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渎神</p>
廷根市，黑荆棘安保公司。</p>
休息室里，几个人围坐在一起玩斗邪恶。</p>
他们分别是今日值班的值夜者队成员洛耀，学习神秘学知识到疲惫放松片刻的克莱恩，以及格外亲民加入几人的高级执事克雷斯泰。</p>
“三个9，最近好像一直都很平静啊，没什么非凡事件需要处理。”洛耀理了理金色头发闲聊道。</p>
“三个。”</p>
克莱恩注意着克雷斯泰的牌，“应该是因为最近巡逻次数太多，各地都戒严的原因吧，我觉得这是好事。”</p>
洛耀看了克莱恩的牌，嘴角抽搐两下。</p>
克雷斯泰笑着点头：“过，没有发生危险事件确实是好事，或许再过不久你们的工作都会轻松一些。”</p>
克莱恩：“三，您觉得安提哥努斯笔记什么时候才有线索”</p>
克雷斯泰脸上绽放出笑容：“该出现的时候自然就会出现了。王，没人要吗对十，没了。”</p>
克莱恩拍鼓掌，陪笑着递过一杯准备好的红茶。</p>
“克雷斯泰阁下的气真好，把把都赢！有您在笔记肯定可以找回来。”</p>
洛耀无语的瞪了克莱恩一眼，无声控诉。</p>
这个混蛋新人每次都给克雷斯泰喂牌，不输才怪。</p>
克莱恩脸一红，假装没注意到洛耀这边，心里暗自腹诽。</p>
前辈，打牌不止是看运气，还要懂人情世故的。</p>
你让领导牌打舒服了，升职加薪的会不就来了嘛！</p>
主要是安提哥努斯笔记没找回来他心不安啊。</p>
无声看着两人动作，保持着笑容悠然喝茶的克雷斯泰突然停顿了一下，慢慢放下茶杯。</p>
“有个消息通知你们。”</p>
这位高级执事温和的笑了笑：“值夜者队工作制度恢复到以前的水平，取消加强巡逻的班次，今天可以正常放假。”</p>
克莱恩心里一喜，正好今天是周一，需要开会，他还担心有克雷斯泰在开不成呢！</p>
嗯，也有不想被奥利安娜太太误会的原因，毕竟总是在盥洗室呆太久确实对一名单身年轻男性来不太友好。</p>
不过，为什么就突然不用戒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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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邃黑暗的环境中，所有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都被隐去，只有令人浮想联翩的声音不绝，预示着狩猎战持久进行。</p>
神灵本身就是生命层次的升跃，即使“黑夜女神”并不具备“美神”无与伦比的魅力或者“魔女”的魅惑能力，也同样带来难以忘怀的美妙体验。</p>
陆克发觉自己似乎想岔了。</p>
因为“黑夜女神”大多数时候都是动用权柄战斗，他居然没注意到“不眠者”作为“战士”的相邻途径，肉搏能力同样惊人。</p>
久违的，他有了被压制的屈辱感。</p>
瑟瑟不主动岂不是等于反被嫖</p>
陆克铆足劲奋力反击，即使仍无法翻盘，但也努力到底，成功掌握了一定主动权，在有限范围内让对面开始吃力，不得不更认真的应对。</p>
“黑夜女神”从正常的人型变回最初肋间、腰间都长出两条覆盖黑色短毛的臂的模样，再过渡到神话生物的完整魔狼形态，三种形态来回切换，周而复始。</p>
陆克抚摸着真神级别的皮毛，感受那些坚韧到难以想象的毛发在自己中顺从得变软，心里一阵舒畅，忍不住伸出肆意揉拧那对感极佳的耳朵。</p>
令人灵魂都为之沉醉的舒适一波波传来，他喘着气把玩尾巴，突然有点纠结。</p>
是不是哪里不太对</p>
虽然他确实比起猫更喜欢狗，但现在这样算不算人外</p>
不不不，仔细想想，龙族世界的自己不也把耶梦加得收下了，龙王可以那魔狼当然也可以，他也不是第一个人外的陆克了。</p>
再和他一起进来的里世界陆克岂止人外，什么“精灵”、“魔族”、“魔法少女”、“械娘”、“魅魔”多不胜数！</p>
