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得而复失</p>
“都停火！”</p>
就在玛蒂尔达的队成员准备释放神秘术的时候，凌依急匆匆地走了过来。</p>
他一边将通讯器塞到口袋，一边构建了几道隔绝双方的屏障。</p>
他看了看j，又看了看对j对峙的玛蒂尔达，颇为无奈地道：“几位，其实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的”</p>
“j，将刀放下。玛蒂尔达，让你的人将术杖收起来。而且”</p>
他看向了环状水星。</p>
“环状水星姐，请将那个正在燃烧的草药熄灭。</p>
我不希望我亲自动。”</p>
“”</p>
众人沉默了一会后，都按照凌依的话做出了相应的行动。</p>
作为十足的中立方，凌依是最适合调停的角色。</p>
“我们先进去吧，各位。”</p>
凌依看了一圈已经明显注意到这里的群众们，对着玛蒂尔达和j道：“我们已经吸引太多注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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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篷中，j率先开口，道：</p>
“告诉我，保利娜现在是不是还躲在基金会的某个房间里，为了让我签署保密协议，才把你们派了过来？”</p>
“你到底在什么胡话？我们根本没有理由那样做，我们过来是为了带你和那个假人回去，你们已经严重违反了圣洛夫基金会访客协议的保密守则！”</p>
“j，我想我们得换个问法——”与j一起前去基金会的先驱者站了出来，对玛蒂尔达问道：“玛蒂尔达姐，你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j的妹妹已经殉职？</p>
你们先前所提供的照片与本人大相径庭，我们无法相信那些荒谬的证据。”</p>
“”</p>
面对着来自先驱者的提问，一向擅长于语言交锋的玛蒂尔达罕见地闭上了嘴。</p>
她看了看j，发现眼前的人看似不羁，但眼神却格外关切。那是对至亲才会有的沉重的情绪。</p>
随后，她看了一眼凌依，发现他并没有话的打算之后，只能道：</p>
“可恶，怎么才好总之，请相信，我们绝对没有任何要欺瞒你们的理由。倒不如，这一切本就不该让你们知道”</p>
她沉默了很久，似乎在思考当下要如何才表达得适当。</p>
“我并不了解你们所认识的保利娜。但至少，曾经在基金会与我们共事过的保利娜，确实已经牺牲了。至于照片与本人不符的问题，总部正在着调查同类事件——但解开这个谜团，还需要一段漫长的时间。</p>
我的职级并不足以知晓全貌而且因为保密的必要，玛蒂尔达不能透露任何消息给你们。”</p>
完，她就等待着j等人的反应。</p>
但是她却发现，那一双双盯着她的眼睛，没有任何波澜。</p>
“哈我懂了。”j发出了一声嗤笑：“这个调查员也只是个被蒙在鼓里、一无所知的家伙。”</p>
“你谁是家伙！”</p>
玛蒂尔达有些恼怒地站了起来：“事情就是这样，这就是事实！你不信的话去问凌依，他肯定知道”</p>
到这里，她突然反应过来，急忙闭上了嘴。</p>
原本坐在一旁看戏的凌依突然被提到，顿时一脸懵逼地看着玛蒂尔达——同时也迎上了j等人的目光。</p>
“凌依先生，这是真的吗？”</p>
先驱者很郑重地问道：“这个回答对我们很重要。”</p>
“正如玛蒂尔达所，我们对‘那一场雨’的研究还处于起步时期，很多时候只是知道一些现象，但不知道现象过后的原理。</p>
玛蒂尔达没有谎，我们人联也观测到了类似的现象我们的一名特工曾经回到过了他所处的时代，发现了类似的现象。</p>
他所生活的痕迹完全消失，他的母亲也不见踪影，就连生活在当地的人们即使都是他所熟知的名字，但相貌却也完全不同。</p>
所以j，节哀。”</p>
凌依肯定了玛蒂尔达的话，没有修饰，没有犹豫。</p>
“你们无法证明，我和先驱者也不会和这位家伙回去。”</p>
j摇了摇头，没有接受来自人联首席的话语。</p>
“这”</p>
玛蒂尔达也犯了难。</p>
她真的无法透露更多的东西了，更别这本来就没什么可以透露的他们自己都没有弄清楚暴雨的具体作用制。</p>
事实上，刚才凌依已经几乎触及到了基金会所设下的可透露情报界限，只是因为他并不是基金会的人，所以玛蒂尔达没有出言提醒。</p>
虽然她提醒了也没什么用。</p>
面对着固执的j，她想了一下后，提出了一个方案。</p>
