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意外的,繁星和被乌尔里希呼叫过来的警卫一起制服了威廉姆斯。</p>
他只是一个陷入了疯狂的研究员,自然无法闹出什么乱子。</p>
做完了这一切之后,繁星就来到了露西旁边,听着乌尔里希对她的汇报。</p>
当然,这并非全部的原因。还有一部分原因是,这里有着公共的充电插头。</p>
虽然繁星的这具械身躯拥有着类似于“突袭者”战甲上的能量电池作为能源供应,但是在基金会内部,能量电池的存量并不算多。</p>
反正不用她掏电费钱,不用白不用。</p>
“我们及时制伏了威廉姆斯,万幸,这并没有给破译工作带来什么影响。”</p>
“喔,很高兴你们最化了损失。”</p>
露西合上了里的装置电脑,转过身来。</p>
“鉴于你还站在这里,我是否可以认为,你打算进一步向我汇报工作,乌尔里希先生?”</p>
走廊上的一角,一场控诉正蓄势待发。</p>
乌尔里希的声音压得很低。经历了之前的混乱,它看起来十分狼狈。</p>
“威廉姆斯是一个意外,比他更不可控的是阿德勒,我必须向您明他的问题。很抱歉,直到现在,我依旧不明白为何您要让他加入。</p>
也许他确实为科算中心做出了卓越的贡献。但那是八年前的事了。现在他不只是该死的失败主义者,还是个坚定的人类主义者。”</p>
磁流体恼怒不已地闪烁着,没留意到自己的情绪正在勇攀高峰。</p>
“他从不理解神秘学,也从未尝试过理解它。直到现在还试图活在“暴雨”前的世界里,不愿接受他熟悉的旧世界已经变为一滩油污!</p>
这样的人对术式破译能有什么帮助?”</p>
这样的质问通常源于怀疑、压力,还有诸多复杂的因素。于是露西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思考一个有意义的回答。</p>
“噢,所以阿德勒霍夫曼研究员并没有丧失行动能力。”</p>
她点了点头,竖型显示屏上的条纹微微跳动。</p>
“很好,那你还要和我汇报什么?”</p>
“”</p>
乌尔里希被露西的反应给镇住了。</p>
器等待了5秒,对方没有做出应答。</p>
她将之视为一个可以进入“回复”阶段的信号。</p>
“正因为不理解神秘学,他才能用人类的思维去看待神秘术的效用,让研究沿着我们需要的方向前进——这个术式后续的应用不能只局限于神秘学家的范畴。</p>
因为我们要拯救的不仅是神秘学家,还有同样在这个世界上生活着的人类。”</p>
乌尔里希显然还想再什么,但器已经回答完了问题。</p>
“我们的时间有限,先生,而你只关乎私人恩怨和族群冲突的报告已经占用了我2分3秒的时间。如果他不配合工作,你有权将他踢出破译组,这是你的职责喔。”</p>
被提到名字的组员从走廊拐角处走了过来。他脸色发青,眉头紧皱,中还紧紧攥着一摞演算纸。</p>
显然,他聆听了这场争论的全程。</p>
“很高兴看到你的确没有丧失行动能力,阿德勒研究员。”露西微微颔首:“你想要汇报什么?”</p>
“”</p>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息。</p>
谁懂啊,背后别人坏话被当事人听见了,这种事情相当社死的好吧这让繁星想起了她的本体当初对着神父吐槽凌依时,却忽视了神父中通讯器还开着的事情。</p>
当时当凌依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出来的时候,繁星人都快傻了</p>
组长和组员的目光不期而遇地在空中交汇,为双方的职场生涯带来毁灭性的尴尬一秒。</p>
最后,是乌尔里希率先迈开了离开的脚步。</p>
哑谜没有再回头确认这一点。他看了一眼在他们身边的繁星,随后压低声音,开始了自己的汇报。</p>
