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刚才那一段搜查之后。</p>
后来的路倒是还挺顺利。</p>
陆东在三彪子找了处山洞又住了一夜。</p>
第二天上午就赶到了在俄国的据点。</p>
原本陆东还以为是黑在这里的国人，结果是一名老毛子。</p>
那老毛子虽然不会中文，可三彪子一口俄语却得还算流利。</p>
根本不影响交流。</p>
但这里距离目标地还是挺远，两人也没做停留。</p>
“东哥，吃点老毛子的馒头先垫吧垫吧，后面一直到晚上可都没地方吃东西的。”</p>
“咱现在出发，差不多晚上能到地方，等到了猎场就有热乎饭了。”</p>
三彪子打着车子后将刚从据点提出来的布袋子塞到了陆东里。</p>
里面是两个臂大的大列巴，敲起来嘎嘣硬，嚼在嘴里直掉渣。</p>
陆东猛灌了一口水，才将那剌嗓子的“馒头”给咽了下去。</p>
这一路确实辛苦，一直开到了下午四点多钟，陆东才在道路两边看到人烟。</p>
直到晚上六点，两人穿过一个欧式风格建筑的镇，才来到了目的地。</p>
一个差不多得有两三个足球场那么大的平地，中间位置立着十几座木刻楞。</p>
两人刚一下车，就被一股冷冽的风裹挟，风里带着针叶林特有的松香味，以及隐隐约约的兽皮膻味。</p>
还没等陆东打量清楚周围环境，一间木刻楞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身形高大壮硕的老毛子迈着大步走了出来。</p>
腰间别着一把寒光闪闪的猎刀，脸上的络腮胡像是一丛杂乱的枯草。</p>
“彪子，你身上的汽油味比熊瞎子的屁还冲。”</p>
老毛子操着生硬的中文道。</p>
“伊万大哥，这是我带来的猎人”三彪子堆着笑迎上去，俄语里掺着股子大碴子味。</p>
“咱可是照着规矩，没带超过两支枪。”</p>
话没完，汉子突然盯着陆东肩头的海东青吹了声唿哨，惊得白立刻竖起颈毛。</p>
陆东没动，掌心却悄悄按在枪托上。</p>
他看见汉子身后的阴影里，有几双绿油油的眼睛在晃，估摸是拴在木桩上的猎犬。</p>
空气里飘来的血腥气愈发浓了，混着酒气与烟草味，像团黏腻的雾糊在喉咙里。</p>
“这个不行，你大哥怕是又要丢根指。”</p>
伊万生怕陆东听不懂，还是用那蹩脚的中文。</p>
三彪子刚要接话，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p>
六七个骑马的老毛子驰骋而来，马背上还驮着一头雄鹿。</p>
“安德烈回来了。”汉子伊万偏头喊了句，转头时脸上带着似有若无的嘲笑：“他就是之前赢了你前面几个猎人的就家伙，前天刚猎了头棕熊，把胆泡在伏特加里喝了。”</p>
陆东顺着他都目光望去，见最前头的骑正翻身下马。</p>
那人戴着顶皮帽，背后是一把k步枪，上面的刺刀闪烁着寒芒，靴筒上还沾着没有刮干净的熊毛。</p>
他朝着陆东这边扫了眼，用俄语了句什么，周围人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p>
“他们啥？”陆东听不懂俄语，只能看向三彪子。</p>
三彪子面露难色，低声翻译：“他东哥你像是条没吃饱的狗。”</p>
在裤兜里攥得发白。</p>
“呵呵，我还看他像是只白炮卵子呢！”</p>
“嘘，东哥声点，他们都懂点中文\"</p>
话没完，安德烈已经大步流星地走到跟前。</p>
陆东的身高能够一米八五，但是这安德烈却比陆东还要高出一个头来。</p>
他居高临下的盯着陆东，突然伸要抓海东青。</p>
陆东早有防备，腕一翻，海东青倏地展翅，锋利的爪子擦着安德烈的指尖划过，在他皮套上留下三道血痕。</p>
周围顿时安静下来。</p>
安德烈的脸色铁青，胸膛不停起伏，双已经握成了拳头。</p>
伊万突然上前，用俄语了几句，又指着陆东腰间的枪：“今晚你们住最东边那间，别乱跑。”</p>
三彪子忙不迭点头，拽着陆东就往东边走。木刻楞的门轴锈得厉害，推开时发出“咯吱”一声呻吟。</p>
屋里摆着两张硬板床，炕头堆着几捆干草，墙角的铁炉还剩些余温，勉强能驱散些寒意。</p>
