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骑着马，在山林间穿梭，枝叶不时划过脸颊。</p>
不一会儿，就看到白正围着一棵大树，上蹿下跳，嘴里还发出低沉的吼声。</p>
陆东和乌罕下马走近一看，才发现原来树上正趴着一只的熊瞎子。</p>
这只熊瞎子被吓得不轻，四肢死死抱着树干，身子一边向下滑落，嘴里不停发出惊恐的叫声。</p>
眼看着就要落下来，白猛地一窜，朝着那熊瞎子屁股一口咬去。</p>
“白！快回来！”乌罕见状赶紧喊道。</p>
熊瞎子感受到身后的威胁，可谓是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叨叨叨，身子又朝上爬了好几米。</p>
“没事，白逗它玩呢。”陆东笑着解释道。</p>
刚才白作势要咬，可其实根本没有张嘴，就是用脑袋顶了那熊瞎子一下。</p>
白虽然体型很大，但心智其实也就是个孩子。</p>
这一路海东青要不就在陆东肩膀上打瞌睡，要不就在追风的马屁股上打瞌睡。</p>
煤球和勺子也没过来，可以是给它憋坏了。</p>
陆东叫了好几次，这家伙才回来。</p>
可也就是这时，一声暴怒的熊吼声传来。</p>
三百多斤的熊瞎子叼着一条大鱼就朝这边开始狂奔。</p>
“走走走走！快上马！”陆东见状赶紧招呼着乌罕逃跑。</p>
陆东还没坐稳，追风撒丫子就开始狂奔。</p>
而白也是夹着尾巴，紧紧的跟了上来。</p>
跑出去了一里多地，身后这才听到熊吼声，陆东勒停了追风，朝着白屁股上就是巴掌。</p>
“皮！就你皮！欺负崽子算啥本事？”</p>
乌罕哈哈大笑：“你刚才不还没事吗？”</p>
就在这时远处草丛中一道身影一闪而逝，原本还委屈的白立即就窜了出去。</p>
连带正在陆东肩膀上恬的海东青也是煽动翅膀飞了过去。</p>
陆东和乌罕策马追了上去，眼前的场景让他们又好气又好笑。</p>
白一口咬断了一只狍子的脖子，动作干脆利落，可模样却透着几分得意劲儿，仿佛在炫耀自己的“战绩”；</p>
海东青则抓着另一只狍子的屁股，双爪深陷，不停地扯动，狍子挣扎得厉害，发出凄惨的叫声。</p>
“快停下！”陆东大喊，害怕海东青会受伤。</p>
可兴奋上头的海东青哪肯罢休。</p>
陆东没有办法，只能赶紧开枪，一枪放倒了那头还在挣扎的狍子。</p>
乌罕也快步上前，轻轻安抚着海东青，让它松开爪子。</p>
“这俩家伙，野性一上来就收不住。”乌罕无奈地拍了拍白的脑袋。</p>
此时的白还意犹未尽，嘴里呜呜叫着，似乎对被打断捕猎十分不满。</p>
海东青落在陆东的肩膀上，梳理着羽毛，时不时歪着头看向地上的狍子。</p>
“这下好了，有这两只狍子。”陆东看着两只狍子道。</p>
乌罕点头赞同。</p>
两头狍子体型不，加起来怕是有六七十斤肉。</p>
将狍子皮剥下，乌罕开始用刀削去皮子上的筋膜和肥油，别乌罕的技术确实不错。</p>
比杨固强的那不一星半点。</p>
乌罕处理皮子，陆东则是开膛分割狍子肉。</p>
陆东法娴熟，中的利刃在狍子肉间游走，不一会儿，就将肉分成了大均匀的肉条。</p>
他把分割好的肉用溪水洗净，控干水分后，整齐地摆在一旁。</p>
这时，乌罕也将皮子处理得差不多了，她用清水仔细地冲洗着，随后将皮子挂在一旁的树枝上晾晒。</p>
“这皮子处理好了，能做不少好东西呢。”乌罕笑着。</p>
陆东点头，转身去摆弄他的烘干设备。</p>
来了几块平整的石头，围成一个简易的炉灶，又在附近捡了些干燥的树枝，生起了一堆火。</p>
等火势稳定后，他在火上架起了几根树枝，将狍子肉用绳子串起来，挂在树枝上慢慢烘烤。</p>
肉在火上滋滋作响，油脂不断滴落在火中，溅起一串串火花，散发出诱饶香气。</p>
白和海东青也被这香味吸引，眼巴巴地守在一旁，时不时发出几声叫唤，仿佛在催促着肉快点熟。</p>
