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纪城，比弗利商务会所。</p>
借着出来上洗间的空，卡洛琳拨通了霍克的电话号码：“莎拉到了会所，她把行李带出来了。”</p>
那边的霍克道：“咩姐，你做的很好，继续做好内应这份很有前途的职业。”</p>
卡洛琳彻底不要脸了，张开嘴就叫：“咩——”</p>
她挂了电话，往回走。</p>
索菲娅正在半路上等她，见她过来，迎上去，低声道：“这件事，如果造成莎拉咖位滑落，对我们都不利。”</p>
卡洛琳赞同：“我们与莎拉的利益一致，必须维护莎拉的利益。”</p>
索菲娅声音压得更低：“布罗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p>
卡洛琳特意出一个事实：“布罗不是我们的客户，不会给我们任何抽成。”</p>
索菲娅看向卡洛琳。</p>
这两个女人达成一致，同时点了点头。</p>
经纪人和公关全是些心思活泛的家伙，作为赚钱利器的明星不能压制住她们时，她们就想反过来操控明星，获取更大的利益。</p>
中午时分，爱德华开着奥迪，载着霍克来到了比弗利商务会所。</p>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那间熟悉的会客室。</p>
莎拉上前，跟霍克拥抱了一下：“我这边的情况你了解了？”</p>
霍克微微点头：“卡洛琳之前给我打电话，详细了，我也看了报刊和络上的相关新闻。”</p>
莎拉直接问道：“我该怎么办？”</p>
“坐下谈。”霍克有卡洛琳这个内应在，基本确定莎拉打定了主意，行李都拉了出来。</p>
霍克猜测，莎拉过来咨询，无非两点，一方面心里还有最后一层膜没有捅破。</p>
另一方面，这话从别人嘴里出来，她能自我宽慰，感受更好一些。</p>
莎拉坐在沙发上，眼巴巴的看向霍克这边。</p>
霍克干脆完成最后一击：“飞上我仔细研究过了，这次事件比前一次更麻烦，牵扯到了平权组织，不知道你了解过她们没有，她们不达目的不罢休。”</p>
他叹了口气：“问题还在于她们能影响舆论，影响很多女人，而女性是你作品最大的受众。”</p>
索菲娅适时接话：“莎拉原谅布罗这个家暴者，惹怒了她们。”</p>
“没错，莎拉是个明星，她们应该是认为莎拉做了一个坏的榜样。”卡洛琳自动跟上：“所以，一直追着我们不放。”</p>
霍克三人的，就是莎拉想要听的。</p>
她仿佛没有这样想过，而是受到了三人的蛊惑，颓然问道：“真的要报警吗？”</p>
霍克不介意充当恶人，反正莎拉会被顶在前面，一切以她与布罗的夫妻争端来显现：“报警还不够，恐怕你要与布罗决裂。”</p>
“没有了布罗这个制片人，我以后的资源”莎拉充分演绎出什么叫既然还要。</p>
霍克直接道：“莎拉，你是我的客户，我只会考虑你的立场和利益，从而拿出最优解。”</p>
莎拉认可这种法：“应该的。”</p>
霍克详细道：“一个即将成为母亲的女人，一个遭遇家暴的孕妇，站出来反抗家暴，她的勇气和胆识值得所有人敬佩，会成为全美所有女性的榜样，成为反家暴运动的代言人，在偏左的金球奖评选中，将握有牢不可破的优势。”</p>
莎拉直接问道：“我获奖几率多大？”</p>
卡洛琳道：“算上我们其他方面的动作，百分之九十五以上。”</p>
索菲娅用力推：“你的几率太保守了，百分之九十九。”</p>
莎拉在认真考虑：“这样一来，我与布罗必然离婚。”</p>
霍克问道：“你们签有婚前协议吗？”</p>
“没有。”莎拉大致道：“我跟布罗结婚的时候，我们两个在圈内都不算多么有名的人物，彼此也没多少财产。”</p>
她抬起头来：“我是家暴受害者，是不是可以拿走大部分财产？”</p>
“你与布罗用的是同一位律师。”霍克道：“建议你更换一位律师，先报警，再提离婚。”</p>
索菲娅此时总结道：“一个金球奖最佳女主角，一笔巨大的财产，还有反家暴代言人的声誉。”</p>
