有关”</p>
真气属阳，气血属阴，乃是医理之法，和平时所的火属性内息，冰属性内息截然不同也就是无论你的内功是至刚至阳也好，冰冷刺骨也罢，在人体中都属阳，与气血相对。</p>
萧远暮微微颔首，苏青绮的武学天分果真不俗，一针见血，她便继续道：</p>
“北冥神功就是我为此寻来的法子，可惜没什么大用，后来才将目光放在养颜之术上，你所不差，原理的确与气血有关，但若无特殊体质，那这世上应当没有能将气血凝练至与这真气分庭抗争的法子，</p>
本座偏不信邪，于是倒推养颜之术，尽可能凝练气血，可惜出了茬子，为活命，才把自己变成这副模样，否则就得爆体而亡。”</p>
只是听着苏青绮便一阵胆寒，在自己体内凝练气血那玩意儿是能随便凝练的吗一般人刚起步就得走火入魔，萧远暮居然还能活下来</p>
萧远暮不以为意，轻摇团扇，“白了，本座舍不得这身实力，但气血与真气太过磅礴，身体承受不住，于是倒行逆施，散去真气的同时，筋骨回缩，气血渐隐，这才勉强让体内阴阳之气达成一个微妙的平衡。”</p>
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这问题想都不用想，萧远暮为何如此拼命，甚至自己琢磨出此等极端魔功不就是想反离复辰</p>
萧远暮此刻的简单，但强化三焦，凝练真气，筋骨回缩，渐隐气血，哪个步骤不是九死一生天知道萧远暮练功时，多少次差点香消玉殒</p>
这其中任何步骤，苏青绮都是两眼一抹黑，连具体做法都不知。</p>
乌达木至今一百多岁，堪称戎人守护神，而萧远暮今年才二十九岁，就能与乌达木齐名，所付出的努力，辛酸，凶险，根本不足外人道也。</p>
苏青绮第一次正视起眼前这个看上去还没她大的女子，不论立场身份，单就此等心性，就值得苏青绮钦佩。</p>
“那你如今可是还能变回去”苏青绮不由问。</p>
“能是能，毕竟本座是主动回缩筋骨，自然也有变回去的法子，只是就算变回去，问题也得不到解决，不出一炷香的时间就得爆体而亡。”起这事，萧远暮可是柳眉轻蹙，暗暗苦恼。</p>
她又不是什么有奇特癖好的女子，能变成丰腴高挑的美人，谁愿意自己倒扣碗，溪谷无生而且现在成了娃娃样，真气，气血，筋骨，都大不如前，实力根本比不上全盛期。</p>
要是现在乌达木杀出来取她命，萧远暮还真没从他里逃生的自信。</p>
但乌达木现在的处境和萧远暮也差不了太多，自从当初在太原被当成丧家之犬撵回去后，他便伤势未愈，现在估计连一半实力都没恢复，再给他几个狗胆也不敢跑中原来。</p>
“双修可是能治”</p>
萧远暮疑惑看了苏青绮一眼，“上次你放浪，只是骂你出气，难不成你还真放浪不成你以为什么都能靠双修解决而且就算能，这世道哪个男人配入我眼谁有资格同本座双修”</p>
苏青绮被骂的红了脸，想公子谁都能配得上，但话至嘴前，又连忙改口，不住点头，“是呀是呀，这世上没有一个男人能配得上你，啊不，师父”</p>
苏青绮为了不让萧远暮勾搭她的赵无眠，真心实意叫了萧远暮回‘师父’。</p>
萧远暮眯了下杏眼，用团扇挡着下半张脸，语气含笑，“既然你唤本座师父，那我也不能什么都不教为师这就教你门轻功，去，为师在车上坐着，你去</p>
苏青绮表情一僵，但根本无力反抗，听萧远暮细细讲解了下轻功要诀后，便被提着后衣领扔下车。</p>
“萧远暮！你这妖女就是肚鸡肠，嫌我抢了公子！”</p>
“再多嘴，今晚饭都不让你吃。”</p>
