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消息与终于完稿了</p>
北大礼堂，灯火通明，刚才还熙熙攘攘的席位已然人去楼空。</p>
只有少数几个学术界有名的大教授在前面与蒋婷聊着相关的问题，程开颜听到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女声，回头看去。</p>
一张精致绝伦的瓜子脸出现在眼前，素面朝天，穿着一件白衬衣，一件黑色长裤，脚下踩着一双皮鞋，整个人上上下下都收拾得一尘不染，十分干净。</p>
这样的干净，是一种可以随便塞进嘴里，根本不用洗的感觉。</p>
原来是她，宁绾嘉。</p>
程开颜及时收回自己的视线，神色平淡的：“你三姨在前面和教授们聊呢。”</p>
虽然这女孩长得很漂亮精致，但他不想和她沾染半点关系。</p>
“嗯。”</p>
宁绾嘉顺着他的指看去，果不其然在讲台人堆里找到了蒋婷的身影。</p>
北大提前几天贴出了讲座的公告，宁绾嘉自然不想错过蒋婷的第一次讲座，方才在台下听了一两个时，便觉得无聊，捣鼓自己的设计图纸去了。</p>
另外她这次来也是带着其他任务来的。</p>
二人一前一后站在一起等候蒋婷，由于关系不熟，再加上两人的第一印象并不好，因此气氛有些沉静。</p>
“你可以直接走了，我跟我姨还有事情要商量。”</p>
宁绾嘉转头，脸色淡淡的对程开颜吩咐道。</p>
少女居高临下，甚至有些气颐指使。</p>
“你商量就是。”</p>
程开颜只了一句，就将头转向一边，不搭理她。</p>
这样的态度与语气，让宁绾嘉有些不爽，冷哼一声，同样将头转向另一边，好像程开颜会脏了她的眼睛一样。</p>
二人就这样站着谁也不搭理谁，由于讲座刚结束不久，一脸过去二十多分钟，那边还聊着。</p>
宁绾嘉等的烦了，找了个座位坐下来，从包包里掏出一罐酸奶，她叼着吸管美美的吸吮了起来，吸得时两颊鼓起，明亮的大眼愉悦的眯着，弯成一只月牙儿，随后咕噜一声将嘴里的酸奶咽下。</p>
程开颜见状也不由有些喉头涌动，看宁绾嘉喝的这么香，他也想喝了。</p>
谁懂六月份的天气，喝上一口酸奶的感觉！</p>
“哼！”</p>
宁绾嘉察觉到他的视线，像是护食一般双抱着奶罐子，将身子偏到一边，背对着程开颜。</p>
程开颜：“”</p>
又等了十多分钟，蒋婷中提着包，姗姗来迟，“开颜，走吧回家做饭。”</p>
美妇人经过一上午几个时的讲座，这时候也有些累了，原本冷淡的声线也带上一丝沙哑，不过并不难听，相反这种磁性的嗓音别有一种魅力。</p>
“嗯。”</p>
程开颜点点头，将她中的公文包接过来提着。</p>
“三姨！你总算弄完了，都等你半天了。”</p>
宁绾嘉怀里抱着奶罐子，埋怨的道。</p>
眼前噌的一下冒了出来个人儿，蒋婷这才注意到好侄女也在这儿，“你也来了，也是北大早早通知了讲座。”</p>
“是啊，特意来找你的，有点重要的事情跟你。”</p>
宁绾嘉瞥了眼程开颜，示意蒋婷赶紧让他滚蛋。</p>
“开颜不是外人，有什么事情不妨直吧。”</p>
蒋婷凤眸在二人身上来回看了看，随口的道。</p>
自从程开颜和刘晓莉跟他坦白了之后，蒋婷也在苦恼这件事怎么跟唐明以及宁绾嘉。</p>
不过这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交集，而且对彼此的第一印象都不好，蒋婷也不担心他们有什么。</p>
宁绾嘉这边还不知道程开颜有对象的事情，本来蒋婷还打算直接告诉她的，但仔细想了想，还是作罢。</p>
就当没这回事</p>
“算了，等会再。对了！姑从美国带了些新的咖啡豆子回来，我特意拿了两罐过来，待会儿给您泡泡看。”</p>
宁绾嘉走上前，搂着蒋婷的胳膊，笑嘻嘻的道。</p>
不管什么事情先好的，再不好。</p>
“这”</p>
蒋婷瞥了眼程开颜，中午还是程开颜做饭，自然过问他的意见。</p>