“我已经受够了在无望的方向上浪费时间,女士。先前面具研究的失败已经让太多同僚发了疯——所以您最好看看这个。”</p>
他递上了那叠文件。</p>
“我在逻辑上证明了当前的研究是无意义的,咒语的长度不足以支持密码学上的破译。我们只能寄希望于典籍。也许某本古老的抄本里、遗迹的石碑上、某个强大神秘学家的记忆中,有类似语言的记录。</p>
可即使找到了,我们也无法证实——因为我们中没有人会使用这个术式。”</p>
器正仔细地查阅着文件,没有打断他的失败主义发言。</p>
“低阶的神秘学家无法使用高阶的神秘术,即使他们完全清楚每个字母的念法、每个单词的含义。灵知即是如此不讲道理。它依赖于直觉领略,而非更有迹可循的智力理解。它取决于个人经验和能力的参差,也没有普遍推广性。</p>
或者让我得更直接一些——它取决于血统的纯度。”</p>
“而您指望的这个术式,这句据能创造奇迹的咒语。它来自重塑之的领袖,一个能力完全在我们认知范围外的纯血神秘学家。就像是让一个幼儿园的孩子去回答哥德巴赫猜想,这个难题早就超出了我们所有人的能力限度!”</p>
“但你不是神秘学家。”</p>
露西打断了哑谜的话语。</p>
“你为什么要在意他们的规则?”</p>
男人被噎住了,他没有想到这番陈辞会引来这样的反问。</p>
“神秘学家的确存在神秘术运用上的巨大差距,这和他们的血统有关。”</p>
“关于这一点,兔毛袋研究员已经给我提交了一份详细的报告,论证了血统纯度和施术能力的线性关系,并发表了比你过激十倍的批判性言论。”</p>
“那您应该接受,这是它的专业领域。”</p>
它?</p>
繁星注意到了这个词语。所以,难道那个名叫“兔毛袋”的研究员是个魔精?</p>
唔,看来基金会的驯养技术并不比重塑差劲</p>
露西转动了一下脖子——也许这可以被称为“摇头”。</p>
“破译组的成员没有能力检验这个术式,我们完全清楚这一点。但我也不期望你们立即检验它——而是仅仅去构想实践该目标的可能性,作为一个组。”</p>
现在再组合作有些迟了,哑谜只是把头撇向了一边。</p>
露西看完了哑谜提交的报告,将它还给了对方。</p>
“你的推断的确符合逻辑,但它没有实际作用——因此,我想我最好还是把它还给你。”</p>
闪烁的条屏像械脸上的一个模糊的微笑。</p>
她抬头望向窗外。</p>
</p>
“我很欣赏你特有的逻辑思维能力,阿德勒研究员。但这不代表你一定要受限于此。你到神秘学家的能力限度——逻辑也有它的限度,不是吗?</p>
获得知识的路径有许多种。直觉的洞悉,逻辑的觉察,经验的推演,他人的传授。</p>
你们不是这条道路上唯一的求证组。如果你们失败了,还有其他人。如果这个方向不行,还有下一个。这次‘暴雨’不行,还有下一次。</p>
重要的是,我们必须前进,不计代价地前进。我们必须找到那条行之有效的道路——不然只能任由这场雨将我们冲刷。”</p>
研究员罕见地沉默了。</p>
繁星看着身旁的露西,眼中闪过一丝欣赏的数据流。</p>
“你更应该加入人联。在那里,你将会有更大的发展空间。”</p>
露西微微转头,看着正和她共用一个充电口的繁星,对她道:“这是一个有趣的提议。”</p>
“但很可惜,人联的行政官,我与一个人有着协议”</p>
哑谜听着两台器的交谈,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开口道:“——您一直在这儿等待什么?”</p>
“您不是会浪费时间聆听下属抱怨的人,这里一定有什么是值得您关注的——是有人已经接近成功了吗?”</p>
“噢,没有你想得那么复杂。”</p>
露西中断了与繁星的交谈,看向了身旁的研究员,平静地开口回答道:</p>
“我只是在充电,这里有一个公共的电源插头,先生。”</p>
