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我只接受正确的选择</p>
哗啦！</p>
海水翻滚，流动无形。</p>
珊瑚群里的族地宫殿美轮美奂，可见数十位持长矛的美人鱼战士面容严肃，带着巨蟹与虾类海兽巡逻周围。</p>
巨大的章鱼巨兽被恭敬请到宫殿中的一处空地，触缠绕酒杯，喝的有滋有味。</p>
另有不少面容精致的美人鱼捧着瓜果与甘甜清泉，来往大殿。</p>
“这就是美人鱼宫殿么”</p>
一身夹克外套的雷隆坐在珊瑚打造的椅子上，有些惊奇的打量四周。</p>
这还是他第一次进入此地。</p>
银色与红色的珊瑚墙壁，甘甜无比的海底清泉</p>
眼里有着残留的惊奇，他觉得如此经历足以在航海生涯里留下浓重一笔。</p>
甚至，可以和一些有着航海奇闻的大航海家相比。</p>
与之相对。</p>
陈峰面色平静早已习惯，坐在上首主位，正默默翻看着美人鱼一族留下的诸多典籍。</p>
九位正神、神战传、教会信仰</p>
幽海污染、邪神封印、神话沉睡</p>
他得知了不少隐秘，但关于神性碎片的记载却仍是知之甚少。</p>
隐约察觉到他的眉头微皱，身穿金色黄纹长裙的黛拉思忖片刻，及时出声。</p>
“不知封辰大人是想寻找什么”</p>
“我族内其实也有一些历史并未记载，只是代代口述传闻。”</p>
她希望能展示美人鱼一族的用处与价值。</p>
尤其是伴随着海洋潮汐散去，裂海峡谷的鱼人威胁随时会出现。</p>
她知道自己已经没太多时间犹豫。</p>
陈峰闻言来了兴趣，放下中典籍。</p>
“你可听过神性碎片”</p>
他没有隐瞒，这是实力的底气。</p>
顿时，一旁的雷隆满是意外，黛拉也是吃了一惊。</p>
这个世界，神明至高无上。</p>
但凡能与神之一字扯上关系，那便代表着无数传与让人眼红激动的宝物。</p>
一时间，宫殿有些沉默，陈峰没有诧异，只是耐心等待。</p>
“族内长者，曾经有人提过相关之事。”</p>
思忖片刻，黛拉决定如实告知。</p>
“传闻序列的尽头，便是要获得神性蜕变，才可成为神明。”</p>
“另外，曾有传流传，九位正神之所以沉睡，便是因为在当初的神战里，神性受到损伤”</p>
她斟酌出了自己知晓的隐秘，陈峰微微皱眉，却是觉得这和张老魁首之前告知的大差不差。</p>
神性应该乃是某种特性，只有生命层次抵达极其强大的层次才可获得。</p>
但关键是。</p>
如何寻找神性碎片</p>
难道要去击杀一位神明或者是天使之王层次的半神</p>
这明显无法做到，对目前的他而言难度太大。</p>
“对了。”</p>
忽地，黛拉神色一动，似是想到什么。</p>
“传闻神明有时会短暂复苏，回应某些虔诚信徒的祈祷。”</p>
“有人曾因此得到一缕神性的赐福，获得加持，成为天使，可代行神罚”</p>
突然的言语让陈峰目光一动。</p>
神性赐福</p>
他想到了杨无敌之前所。</p>
曾在楼越国的山壁洞穴，击杀一位邪神教会行走。</p>
当时对方死前就在呢喃，可惜没能得到邪神赐福，获得神性碎片。</p>
“所以，神性碎片，其实是神明自身剥离的一丝特性”</p>
“可以单独存在，极可能被一些天使或者极其虔诚的信徒持有”</p>
陈峰大概理清了思路。</p>
旋即，想到先前在风暴崖地发现的邪神之力，与疑似海神断臂的礁石柱体。</p>
他开始询问黛拉相关之事。</p>
“海神与邪神”</p>
黛拉一怔，没想到他会突然如此询问。</p>
没有过多隐瞒，她回忆过往所见所闻，再次解释道：“海神的来历比九位正神更加古老。”</p>
“祂是这片海洋孕育诞生的古老神明，可掌控海洋的所有力量，统御一切海洋生物”</p>
“甚至还建立有海洋神国，那时候我美人鱼一族也是其追随者之一”</p>
黛拉的述和典籍记载大差不差，陈峰翻看之间，看见了一些海洋巨人与数百米大的巨鲸生物画像。</p>
那都是曾经追随海神的存在，直到对方后来失踪才陆续消失。</p>
“那裂海峡谷的海眼，便是祂率先发现，后带领大军对抗邪神与幽海的污染，最终与其他正神一起封印了此地。”</p>
“后来的其他战争里，祂也参与多次直到最终大战前，突然失踪，消失不见”</p>
黛拉娓娓道来，既有记载，也有传闻。</p>
陈峰若有所思，隐约觉得海神的失踪怕是真和风暴之神有关，甚至与那邪神污染也脱不开关系。</p>
正欲再询问一些其他隐秘。</p>
“嗯”</p>
感知一动，他忽地看向宫殿之外。</p>
雷隆与黛拉见状一怔，也是下意识看向珊瑚大门的方向。</p>
海水流动无形，些许阳光穿透海面洒来。</p>
有五彩斑斓的海鱼游来游去，红色珊瑚群里的鱼虾左右上浮。</p>
正中的章鱼巨兽被数位美人鱼伺候，触缠绕酒杯不断喝下甘甜清泉。</p>
看似祥和一幕。</p>
但很快。</p>
哗啦！！</p>
水流出现异常波动，似有某种生物靠近。</p>