京师。</p>
赵无眠并未当即离京，满脑子想着自己的往事。</p>
以前他就隐隐有所猜测，但也没想到自己和酒儿的关系居然近到那种地步自己是被她养大的。</p>
年年陪着酒儿在外搜寻琉璃四玉，只有过年时才会与萧远暮聚一聚，但听宋云，酒儿当初与她相遇时，就过她的寿算只剩十年左右她真的死了吗</p>
总之，在酒儿失踪后，赵无眠依旧年年在外，不是找琉璃四玉，就是干些别的什么。</p>
萧远暮还是姑娘时，一直在临安附近活动，等沟通天地之桥，继任太玄宫宫主之位后，便杀了江南一霸老枪魁，自此虎踞南方，积蓄力量，发展宗门，也很少与赵无眠一起行动，才总些和赵无眠根本不熟之类的话。</p>
明显也是幽怨大于实际，要真不熟，她也不可能一得知赵无眠不记得她就开始哭。</p>
如此来，赵无眠还真被太玄宫与朝廷，萧远暮与洛朝烟夹在中间，进退两难。</p>
一方是含辛茹苦将自己养大的酒儿与青梅竹马萧远暮，一方是宁愿自己弑兄无德也要护着他的洛朝烟。</p>
也不知洛朝烟知晓此事后，会作何感想</p>
赵无眠晃晃悠悠回到苏府，才恍然反应过来苏青绮已经离开了。</p>
苏府门前还停了辆马车，苏夫人做贵妇人打扮，里提着个包裹，瞧见赵无眠，苏夫人面上带着柔和笑容走近，“青绮给侯爷留了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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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无眠微微一愣，接过包裹，拉开一看，里面是两件衣裳，论做工，比不得赵无眠此前穿的那些，更别提蟒袍，但都是赵无眠钟意的风格，简约，素雅，清隽。</p>
“青绮这段时日，曾向我讨教过女红事儿侯爷怕是不知，因为她的爹爹死于戎人之，此等血海深仇在心，青绮自习武苛刻，向来不过问女红之事，如今忽的学这些，想来，也是开始考虑起未来与侯爷相伴的日子。”</p>
罢，苏夫人又朝赵无眠温婉笑了笑，只是谈及苏青绮的爹爹，心底稍显难过，便不再多言，转而踏上马车，又道：“青绮去蜀地办事，我也没有继续留在京师的理由，今日便准备回江南”</p>
马车晃晃悠悠，苏夫人的嗓音渐行渐远，“还望今年能收到侯爷寄来的聘礼”</p>
赵无眠轻叹一口气，这又让他如何去选难道还真要赵无眠抛弃一方别开玩笑了，怎么也得想个法子妥善解决此事，不过赵无眠暂时也没什么思路，还是先去蜀地找九黎蛊，保住这条命吧。</p>
奈落红丝的回溯之法能不用就不用，万一再步前尘他已经让萧远暮为他哭，不能再惹苏青绮，洛朝烟，师父哭。</p>
想起来，沈湘阁呢她从苍楼回来没有若是回来了，要不要一起去蜀地</p>
去了沈府，轻车熟路跟偷情似的从后门摸进全是女眷的后院，赵无眠却没瞧见沈湘阁，只有绮鹤这个暖床丫鬟。</p>
“姐还没回来，只是通过宗门给你寄了封信。”</p>
绮鹤还是不太待见赵无眠，还记着自己被吊在树上吹冷风的仇，只是语气也难免多了几分刮目相看，她明显也没想到，当初还在太原鬼鬼祟祟抢马的男人，如今摇身一变都成了天人合一，位极人臣的未明侯。</p>
赵无眠拆信一看，娟秀字迹映入眼帘。</p>
赵无眠，如果你是在一月份来沈府寻本姐，看到此信，那等我回来，未尝不能给你点奖励你不是一直想亲我吗</p>