见他点了点头，随即答应下来。</p>
三人往礼堂外面走，走到自行车棚，宁绾嘉这才意识到程开颜还跟在后面，“你一直跟着干什么我们都要回家了，你要去吃饭你自己去吃。”</p>
“回你家吗”</p>
“当然不是！”</p>
宁绾嘉皱着眉。</p>
“那不就得了。”</p>
程开颜翻了翻白眼，很无语，转念一想故意：“忘记告诉你了，我这段时间和姨一起生活。”</p>
一起生活</p>
宁绾嘉美眸圆睁，连忙看向蒋婷，“真的假的”</p>
“嗯，开颜这段时间与我有要紧的研究工作，他过来住一段时间，方便交流。。”</p>
蒋婷看着她明显有些吃味的模样，觉得好笑。</p>
得到蒋婷的明确答复，宁绾嘉看着她，眼里满是愤愤不平。</p>
要知道之前她还跟蒋婷祈求想跟她一起住，一起上课，可没想到她并不答应。</p>
怎么到眼前这人就行了呢</p>
不公平！</p>
“那又怎么了，他住我就不去了吗这是三姨家，又不是他家！”</p>
女孩双抱胸，傲娇的道。</p>
三人骑车，不一会儿功夫到家。</p>
这时候时间才刚十二点，一进屋，程开颜就马不停蹄的进到厨房做饭去了。</p>
虽然一上午没活动，但也饿得慌。</p>
“是他做饭啊”</p>
宁绾嘉撇了撇嘴，想了想蒋婷的厨艺，又觉得这个安排很有道理。</p>
哼哼，待会儿尝尝他的厨艺，要是不好吃的话</p>
看我怎么批他！</p>
一时过去了，程开颜端着四盘菜出来。</p>
酸辣土豆丝，一条红烧鱼，一盘辣椒炒肉，一碗紫菜蛋汤。</p>
菜刚上桌，这宁绾嘉吸了吸鼻子，这扑面而来的香味让她有些惊喜，蒋婷看着四盘菜也很满意。</p>
二人等程开颜出坐下之后，这才动筷子夹菜。</p>
不过程开颜眼疾快挡住宁绾嘉的筷子，“让你吃了吗”</p>
“你！”</p>
宁绾嘉愣了愣，随后脸色变换不停。</p>
第一反应有些恼火，随后就是委屈和不爽。</p>
“我不吃了！三姨你看他！”</p>
女孩气得一筷子拍在桌子上，胸口上下起伏不定。</p>
只可惜是个平胸，毫无波澜。</p>
“谢谢你不吃之恩。”</p>
程开颜毫不在意，甚至还感谢她不吃。</p>
“咳咳都吃饭，别吵了。”</p>
蒋婷有些头疼，冷着脸不耐的命令道。</p>
很明显桌上的三菜一汤是三个人的量，平常程开颜都只做一荤一素两个菜的。</p>
这又是一个傲娇。</p>
这两人幸好没在一起，不然能把她愁死。</p>
“谢谢姨。”</p>
宁绾嘉笑嘻嘻的，好像刚才的情绪都是假装出来的。</p>
完还对程开颜得意的扬了扬下巴。</p>
中午吃完饭，程开颜不管不顾回了房里睡午觉。</p>
反正他不洗碗，谁爱洗不洗。</p>
“嘉嘉，帮忙把碗洗了吧。”</p>
蒋婷在客厅里循循善诱，拉着宁绾嘉进了厨房。</p>
十分钟后。</p>
二人洗完碗，回到房间准备休息。</p>
路过程开颜的房门时，宁绾嘉不爽的看了眼房门。</p>
她感觉自己是不是跟程开颜这人犯冲，见到他生的气比几个月生的气都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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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中一片安静。</p>
宁绾嘉终于有会和蒋婷单独相处，二人脱了外衣外裤。</p>
并肩躺在床上睡着午觉。</p>
“三姨，叔再过不久就要回来了。”“嗯。”</p>
“你知道吗，是奶奶往前线打了好多电话，催着他回来，奶奶不允许你们两个还就算是离婚报告打上去，她也要给你们两个打回来。”</p>
宁绾嘉躺在床上，眼神迷茫，声音有些低沉。</p>
老实她不希望蒋婷和三叔离婚，但这是他们两人之间早就有的决定，而且她知道两人之间的婚姻并不幸福。</p>
离婚后，她与蒋婷就再也没有什么关系了。</p>