想到这里，他心安理得的继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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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将一切覆盖的幽深退去时，宫殿内的巨大石椅已经多出来一把。</p>
陆克坐在上方，体型差距之下就像误入大人国的孩。</p>
他也不要求“黑夜女神”把石椅改成符合身形的尺寸，就那么撑着双臂坐着。</p>
“黑夜女神”重新披上繁复纹宛若星辰点缀的外衣，已经恢复最开始的姿态，似乎没什么变化，但两人间的气氛明显比之前融洽不少。</p>
“你觉得保持这样的关系会让你更放心”</p>
“当然不会，只是想尝试一下而已。”</p>
他当然不会自己是和女朋友玩了寸止游戏，不发泄出来不畅快，所以有会就上了。</p>
陆克软着身子打了个哈欠，倦怠的蹭蹭坚硬的石椅，扫了眼黑暗中时隐时现的身躯：</p>
“你感觉怎么样”</p>
“黑夜女神”看了他一眼，清淡如水的回答：</p>
“尚可。”</p>
陆克：“”</p>
尚可，谁尚可了怎么就尚可了</p>
我才序列6，面对一个神灵投影，你想怎么样！</p>
尚可你还刻意提一句“保持这样的关系”</p>
“黑夜女神”的嘴角有着一闪而过的笑意，没有讨论刚刚的事，带上几分认真：</p>
“你打算清除王室和贵族，改写鲁恩王国的法律，发动一场席卷世界的战争，是想走猎人途径的成神道路，成为‘红祭祀’”</p>
陆克清了清嗓子，切换回正经状态，微微点头。</p>
“目前是这样，具体到成神节点才知道，我会在成为天使的时候发动战争。”</p>
序列4之后的非凡特性他会尽可能挑选适合自己的，比如“古代学者”、“先知”、“征服者”等非凡特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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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看他才序列6，但只要条件合适，后续本该需要漫长时间消化的高序列非凡特性都会入口即化，诡秘特有的越到后期晋升越快了属于是。</p>
总的来，成神并不遥远。</p>
“黑夜女神”沉吟片刻，出自己知道的情报：</p>
“‘红祭祀’的唯一性就是封印物‘0-0’的‘萨林格尔血旗’，在‘知识与智慧之神’的胃袋里。”</p>
“至于三份‘征服者’非凡特性，我所知道的，一份在鲁恩王室，大概率是国王乔治三世中，另外一份在失控发疯的大天使佛蒙达索伦身上，他的行踪成谜，在第四纪时就已经不在我的视线之内。”</p>
“最后一份‘征服者’的下落，我也不清楚。”</p>
拥有“隐秘”权柄不代表祂可以知道所有事，预料到所有事，除了深远的谋略，“黑夜女神”更强的是能在第一时间做出临时性改变。</p>
陆克支着下巴，悠然开口：</p>
“佛蒙达在因蒂斯共和国首都的特里尔，嗯，不过是第四纪的特里尔最后一份‘征服者’在‘渎神者’阿蒙中。”</p>
“黑夜女神”眼中露出惊色，“你拥有类似‘全知’或者‘预言’的象征”</p>
陆克笑了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不用强求三份‘征服者’，只要有‘0-0’和一份‘征服者’以及其他两份序列一非凡特性我就可以成神。”</p>
严格来，有着作为“万物归一”的本体，他只需要任意三分序列和唯一性就可以支撑成神，只是有一份原装的序列一会更稳固。</p>
告诉“黑夜女神”这条信息是因为现在他对祂还算放心。</p>
这并不是因为刚刚两人的深入交流，即使有信徒当做锚点神灵也总归是神性大于人性，尤其是经历过漫长岁月的神灵。</p>
最主要的原因是陆克已经展示过“入侵”象征。</p>
“入侵”可不单单只有帮助其他人进去被“诡秘之主”封印的西大陆，更可以帮助地球之外的伟大存在跨越最初的屏障！</p>
因为他的“未知”，包括“原初饥饿”之内的伟大存在都不清楚这条信息，否则恐怕所有旧日都会开始追捕陆克的本体。</p>
而一旦陆克本体被“原初饥饿”或者别的旧日掌控或者吃掉，旧日就可以直接跨过屏障，毫无准备的地球也会彻底覆灭。</p>