“东哥那安德烈不好惹，刚才海东青抓伤了他，他明天怕是会报复。”</p>
三彪子满脸担忧。</p>
“我看刚才伊万好像是在帮我们，他刚和安德烈是什么了？”</p>
“唉，也就是有伊万的面子在，安德烈才没动我大哥。”</p>
“这事儿怎么跟你呢，这边就是太乱，你看安德烈牛逼吧，实际上他不敢惹伊万，你看伊万向着咱，可是我大哥出事了他也不会去帮。”</p>
“为啥啊？”陆东不太明白这其中的门道。</p>
“他两其实都是打工的，上面还有大人物，实际上我大哥就是和他们老板做生意，但是这打闹的人家也看不上，所以才和安德烈几个对接。”</p>
“所以他们两个其实都怕上面的老板，安德烈想闹事不敢闹，伊万想帮咱不好帮？”</p>
“对！就是这个理！”三彪子正在火边烤着烟熏肠，听到陆东这么立即回头竖起了大拇指。</p>
“之前安德烈本来就对我大哥有意见，因为每次打猎他都输，后来发现是作弊后当场就想毙了，要不是伊万拦着，我怕是都回不去了。”</p>
三彪子有些后怕地拍了拍胸脯。</p>
“那我明天赢了，不会当场被他们弄死吧？”陆东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警惕，盯着跳动的火苗问道。</p>
三彪子把烤得滋滋冒油的烟熏肠从火上拿开，掰下一块递给陆东，自己也咬了一大口，边嚼边含糊不清地：“东哥，要完全没这可能，那是骗你。</p>
但咱赢了，他们也不敢太明目张胆，毕竟咱要是出了事情，伊万也得跟着负责。”</p>
“而且私底下伊万收了不少好处，明天打猎的事情他会像着咱的。”</p>
陆东接过烟熏肠，咬了一口，思索片刻道：“不管怎样，先赢了这场赌斗，把你大哥救出来再。</p>
明天打猎的时候，你多留意周围动静，安德烈他们不定会在猎场搞鬼。”</p>
“放心吧东哥，伊万那边明天会给我安排人的。”三彪子拍着胸脯保证。</p>
两人吃完烟熏肠，陆东早早就躺上了硬板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p>
不知过了多久，陆东才迷迷糊糊睡去。</p>
天还没亮，就被三彪子叫醒：“东哥，起来了，今天你就放心干！打着的猎物倒时候都可以换成钱！。”</p>
陆东翻身坐起，简单洗漱后，带着白和海东青走出木刻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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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空气仍旧有些寒冷，呼出的气瞬间化作一团白雾。</p>
空地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安德烈和他的下站在一旁，眼神中满是挑衅。</p>
伊万走过来，里拿着一张地图，用蹩脚中文道：“猎场在这里，你们从不同方向进去，日落前出来，谁猎物多谁赢。”</p>
着，指了指地图上的两个区域。</p>
陆东接过地图，仔细看了看，发现自己的猎场是一片茂密的山林，地形复杂，有河流和山谷。</p>
三彪子过来瞅了眼地图：“东哥，咱这片猎场西南角有片湿地，去年我大哥在那儿撞见过水狗子，那玩意儿这边叫水獭，一张皮子能抵半箱伏特加呢！”</p>
“先别急着奔好地儿，水狗子弄上一窝也比不了一头炮卵子。”</p>
陆东盯着远处安德烈带着三名导猎离去的方向，见他们故意绕开西北面的针叶林，心里突然明镜似的：“他们走的是缓坡，摆明了想抢开阔地的鹿群。我就往林子深处钻，越险的地儿越有料。”</p>
根据三彪子的介绍，之前他们赌斗那都是可以带人的。</p>
可是上次发生了熊思那事情后，就改了规矩。</p>
除了参加狩猎的人，已经六名导猎之外，其余人只能在林子外围。</p>
而这导猎和寻常猎场的导猎并不相同。</p>
不会带着选去寻找猎物，也不会帮助打猎。</p>
只是负责远远站着监督他们。</p>
设置三名导猎也是防止导猎之间相互串通。</p>
这规矩对于陆东来有利有弊。</p>
