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姥爷，我有个合理化建议，不知道您想不想听？”</p>
于子涛将出锅的饺子捞出一大半，盛到牛大爷的碗里面，道。</p>
“！”</p>
牛大爷迫不及待地夹起一个，就塞进了嘴里。</p>
“您看哈，您独身多年无人照料；我呢，也是标准的单身狗一枚”</p>
于子涛喝了一口滚热的饺子汤：“两个一老一的男人，每天最烦心的事情是什么？”</p>
“什么？”</p>
牛大爷又塞进一口饺子，喷吐着热气。</p>
“一日三餐啊！想吃啥，要买啥，该做啥，每天都得想三次最后吃到嘴里却没一个像样的，知道为啥不？”</p>
“为啥？”</p>
于子涛一拍桌子：“懒呗！”</p>
“好好吃个饭，别一惊一乍的瞎咋呼重点！”</p>
牛大爷没好气地嘟囔一句。</p>
“牛姥爷，别吃清汤挂面了，寡默淡水的没营养，时间久了您老会缺乏维生素a，维生素b，维生素，还有defg反正除了不缺钱，啥都缺！”</p>
牛大爷一愣神，好你个芋头，故意给我设套是不是？</p>
每次拿来好东西就堵我的嘴，想缓交房租就直，还曲里拐弯的一通绕，这次不行了。</p>
“芋头，那你缺啥？”</p>
“我？我缺钱啊”</p>
“缺个屁的钱，我看你就是缺心眼！”牛大爷一瞪眼，“来绕去就想减房租，告诉你，免谈！”</p>
于子涛嘿嘿一笑，掏出对着牛大爷腰间挂着的钥匙扣，就一通扫描。</p>
“支付宝到账一万元。”</p>
牛大爷顿时一个激灵：“好子，一出就是万把块，豪横啊！”</p>
“看吧，我就是来给您交房租的，不差钱”于子涛收拾着碗筷，“本来9200，多出来的00块，就算第十三月的预付款吧！”</p>
牛大爷一脸的不可置信：“真不差钱？”</p>
“不差钱啊！”</p>
“那你差什么？”牛大爷紧盯着于子涛。</p>
“差女人，一个给我做饭的女人。”</p>
于子涛呵呵笑着。</p>
“嗯，也是！没个知冷知热的女人确实不行，就像我这半辈子吧，我就”</p>
牛大爷突然卡了壳。</p>
“不我了，你你需要个啥样的？对了，刘满堂家的女儿不错，回头给你道道”</p>
于子涛连忙打断：“别我，咱俩。”</p>
“咱俩？”</p>
牛大爷满头问号。</p>
“雇个居家保姆，照料您的一日三餐，有菜有肉的，膳食均衡，营养全面关键是不操心了！”</p>
“钱谁出？”</p>
牛大爷一眼就看出了根本。</p>
“您自个出啊！”</p>
“那你为啥咱俩？”</p>
于子涛讪讪一笑：“我偶尔蹭个饭，顺道做个红烧肉，酸菜鱼啥的，不也挺好”</p>
“想得美！我花钱你吃饭，你咋不上天呢？”</p>
牛大爷头摇得像拨浪鼓。</p>
“一举两得嘛，您得多一半，我得少一半</p>
于子涛灵一动：“要不这样，市价上居家保姆一个月3500块，我偶尔来蹭个饭，我就掏500吧”</p>
“嗨呀呀，好主意啊我咋就没想到呢？那就定了，我下个月就去你屋蹭饭去”</p>
着话，牛大爷就从茶几抽屉里取出500块钱，塞进于子涛里。</p>
“我可提前好啊，我不管你吃啥，反正我每次去必须得有肉！”</p>
牛大爷翘起二郎腿，志得意满地哼着秦腔，根本就不在乎于子涛的悲屈眼神。</p>
“反了反了！不是这样的”</p>
于子涛嗷嗷着，又要解释一遍，可牛大爷就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表情。</p>
一老一在屋子里为谁掏三千，谁出五百而争得面红耳赤的时候，鲁飞正在敲于子涛的房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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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涛，快开门啊！我知道你在里面”</p>
鲁飞举起拳头，狠劲地砸门。</p>
“你再不开门，我就把你干的那些羞羞事，全抖搂出来，叫楼底下的大爷大妈戳你的脊梁骨”</p>
门里依旧没有响动。</p>