卡洛琳铃声恰到好处响起，她到窗前接听几句，挂掉根本不存在的电话，道：“公司打过来的，你代言的女装和香水品牌，刚给公司打了电话，也在关注这件事。”</p>
最后一层膜被捅破，莎拉下定了决心：“好，我决定报警。”</p>
她看向霍克：“什么时候？”</p>
霍克道：“今天下午，越快越好，你现在还能验伤，找一位律师，陪同你去警局。另外，找一家媒体，拍下你去报警的镜头，最好是络媒体，他们反应速度够快。”</p>
莎拉这时才道：“我有家暴的视频和凶器，全都带出来了。”</p>
霍克点头：“你去拿过来，我去联系律师。”</p>
卡洛琳和索菲娅陪同莎拉去拿行李箱。</p>
霍克掏出，拨打了布莱恩弗格森的电话号码：“有个案子，你有时间接吗？”</p>
艾丽卡的这位堂兄，是个典型的不缺钱律师。</p>
“我刚忙完一个案子，正在休假。”布莱恩的工作态度相当散漫。</p>
霍克知道怎么调动他的兴趣：“有精彩的录像带可看，还是一线明星的，非常精彩。”</p>
布莱恩问道：“比自拍门还精彩？”</p>
霍克表示：“精彩十倍，我保证！”</p>
“地点，我这就过去。”布莱恩提上外套就走。</p>
霍克先勾起他兴趣，再具体：“比弗利商务会所，过来找0号会客室，我跟你下案子的情况，莎拉帕克被丈夫布罗德里克家暴，准备报警，并且起诉离婚”</p>
“等等。”布莱恩道：“我不接离婚案。”</p>
霍克道：“这不是离婚案，而是暴力伤害案，莎拉被打的遍体鳞伤，你真的不想看她被打的过程？非常精彩。”</p>
布莱恩犹豫了片刻，终究忍不住：“霍克奥斯蒙，你就是个纯粹的混蛋！”</p>
霍克笑着道：“想看抓紧过来，不然我找别人。”</p>
“我很快到。”布莱恩不信了，这视频能比得上自己亲执导的自拍门？</p>
霍克挂掉电话，略等片刻，莎拉拖着一个行李箱，在卡洛琳和索菲娅的陪同下，一起回来。</p>
“等等吧。”霍克早已看过视频：“律师过来一起看。”</p>
他看向莎拉：“我准备曝光你怀孕的消息。”</p>
莎拉一听就明白：“时正合适。”</p>
霍克从公文包里取出那张检测单，交给爱德华：“拍几张照片，找一家络媒体。”</p>
爱德华知道该怎么做，接下来就走了。</p>
霍克又对卡洛琳道：“准备一份莎拉从警局出来，面对众多媒体时的紧急发言，主题放在怀孕上面。”</p>
卡洛琳一听就懂：“布罗家暴孕妇？”</p>
莎拉赞同：“他把我打得很惨。”</p>
霍克继续布置：“从警局出来，莎拉进医院做全面检查，我还有一个建议，主动联系女权组织，借助她们的力量，这样我们会省却很多麻烦。”</p>
莎拉道：“我要做反家暴运动的代言人。”</p>
“女性与女性交流更加方便。”霍克看向卡洛琳：“你与她们联系和交流。”</p>
卡洛琳一直在做，应道：“没问题。”</p>
霍克看向索菲娅：“你与剧组方面联系，莎拉站了出来，hbo或者华纳方面，也要有所表示，莎拉影响力更大，剧集也会受益。”</p>
索菲娅道：“交给我了。”</p>
莎拉担心这些人背叛，道：“这条路走上去，没有回头可言，近年来女性题材的影视项目不断增多，我成为反家暴运动的代言人，会自带流量，吸引一些项目主动找我，你们全都能从中获益。”</p>
又过了段时间，会客室门被人从外面敲响，布莱恩来了。</p>
莎拉与布莱恩单独聊了一阵，与布莱恩签订了律师协议。</p>
霍克又让布莱恩准备好保密合约，每人都要签署。</p>
趁着其他人签合约的空，莎拉悄悄找到霍克：“谢谢你找来的弗格森律师。”</p>
显然，她知道了布莱恩不是一般人。</p>
霍克表现的很有职业道德：“你支付给我高额报酬，我就要对你负责，任何事都选择最优解。”</p>
莎拉感受到了：“谢谢。”</p>
接下来，要看录像和证据，其中涉及到莎拉和布罗很敏感的内容。</p>
卡洛琳、索菲娅和爱德华全都被莎拉请了出去。</p>
只留下霍克，还有布莱恩。</p>
布莱恩作为律师，看得特别认真仔细，眼睛瞪得像婴儿拳头一样大。</p>