这是一个强大的威慑。</p>
“我明白了。”</p>
“黑夜女神”没有太惊讶，得知陆克的序列6并不是前几个序列的“诡三家”而是“欢愉魔女”，确认陆克与“原初饥饿”有冲突，祂大概可以猜到陆克拥有“吞噬”之类象征。</p>
“这样考虑的话，你成神的灵活性就增加很多。”</p>
“即使如此，大多数成神仪式都很难瞒住其他神灵，而且成神之后影响的范围是全球性的，我无法保证能帮你隐秘住，需要心防范。”</p>
陆克深有体会的点头，他就是刚觉醒金指时成神引发的波动导致被旧日们注意到的。</p>
当然，被“原初饥饿”追杀主要还是因为最初造物主给他加的“万物归一”象征，否则地球在外神眼中仍是最可口的珍馐。</p>
“黑夜女神”语气温和，悠扬的声调带着安抚心声的能力：</p>
“你需要争取到足够多的盟友，即使你很特殊，晋升过程总归会比平时更脆弱，被袭击会很危险。”</p>
七大正神之间并不是一块铁板，相邻序列的真神本身就是彼此的狩猎目标，尤其是屏障日益衰弱，末日即将到来的情况下。</p>
每位神灵都有自己的骄傲，但每位神灵也必须想办法晋升旧日，否则屏障一消失，地球会被整个瓜分，所有人都会死。</p>
“这点不用你，我不会自大到想一个人对抗整个世界。”</p>
陆克轻轻颔首，心里也不是特别担心。</p>
等他晋升到天使就是高规格的神降容器，有本体支援，他不会害怕真神，晋升到序列一更稳固后他甚至不用担心真神围攻。</p>
陆克的本体一开始可以算真神里足够强大和全面的一位，得到最初意志认证拥有旧日位格和象征后，就处于真神和旧日的中间部分，也就是“半个旧日”</p>
即使本体那边为了躲避“原初饥饿”无法传递过多力量，西大陆里被封锁的“源质”也会成为他的助力，让他彻底和真神拉开差距。</p>
“黑夜女神”的声音响起：</p>
“提前暴露会陷入险境，你请求帮助的时要把握好，只有在可以一锤定音的时候我才会回应。”</p>
陆克斜着瞥了“黑夜女神”一眼，右腿交叉着搭在左腿上，满不在乎：</p>
“别把我想的那么娇弱，需要你用心呵护和温柔对待，这次见面是你的遇，不是我的。”</p>
不客气的话落下，幽深的黑暗陷入寂静。</p>
片刻后，轻柔的声音响起。</p>
“尚可。”</p>
陆克：</p>
没有给他发火的会，黑暗潮水般退去，周围的白雾陡然变浓遮住视线，宏伟又荒凉的夜之国变得朦胧。</p>
一切都开始变得如幻似梦。</p>
陆克眼前一，又看到了纯黑色的教堂，看到了由星空、黑夜和绯红月亮组成的圣徽，他耳边响起主教布道的低吟。</p>
“他们赤身裸体，无衣无食，在寒冷中毫无遮掩。”</p>
“他们被大雨淋湿，因为没有躲避之处，就紧抱磐石。”</p>
“他们是孩子被夺走的母亲，他们是失去了希望的孤儿，他们是被逼离开了正道的穷人。”</p>
“黑夜没有放弃他们，给予了他们眷顾。”</p>
陆克瞅了眼站在他身边却无知无觉的主教，又瞅了瞅完全没察觉到他的信徒们，发觉他身上还残留着“隐秘”的效果。</p>
他找了个两边没人的空位坐下，安静得听着主教吟唱，等待“隐秘”结束，台下的信徒们也屏气凝神，目光专注而虔诚。</p>
等弥撒仪式结束，主教以在胸前点了四下，勾勒出“绯红之月”的形状，轻声呼唤。</p>
“赞美女神！”</p>
信徒们以同样的势回礼，“赞美女神。”</p>
回音迭加，声声入耳，心灵如被清洗。</p>
等主教结束布道，打开旁边告解室的门，一位位先生，一位位女士，排起了队，等待倾诉自己的苦恼。</p>
这时候，已经结束“隐秘”，逆着人群准备直接出去的陆克格外显眼。</p>
一位年轻牧师关切的走上前，“先生，苦闷的心情需要倾述释放，您可以坐着等待告解室空下来，主教会为你开导。”</p>
陆克笑着摆摆，“谢谢，不必了，我的苦闷已经全部在女神身上释放了。”</p>
年轻牧师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眼睁睁看陆克离开，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脸色涨红的指着他离开的方向。</p>
“你你渎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