“”</p>
这是哑谜未曾设想过的回答。</p>
她活动了一下金属的关节。</p>
“不过我的确也在等待——白色石屋的鸽子,它们飞来了。”</p>
振翅声自空中传来。</p>
在研究员惊愕的目光中,那石膏质感的造物停留在了钢铁的指尖上。</p>
“很好。”</p>
“——更接近限度之人向我们提供了帮助。”</p>
</p>
岛上。</p>
在和凌依分别之后,维尔汀又和红弩箭他们确认了芝诺那边的部署无误后,就跟随3进入了圣地。</p>
在圣地之中,维尔汀和3进行了一场史无前例的跳房子游戏。</p>
透明的无限台阶消失了,也不再有飞舞的金色曲线。目所能及是空旷的四壁,以及脚下写着数字的方砖。</p>
世界在脚下摇摇欲坠,每一步都伴随着踩空的风险。</p>
虽然维尔汀对道路的变换很疑惑,但3对此根本不甚在意。</p>
对于她来,圣地无论变成什么样子,它都是圣地。</p>
本质才是最为重要的东西。</p>
而现在,她们就面临着融合了数学计算和体育运动的全新考验。</p>
天地良心,无限定者究竟是怎么将维尔汀讨厌的东西和喜欢的东西如此融洽地融合在一起的</p>
但很幸运的是,3对于这类“游戏”有着相当丰富的经验。</p>
在3的协助下,维尔汀和3共同完成了跳跳乐、躲闪球、数字复位等多项运动之后,终于将道路恢复了原状,踏上了通往圆心处出口的阶道路。</p>
“我早过,这并不耗费什么时间~!”</p>
3蹦蹦跳跳地来到了圆心处。</p>
可这时,她却在那道通往迷宫深处的门前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p>
“喔!我本来以为这里出现的会是福特圈、魔群,或者希尔伯特的无限旅馆之类的东西——结果居然是6!”</p>
她向着站立在那里的6挥了挥。</p>
“你好,6!你是真的6吗?”</p>
“”</p>
有时候,赫尔墨斯之星的思考方式,连他们的领袖都会为之沉默。</p>
不过,即使这样,6还是点了点头,回答了3的提问。</p>
“我是真正的6。”</p>
“唔,这可不一定。”3用点了点她的嘴唇:“在本质面前,我们都是墙上的倒影,你又怎么能断言你是真正的6呢?”</p>
听着3的话,6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微的笑容,发出了一声笑声。</p>
这真的很微,如果让维尔汀形容的话,大概只有一章照片上的几个像素点。</p>
“呵。”</p>
这可真是不得了,就连3也后退了一步。</p>
3不确定地问道:“呃,你刚刚是笑了吗?”</p>
“好吧,现在我必须怀疑你不是真的6了。”</p>
“我没有笑。而且,我是真正的6。这道门是由每一代的6来守护的,3。”</p>
领袖又恢复了往日的无表情。</p>
3对于熟人的出现显然不甚高兴。</p>
“我有不好的预感——我料定这道题会非常简单!你肯定只会走一个形式,然后就把我们放过去,是吗?你最擅长做的就是这种事。”</p>
“形式也是非常重要的。”</p>
“不,本质才是最重要的,只有本质!”</p>
6不置可否地摇摇头,不再继续这场争辩。</p>
“——我要问的的确是关乎本质的问题,3。这非常重要,请你认真聆听。”</p>
“至于维尔汀姐,你不用作答,只需旁听。”</p>
维尔汀点了点头。</p>
“3,假如你索求的真理,造成了你自身信仰的覆灭。即使如此,你也要前进吗?”</p>
“什么?”她发自内心地惊讶出声:“——这是什么问题?”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退出阅读模式。谢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