海面上洒来的阳光渐渐消失，有阴影逐渐笼罩此处宫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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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p>
雷隆疑惑，但黛拉却是瞳孔收缩。</p>
“这是鱼人大军！”</p>
嗡！！</p>
阴影靠近，竟是一艘造型奇特的海底巨船。</p>
仿佛礁石融合打造，船头如蛟，旌旗飘扬。</p>
足足数百米的大，两侧有着形似鱼鳍的巨大船桨。</p>
无形的水流幕布笼罩甲板，密密麻麻的半人鱼首生物持长矛与利器，站在其中，冷漠望来。</p>
“沙！！”</p>
加塔一下清醒，晃动触警惕看去。</p>
仿佛有所察觉，可见那巨大海船缓缓减速，最终停在珊瑚群与宫殿的百米上方。</p>
“难怪能杀死幽刃与血海。”</p>
“原来，竟然是有一头海洋霸主”</p>
庞大的阴影笼罩宫殿，有些诧异的话音响起。</p>
那是一道穿着灰蓝长衣的人影，体型有些魁梧，拥有类人的双臂双腿。</p>
但向上看去，却可见一颗灰蓝之色，形似鲨鱼的狰狞鱼头。</p>
如刀疤般的三条长痕鱼鳃左右分布，颗颗鱼齿宛如三角锯片，赫然乃是一头半人鲨鱼。</p>
“是灰鲨圣者！”</p>
黛拉冲出宫殿，脸色泛白，一眼就认出这位半鲨一族的强大圣者。</p>
此外，她还看见对方身后的另一鱼人。</p>
肤色赤红，有着蟹类的长相，足有四米之高。</p>
双臂蟹钳粗壮异常，好似可以摧毁任何坚固物体。</p>
“还有火蟹族长等等，他何时成为了圣者”</p>
“怎么会！！”</p>
“难道真是神明在庇护鱼人一族吗”</p>
不少美人鱼都是在此刻陷入绝望，惊疑于又一位新的鱼人圣者出现。</p>
加塔不知详细，只是戒备发出警告之声。</p>
转瞬间，可见周围游动的海兽都是齐齐而来，被它统御，挡在宫殿前方。</p>
“哦”</p>
“有意思，竟然还能统御低阶海兽”</p>
名为黑鲨圣者的半人鲨鱼目光一闪，露出贪婪之色，有了收服之意。</p>
但没有急着动，他居高临下的站在甲板前端，被众多鱼人簇拥，俯瞰宫殿大门处急忙冲出的黛拉。</p>
目光一闪，他隐约察觉到宫殿内有某种力量屏蔽了自己的生物感知。</p>
思忖片刻，眉头舒展，他眯眼开口。</p>
“现在，给你们人鱼一族一个会。”</p>
“臣服于我半鲨一族，烙下印记即可存活。”</p>
冰冷话音回荡散开，黛拉脸色泛白，满是不甘。</p>
一位位美人鱼战士都是咬牙紧握中武器，对视之间满是决然，很清楚烙下印记代表什么。</p>
顿时，仿佛看出他们的抵挡之意，黑鲨圣者不屑一笑。</p>
挥之间，甲板上的诸多鱼人战士都是持长矛，整齐发出咚的一声。</p>
闷响炸开，强大的煞气凝聚一处，化圆的波纹从海底巨船上狂然散开。</p>
嗡！！</p>
无形波动席卷而出，一位位美人鱼战士都是脸色发白，被鱼人大军的肃杀与铁血所震慑。</p>
“瞧见了吗。”</p>
“这就是你我两族的差距。”</p>
冷然道，黑鲨圣者俯瞰一切，已经失去了耐心。</p>
“本想念及往日渊源，只将你们打作奴隶。”</p>
“但可惜，你们貌似并不珍惜”</p>
话间，他微微挥。</p>
微不可闻的耳语传入身后，背着巨大龟壳的火蟹圣者看了一眼宫殿，轻轻点头，就打算带领鱼人大军，出屠杀。</p>
但是。</p>
下一霎。</p>
嗒嗒！</p>
可见一道穿着褐色夹克的人影从宫殿内快步走出。</p>
黑鲨圣者眉头微皱，但很快又化作轻松之色。</p>
原来是一位四阶的弱人类。</p>
察觉到大概的灵性波动，他眼里闪过不以为然，暗道自己过于谨慎。</p>
身侧的火蟹圣者也是摇了摇头，对着下方美人鱼出声嘲弄。</p>
“一个四阶的角色。”</p>
“黛拉，这就是你们想要反抗的底气吗”</p>
浑厚的声音满是讥讽，黛拉却是没有理会，而是急忙看向雷隆，仿佛抓住了最后的稻草。</p>
“大人了。”</p>
“看在往日交情上，他这次可以出。”</p>
沉声道，雷隆与其对视，如实转达道：“但关于你们两族的恩怨”</p>
“他只接受正确的选择。”</p>
话音落地，黛拉连忙看向宫殿大厅。</p>
红银之色的珊瑚宝座上，黑衣青年平静而坐，与她对视。</p>
淡漠、深邃好像是复苏的人间天使出现眼前。</p>
恍惚间，她突然明白了雷隆的意思。</p>
一次出，还是永久的庇护。</p>
这需要她这位唯一的长老，也是被迫而成的最后族长，替美人鱼一族做出选择。</p>
“大人！！”</p>
顿时，再无任何犹豫与矜持。</p>
也顾不得族内先辈留下的训诫与规矩。</p>
鱼尾弯曲，黛拉眼里所有犹豫齐齐消失，当即躬下身子，颤声做出决定。</p>
“我以人鱼族长身份起誓！！”</p>
“从今日起，我人鱼一族，誓死追随于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