他不是没见识，反而看过很多，甚至有类似的现场表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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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感觉完全不一样。</p>
视频女主角是个好莱坞大明星，本人还坐在旁边，一起观看被虐的视频，这种奇特的心理感受，叫人如痴如醉。</p>
这瓜，布莱恩吃的特别爽。</p>
霍克问道：“照片呢？”</p>
莎拉掏出一个存储盘，插在笔记本电脑上，打开保存在里面的照片：“这些都是当晚我自己拍摄的，一部分还是对着镜子拍摄。”</p>
布莱恩一张张翻看，边看边点头：“拍摄的非常清晰。”</p>
莎拉又将装在塑料袋中的凶器拿了出来：“我戴着套收集起来的，上面有布罗的指纹，也有我的生物样本，我身上有几个部分破皮，沾上血迹”</p>
霍克掏出一个存储盘，要来鼠标，翻找出几张不涉及女性敏感部位的照片：“这些，我打算交给媒体曝光。”</p>
莎拉点头：“可以。”</p>
布莱恩在法律层面上，比霍克更有经验，道：“视频整体肯定无法用，想要作为证据，就要掐头去尾，截取中间一段，暂时不要用，有风险。”</p>
他指了指照片和凶器：“就目前情况，这些足够了。”</p>
霍克叮嘱莎拉：“视频要保管好。”</p>
莎拉想了想，连笔记本和伪装摄像，全部推给霍克：“除了卡洛琳和索菲娅，我不信任其他人，她们我觉得，还是交给你合适。”</p>
霍克直接收了起来。</p>
莎拉拿了两个存储盘，道：“什么时候出发。”</p>
霍克道：“你做一下调整，发型和妆容稍微乱一点，但也不要太乱。”</p>
他重点强调：“莎拉，接下来，你要像个战士一样去战斗，明白吗？”</p>
莎拉现在完全确定，这样做对自己最有利，充满斗志：“我会的。”</p>
霍克叫了布莱恩出去话，暂时将会客室让给莎拉。</p>
出门，布莱恩立刻抱怨：“你这个混蛋，故意拉我下水。”</p>
霍克问道：“有瓜吃，有钱赚，不爽吗？”</p>
布莱恩应道：“是很爽，但这个案子偏蓝。”</p>
霍克道：“生意就是生意。”</p>
“吧，你还准备了什么？”布莱恩也知道，工作上的事没这么多讲究。</p>
霍克简单道：“艾丽卡在西部分局的前搭档，那位朱利安警官升职了，不再担任巡警，调回分局坐办公室，其中一项职责就是处理上门报案。”</p>
“很好。”布莱恩大致了解了这项案子：“对方目前尚无准备，我方准备充分。”</p>
他又了一句：“藏在暗处的刀，最可怕。”</p>
霍克问道：“能送布罗德里克进监狱？”</p>
“只能试试。”布莱恩并没有完全的把握：“家暴严重，并且使用武器致人受伤者，洛杉矶有过五年刑期的判例。”</p>
霍克道：“莎拉怀孕了。”</p>
布莱恩笑了起来：“孕妇，太棒了，这点影响很大。”</p>
霍克直接问他：“检方找一位女性检察官？陪审员多找几位女性？钱不是问题，莎拉有钱。”</p>
“伙计，你是个好搭档，但我要提醒你一点。”布莱恩竖起指摇了摇：“你找错人了。”</p>
霍克微微点头：“洛杉矶的女性平权组织，能影响到吗？”</p>
布莱恩道：“如果你跟她们有联系，去找她们吧。”</p>
霍克记了下来，又提醒布莱恩一点：“布罗德里克也不简单，在好莱坞和媒体行业存在一个隐性的犹太人联盟，上一次我搞到他的新闻，福克斯直接压下没发。”</p>
布莱恩冷哼一声：“犹太佬，一群逃难来的老鼠，我们当年收留了他们，他们从不懂感恩。”</p>
霍克道：“这是一个家暴与丈夫暴力伤害案，那些人只要脑袋不抽筋，应该不会插。”</p>
布莱恩却道：“他们插更好。”</p>
霍克不明白。</p>
布莱恩道：“戴维斯州长将加州搞的一团糟，我们这边有些人正在酝酿一场罢免运动，好取而代之，好莱坞和媒体行业的那些混蛋，都是蓝党的铁杆。”</p>