“那么，只要我证明了这位女士已经真的牺牲你们就愿意乖乖跟我回去，对么？”</p>
从口中轻飘飘地，她提出了一个交易。</p>
所有人都陷入了犹豫，沉默。</p>
“”</p>
j和先驱者对视了一眼后，先驱者对玛蒂尔达道：“只要你的证据足以让我们信服。”</p>
“好吧，你们最好话算话我并不想打击你们，但如果你们非此不可”</p>
她推开两人，抚平桌台上的黑色天鹅绒布，将水晶球放置于中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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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水晶占卜师。你们应该很清楚这个能力代表着什么。请交给我一件象征保利娜女士身份的、她曾使用或拥有的物件，这个物件必须要与她的过往有着深刻的联结。</p>
我会循着它的气息，揭开迷雾，为你们找寻到她存在的痕迹或所在但若等我揭开迷雾，发现在那之后空无一物这通常便意味着只有一个可能。”</p>
她顿了一下，没有明这一个可能，只是出了最终的结果：“——而那时，你们就必须得跟我走了。</p>
另外，据我所知，能量疗愈师通常拥有敏锐的灵性感知力，可以洞察神秘学家在占卜时能量的流动这位女士，她应该可以在场证明我的占卜。你能做到吗女士？”</p>
她在环状水星的眼前挥了挥。</p>
面对着玛蒂尔达的动作，环状水星从思考中反应了过来。</p>
“我刚才已经见到了能量从你朋友们的心，流向了术杖于我而言，这不可能隐藏。”</p>
这是一个可行的方案。</p>
现在最终的问题就在于——当事人是否同意。</p>
“j？”</p>
先驱者向着j投去了视线。</p>
他把肩膀靠在柜子边，没有靠近，只是远远地答复。</p>
“保利娜肯定没想到她最信任的基金会帮，如今将亲自揭穿她的谎言我这个笨妹妹，这下该知道她哥哥对付她绰绰有余。没问题，家伙——拿去吧。”</p>
一只软绒绒的玩具熊，松散的绒毛已脱落了不少。那是她为这个家族留下的最后一件礼物，他当然保留着。</p>
一切皆已就位，女孩抚平胸膛的躁动，缓和下呼吸。</p>
“开始吧。”</p>
双覆上水晶球，她紧闭双眼。</p>
缺少了月光与潮汐的加持，她的气息有些许紊乱。</p>
但没有关系，如今她只需要证明一个生命的存在甚至不需要一个确切的所在。</p>
“牵引物品的丝线，追寻这位所有者的迹象请回应我的叩问。”</p>
水晶球透过指，散发出了微弱的光亮。</p>
一团沉甸甸的迷雾升起，充溢水晶球。</p>
“！”</p>
j虽然着不在乎，但是他的目光也不可避免地被玛蒂尔达的动作所吸引。</p>
“褪去薄雾，褪去隐匿者的外壳，请显现她的实相——尽在我们眼中。”</p>
“”</p>
许久，涌动的迷雾已然褪去</p>
女孩的双离开了水晶球，眼睛瞥向别处，不再一句话。</p>
摆放在一旁的熊仍炯炯有神地盯着水晶球。</p>
面对着这个结果，凌依叹了口气，掀开了帐篷的帘子，走了出去。</p>
“——嘿？家伙，我们可还没有看见任何结果，你怎么突然撂摊子了？”</p>
“j”</p>
疗愈师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这次占卜，正如她之前所，已经宣告结束了。”</p>
而男人不以为然。</p>
他知道这次他很冷静。</p>
“天呐，饶了我吧，你们这帮基金会的把戏还没用腻歪吗？这次又是什么糊弄人的把戏？！你对这颗水晶球动了什么脚嗯？为了让她躲下去，你们有必要——”</p>
“j！”</p>
假人的声音震耳欲聋，响彻回荡。</p>
他看着脸上表情异样的j，有些不忍地道：“她已经不在了。”</p>
“抱歉j。”</p>
“”</p>
没有惊诧或是愤怒，远处的j如此平静——</p>
连面容也没有丝毫变化。</p>
不是心如死灰，也绝非恍惚。</p>
“你还好吗，我的伙计？”</p>
“不，我没事。”</p>
嘴唇并不震颤，身体没有摇晃。</p>
“原来是这样”</p>
他望向水晶球。</p>
他的嘴唇几不可见地微张，想言语些什么，又合了回去。</p>
那是什么？那是什么？</p>
他撇过头，望见远处喧闹的人群中，正有位年轻的女孩戴着花环舞蹈，悠悠地旋转——</p>
旋转。</p>
掌声此起彼伏，喜悦充盈着人们的脸。</p>
他想他是时候该声泪俱下，或者向全世界挥空拳头，甚至砸烂那颗真相的水晶球。</p>
但他没有。</p>
他站在那里，接受着这股前所未有的沉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