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看不见的</p>
短暂晕眩后，贝塔表现出强烈的食欲。</p>
“好饿饿”</p>
周异直接给光种让他啃。</p>
毕竟强化者或光纳种，摄入光种能最快恢复。</p>
贝塔看了看中发光的能量体，却摇头：“董事长，我，我吃不了这个。感觉吃下去，我身体反而会坏掉”</p>
咦？</p>
这又是什麽情况。</p>
周异心里不解，不过还是叫元宵带了各种食物送过来。</p>
贝塔这才开始狼吞虎咽。</p>
红薯丶花生丶冷米饭他都哐哐造，大量食物下肚，却没见他有任何腹胀或不消化情况。</p>
大半箱的食物被他全部干掉。</p>
“这个好好吃！”</p>
贝塔拿起里啃了一半的果子：“吃了它，我恢复很快，一下子就有力气，不怎麽饿了！”</p>
是死海果。</p>
虽然贝塔是蘑菇林学的学生，但他也没有吃过死海果。</p>
这部分果实暂时还在对外出口创收。</p>
有突出贡献的员工，才能得到死海果的奖励。</p>
周异倒不意外。</p>
光营养和能量，死海果的确远超目前既有任何一种天然食物。</p>
不过为什麽他明明是强化者了，为什麽不能直接吸收光种？</p>
夫解答了他的疑惑。</p>
“是成长路径原因。”</p>
“另外两条路径，一是旧人类发展的智力成长，二是适应进化。进化这一条路，是光纳种们走的路线，也是器官强化术所模仿的途径。”</p>
“贝塔的情况是遗传变异，是既有人类这一群体从诞生之初积累至今的庞大生命信息库，从里面激活最适合他本身的变异方向。”</p>
“本质上他依旧是一名新人类，需要按人类常规摄入的方式，由食物里获取能量，没有直接转化和吸收能量的器官。”</p>
溯流者：“我对这一方向倒是最感兴趣。大周，看看他是什麽能力。”</p>
周异将注意力回到少年身上，递给他一张纸巾。</p>
“感谢董事长招待！”</p>
少年接过擦了擦嘴，有些激动地：“现在我有一种特殊的能力，我多了一只臂！”</p>
周异眉头一挑：“伸出来看看。”</p>
“董事长，这只臂是看不见的，只有我能看到。”</p>
贝塔看向角落的桌椅，桌上的作业纸忽然漂浮起来，然后一路飞到贝塔的右义肢上。</p>
“就像是这样，我能用看不见的，把东西移动和抓取过来。”</p>
周异愕然。</p>
隔空摄物？</p>
“董事长，感觉很奇妙，就像是好像本来就有这只一样，只是现在重新让它使用了起来。”</p>
“这只可以活动的范围大概在直径十米左右，再远就无法触碰了。”</p>
“还有就是，使用的时候会出汗和紧张，就像是在剧烈奔跑一样，容易累，无法使用太久。”</p>
描述着自己遗传变异出的能力，少年笑得合不拢嘴。</p>
“原来这就是强化者的感觉！”</p>
“谢谢董事长，给我这样一个会！”</p>
他用力鞠了一躬。</p>
周异笑了笑：“是你自己的选择，本身这也是有风险的。你的能力还需要逐步适应和熟练，有什麽问题要第一时间向我直接汇报，这需要保密。记住了？”</p>
“记住了！董事长，不会有人知道的！”</p>
少年一脸认真地。</p>
然后他脚下一踉跄，又瘫坐在地。</p>
“怎麽了？”</p>
“有点头晕应该是那只使用过度我休息一下就好，没事的，董事长。”</p>
周异让他先休息。</p>
毕竟是第一起新人类增强实验，至少得观察几个月再。</p>
告辞前，少年对透明容器里的氢基生命挥：“我明天再来，谢谢你帮我，以后大家就是好兄弟了，以后你有状况，我也会拼尽全力帮你！”</p>
室内又只剩下周异一人。</p>
氢流忽然问：“培养者，什麽是拼尽全力？”</p>
“就是他也想要对你好。”</p>
“拼经全力流动，流动！”</p>
周异忽然回过神：“你能听到声音？能理解我们的话？”</p>
“能。”</p>
氢流回应道：“我能破译，对生命进行破译，但是培养者，我无法破译。你完全被封闭，无法观测到内部。”</p>
“培养者的流动，拼尽全力，无法破译！”</p>
这自然归功于白狻猊。</p>
周异又：“你能不能破译自己？”</p>
“无法破译。”</p>
氢流反馈：“我的结构很简单，像现在这样就已经是很好的状态，只是成长很慢。需要外部补充我的身体。”</p>
周异心念一动，当即让元宵调来了几罐氢气。</p>
注入氢气后。</p>
氢流那边反应强烈：“这是多出来的部分身体感觉身体变得很奇怪变得不听使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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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一会儿。</p>
它显得有些疲惫：“多出来的身体，很难，很难，我现在流动，流动变难，难，难了。能量，需要，需要，更多。”</p>
话也变得卡顿严重。</p>
周异直接中断了这一测试。</p>