霍克联想到了两人上次在柯汶纳见面时所的话，问道：“你那场？”</p>
“打开一个缺口而已。”布莱恩道：“现在不方便，等明年确定下来，我们详谈。”</p>
霍克早就知道，这人看似粗犷的性格下，掩盖着很多东西。</p>
人与人结识交往，本就各有目的。</p>
霍克很清楚，如果自己没有能力，没有一次次操作，别莎拉帕克的那种视频，即便有茱莉亚罗伯茨的视频，布莱恩也不会过来看。</p>
卡洛琳这时过来，道：“我联系好雅虎娱乐了。”</p>
霍克看眼表：“差不多了，出发吧。”</p>
他先给朱利安警官打了个电话，敲定下来之后，叮嘱了卡洛琳几句，重点就是与布莱恩讨论的内容。</p>
索菲娅陪着莎拉，上了卡洛琳的车，一行人赶往西部分局。</p>
与此同时，爱德华的电话打到了霍克这边：“老大，检测单照片卖掉了，我向雅虎娱乐提供切实证据后，他们以万美元的高价，买断了独家权。”</p>
他问道：“这是莎拉帕克第一次怀孕，要不要再卖一次？”</p>
“没必要，不要坏了名声。”霍克问道：“他们什么时间刊发？”</p>
爱德华道：“马上就会刊发。”</p>
就在两人通电话的时候，一辆属于雅虎娱乐的汽车从后面追来，因为卡洛琳打了电话的缘故，这辆车很快跟上了红色奔驰。</p>
几辆车停在西部分局门前。</p>
卡洛琳和索菲娅陪着莎拉一起朝警局门口走去。</p>
布莱恩提着公文包跟了过去。</p>
霍克下了车，隔着一段距离，不紧不慢朝那边走。</p>
这边不少人认识他，偶尔会有警员跟他打招呼。</p>
雅虎娱乐的记者急匆匆跑了过来，问道：“莎拉，你为什么来警局？”</p>
莎拉脚下一顿，道：“报警。”</p>
记者立刻想到莎拉受伤的事，问道：“因为家暴吗？”</p>
莎拉没有回答，以这种方式默认，快步进了警局大门。</p>
朱利安警官接待了这一行人。</p>
霍克独自一人进了大门，跟门厅处认识的女警打了招呼，找个地方坐下来等待。</p>
另一边，布莱恩陪着莎拉做了笔录，提交证据等等。</p>
正规续走完，朱利安立即让助去申请布罗的传唤续。</p>
程序正规非常重要。</p>
没过多久，霍克就看到朱利安带着搭档出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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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莫妮卡，阿克曼影业。</p>
格雷罗进了顶头上司的办公室，关好房门后，对布罗德里克道：“我的那两个女孩，其中一个搞定了，少见的红发女郎。”</p>
“很好。”布罗非常满意，签了一份文件，装进文件袋里封好，递给他：“这个你亲自送去阿克曼慈善基金会，交给贝拉克。”</p>
格雷罗接下来，出了办公室。</p>
他乘坐电梯下楼，出去的时候，朱利安和搭档进了办公楼大厅。</p>
两人出示证件，向前台表明要见布罗德里克。</p>
前台通知公司法务顾问，又给布罗打了电话。</p>
双方很快在一间接待室里会面。</p>
朱利安出示传唤续：“布罗德里克先生，你涉嫌一起暴力伤害案，需要跟我们回西部分局，协助调查。”</p>
法务顾问接过续，续没有问题。</p>
布罗突然想到妻子莎拉，心里莫名难受，道：“我需要打个电话。”</p>
这不是抓捕，朱利安道：“请便。”</p>
布罗掏出，打莎拉的电话。</p>
另一边接通，传来莎拉的声音：“我怀孕了，我不能让孩子跟着一个施暴狂。”</p>
那边把电话挂断，布罗心中剧痛。</p>
最爱的人背叛，让他痛不欲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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