好处是不怕在林子里和对方发生冲突，当然两人限制的区域不同，不定都见不上面。</p>
坏处就很明显了，不熟悉地形，三彪子还对这片猎场熟悉，可陆东根本没来过。</p>
只是依靠地图的话，还是要吃不少亏的。</p>
不过还好有海东青和白在，陆东对于比赛的结果倒不是那么担心。</p>
陆东把地图往裤腰里一塞，顺拍了拍海东青的尾羽。</p>
这家伙立刻展开翅膀，在他头顶盘了个圈，雪白的翎毛在风中划过，像道灵动的闪电。</p>
林子深处的土地带着雨后的湿润，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脚下泥土的松软。</p>
白始终贴着他左膝，湿润的鼻尖不停在腐叶堆里探寻，突然喉咙里发出低低的颤音——前方二十步外的云杉树下，几缕灰毛挂在枯枝上，带着新鲜的血腥气。</p>
陆东蹲下身，指尖蹭过土地，闻到一股淡淡的腥味，判断这可能是野猪留下的痕迹。</p>
“来得好！”</p>
根据这痕迹来看这头野猪体型不会太大，但是这又不是自己国家的东西。</p>
陆东可不会软。</p>
而且刚才三彪子可还过，只要赢了打到多少那都是自己的。</p>
陆东没有带陷阱，也根本没有布置陷阱的打算。</p>
一来消耗时间要走回头路不，还把自己的最大的优势给浪费了。</p>
要知道可就算下来也就十来个时的时间，两人不能骑马还得比拼重量。</p>
这要搞就得搞大家伙。</p>
陆东真打算追击，白这边已经确定了野猪的位置。</p>
站起身子一个劲的往前面发出呜呜的低吼。</p>
陆东心领神会，再次检查了一遍里的五六半，便朝那边悄悄摸去。</p>
脚下是枯枝烂叶，陆东尽量放缓脚步，防止发出声响。</p>
随着距离的拉近，他已经可以听到野猪粗重的呼吸声。</p>
突然，灌木丛一阵晃动，一只百来斤的黄毛窜了出来。</p>
砰！</p>
一枪直接命中，那黄毛落地扑腾了几下便没了声响。</p>
陆东赶紧上前，起刀落，将黄毛的左耳给割下来收好，紧接着三名跟随的老毛子便上前将黄毛给抬上了马背。</p>
开膛什么的肯定不能趁现在，到时候称重可不会把猎物给杀了再称。</p>
这一百多斤的黄毛，去掉下水可就只剩下六七十斤了。</p>
解决完野猪，陆东从怀里拿出烟熏肠掰下来两节，扔给了白和海东青。</p>
喂完两个之后，他再次拿出地图，确定自己的方位。</p>
他发现从当前位置往西北方向前进，有一处地势低洼的山谷。</p>
按照他的经验来看，这种地方多半有大货。</p>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赶路过程。</p>
一路上白和海东青也是铆足了劲，白只要一扯着绳子，陆东就能弄到猎物。</p>
而海东青更是勇猛，飞出去也就十来分钟的时间，回来就能抓着一只跳猫子或者是野鸡灰狗子。</p>
等陆东到了想要进行搜寻的地方时。</p>
最开始放野猪的那名老毛子马背上已经放满了猎物。</p>
八只野兔，五只野鸡，十只松鼠。</p>
要是按照数量取胜，我陆东觉得自己现在应该就能回去了。</p>
可惜就是一路上除了那头野猪之外就再没有遇见大货。</p>
陆东这边收获不错，可安德烈那边更是夸张。</p>
刚进林子半个多时，他的猎狗就发现了一些马鹿的脚印。</p>
也就追了一个多钟头，就在一片山谷间看到了一群马鹿，有十多只。</p>
他心里虽然激动，但也心。</p>
避开上风口的位置，猫着腰绕到了下风口。</p>
首先便瞄准了其中最大的一头马鹿。</p>
砰的一声枪响，那头马鹿就被打中了脑袋，当即倒地。</p>
刹时间，鹿群四散而逃。</p>
安德烈枪口微移，又开了一枪。</p>
常年摸枪水平还是有的，这一枪也命中了，只不过不要害。</p>
只打中了马鹿的后腿。</p>
但也让那头马鹿的行动缓慢了不少。</p>
安德烈连忙让狗去追，自己则是提着猎枪赶紧追了上去。</p>
他心里明白，有这两头马鹿打底，就算是那个华夏人运气再好打到了棕熊。</p>
也很难赢得过自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