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两极反转</p>
次日，姑子从胡彪那边得到通知，事情谈妥了，柳婶已经被换成她了。过两天，等一切准备好，他们就会出发去拿雪地摩托。</p>
姑子听到这话，表面上一脸平静，心里却已经乐开了。</p>
然后她便外出搜刮物资。</p>
毕竟虽然胡彪会免费提供整个路途中消耗的食物，但是出发前的口粮可不会报销，还是需要姑子她自己努力挣。</p>
一如既往，姑子来到那卖部，等着与郑勇会面，让他帮忙搜刮物资。</p>
过了一会儿，姑子便看到了郑勇的身影，后者一脸阴沉，瞪着她，急匆匆地赶过来。</p>
姑子先是一惊，然后反应过来可能是因为昨天自己一言不发就放了他鸽子，所以郑勇生气了。</p>
于是她走上前，脸上带着些愧疚，正想要辩解，可她才刚刚张嘴，郑勇便一脸狰狞，猛地抬起一脚踹在了姑子肚子上，踢得她痛呼一声，往后倒在地上。</p>
然后不等姑子缓过来，郑勇又把她拽起来，声嘶力竭地吼道：“就是你要抢我妈的名额！”</p>
姑子此刻大脑还是一片混乱，没有从惊慌中缓过来，本能地道：“什么名额你是不是误会了”</p>
“误会柳婶是我妈，去拿摩托的人是我弟！你告诉我，哪里误会了！”郑勇吼道。</p>
“啊”姑子一呆，然后满脸震惊害怕，“这怎么会！”</p>
“还怎么会！”郑勇又猛地用力把姑子扔在地上，指着她痛骂道：“我以为你是好人，我最佩服好人，所以我一直帮你，给了你不少东西。一直偷偷摸摸藏着的私人仓库也告诉你了。结果你t抢我妈的名额，抢我弟拼来的名额！”</p>
郑勇越骂越气，抬脚猛踹姑子，一边踹一边骂：“狗畜生！我让你抢！我让你抢！”</p>
踢得姑子连吸冷气。</p>
不过郑勇并不是暴力的人，踢了几脚之后，便停了下来，凶狠地道：“我以前给你的那些东西，就当是喂狗了。但这名额，只要我还活着，你就休想抢走！”</p>
“呸！”</p>
郑勇朝姑子吐了口唾沫，然后便转身离开。</p>
而姑子在地上躺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慢悠悠地站起来。</p>
她一开始脸上满是迷茫疑惑害怕后悔，但渐渐的就又坚定了起来。</p>
“没问题的，没问题的。”她喃喃自语道：“胡彪答应我了，把人选换成我，等我拿到足够的积分，一切都会好转的。结仇就结仇，郑勇一个打工的算不了什么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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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受了点伤，再加上没了郑勇的帮助，只能自力更生，姑子之后额外多了不少时间，将近天黑的时候才回来。</p>
刚一回到公寓，原本客厅里有有笑的众人齐齐停下，扭头无声地看向姑子，眼神格外复杂。</p>
姑子身体一僵，一开始还不知道这又是什么了。直到她看到郑勇朝她冷冷一笑，她方才明白过来。</p>
显然是郑勇把那事了出来。</p>
姑子顿时在心里埋怨郑勇心眼真，明明是个男人却跟她计较个没完没了。</p>
但是埋怨归埋怨，局势摆在眼前，姑子也不敢什么，只能低着头避免刺激到他们。想要先熬过这段时间，等做完摩托任务，拿到积分，再去尝试扭转局势。</p>
这时候，胡彪忽然走了出来，看向姑子道：“啊！你可算回来了。过来过来，我有事和你讲。”</p>
“好。”能够顺势脱离客厅，这对姑子来求之不得，因此她毫不犹豫地跟了过去。</p>
两人来到一间卧房，胡彪率先道：“不好意思啊。果然还是不行，还是得让柳婶去。”</p>
“什么”姑子听到这话，整个人都茫然了，“不是好了让我去的吗”</p>
“没办法呀。”胡彪揉着额头道：“郑勇那子认死理，别的赔偿都不要，就要这个。我不答应，他就要闹起来。”</p>
“你不是有枪吗”姑子有些着急地道：“拿枪逼他呀！”</p>
胡彪一脸古怪地看着姑子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这事是我有错在先啊，哪能这么干。总之就这样，柳婶去，没你的事。”</p>
“可是！”</p>
“你再这样，我可拿枪逼你了。”胡彪斜了一脸不满的姑子一眼，后者顿时安静了下来。</p>
