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战穿着宽大的衣袍，他向着昏暗的天穹抓了抓，摇了摇头：</p>
“不是他。”</p>
黑袍人双臂抱胸，眸光打量着龙战的身形，龙战获得改造后，拥有强大力量的身躯，是他目前最满意的杰作。</p>
他笑道：</p>
“哦？那是什么？我还以为你恨死他了，不生啖其血肉不肯死去呢。”</p>
“是真相，我要这天再也遮不住我的眼。”龙战缓缓低下仰望天穹的头颅，平视面前的风雪：</p>
“以前我认为是赵无疆夺走了我的一切。</p>
中途我短暂清醒过，认为不是赵无疆的问题，就算没有赵无疆，我也守护不住这些东西，而之前的一切，都是别人在利用我。</p>
我师父，还有李在渊，还有你们</p>
可我后来依旧着了道，乱了心，入了魔，我依旧想要除掉他，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p>
这一次，是我被他伤得最重的一次，躺了很久，我却想明白了之前我没想明白的一些事情</p>
的确不怪赵无疆</p>
我和他斗，是李在渊培养我来对付他，这不过是李在渊的帝王术。</p>
师姐们倒戈向他，不仅仅是因为他奸诈卑鄙，段异于常人，蛊惑了师姐们，亦是我当时乱了心智，没资格挽留她们。</p>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我就输在第一步。</p>
如果我最开始就杀了他，后面的一切都不会发生</p>
对吧？</p>
对吗？</p>
对的吧？”</p>
黑袍人笑意缓缓敛去，龙战似乎在悟道，而且他最后的连续三个疑问，根本不像是疑问！</p>
龙战不仅仅是在质疑过往的一切，亦是在质疑他和大哥二哥。</p>
“不对！”龙战转过身，眸光依旧平和，但那股久违的霸道和惊天的锋芒再一次出现在他的笑意中：</p>
“如果我一开始就起刀落杀掉赵无疆，后面的一切就不会发生，我就不会输给他！</p>
这没错！</p>
但是我没有如果！</p>
我一开始根本杀不死他！</p>
就算再给我一次会，我也杀不死他!</p>
对吗？</p>
对吧？</p>
我一开始就能杀死他这件事本身，就是我事后为自己的失败找补出的一个错觉！</p>
当时他身边的赵满福是否藏匿实力呢？</p>
你们不是一直盯着他吗？我当时真的能够下成功吗？</p>
甚至你们利用我，想要在你们的谋局中完成一环？</p>
哪一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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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杀了他吗？”</p>
“你是担心被我们利用吧？”黑袍人不再倚靠房门，而是站直身体：</p>
“之前你可以被李在渊利用，被时玉衡利用，怎么就不能被我们利用了？各取所需罢了！于你有坏处吗？</p>
没有我们，你已经死了很多次了！”</p>
“我可以被利用”龙战露出笑意，那双眸子绽露的精光，比过往那么多年他眼中所有的光加起来还要多得多！</p>
他笑道：</p>
“但我了，真相！</p>
李在渊利用我，是狠不下心来除掉赵无疆这个看起来没什么危险的镇北王世子，我师父利用我，准确她一开始更多的只是养育我，而不是利用。</p>
这些我都知道。</p>
你们呢？</p>
利用我？但又有一种让我置身事外的感觉，就好像我从未进入过事情的核心。</p>
你们到底要做什么？只言片语都不肯向我透露？</p>
真相是什么？</p>
我不喜欢这种什么都不知道就被利用的感觉！”</p>
“那你就不喜欢呗。”黑袍人转身：</p>
“我们并不要求你做什么，你来去自由。”</p>
龙战想不到这个救治他的黑袍人会这样回答他！</p>
他想过很多答案，但似乎都和这些人现如今的举动对不上！</p>
每一个人都守口如瓶！</p>
难道就没有任何一个有表达的欲望？想要倾吐秘密的吗？藏着秘密不累吗？</p>
如果他龙战能在痛不欲生的改造下坚持下来，是对真相的渴望从而迸发的强大意志力，那么这些人坚守秘密又是因为什么？</p>
因为这秘密石破天惊？惊世骇俗？</p>
可是这个世界上最大不过生死，还能有什么秘密能够做到惊世骇俗的？能值得这些人在幕后去谋划去坚守！</p>
就算这些人告诉他明天他所在的世界就要分崩离析，彻底毁灭，他都觉得不过如此，这种秘密根本不值得坚守。</p>
那么这个秘密一定是其他他目前还想不到的，甚至绝大多数人都想不到，并且重要到能让一群人坚守！</p>
龙战就站在门前，黑袍人已经消失在黑暗中，他踌躇不定，不知该跟上去还是该转身离开。</p>
他跟上去是否能从这群人身上找到答案？</p>
如果不能，他又该何去何从？</p>
一定有人能给他一个答案吧？</p>
风雪呼呼不停，他驻足良久，最终转身离去，黑袍人并未再出现做出挽留的举动，也根本没有任何人来挽留他，他真的来去自由。</p>
而他前进的方向，是京都。</p>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人和他一样疑惑，想要知道答案，那么这个人无疑是他此生到目前为止最大的对</p>
赵无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