看来不是氢气注入越多越好。</p>
外界氢气直接进入，反而会让氢流本身出现意识稀释，对它会产生不适的影响。好在只是让它晕眩和迟缓，影响不是很大。</p>
金象牧民培养氢基生命，也不是往里持续吸入氢气。</p>
以倍金刚石打造的培养容器，本身精密复杂，还无法破解其中的技术。</p>
就先这样好了。</p>
周异打定主意：“你先休息。”</p>
氢流安静了下来。</p>
它体表出现了一些松散的缺口，就像是坑坑洼洼的溃烂伤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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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异又询问夫：“这种生命破译能力，你接触过麽？”</p>
“类似的听闻过。”</p>
溯流者收敛了一贯以来的自信，显得十分慎重：“不过对生命本身信息的直接破译，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这种能力相当惊人。”</p>
“大周，你目前是测试将它用在新人类身上。所以即使开发出一些能力，也并不觉得特别突出。”</p>
“可是换成一些特殊生命，譬如，洞人。”</p>
“本身脆弱的洞人，依靠漫长时间积累了大量文明知识。如果有办法增强它们本身体，甚至是寿命，那麽它们最薄弱的一环就能得到补齐。”</p>
“试想一下，倘若当初洞人文明获取了氢流，那麽它们至少可以沿着两个方向进化。一个深度开发智力，另一个开发生命躯体的强度和拓展性，确保多样性，那麽文明覆灭的概率就能大幅度降低。”</p>
“再比如，天人。”</p>
溯流者继续讲道：“它们采集地球生命的重要目的，就是为了培育改造出玻璃人，以弥补它们缺乏的次级单位。”</p>
“如果持有成熟体的氢流，那它们就能高效筛选，通过不同的路径穷举生命变化，破译出玻璃人体内的信息密码。从而能通过比对类似的生命体，进行复现。”</p>
“甚至是天人本身，如果给氢流足够的成长，并且给与它所需要的能量，它或许能从宝石细胞里破译出天人不想为这个世界所知的核心秘密。”</p>
周异听得有些后背发毛。</p>
他立即又想到：“不对吧。氢流是在禁忌大陆上空培养的，是金象牧民的重点培育生命，天人按理至少可以从金象牧民那里购买才对没有这麽做，应该是氢基生命本身有局限性，无法做到这种程度。”</p>
“你对。它的局限性，就是成长太慢太慢。”</p>
夫：“多年被金象牧民用容器培育的氢流，经过我们用意识场催化，也才不过a级强度。”</p>
“能量杠杆的撬动，也是有极限的。”</p>
“氢流当前处于a级，所以它只能对a级及以下的生命有效，更高级别的生命，它的意识和体还不足以达成破译。”</p>
“那些玻璃人能在宇宙虚空中直接飞行，至少是光核级，甚至是嬗变者。氢流要成长到那个阶段，是极度困难的。”</p>
“我怀疑，火星上的那个氢基生命多半也仅限于a级。”</p>
“各种生命都有自身的优劣，氢基生命越是进一步成长，越是缓慢，这也就是它们的劣势。”</p>
周异心中一动。</p>
也就是，天人不会关注到这一群体。</p>
但夫的提议非常有建设性。</p>
洞人的进化，也是可以考虑的方向。</p>
不过。</p>
周异还是准备，先从新人类开始测试。</p>
他问夫：“如果我没理解错，遗传变异方向代表某一个种族本身就有的能力，通过某种条件刺激后重现？”</p>
“是的。遗传变异是复现，适应进化才是新创。”</p>
“那这个意思是人类过去就有过像是贝塔展现出的，隔空摄物的能力？”</p>
“不错。所以我认为，人类应该也是高维生命创造孵化出来的。或许是某些高维生命的后裔，否则不会具有这麽庞大的生命信息库。”</p>
溯流者的答覆，让周异脑子里有些乱。</p>
这麽来。</p>
以前人类里还真有超能力者。</p>
就在这时。</p>
红隼忽然飞来：“周，法理阵线派来了一名使者。”</p>
“它请求见你，抗议我方挖走图灵的事。”</p>
周异皱眉：“不见。你和它谈就行。”</p>
“好。”</p>
红隼离开。</p>
周异继续观察着透明容器里的氢基生命。</p>
经过了5个时的自我修复，氢流的体表再次变得平滑起来，慢慢回到了正常状态。</p>
这几个时里，它的耗电量直接拉升到占公司总电力的0%。</p>
确认它无碍。</p>
周异这才离开了号密室，乘黑夫回到了翡翠城。</p>
一觉睡到大天亮。</p>
周异正吃着元宵煮好的薄饼和鲜切水果。</p>
红隼又飞来。</p>
“周，使者请求见你。”</p>
“它已经在翡翠城楼下等了5个时。”</p>
周异喝了一口果汁。</p>
来者倒是很坚持。</p>
能坚持你就多坚持一下。</p>
“不见。”</p>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