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等价交换</p>
维尔汀看着门缝里的阿尔古斯,语气中带有一股子疏离,道:“在没有明前因后果的情况下,我很难对此做出正确的反应,姐。”</p>
“很简单,我要找的人就藏在这个旅馆里——为了找到她,我不得不翻遍整座旅馆。姐,我并不是在提一些无礼的要求,你当然可以开出你的价码。”</p>
等价交换——炼金术的核心原则。</p>
当然,它对世界上大部分的事物都适用。</p>
维尔汀没有提出要求。</p>
“如果一个人这样地躲着您,那么她大概是不愿意见您。”</p>
“噢,这不是我该考虑的事情——雇主发布了任务,我只需要完成它,无论是捉奸、跟踪,还是送信没有差别。”</p>
纠缠不休。</p>
“好吧,但你的任务目标不在这个房间里——我很确定这里没有其他人。”</p>
阿尔古斯看出了维尔汀的拒绝,但是她还是没有离去。</p>
她很确信,自己要找的人就在这座旅馆当中。所以,她不会放弃任何一个角落。</p>
“我自然有我的用意——”雇佣兵将门缝略微撑开许:“您先转过头,看向这个房间。”</p>
“你不会趁我转头的时候敲晕我吧?”</p>
“哈哈哈”</p>
雇佣兵发出了爽朗的笑声。</p>
“姑娘,如果我只是想敲晕你,我就不必花这些功夫,和你上这样多的话。非必要的情况下,我还是更愿意用一种合情合理的方式来解决问题——不必让双方闹得太不愉快。”</p>
“而且,你的丈夫很强大,我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对你出的。”</p>
“正确的选择。”</p>
凌依的身影从门后的阴影中浮现。</p>
他散去了思想探测,对维尔汀点了点头,示意她的基本都是真的。</p>
随即,他打开了门,将阿尔古斯迎了进来。</p>
“长话短。”</p>
凌依开门见山地道:“我知道你的神秘术内容,也知道你来这里的目的。你可以随意搜索,但作为交换,你必须帮助我们进行调查。”</p>
“可以。”</p>
阿尔古斯点了点头:“那么,我再向您坦诚地介绍一下自己。我叫阿尔古斯,26岁,有丰富的受雇佣经验。”</p>
“那么,需要调查什么?”</p>
维尔汀指了指床头柜。</p>
“你能看出柜子上的术阵是什么时候镌刻的吗?”</p>
雇佣兵斜挎着枪支,走入了房间的内部,在床头柜的侧边蹲了下来。在短暂的观察之后,她给出了结论。</p>
“距离现在不超过24时。”</p>
“也就是,这些都是上一个住客留下的痕迹。”</p>
面对这个结论,雇佣兵摇了摇头。</p>
“未必。”</p>
“这未必是上一位房客留下的痕迹。实际上,在这个旅馆的所有房间中,或多或少地都存在着一些古怪的痕迹——这些痕迹非常新鲜,存续的时间不会超过一个月。”</p>
她对维尔汀明了自己知道的信息。</p>
“那名侍应生,最近并没有大体量的旅客潮——所以,我猜应当是一个精通秘术的团伙,在各个房间之中流窜。根据留下的痕迹推断,这个团伙大约有三至五人”</p>
神秘术团伙</p>
维尔汀思索着这个词句。</p>
她想了想后,问道:“那么,这些人里,有一位羊首人身的神秘学家吗?”</p>
凌依明白她的意思。毕竟,没人规定uttu的调查团不算神秘学团伙。</p>
阿尔古斯摇了摇头。</p>
“哈,这我可就不知道了。但我能告诉您的是这儿确实有羊存在过的痕迹——我曾在走廊上看到过几只的羊蹄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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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曾有人牵着羊来住宿,多么奇怪——但是,这儿是德州,附近多是农户,这样的事情似乎又没有那么奇怪了。”</p>
“不过,我保证,有一个信息是您一定感兴趣的。”</p>
“什么?”</p>
“我们都知道,羊用四个蹄子来走路。但是我看到的足迹显然并不符合这个特征——它巧而精致。最重要的是,脚印主人的行走方式更接近于人,而且”</p>
她顿了一下,接着道:“我能看出来,脚印的主人是个瘦弱的孩子,身高约为5英尺。”</p>
雇佣兵口述的数据与基金会的报告如出一辙。</p>
“你得没有错。”维尔汀点了点头。</p>
“当然——您可以质疑我的为人,但绝不能质疑我的专业水准。现在,我可以开始对房间的探查了吗?维尔汀姐。”</p>
“请。”</p>
“那么首先来看看这个。”</p>
她开始细致地查看起术阵来。</p>
“这些刻痕非常新鲜,没有被虫蚁咬噬,也没有遭到水雾的侵蚀。断口的木刺非常锐利,连嗯?”</p>
痕迹中有一些暗红色的脆质结晶,她伸蘸取。</p>
“这是血痂?”</p>
她揉搓着那些细碎的结晶,它们随着雇佣兵的动作化为更细碎的粉末。</p>
“它在术阵中作为触媒而使用。”</p>
维尔汀介绍道:“这儿,未闭口的圆,用力不匀的线条。从作画方式来看——不是精于此道的专家。”</p>
虽然她的神秘术造诣同样令人痛心,但是还是比屁都不懂的凌依要好上不少的。</p>
“如果我们将其拆了,其他房间的术阵会不会被触发,从而造成什么影响?”</p>
“不会。”</p>
阿尔古斯肯定地回答道:“我已经拆了好几个了,什么都没有发生。”</p>
凌依和维尔汀对视了一眼。</p>
随后,凌依做出了决定:“摧毁它。”</p>
“稍等。”</p>
雇佣兵将枕头垫在了木板之上,随后扣下扳。</p>
微弱的枪击声之后,残余的亮光熄灭了。</p>
哗啦——</p>
新鲜的血液自术阵中涌出,浸湿了发白的刻痕。</p>
“血?”</p>
雇佣兵恍若未闻,在维尔汀错愕的目光中,她用指蘸取了红色的液体,放在鼻端之下嗅闻着。</p>
“这是一个神秘学家的血——不是凯拉。”</p>
好家伙</p>
凌依在心底暗道:“什么寻血猎犬。”</p>
维尔汀虽然也感到有些震惊,但她还是很快恢复了过来,询问道:“你能看出这位神秘学家的身份吗?”</p>
“老板,你未免有些太高估我了——我并不能通过血的气味定位到某个具体的人。——还需要更多的线索。”</p>
很快,在周围的一番搜索下,雇佣兵从柜子与墙面的缝隙处,摸出了一本遍布灰尘的羊皮册。</p>
“嗯?”</p>
她翻开了册。</p>
我等乃金属之第一本质,以及唯一源泉。</p>
经由我等,伟大艺术之最高酊剂得以酿造。</p>
无泉无水能似我,我成全贫者和富者,或让他们罹患病灾。</p>
因我可为良药,可为鸩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