但不离婚，难道看着看着自己长大，对自己极好的蒋婷就这么度过余生</p>
她希望她的三姨过得幸福。</p>
于是在前两天得知这个消息，宁绾嘉这才连忙跑过来通知蒋婷。</p>
“她不同意有什么用呵呵，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情。”</p>
蒋婷冷笑一声，讥讽道。</p>
“您也知道，她老人家地位不一般，别离婚报告打回去，还没交上去就有人来了。”</p>
宁绾嘉叹了口气，在她看来蒋婷与三叔之间的婚姻破裂，她奶奶起码要负三分之一的责任。</p>
性格强势，一不二。</p>
虽然极为疼爱儿子宁汝正，对待旁人有些刻薄。</p>
“她决定不了。”</p>
蒋婷坚定的摇头，“这件事我知道了，你不用管了，这是大人之间的事情。”</p>
“我给您通风报信，我感觉奶奶肯定会找个时间派人来找您谈谈的。”</p>
宁绾嘉嘻嘻一笑，将脸埋在蒋婷身前蹭来蹭去。</p>
“呵呵随她来。”</p>
二人交谈声渐渐弱了，依偎着沉沉睡去。</p>
时针转动，转眼间到了下午两点半。</p>
程开颜按照惯例叫醒蒋婷，开始工作。</p>
“起床了姨，下午的工作时间到了。”</p>
“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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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时分，窗外云层浅薄，太阳西斜。</p>
空中的云朵像是染上一层光晕似，在远处那座电视塔上显得格外漂亮。</p>
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户，留下几个光栅栏落在长桌上那堆繁重的稿纸上，带着些许热量。</p>
书桌前坐着一男一女，青年清新俊朗，那对棕色的桃眸子在阳光下像烫了一层金一般瑰丽。</p>
女人一身修身得体的衬衣，梳着高挑的马尾辫，气质冰冷，宛若北极冰山一般，五官既有东方的大气婉约，又不失西方那清晰的骨相与深邃的眼睛。</p>
二人低头安静的写着头的论文。</p>
眼神专注，下笔迅速。</p>
有时遇到难点，又不免翻书查看，或者相互之间轻声交流。</p>
不远处的床上，有一个精致的像瓷娃娃的少女靠在床头上，怀里抱着一个枕头，枕头上放着一本，百无聊赖的看着。</p>
“你们两个到底要写到什么时候啊半天连个动静都没有无聊死了！”</p>
女孩皱着眉，语气中带着一丝的道。</p>
一连两个时，书桌上的蒋婷和程开颜奋笔疾书，埋头工作，就连上厕所喝水的的次数屈指可数。</p>
“不然，你去捣鼓你的新豆子正好这会儿也有点累了，喝点咖啡提提神。”</p>
蒋婷头也不抬的温声提议道。</p>
“的也是！不过我可不给某人喝，馋死你。”</p>
宁绾嘉眼睛一亮，翻身起床朝着对面的咖啡走去，话间还不忘威胁下程开颜。</p>
很快，摇研磨研磨豆子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声音不轻不重，倒有种白噪音的感觉。</p>
端着两杯咖啡走了过来，她好奇的问道：“三姨你们这是在写什么”</p>
“论文。”</p>
“新论文不愧是我三姨！</p>
这才刊登了一篇论文，现在又有一篇，不像只有高中学历的某人，只能打打下呢。”</p>
宁绾嘉先夸蒋婷，然后又拿两人作对比。</p>
“这篇论文是开颜的。”</p>
蒋婷接过中的咖啡抿了口，有些好笑的。</p>
“是他的不可能！”</p>
宁绾嘉根本不信，很快她就想到了什么，“肯定大部分的东西都是三姨你写的吧，然后挂某人的名字，真是不害臊啊！</p>
程开颜！你这是学术欺诈，学术舞弊！”</p>
完，她冷笑不止的盯着程开颜，眼中满是鄙夷。</p>
“当然不是！这篇论文核心成果都是程开颜的。”</p>