“行了行了，赶紧出去吧。”胡彪见姑子不敢话了，便将她赶了出去。</p>
当姑子重新回到客厅，虽然没有照过镜子，但是她猜自己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因为郑勇看向她的时候，脸上露出了大仇得报的爽快笑容。</p>
姑子只好再度低下头，甚至低得更深一些。</p>
之后一切照旧，胡彪拿了几箱压缩饼干出来，兑换积分。</p>
姑子拿到了自己那一份，然后孤零零地坐在角落里，低头吃着。</p>
忽然，她头顶多出了一道阴影。</p>
姑子抬头看去，顿时脸色一变，是柳婶。</p>
姑子：“你”</p>
“别担心，闺女。”柳婶道：“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p>
“看看你这脸。”她摸了摸姑子的脸道：“是我那大儿子打的吧他真的是，唉，打就没脑子，读书也读不来，所以才一辈子都是个工厂打工的。”</p>
姑子身体僵硬，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p>
“我不怪你，闺女。真的，我不怪你。”柳婶道：“我知道你有苦衷，不是故意想害我。就是吧，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别再干这傻事了，好吧”</p>
姑子：“嗯”</p>
“这就对了。我知道的。你是个乖孩子，不是坏人。”柳婶笑了笑道：“那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我也会跟我那两个儿子，让他们别为难你。好了，不打扰你吃饭了。”</p>
完，柳婶转身离开。</p>
然后她的两个儿子，还有其他人迎了上来，叽叽喳喳地着。</p>
“妈，你就是人太好了。和她有什么好的”</p>
“就是。”</p>
“哎呀，柳妈真是人善。换我可没法这么好脾气。”</p>
姑子看着被众人拥簇的柳婶，心里陡然升起了一股无名火，但她也知道自己要是在这时候翻脸，那就完蛋了。</p>
她低着头面无表情，用力地啃着压缩饼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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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天，仿佛又回到了最初那段时间。</p>
尽管婆婆、林父、少妇都已不需要她搭帮忙，但是遇难者仍然岌岌可危。而一个人要筹备两份口粮也极为不易，姑子早出晚归，独自一人竭尽全力收集物资，忙得连话的空闲都没有。以至于看起来好像忘掉了过去的事情。</p>
然而并非如此，每一天，当她独自外出与其他人碰见，原本会向她打招呼，甚至送她点东西的众人却纷纷避开她的时候，当她遇到曾经和蔼亲切的郑勇他们，却被冷笑嘲讽的时候，当她疲惫不堪地归来，躲在角落里看着柳婶她们其乐融融的时候，姑子心里都会多出一丝怨怒。</p>
她一直在心里想着如何报复他们。</p>
但是已经沦为孤家寡人的姑子能力有限，根本想不到办法，只能默默等待时到来。</p>
就这样过了两天，这天姑子吃完晚饭之后，忽然皱眉咳嗽了一声，她摸了摸喉咙，感觉有点干涩，还有点痒。</p>
她以为是压缩饼干太粘稠了，于是又去喝了点水，感觉舒服了一点。</p>
然后便去睡觉。</p>
第二天，姑子是在剧烈的头痛中醒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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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离间里，姑子躺在遇难者旁边的床上，那也是婆婆当初生病时躺的地方。</p>
姑子神情痛苦，脸红得异常，显然是病了。</p>
婆婆坐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她。</p>
“妈，我、我好难受。”姑子虚弱地。</p>
“我知道。”婆婆道。</p>
“妈，救救我，药，你帮我弄一些药来。”姑子。</p>