“咣咣咣”</p>
鲁飞对着门又踹了好几脚：“别装了，我知道你在打游戏”</p>
他扒着门缝，将耳朵贴在上面仔细听，似乎有点咿咿呀呀的声音。</p>
“好啊，居然在里面干龌龊事，我要举报你喂？0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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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牛大爷家里。</p>
“大中午的，谁又在咚咚咚的搞装修？我祝他解大没纸，烦死了！”</p>
于子涛打了个喷嚏，听到楼上咣咣的声音，忍不住咒骂道。</p>
“可能是新来的租户吧，不管他继续找媳妇的事。”</p>
牛大爷一脸淡然，眯着眼，晃荡着二郎腿。</p>
“不是媳妇，是保姆！”</p>
于子涛据理力争。</p>
“芋头，你咋这么糊涂呢？你看哈”</p>
牛大爷掰扯着指头，开始列举一二三。</p>
“第一，你找个媳妇比保姆强，保姆能干的媳妇也能干；第二，媳妇知根知底又知冷知热，保姆</p>
只会图你的钱</p>
第三，你有了媳妇就少花3000块，我也可以蹭个饭，每月给你500块，一年到头你还赚个6000块，多划算；</p>
第四，啥来着”牛大爷挠了挠头，“想好了再告诉你！”</p>
看着牛大爷眉飞色舞的一通吹，于子涛也是醉了。</p>
没想到这牛老头这么能算计，自己设的套，反倒被他给套路了，</p>
“牛姥爷，好多天不见肉丸子了，不会被你当了下酒菜吧？”</p>
一听到媳妇这个词于子涛就头疼，他连忙借个话题，逃开牛老头的喋喋不休。</p>
“肉丸子去下崽了，我又不会照顾，就送到别人家寄养了你这么一问，我还有点想念家伙了”</p>
“屋子里没有肉丸子闹腾，冷清了不少哎，人老了就容易念旧”</p>
刚才还和于子涛磨牙斗嘴的牛大爷，这一刻眼睛里却浮上了一层潮水，眼角的鱼尾纹也更加稠密。</p>
“牛姥爷，您不是还有我这个徒弟呢吗？逢年过节，吃喝用度，都会捎给你的”</p>
“什么？烧给我？你个子是巴望着我快点死啊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p>
牛大爷气急败坏，站起身就从厨房里抽出一根擀面杖，逮着于子涛的大腿就一通戳。</p>
“叫你子胡八道，叫你子嘴上没毛我死了你有啥好处？你个破烂玩意儿，叫你再胡哔哔”</p>
擀面杖又是敲头，又是戳腿，于子涛顾上不顾下，连疼带慌，乱得一逼。</p>
“牛姥爷，你连饭都不会做，还拿根擀面杖做啥？是想当吹火筒啊，还是当孙猴子的金箍棒啊”</p>
于子涛哈哈大笑，围着茶几转圈圈，更是气得牛大爷吹胡子瞪眼。</p>
“你个瘪犊子给我站住，让我痛痛快快揍几下解解恨”</p>
“想得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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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了半天门的鲁飞，垂头丧气地走在街上，拨通了徐蓉的电话。</p>
“喂，媳妇咱们以后要省着点钱花了。”</p>
“大中午的又犯啥神经？你不是去找于子涛了吗？”</p>
鲁飞悲叹一声：“老涛电话关，连门都不给我开，他可能把咱们抛弃了！”</p>
“咋回事？”</p>
徐蓉心里一颤，是不是上次相亲的事情，他还在耿耿于怀。</p>
“是这样，昨天我在实验室准备材料，看到”</p>
鲁飞啰哩巴嗦地诉着他的猜测，徐蓉越听越觉得像那么回事。</p>
“我知道了，我给他打电话”</p>
徐蓉走到阳台，拨弄着花盆里的绿植，思索了一下，就拨打于子涛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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