但若是二月份才看到，那你就等死吧。</p>
本姐有些要事需要处理，你记得帮我打掩护，别让姑姑发现我不在京师。</p>
为防你太想本姐，给你留了我的帕，没洗，你可以抱着睡。</p>
只有短短四句话，半点格式不讲，用词也很日常，的确是沈湘阁会的话，但字迹看不出半点匆忙，依旧秀气可爱，赵无眠脑海中浮现沈湘阁挑灯写信的娴静模样，心底有点想她。</p>
沈姐是太后侄女，也算大离皇室这边的人自己非得想个万全之策不可。</p>
“帕呢”赵无眠朝绮鹤伸出。</p>
绮鹤眼角一抽，不是很想给，但也不敢违抗苍娘娘，一脸不情不愿的交出帕，而后眼看着赵无眠将帕放进袖子里收着。</p>
“平时她离京时，怎么瞒过太后的如今居然还要我帮忙打掩护。”</p>
“我怎么知道我也才年前来沈府”绮鹤琢磨少许，回忆了下娘娘离开间嘱托她的话，老实回答，“料想和你有关。”</p>
“何以见得”</p>
“因为你的关系，娘娘很器重姐，约莫是想收其为徒，将其作为苍楼二把培养。”</p>
赵无眠眉梢轻佻，“那老鸡婆居然如此看重我”</p>
绮鹤眼角一抽，深吸了一口气，扯出一丝勉强笑容，“为成大事，不拘节，娘娘向来有识人之明，起来”</p>
绮鹤微微抬，周围便莺莺燕燕跑出来一群穿着清亮，面容可爱的姑娘朝赵无眠围来，眼含春水，满脸柔笑，一口一个‘侯爷’。</p>
“别一个沈家姐，我们苍楼的弟子个个身材姣好，面容秀丽，皆为处子，只要侯爷想，早中晚一天破瓜三个，都能让侯爷不重样玩半年诶诶，别跑啊侯爷”</p>
眼看赵无眠直接飞身离去，绮鹤当即跺了跺脚儿，“什么人啊，这么多好看的姑娘在他面前，他就一点不心动”</p>
有苍楼弟子痴痴一笑，“这不挺好若他真是那见了我们就扑上来的色胚，别娘娘，就是我们都瞧不起的。”</p>
“是呀是呀——”</p>
“多嘴！”绮鹤瞪了她们一眼，“怎么你们还真迷上这家伙不成堂堂苍楼的妖女，出了宗门都要祸乱江湖的，怎么能真对男人着迷”</p>
有女弟子嘀咕道：“都没跟他过话，迷什么啊就，就是觉得侯爷挺有风度的。”</p>
“是呀是呀——又好看，又有风度，武功还高”</p>
“住嘴！我看你们就是闲的，去，每人一盏茶的时间，再夹三个鸡蛋，谁再敢用真气，就把她送去本我堂和那些放荡女人练床笫之术去。”</p>
“啊”</p>
赵无眠从袖口取出沈湘阁留给他的帕，放在鼻尖轻闻了下，的确是沈湘阁身上的香味儿，希望苍娘娘那妖婆别为难沈姐好。</p>
唉，同样都是魔门妖女，萧远暮，赵无眠是怎么看怎么欢喜，而苍娘娘，赵无眠只有浓郁的戒心与警惕。</p>
琢磨间，赵无眠赶去大内，洛朝烟刚结束早朝，此刻正在浮墨殿同太后吃午膳。</p>
赵无眠来了，便多加副碗筷。</p>
赵无眠还在琢磨要不要将自己的事告诉洛朝烟时，太后便用玉筷轻轻戳了下赵无眠，“侯爷打算什么时候去蜀地”</p>
赵无眠回过神来，往嘴里刨了口米饭，“师父中毒，再拖下去也保不准会发生什么，当然宜早不宜迟，等吃过午饭，我再去侦缉司一趟，问问毒那老妖婆究竟用了什么”</p>
赵无眠话音未落，洛朝烟便给身旁的钟离女官使了个眼色，钟离俯身告辞，离开浮墨殿，片刻后，苏总捕便大踏步上前。</p>
瞧见赵无眠与当今天子，太后共进午膳，他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来至殿内行了一礼，便直接道：“那无常城刺客的嘴也不硬，一晚就已经全部审出来了”</p>