“别急，等下有的是给你们吃的。”陆东笑着对它们。</p>
这几十斤肉，完全够两人来回的干粮，陆东也就没拿下水喂狗。</p>
而是全部挂在了树梢上用来祭山神。</p>
乌罕带了帐篷，陆东则是带了锅碗，趁着烘肉的时候，也开始准备起了晚饭。</p>
一点白米，加上溪水，靠在火堆旁咕噜咕噜。</p>
吃饱喝足已是日落西山，乌罕率先钻进了帐篷，朝陆东狡猾一笑：“我睡上半夜，你睡下半夜哦，十二点记得叫我！”</p>
“那我不是占了你的便宜。”陆东笑着道。</p>
守夜这事情，上半夜比下半夜好守得多。</p>
“我睡的早起的早，不占便宜。”</p>
陆东并未当真，只是想着到时候自己晚点交班，让乌罕多睡会儿就是了。</p>
一边搂着白，陆东看着眼前的森林，四周黑洞洞，时不时传来阵阵风声。</p>
原本应该是恐怖的画面，不知道为什么，陆东只觉得一阵亲牵</p>
面前的篝火，传出啪嗒啪嗒的响声，只是几分钟不到，帐篷内的乌罕竟然已经沉睡，有着浅浅呼吸声传来。</p>
一夜无话，清晨陆东从浸满少女体香的帐篷内醒来。</p>
昨晚本来他是不打算叫乌罕的，结果这姑娘执拗得很，半夜一点多钟居然醒了。</p>
什么也不愿意，硬生生把陆东给推进了帐篷，然后抱着白开始为陆东不叫醒自己而生闷气。</p>
拉开帐篷，迎面是暖和的朝阳。</p>
火堆已经熄灭，散发着余温的灰烬上放着一盆正冒着热气的白粥。</p>
乌罕已经把烘了一夜的肉干用油纸打包好，此刻正在往马背上放。</p>
“快去河边洗洗脸，吃完饭我们就要出发了。”乌罕头也没回，完继续忙活起来。</p>
陆东见状知道乌罕是还在为昨晚的事情生气，于是凑了过去道：“还生气呢？我这不是想着自己应该多承担一些，让你多睡一会儿吗？”</p>
“为什么要让我多睡一会儿？因为我不如你吗？”乌罕转过头，认真地看着陆东。</p>
“不是不是。”陆东连忙摆：“我只是觉得我是男的，你是女的”</p>
“男的女的有区别吗？在乌力楞，我们女人一样上山打猎！一样保护族群！”</p>
“我猎杀的野兽是乌力楞最多的！”</p>
</p>
乌罕完还昂起了头。</p>
陆东现在总算知道乌罕为什么生气了。</p>
不只是因为没有叫她起来守夜，而是她觉得陆东的行为是瞧不起她。</p>
鄂伦春族男女平等，不止是口号，而是确确实实如此执校</p>
再加上现在这个年代，女人可真是能够顶起半边，下地干活，上山砍柴，都不比汉子做得差。</p>
乌罕这点是真的好，有啥啥，还不记仇。</p>
接下来几时间，陆东可就一直都在注意，还别，乌罕干啥都挺专业。</p>
虽然体力方面比不了陆东这个拥有外挂的家伙，但比之大部分成年男性来绝对能够甩开好几条街。</p>
又在路上花费了两时间，陆东和乌罕总算是在祭山仪式的前一晚上赶到乌罕家里。</p>
为了今晚能好好休息，两人直到现在也没有吃饭。</p>
陆东也没有那么拘束，一头就扎进了厨房开始忙活。</p>
从杨树庄带的干粮还剩七八个窝头和两个黄米饼。</p>
趁着热窝头的功夫，陆东煮开了半锅水，放了两斤烘干的狍子肉进去。</p>
煮上十来分钟，然后切成薄片，大油大盐一阵爆炒，肯定香！</p>
虽然这一路吃食不少，可味道却不佳，主要是前中午做饭的时候，陆东为了尊重乌罕。</p>
让她来掌厨，结果乌罕把盐和油以及陆东带聊调料全撒了。</p>
虽然乌罕家里没有备什么食材，但好歹油盐都有，劈好的柴火也是垒了一整面墙。</p>
正想着还能做点什么菜，犒劳一下自己的五脏庙，海东青抓着一只飞龙就落了下来。</p>
“嘿！还是你子知道疼你爹！”</p>
海东青发出嗷嗷的叫声，落在了屋檐下。</p>
陆东抓起那已经断气的飞龙就开始拔毛。</p>
这时白也是不知道从哪衔来了一串穿好的山蘑。</p>
陆东见状也是揉了揉白的脑袋：“你也疼你爹！”</p>
没那么多空闲的锅灶，陆东舀了一勺煮狍子肉的开水，就把山蘑泡了起来。</p>
直到炒完最后一个菜，乌罕也是重新换了身衣服，来到了厨房帮忙。</p>
