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撒个谎怕什么,总不能真死个人吧</p>
黄毛回头一看。</p>
只见一个中年女人正抹着眼泪,里还挎着个装满黄菊的篮子。</p>
我靠!</p>
不是吧,为了碗粉要这么卷的吗</p>
“大叔,我是来送我幺爷最后一程的。”中年女人抽抽搭搭地哽咽道。</p>
老周赶紧让开道。</p>
“好的好的,您请进。”</p>
黄毛看着中年女人远去的背影,整个人都不好了。</p>
不是,大爷你虾啊</p>
这么明显的烂演技都看不出来,你这是老镜该换了吧!</p>
不止是黄毛,后面的人群也顿时骚动了起来。</p>
“卧槽,这也行”</p>
“学到了学到了!”</p>
大家窃窃私语一番,然后‘哗啦’一声,队伍散了一大半。</p>
剩下几个还在犹豫的,看到这阵仗,也灰溜溜地走了。</p>
老周摇了摇头,关上保安室的门,准备继续他的‘睁眼闭眼大法’。</p>
“这年头,为了碗粉,真是够疯的。”</p>
他嘟囔着,闭上眼睛。</p>
刚打了个轻鼾。</p>
“咚咚咚!”</p>
保安室的门被敲得震天响。</p>
老周一个激灵坐起来,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p>
他揉了揉眼睛,透过窗户一看。</p>
好家伙,不是灵车。</p>
是又来了一伙人!</p>
他们几人里不是捧着束就是拎着圈,还有个男生直接披麻戴孝了!</p>
“大爷,我们是来送葬的!”</p>
都同行是最好的老师,这句话放哪都没错!</p>
学呗,人家弄啥我学啥!</p>
“进进进!”</p>
老周打着哈欠,泪眼婆娑到不行。</p>
合着这一波逝者都是大家族啊,亲属来人真不少。</p>
孝顺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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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米开外的地方。</p>
“凡,这能行吗”</p>
旁边的同伴压低声音,里捧着一束蔫了吧唧的菊,篮上还歪歪扭扭地写着“沉痛悼念”四个字。</p>
“咱们这么混进去,会不会被轰出来”</p>
“怕什么”凡掐了把大腿,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悲痛一点。</p>
“你看前面那几个人,不也混进去了吗咱们得有策略,懂不懂”</p>
正着,就见前面一个戴眼镜的女人在保安亭门口停下脚步。</p>
清了清嗓子,开始声情并茂地背悼词。</p>
“亲爱的舅爷爷,您走得太突然了,我们全家都沉浸在悲痛之中”</p>
她一边背,一边偷偷瞄了一眼门口的老周,见对方没拦她,赶紧加快脚步溜了进去。</p>
“看到没”凡捅了捅同伴,“人家连悼词都准备好了,咱们也得学学。”</p>
“可咱们连逝者叫啥都不知道啊,咋编”</p>
“你这傻b,你傻啊别管别的,他问起来你就哭,嗷嗷哭,别多。快,眼药水赶紧滴上!”</p>
同伴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跟着凡往里走。</p>
一番鬼屋狼嚎之后。</p>
两人蒙混过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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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拐过走廊,凡就忍不住笑出声,“看到没我就能混进来!”</p>
同伴却还有点不放心,“咱们这么干,会不会有点缺德啊”</p>
“缺什么德咱们这是为了美食,又不是干坏事。再了,你看前面那几个人,不也混进来了吗”</p>
也是,为了嗦粉,撒个谎怕什么,总不能真死个人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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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食堂正式开始营业。</p>
炒饭档口,孔师傅跟一条咸鱼一样,刷着,不时还发出嘿嘿的笑声。</p>
我也好想当一个咸鱼。</p>
苏尘对孔师傅如此轻松的工作环境表达羡慕。</p>
他可是生生忙碌了一早上,一直不停。</p>
筒骨和鸡架得熬汤底,粉皮还得一张张蒸再切,还好有丁管家在,要是自己一个人,他得累死在炉灶前。</p>
“苏哥,忙呢,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p>
孔师傅抬头看看到苏尘,立刻打招呼。</p>
哎,自己什么时候也能像他这样,有高超的烹饪技术。</p>
他昨天可是看得真切,那些食客真就是被这粉迷得不要不要的,差点吵起来了。</p>
自己要是能有这种水平,大概也算是他的人生巅峰了。</p>
孔师傅暗中羡慕。</p>
与此同时。</p>
往常这个点儿响彻整个食堂的包子油条、稀饭的吆喝声,已经彻底销声匿迹。</p>
档口的同事们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p>
既然是白嚎,嚎那一嗓子干啥。</p>
还不如省点力气打个盹儿,养精蓄锐。</p>
而米粉窗口这边,已经开始排队了。</p>
苏尘站在灶台后面,里的漏勺一抖,雪白的米粉鱼似的滑进沸水里,翻滚几下就变得晶莹剔透。</p>
腕再一扬,把米粉捞起来,沥干水,落进早就铺好了猪油、红油和蒜水的碗中。</p>
“丁叔,加脆哨。”</p>
丁管家接过大碗,勺子一舀,金黄酥脆的肉丁油光发亮,下雨似的哗啦啦落在米粉上。</p>
夹一点酸萝卜丁,捏几粒油炸生,往上一撒,再揭开锅盖。</p>
高汤咕嘟咕嘟冒着泡,乳白色的汤面上浮着几片姜,筒骨和鸡架的精华全都熬进了汤里。</p>
热汤一冲,整碗粉瞬间活了过来,提鼻子一闻,简直香死个人嘞!</p>
“您的脆哨粉好了,趁热吃!”</p>
丁管家收好餐票,把碗递出去。</p>
食堂里陆陆续续来的人不少。</p>
吸溜声、咀嚼声混成一片,每个人都埋头吃得津津有味。</p>
凡和同伴找了个角落坐下。</p>
夹起一筷子送进嘴里,脆哨的酥香和米粉的滑嫩一起在唇齿间萦绕。</p>
而且这个脆哨跟油渣完全是两回事。</p>
油渣是板油炼油剩下的残渣,口感单一又干涩。而脆哨则是肥瘦均匀,酥脆香浓,简直是天壤之别。</p>
凡吃得满足不已,忍不住闭上双眼,臣服于美味的石榴裙下。</p>
又因为吃的太快不心噎住,端起汤吨吨吨牛饮一通。</p>
筒骨和鸡架熬出的高汤本就鲜香,被苏尘略微调一下味道,更是鲜到让人咋舌。</p>
坐在对面的同伴看凡喝汤的架势,实在是暴殄天物。</p>
只能无奈地摇摇头,端起自己的那份,口抿了一口。</p>
哇!</p>
由内到外的舒服,从上到下的鲜香!</p>
吃了脆哨粉,皇帝老子不及吾!</p>
值了,这谎撒得真值</p>
两人吃得正香,突然听到旁边有人声嘀咕。</p>
“诶,听今天混进来好几个吃粉的,工作人员正查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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