“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弄来的。你毕竟是我闺女。”婆婆义正言辞地道：“我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去死呢但是”</p>
婆婆话锋一转道：“你也知道，那个胡彪阴险歹毒，百般阻拦，不凑够积分，就拿不到药。你嫂子留下的那些药又已经用完了。所以比较困难。”</p>
姑子心里感到一丝不妙，正想话，外面忽然响起了敲门声，紧接着林父走了进来。</p>
“你怎么来了”婆婆问。</p>
“我听她生病了，我就想这来得正好。”林父道：“今天去搞摩托的那批人刚好回来了，有了雪地摩托，我们就可以去更远的地方收集物资，一次搬过来的量也能更大了。虽然借用摩托本身也需要不少积分。但是郑勇他们知道不少大型超市的位置，只要跟着他们一起去一趟，还是能大赚一笔的。”</p>
他继续道：“到时候我帮你兑换足够的药和食物，治好你的病。救你一命，怎么也能抵消你当初帮我们的恩情了吧”</p>
姑子听到这话，神情复杂。</p>
她不喜欢这恩情抵消的法，因为那意味着他们之间再无瓜葛。今后也很难再牵扯上瓜葛。</p>
但生病的滋味实在是太难熬了，她连一分钟都不想多熬。</p>
因此她打算答应。</p>
然而就在姑子张嘴想要答应的时候，婆婆站了起来。</p>
她雄赳赳，气昂昂，仿佛一座巍峨的高山拔地而起，又如同一只威风凛凛的雄狮傲立草原。她的面容坚毅又英勇，仿佛即将踏上战场的士兵。</p>
她伸出右，坚定得仿佛是在举起盾牌。</p>
婆婆张口大喊，那声音嘹亮透彻又掷地有声，吐出的字眼就仿佛钉在墙上的钉子一般坚固。</p>
“不！行！”</p>
“诶”林父一愣。</p>
“诶”姑子也一愣。</p>
由于婆婆的声音太过有气势，林父呆呆地看着婆婆，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道：“怎么不行了”</p>
婆婆双叉腰，气势继续层层暴涨：“什么叫抵消恩情你把我家闺女当成什么人了没错，她是爱撒谎了一点，但她帮人的时候是真心的啊。你以为她是贪图你的回报吗”</p>
姑子脸一僵，本想答应的话一下子就出不了嘴了，她艰难地伸出想要拉一下婆婆，想着给她一个眼神暗示她一下。</p>
然而婆婆猛地一挥，把她打开，然后继续道：“再你能大赚一笔就能大赚一笔那些大型超市难道附近都没人的吗他们不会占着地盘吗雪地摩托只有十几辆，这里年轻伙都有三四十人了，你一把年纪就抢得到吗就算好不容易抢到了，你老婆呢</p>
自家老婆不先顾好，把别人看得那么紧。你什么意思滚！你给我滚！”</p>
婆婆的话很是尖锐，但是林父却没有生气，甚至感动得眼睛微红。</p>
“老妹子，你是好人呐。”林父感动地道：“我算知道为什么她这么喜欢帮人了，原来是你教得好。你放心吧，等我老伴没事了，我一定会腾出来帮忙的。这不是为了她，是为了你，为了救你女儿！”</p>
“得了得了，少废话，赶紧滚。”</p>
林父一边感慨，一边离开。</p>
姑子看着这一幕，眼睛都红了。</p>
“妈，你怎么能”姑子到一半，又停顿了下来，她不敢再问下去了，只能换了问题，“你拒绝了他，那我的病怎么办”</p>
但是这话一出，姑子忽然感觉不对劲，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p>
“闺女，你不用担心。”婆婆重新坐了下来，柔声道。</p>
那表情也诡异的熟悉。</p>
“等我身体恢复之后，我会一个人干三个人的活。把你的药和口粮都攒出来。我不会放弃你的，放心吧。”婆婆。</p>
“真的吗”</p>
“自然是真的，我骗你做什么”</p>
“可是你什么时候才恢复我难受得厉害，撑不了多久啊”</p>
“我会尽力的。总之你先安心在这里等着吧。”</p>
婆婆着，便起身打算离开。</p>
姑子看着她的背影，心中那诡异的感觉也抵达了巅峰。</p>
她不由脱口而出：“妈，你不想救我，对吧”</p>
婆婆一愣，然后笑了一下道：“别傻了，我们可是母女，血溶于水，怎么会不想救你呢”</p>
姑子微微松了口气。</p>
——是啊。我是她女儿，她不会放弃我的。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退出阅读模式。谢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