“这是飞龙炖蘑菇吗？哪里来的飞龙和蘑菇？”乌罕先是享受的就这热气腾腾的汤碗闻了一鼻子。</p>
然后才意识到自己家里根本没有这些东西。</p>
“飞龙是海东青抓回来的，山蘑是白在你家找到的。”</p>
乌罕若有所思地点零头，心中想到：</p>
“自己家有蘑菇吗？</p>
我怎么记得家里根本没有保存这些山货的习惯。”</p>
“别愣着了，炕应该热了吧，我们赶紧吃饭都饿坏了。</p>
除了飞龙汤里面的蘑菇外，没有一点素菜。</p>
陆东可以是好几没有好好吃饭，这一下吃起来也是不顾任何形象。</p>
“慢点吃啦，有这么多呢。”</p>
乌罕一边着一边给陆东倒来了一杯开水。</p>
两人一边吃着，一边商量明的事情。</p>
就在这时院子的白又不安分起来。</p>
“白是不是没有吃饱啊？”乌罕问道。</p>
陆东看了眼窗外：“应该不是，可能是有人来了。”</p>
完就拿着电筒出门，灯光还未扫过，陆东就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挤开未上锁的大门钻了进来。</p>
“靠？这是什么？”</p>
陆东面前出现了一头白色的梅花鹿，之所以称为梅花鹿是因为大和形态都和梅花鹿一般无二。</p>
只不过身上没有那斑点状的花纹。</p>
这白色梅花鹿并不怕人，也不害怕白。</p>
先是凑到了白面前，闻了闻，然后又朝着陆东凑了过来。</p>
陆东见状下意识地将朝着这白色梅花鹿伸了过去。</p>
白色梅花鹿并不抗拒，反而将自己的脑袋靠近陆东的掌蹭了蹭，发出犹如精灵般的空灵叫声。</p>
“乌罕这白色的梅花鹿你见过吗？”陆东看向杵在门口，一脸诧异的乌罕问道。</p>
“没，没见过啊～”乌罕也是惊讶，白色梅花鹿？</p>
陆东一边抚摸着它的脑袋，一边道：“拿两个窝窝头过来，看看它吃不吃。”</p>
乌罕赶紧回房间去拿窝头，陆东则是想着看能不能把这家伙养起来，到时候带回平安县，给陈彦合看看。</p>
陈彦合对于野生动物这么有研究，肯定知道这白色梅花鹿是怎么回事。</p>
正想着，房间内传来乌罕的一声惊剑</p>
“哎哟！”</p>
陆东连忙起身，朝屋内跑去。</p>
“怎么回事？有没有伤着？”陆东赶紧搀扶起摔在地上的乌罕。</p>
“没事没事，就是滑了一下。”乌罕着将仍旧抓在里的窝头递给了陆东：“没弄脏，快去拿给它吃吧。”</p>
“你快坐下，要不要我帮你看看？”</p>
乌罕羞红了脸：“了没事啦！你快出去，你在这里我不方便。”</p>
陆东看着乌罕这副窘迫的模样，目光往下一扫，这才发现乌罕的裤子被扯开了一个大口子，漏出了里面光滑的皮肤。</p>
陆东这一下看去，乌罕脸色更是无比涨红。</p>
伸出拳头在陆东胳膊上锤了一下，道：“能不能别看了，快出去喂白鹿！”</p>
陆东尴尬地笑了笑，赶紧跑了出去：“那你好了叫我。”</p>
陆东走出屋子，里还紧握着那两个窝窝头，满心期待着喂给白色梅花鹿，可眼前的景象却让他愣住了。</p>
原本白色梅花鹿站着的地方空荡荡的，哪里还有它半分影子。</p>
“怪了，这家伙能跑哪儿去？”陆东眉头紧锁，目光在四周搜寻着。</p>
他沿着屋子周围仔细寻找，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甚至连附近的草丛都翻了个遍，可那白色的身影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p>
陆东满心疑惑，刚刚还亲昵蹭着他掌的梅花鹿，怎么转眼就消失得毫无踪迹。</p>
难不成自己看岔了？</p>
陆东想着突然想起来原本在院子里的白竟然也不见了。</p>
而且在刚才的寻找过程中并没有白的身影，就连海东青也丢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