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这能是一个人写出来的东西</p>
五一刚过,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稿费便发下来了。</p>
三万两千多字,也就是320块钱,对江弦来不算多,但一想到这部他费心血在其中的短篇巨著能够问世,能被更多读者看到,心里便抑制不住的兴奋。</p>
同时,他在京城文艺那边作品集的出,也终于能提升日程。</p>
边城所掀起的观影热潮,仍在全国的电影院内持续着。</p>
中影那边儿省级电影公司都在加订拷贝,拷贝总数量达到了近50个。</p>
50个拷贝什么概念</p>
此时的电影市场,实行计划经济式的统购统销。</p>
电影厂拍出电影,先以每部0万元的价格统一卖给中影集团,中影统购包销,省级电影公司看过后征订拷贝,一个拷贝付给中影05万元。</p>
算一笔很简单的帐,如果拷贝订单达到0个拷贝,那么中影的利润持平,少于0个就亏损,多出0个就盈利。</p>
别以为卖0个很简单,那山那人那狗,刘烨演的,当年卖出了个拷贝。</p>
而像庐山恋这种票房过亿的大热片,上映以后卖出了近400个拷贝。</p>
艺术片不比娱乐片,边城能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卖出50个拷贝,已是相当振奋人心的成绩。</p>
老首都电影院。</p>
银幕上闪烁的微光,映照亮江弦和朱琳的面庞。</p>
“在电影院里看,和我那会儿在电影厂看的,又不是同一个感觉了!”朱琳声唏嘘。</p>
江弦捏了捏她的,“把车水马龙演好,到时候电影院全是你的镜头。”</p>
“现在我也很满足了。”</p>
“你是不是化妆了”借着电影的柔光,江弦瞥一眼她的侧脸。</p>
“没啊。”</p>
“嘴怎么那么红,涂口红了吧”</p>
“没。”朱琳努起嘴唇给他看。</p>
“看不清。”</p>
朱琳笑了,攥起他的,放她唇上快速的抹一下,“有没有”</p>
咝。</p>
江弦验了验落红。</p>
“还真没。”</p>
电影散场,意犹未尽许久,俩人才并肩从电影院里离开。</p>
“你那写的怎么样了”朱琳娇声问他。</p>
“快写完了。”一起这,江弦就皱起了眉。</p>
内容太特么阴暗了,把他写的跟跳大神似的,学员们还以为是他交不出来作业,给自己压力太大了,还安慰他。</p>
妈的,真不知道这篇的原作者,是以一种什么样的状态将它创作出来的。</p>
俩人溜溜达达往景山东胡同去,今天江弦请了北影厂那边儿的朋友来暖房,王好为、江怀延、施文新、葛尤、陈佩斯、朱时茂</p>
他跟两辈儿人都打交道,还想请凌子风过来,凌子风在外地取景,来不了,托人随了份礼。</p>
一幅他亲笔所绘的国画,内容是松月,四尺长,卷轴装裱,画左侧题写一行字,赠江弦先生。</p>
“凌导的画有法,人是美术生出身。”</p>
“凌导他姐夫就是大画家,李苦禅老爷子,这耳濡目染也差不了。”</p>
江弦还真不知道这些。</p>
他只知道凌子风的亲弟弟的孙子叫凌潇肃。</p>
凌潇肃可能还有人不认识,他有句名言一定都听过——</p>
‘伱好骚啊’</p>
江弦当即给这画挂了起来,又领着一大帮人,在他这院子里转上一圈儿。</p>
“江编剧你这大院子,快赶上咱们北影厂的院子了。”</p>
“诶他人呢”</p>
不知道啥时候,江弦已经拉着朱琳进到正屋西边儿那间。</p>
“还跟西耳房通着”朱琳眨巴着眸子,四处打量。</p>
“开个门,西耳房做个书房。”江弦攥住她的,掀开蚊帐,往大床上一带,“感受下咱这屋的床。”</p>
“呀”朱琳眼神那叫个幽怨,掀着一截蚊帐蹙眉瞪他,真有几分欲语还休的滋味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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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人今天”</p>
“平时你也不来啊。”江弦轻拥她入怀,还没温存多久,就听着堂屋有人进来。</p>
朱琳赶忙拍拍他胳膊,从怀里挣脱,快步走出西屋。</p>
迎头撞见饶月梅和江国庆,盈盈站住,烫着脸,娇声问候一声,“叔叔、阿姨。”</p>
江国庆和饶月梅同时一愣,足足延迟了三秒,才回一句,“哎,来了。”</p>
江弦在后面哭笑不得。</p>
怕撞着人,你走西耳房啊。</p>
5月0日。</p>
一天的课程结束。</p>
王安忆像往常一样,先去文讲所的资料室看一眼,有没有新到的好书。</p>
资料室管理员叫井,王安忆和她打一声招呼,“井老师,有什么新来的好书没”</p>
井瞥她一眼,“这个月的京城文艺你看了么”</p>
“第几期”</p>
王安忆最近一直在关注京城文艺,她的作品被王濛约去在京城文艺刊发。</p>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这么高级的杂刊上发表作品!</p>
兴奋之下,便把今年的-4期京城文艺全看了一遍。</p>
“第5期,你应该没看,今天新到的。”</p>
井递给她一份蓝色封面的京城文艺5月刊,“你看看吧,江弦老师发作品了。”</p>
“谁”</p>
这可真叫王安忆错愕住了,他们那些过了稿子的学员,无不兴奋的和同学们分享,即将在什么刊物上面刊发。</p>
可却从未听过江弦有什么作品过稿的啊</p>
连忙捧起5月刊扫了一眼,都不用掀开目录,封面上便写了江弦的名字,俨然头条待遇。</p>
咝。</p>
王安忆心里一阵震撼。</p>
难道这便是江弦同志强大的自信</p>
过稿已如家常便饭如吃饭喝水一样平常的事情,已不足与外人道也。</p>
此刻再回想起她们过一篇稿子激动的模样,顿觉幼稚无比。</p>
她去大饭堂找了个座位,静静的读起这篇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p>
蒋子龙家的孩儿来文讲所里玩了,学员们给他看彩色电视,顺便逗他。</p>
“你家有么”</p>
“有。”</p>
“什么颜色”</p>
“黑塞和白塞。”</p>
男孩一口流利的天津话,“色”要成“塞”,三声。</p>
“安忆,你看什么呢”铁宁在王安忆身后问了一嘴。</p>
王安忆恍惚抬起头,眼前一阵疏离,仍沉浸在那个跨越了年的爱情故事当中。</p>
“写的真好。”她怔怔了一句。</p>
她是真的有点被打击到了,她的那篇雨,沙沙沙让她洋洋得意了好久。</p>
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p>
同样是写爱情故事,怎么在江弦那篇面前,她的爱情就像是学生过家家。</p>
与此同时。</p>
王濛的桌上也摆了一份京城文艺5月刊。</p>
他紧皱着眉头,将一份切糕一样厚的稿放回桌上,放在那册5月刊的右边。</p>
重新抽出稿的第一页,第一行写着名,只有一个字——</p>
米</p>
王濛看看左边,再看看右边,心情复杂的猛嘬一口卷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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