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让人跌落谷底,一句话又让人飞上云端,这死丫头当真是有这样的本事。</p>
偏偏始作俑者半点不觉,娇嗔呢喃,撒着娇似的,“疼呢”</p>
疼?宋闻渊磨着后牙槽,垂眸看着白皙颈项上的齿痕,眸色愈发深浓幽邃半晌,闭了闭眼,压着声骂她,“让你再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何止咬你,恨不得将你一口一口拆了吃了!省得一天天地闹心!”</p>
“还不让人实话了”元戈没脾气地由他抱着,不着调地反驳道,“本来狗嘴里就吐不出象牙的。”</p>
“闭嘴!”</p>
“哦”</p>
安静了没一会儿,她微微偏了头看他,笑嘻嘻地问,“宋闻渊,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得意极了的样子,半点姑娘家的羞怯都没有,眼睛都是亮的,像是守财奴发现了一座金山。</p>
怎么会有这样的玩意儿宋闻渊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什么时候喜欢上的?这丫头像个土匪一样在他的世界里横冲直撞嚣张霸道完全不讲道理,嬉笑怒骂全凭心情,耀眼得像是天边的那颗太阳,他从来不是古井无波的圣人,他只是冰冷世界里的独行者,贪恋那点阳光又有什么奇怪呢?</p>
他闭着眼低了眉眼,轻嗅她发间栀子花的清香,花香淡雅,却比酒香还醉人。</p>
“你给过我不喜欢你的权利吗?”</p>
声音压在唇齿间,极轻极淡的呓语,出口便散进风里,只余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侧,簌簌地痒,元戈缩了缩脖子,转首间便错过了这句话,只听着他模模糊糊地了什么,下意识反问,“你什么?”</p>
本就没有打算与她听,丫头典型的给点颜色就开染坊的性子,宋闻渊还被她之前那些话气得心肝肺都在隐隐作痛,此刻自然不会如她所愿,闻言冷嗤,“你又是喜欢秦永沛哪里?他脑子不好,莫不是你喜欢他皮相好?身段好?”</p>
那是她永远解释不清、又实在冤枉的过往,每每提起都觉得像是喉咙里卡了只苍蝇,咽下去恶心自己,吐出来也挺恶心。</p>
她掀了掀眼皮子,很是嫌弃的口吻,“都了那是个误会。”</p>
宋闻渊哪有那么好打发,一揽着姑娘的腰,一摩挲着她颈项间的齿痕,眯着眼懒懒问着,“嗯?当真只是误会?什么样的误会,竟让温家长辈们都信以为真温夫人那样骄傲清冷轻易不求人的性子,还能为了你去跪皇后娘娘。”</p>
“真是误会啦!”元戈一边翻白眼腹诽温浅给她都留了什么烂摊子,一边绞尽脑汁地自圆其,“就、就你知道的嘛,那时候我和佟婉真交好,她心系秦永沛,言语间自然就多有提及,我便也起了几分好奇嗯,谁知拾音那个笨丫头,以为我喜欢秦永沛对,就是这样,误会就这样产生了。”</p>
元戈一边着,一边煞有介事地点着头,也不知道是服自己还是服宋闻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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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宋闻渊是一个字都不信,不过他也不是真的要秋后算账,只是埋汰几句罢了。此刻心气消了,再看她脖子上触目惊心的齿痕却又开始心疼了,“疼吗?”</p>
指腹微凉,摩挲着她颈侧的肌肤,她整个人被激灵地一哆嗦,不觉得疼,只觉得浑身发麻,半晌,瘪瘪嘴,低低了句,“疼”</p>
张牙舞爪的姑娘,只有在喊疼的时候像一朵不经风雨的娇花。</p>
他又看了看那齿痕,彼时心中悲喜惊惧交加,情绪一时失控,的确是用了力道的,姑娘皮肤细嫩白皙,夹杂着血丝的齿痕看起来更加可怖,可怖之余还有几分令人想要破坏的艳色。他眸色暗了暗,“带你下去上药。”</p>
这人指腹落在她脖子上都觉得酥麻地不行,还要上药?元戈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不要!”</p>
“听话。”宋闻渊却以为元戈在闹情绪,抱着她落了地,才好脾气地哄着,“不心咬重了些,不上药会留疤的我倒是不介意,我家夫人魅力太大,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对她念念不忘,兴许脖子上多了些疤,觊觎的人就少了,夫君我也能省心些。只你自己日日在铜镜里瞧着,只怕要难受。”</p>
带着笑的声音,凑得近了,愈发低沉悦耳,落在耳畔都觉得耳热。</p>
耳鬓厮磨不过如是。</p>
元戈纵然一身悍匪脾性,平日话也是百无禁忌得很,可什么时候与人这般亲近过?加之此刻落了地,生怕丫鬟们听见动静醒来瞧见,整个人都紧张地足无措语无伦次了,只了句“药我自己会上!”,就忙不迭地推开了宋闻渊,逃也似地跑回了屋关上了门。</p>
她靠着大门,心跳如擂,偏门外适时响起低低的笑声,听得出很是愉悦。</p>
宋闻渊站在台阶之下,背在身后的指尖似乎还残留着肌肤细腻的触感。他摩挲着指腹,为了姑娘难得的羞怯而愉悦,半晌,才轻声交代,“好,你自己上药。时辰不早了,早些歇息吧我的夫人。”</p>
门背后的呼吸,猛地一滞。</p>
宋闻渊低着眉眼轻笑,丫头还知道害羞,不算太没心没肺。他背着在院中又站了一会儿,一直到屋内响起轻微的脚步声才转身离去。</p>
而元戈躺在床上看着头顶帐幔,脑子里都是这人脱口而出的承诺和气急败坏的质问,九族同葬啊真让人想要去相信。</p>
她对宋闻渊是有些好感的,但自己身上秘密太多,留在盛京城里迟早要出事,死后从他人身上复活的事情太玄幻,指不定要被当成怪物绑起来烧死她原想着此间事了便客客气气地分道扬镳,做不成夫妻也能做朋友,往后若是有缘在他乡相遇,也能坐下来喝杯茶聊聊天道一句“好久不见”,或者心平气和地问一句,“贵夫人可安好?”</p>
可是,她并不希望宋闻渊称呼别人为“我的夫人”。</p>
元大姐翻来覆去胡思乱想,一夜未眠。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退出阅读模式。谢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