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试试吧！”</p>
到了现在这种情形，只要有希望姬武都决定试试，若实在借不到银子，姬武也只能让天下钱庄破产了。</p>
当然，破产不是姬武想看到的，他能存在固然好，因为姬武在丹霞付出了不少心血，天下钱庄也为姬武赚了不少银子，可是若是实在事不可为，姬武不会不顾一切的稳住天下钱庄。</p>
天下钱庄破除，对姬武来只不过是损失了一个工具，但对田鸿飞来，那代价可就大了。</p>
田鸿飞只顾对付天下钱庄，殊不知若是天下钱庄真的破产，整个丹霞的银钱流通将直接瘫痪。</p>
如此导致的后果将会难以想象，首先丹霞所有的商业货物会停滞，物价飞速上涨，所导致的直接后果便是出现大规模的民生危。</p>
大部分商贾的财富，一夜之间化为乌有，富商变乞丐，商贩沦为奴仆，甚至有人被迫卖儿鬻女抵债。</p>
最终破产的商贾、失业的工匠、逃债的农民，纷纷沦为流民。</p>
到那时，整个丹霞将会天下大乱，一发不可收拾。</p>
很快三人便来到了李家府外</p>
看着远处李家的大门，姬武微微皱眉。</p>
七大豪商之中，最不可能帮天下钱庄的便是李家了。</p>
李家本就是钱庄起家，天下钱庄的出现，李家的买卖直接腰斩，甚至一度濒临破产。</p>
如今李家虽勉强维持，但早已不复当年风光。</p>
可以，天下钱庄与李家，是死敌中的死敌。</p>
之前姬武与李家并没有什么交集，于是让洪阳平直接以天下钱庄大掌柜的身份拜见。</p>
让姬武意外的是，洪阳平上前自报家门后，李家家主，李商居然亲自出来迎接。</p>
李商身着一袭暗纹锦袍，一看便是久经上位，气度极为不凡。</p>
只见他面带微笑，快步来到几人面前，微微一礼后：“洪掌柜！大驾光临，李某有失远迎，罪过罪过！”</p>
洪阳平回礼道：“李家主客气了，今日贸然来访，还望海涵。”</p>
李上摆了摆，示意众人入府：“洪掌柜哪里话，您能来，是李某的荣幸。这些年，天下钱庄在洪掌柜的带领下，蒸蒸日上，李某虽羡慕，却也不得不佩服洪掌柜的段。”</p>
这番话听在姬武耳中，更觉蹊跷。</p>
以李家和天下钱庄的恩怨，李上此刻的态度实在太过友善。</p>
但事到如今，他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p>
众人在会客厅落座后，李商亲自为姬武和洪阳平斟茶，开口问道：“洪掌柜此番前来，想必是为了钱庄挤兑之事吧？”</p>
姬武心中很是诧异，没想到李上竟如此直接。</p>
一旁的洪阳平放下茶盏，正色道：“李家主果然消息灵通。如今天下钱庄面临危，急需大量现银周转，我思来想去，唯有向李家主求助。若李家主肯施以援，他日必有重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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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商靠在椅背上，目光深邃地看着洪阳平，沉默片刻后，突然轻笑出声：“洪管事，李某与天下钱庄的恩怨，你我都清楚。按理，我该袖旁观，甚至落井下石才是。”</p>
洪阳平眼神一凛，刚要开口，却被李上抬打断：“但李某这些年也想明白了，商场如战场，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p>
天下钱庄乃是我丹霞钱庄之首，若是天下钱庄倒下，对我丹霞所有的钱庄来，都不算什么好事。”</p>
洪阳平忍不住问道：“李家主的意思是？”</p>
李商站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众人道：“我愿意借银给天下钱庄，但有两个条件。第一，我李家想要入股天下钱庄，至于比列，我们稍后可以再议；第二，此次借款，需以钱庄在丹霞半数以上的产业作为抵押。”</p>
姬武眉头紧皱，这李家倒是打得一好算盘，如此，不管天下钱庄能否度过此次危，对李家来他都是稳赚不赔。</p>
“李家主，这条件是否太过苛刻？”洪阳平沉声道。</p>
李上转过身，目光坚定：“洪掌柜，李某并非趁火打劫。天下钱庄若倒下，李家也难独善其身。</p>
这些条件，既是为李某考虑，也是为天下钱庄，为整个丹霞商贾考虑。</p>
况且，李某愿意提供的现银，足以助钱庄渡过此次危。”</p>
洪阳平闻言，不由的看向姬武，李家如此条件，显然超出了他的权限范围之外。</p>
“不知李家主能提供多少现银？”</p>
当着众人的面，姬武自然不能给什么提示，只能自己问道。</p>
李商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缓缓伸出三根指。</p>
“三千万两？”洪阳平皱眉，这也太少了一点。</p>
“三千万两黄金，只要洪掌柜答应条件，明日便可将半数款项送到钱庄，余下的半月内结清。”</p>
此言一出，屋内气氛瞬间凝固，洪阳平倒吸一口冷气，三千万两黄金足以填补挤兑缺口，甚至还能让钱庄有喘息之。</p>
姬武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沿，心中快速盘算。</p>
李家看似雪中送炭，实则步步紧逼，李家能一次性拿出三千万两黄金，这的确有些出乎姬武的预料。</p>
看来做钱庄的，其实力当真是不容觑。</p>
李商很是自信，三千万两黄金的确很多，可区区三千万两就想让天下钱庄抵押一半的产业，李商有些想当然了，正如姬武看李家一样，李家也太看天下钱庄了。</p>
姬武放下茶盏，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打破了凝滞的空气。</p>
他抬眼直视李商，目光如炬：“李家主，三千万两黄金虽多，但若要抵押天下钱庄半数产业，这买卖，天下钱庄做得亏本。”</p>
李上丝毫不惧姬武的目光，反而悠然靠回椅背，似笑非笑道：“武管事这话可就见外了。天下钱庄如今危如累卵，若没有这笔银子，莫半数产业，只怕连招牌都保不住。李某这条件，已是仁至义尽。”</p>
姬武微微一笑：“李家主，天下钱庄看似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实则只是这一次事发突然，钱庄的现银短时间内无法送到浮台城罢了。</p>
也用不到三千万两黄金，只需一千万两黄金，天下钱庄必然能度过此次难关。”</p>
李商猛然看向姬武，一时间，不知姬武此话真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