程开颜还没什么反应，蒋婷却非常严肃的道。</p>
居然真的</p>
宁绾嘉挑了挑眉，她知道蒋婷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谎，很快心中就信了几分。</p>
“是真是假，到时候你就知道了。”</p>
程开颜淡淡道。</p>
“拭目以待吧。”</p>
宁绾嘉冷哼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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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又过了一段时间，儿童文学三大母题的论文初稿最终在周三完成，二人又两天反复修改和订正。</p>
蒋婷与程开颜二人这才在周五，完成了所有的论文工作。</p>
这天下午，二人在办公室用牛皮纸将论文稿子装订好，只是这个论文作者的排列，让两人有些纠结。</p>
“我们还是并列一作吧，姨您的贡献不比我少多少。”</p>
程开颜诚恳道，事实上没有蒋婷提醒和帮忙，这篇论文到八月底都不一定能完成。</p>
可以蒋婷一个人给程开颜提高了一倍的速度。</p>
“不必了，一个通讯作者即可，赶紧定下来，找方主任盖下章。”</p>
蒋婷摇了摇头，拒绝了。</p>
即便是七八十年代，对论文作者的贡献和排名已经有了明确的共识。</p>
第一作者和通讯作者就是两个贡献最大的人。</p>
当然，也可以并列一作。</p>
至于找方主任盖章，则是学校的逐级审批，打上北京师范大学的烙印。</p>
不如后世那样严格，只是一个象征性的意义。</p>
二人来到方主任的办公室明来意。</p>
方主任拿着开题报告看了看，发现是儿童文学相关的论文，便粗略的看了看论文。</p>
这篇论文的标题也比较大，写了个儿童文学的母题。</p>
“这子毕竟是第一次写，难免有些纰漏，这种大题很难写，不过勇气可嘉。”</p>
方主任心中暗道。</p>
他接着往下翻了翻，惊讶的发现这篇文章针对母题的具体案例分析，做得相当到位。</p>
从第一篇叶圣陶老先生的稻草人，论文中就足足分析了三十多页，可见其认真程度。</p>
虽然方主任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但这点儿眼力还是有的，他觉得这篇论文应该会是个不错的论文。</p>
“写的不错，我这里可以通过，就还是像蒋教授一样投给北京大学学报吧。”</p>
方主任看着眼前这两个年轻人，心中对二人的看法再次发生改变。</p>
这篇论文有没有突出贡献暂且不清楚，但程开颜已经展露出搞研究的天赋。</p>
文章写得好，搞研究也是个不错的苗子。</p>
“程同志再接再厉，继续加油！”</p>
方主任拍拍鼓励道，对程开颜的表现非常满意。</p>
心想先拿核心期刊试试水，能过最好，不能过也没什么，还能得到些修改意见，到时候再投其他期刊就是了，实在不行投给自家北京师范大学学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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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完章，二人出门，到邮局将其投递给北京大学学报。</p>
“走！吃一顿庆功宴！”</p>
末了，程开颜和蒋婷又来到灯市口学接徐玉秀，三人在东风餐厅搞了个庆功宴。</p>
三人都很开心，甚至还喝了点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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