着，苏总捕回忆了下，才细细讲解，“据她所言，唐家老家主，年轻时与九黎部族有过一番牵扯，学了不少本事，其中就包括九黎蛊的炼制之法，而九黎蛊，乃九黎部族的蛊王毒也，当世罕见，却也是唐家老家主的毕生所求</p>
只是九黎蛊需要九黎部内五大蛊毒用特殊法门炼制而成，唐家老家主没路子，也没材料，便另辟蹊径，打算用炼制九黎蛊的法子，再练出一门不亚于九黎蛊的蛊王之毒，取名‘霞云蛊’，也需五种蛊毒，皆为唐家特制，而冥夜酿，便是五毒之一。”</p>
苏总捕顿了顿，而后才继续道：“毒年轻时，与唐家老家主，有过一番渊源，曾志同道合，自知‘霞云蛊’炼制之法，因此她借慕剑主的身体，所炼自然也是此蛊炼制此蛊，需要包括冥夜酿在内的五种蛊毒，如今慕剑主体内已有三种，怕是不好解，具体情况，还是得去唐家看看。”</p>
赵无眠直蹙眉，“毒现在还活着”</p>
苏总捕微微颔首。</p>
“杀了吧。”赵无眠淡淡道。</p>
苏总捕拱拱，而后才道：“唐家现任家主唐微雨，似乎已经沟通天地之桥，但自从景正六年输了羊舌丛云一次后便再没挑战过他，但即便如此，也是不容置疑的蜀地第二，未明侯想去唐家讨解药，切记心为上，他与李京楠，图尔嘎截然不同，不容觑，必要之时，可找蜀王，领兵压境。”</p>
赵无眠微微颔首，等苏总捕告辞离去后，太后才又用玉筷戳了戳赵无眠的肩膀，熟美面容满是渴求，“侯爷要去挑战前刀魁，不如带本宫也一起去蜀地”</p>
赵无眠微微一愣，“你去作甚那地方多危险。”</p>
太后稍微挺了挺胸脯，“事关武魁牌匾，必须要有朝廷之人在侧背书以本宫的身份，莫非不可”</p>
以赵无眠的身份，哪需要什么所谓的朝廷之人背书，太后其实就是自己想离京玩，于是找个借口。</p>
赵无眠本想拒绝，后想起沈湘阁让他帮忙打掩护要是把太后丢在京师，她闲得无聊去沈府找沈湘阁玩，那沈姐就得暴露</p>
于是赵无眠看向洛朝烟，“陛下觉得如何”</p>
洛朝烟端着碗，慢条斯理抿了口肉汤，“母后想去便去，朕当然不会坏了母后兴致，只是侯爷”</p>
洛朝烟顿了顿，好看的眼睛望着赵无眠，薄如蝉翼的睫毛微颤，“你将母后带出去，就一定要将她安然带回京师好吗”</p>
此话有深意。</p>
太后在找借口出京游玩，洛朝烟自己也在找借口让赵无眠一定要再回京师。</p>
她知道，太玄宫的人，一定会在蜀地现身，所以她怕赵无眠此去蜀地，便不回来了。</p>
若是太后也跟着去，那赵无眠，总该送太后回京吧</p>
这是洛朝烟一点的女儿家心思。</p>
太后凤目在赵无眠与洛朝烟身上看了下，暗道洛朝烟反应果真快，没白瞎了她的暗示。</p>
太后自然也和洛朝烟是一个意思，她跟着去，也算是给赵无眠一个回京的理由。</p>
赵无眠微微颔首，</p>
“等我回来。”</p>
“恩，朕就在京师等你，如今侯爷，太后都走了，朕便成了孤家寡人，日后沐浴，用膳，都只能一个人侯爷别让朕久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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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过渡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