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十日一早，卢林没有去练武场，直接去了临江渡定了渡船，回来吃过早饭后，卢林和姜星冉就收拾起了行李，那条玉带銙卢林也带上了，去年在姜家过年之时，岳母大人曾经提及过文东阳之事，后来卢林还指点了好多人去求印章了，这去神都不让文东阳老先生看看蔡大师制作的玉带銙不过去了。</p>
收拾完行李，卢林将卢十娘和卢十一娘的事情，写了封信给王文英，姜星冉也将这事写了信准备寄送去家里。</p>
随后卢林和姜星冉他们一行九人，先去了关坊和黄云峰、范先生他们道别，然后再和三叔、大掌柜道别了一声，关于姜星冉可能有了身孕之事，还不能确定，卢林就没有提及。出了临江坊在林戴里将信寄送了，又到江右商帮和林老板、崔子芊道别了一声，就去了临江渡。</p>
到临江渡乘船，当日戌时就到了江州，在江州歇息了一夜，随后就骑马一路向北往神都去了；二月二十五日途经义阳郡附近，离姜家只有两百余里，卢林问及姜星冉道：“星冉，要不要回家看看。”</p>
姜星冉道：“这一来一去要三四天，先不去了，何况腊月在家呆了这么久，这才过去两个多月，如今是有事赶去神都的，就不耽搁这时间了。”</p>
卢林听了也不再多什么了，接着继续赶路。</p>
三月初三申时到了神都南门，姜星冉道：“林子，去丁药师的酒肆吃晚饭吧。”</p>
卢林道：“好，是要去看望一下丁药师了。”</p>
在去丁药师的酒肆路上，卢林看见了临江坊的铺子，两层的楼，二楼住宿，是两层，其实二楼就是阁楼一般，只有五尺余高；卢林进去看了一眼，陈六在那做事，见到卢林分外惊喜，连忙请他们入内，卢林道：“六，我只是路过看看，你忙你的就是。”</p>
略微看过之后，卢林也没多什么，这里离丁药师的酒肆不远，就问了问陈六知不知道丁药师的酒肆，陈六还真知道，卢林告诉陈六一会过来吃饭，然后就去了酒肆。</p>
到了酒肆后，丁药师没在，鲁厨子正在喝茶，还没到酉时，几个厨在配菜炖药膳汤，见到卢林来了，鲁厨子欢喜道：“卢公子、姜姑娘，好久不见啊！”</p>
卢林想了想，上次来还是前年冬月，这一晃已经过去一年半了，道：“鲁师傅，是有些日子没有来神都了，丁药师呢？”</p>
鲁厨子道：“丁先生上月中旬出去了，这次出去没大概什么时候回来，这种情况很少，应该至少是半年以上不会回来了。”</p>
姜星冉闻言似乎有些失望，卢林听了没有继续再问，这种事情不好打听的，道：“鲁师傅，来份药膳汤，十个人的，其余的菜你看着安排。”</p>
鲁厨子回头朝着后厨喊了一声，过来了一个厨，鲁厨子交代了几句后，转头和卢林道：“卢公子，你这来一次可不容易，你那炙烤的味道还真是令人回味，要不要炙烤一些来解解馋。”</p>
卢林笑道：“好啊，就不知道方便否？”</p>
鲁厨子闻言欢喜，连忙道：“方便，方便，如今很方便了，你们都随我来。”着就起身往后厨去了。</p>
卢林他们也跟着去了，从后厨来到后院，看见的场景顿时令卢林有些惊讶，这后院已经扩大了数倍，是将左右隔壁人家的后院也买下来了一半，并在一处了，盖起了棚顶，这后院宽约三丈，长有一丈八左右，有六个人正在左右靠墙炙烤着，有两个还是厨娘，姜星冉见了也觉得讶异。</p>
卢林问道：“鲁师傅，你们这是做炙烤生意了？”</p>
鲁厨子道：“是啊，丁先生吃过你的炙烤后念念不忘，三妹也经常试着炙烤，后来有熟客来，闻着味得知了，也跟着吃过了，都好吃，于是丁先生就让三妹带着人炙烤，这吃过的人也念念不忘来着，来吃药膳就会让三妹炙烤一些，这一来二去的，吃的人就多了，于是就将这后院扩大了，专门炙烤来着，三妹走之前也教会了不少人，这不，过了年后，关山酒楼也来了两个人跟着学了。”着鲁厨子指了指那两个厨娘。</p>
卢林看了看道：“鲁师傅，此时就炙烤是不是有些早了？这炙烤凉了就不太好吃了。”此时离酉时还有一刻钟左右，还不是吃晚饭的时候。</p>
鲁厨子笑道：“不早，正好，这都是熟客下午就来点好了的，一会他们就过来，正好就吃了。”</p>
卢林听了也是明白，点了点头没有再什么。</p>
鲁厨子让人在中间架起一张转桌，然后道：“卢公子，你们就在此处用饭如何？”</p>
卢林笑道：“这是开灶么？”</p>
鲁厨子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卢公子，这如今酒肆的大桌都被人预定了，你们九人，桌子坐不下，我也是想尝尝卢公子你的炙烤，在这里也清静一些。”</p>
卢林道：“鲁师傅，多谢了，那如何炙烤？”</p>
鲁厨子连忙拿出一套炙烤物件来了，卢林看了一眼，上次来的时候是丁药师拿出来用过的，鲁厨子道：“卢公子，这个你也用过的，以前三妹在的时候都是三妹在用，三妹走了，也就是我偶尔用用。”</p>
卢林道：“嗯，是用过，鲁师傅你想吃点什么？”</p>
鲁厨子道：“卢公子稍等，我去拿了过来。”着就去了厨房。</p>
卢林把炭炉先点燃了起来，片刻后，鲁厨子拿着一堆鸡鸭鱼肉的食材和调料过来了，都摆放得井然有序，然后又喊了两个人的名字，马上过来了一男一女。</p>
鲁厨子道：“这是卢公子，是难得来的稀客，当初三妹就是跟着卢公子学的炙烤，你们也跟着好好学一学。”</p>
这一男一女闻言神色颇是有些惊喜，另外那边还在炙烤的四人听见都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卢林。</p>
卢林道：“鲁师傅过奖了，我也是平常出行，夜宿山间，猎一些野味炙烤着吃的，没什么讲究。”</p>
鲁厨子又让人泡上茶水过来，让姜星冉她们都先喝着，卢林想着陈六一会会过来，就让卢五娘她们去一人到外面等着，随即就开始炙烤了起来。</p>
不过两刻钟左右就炙烤出来了一批，鲁厨子炒了几个菜过来了，然后慢慢悠悠的吃着，嘴里一直着：“好吃，好吃。”</p>
卢林讶异道：“鲁师傅，你这不去炒菜了？”</p>
鲁厨子道：“没这么快炒，这会来的都是熟客，下午点好了炙烤的，他们点的菜也要晚一会再炒，别的零散食客一般没这么早来，这如今我是轻快了许多，来的客人点药膳汤和炙烤的居多。”</p>
正着话，卢七娘带着陈六过来了，陈六见到卢林竟然被酒肆安排在这后院吃饭，颇是有些惊讶，这酒肆在附近生意可是好得很啊，平常不到戌时，就不接待食客了，是食材没有了，从来不会多准备食材的，每日就这么多，满人也不接待了，平常晚了，那是谁来也没有用，刚才进来就看见差不多满座了，卢林还能够在这后院如此惬意的炙烤吃着，真是不一般啊。</p>
陈六也是认识鲁厨子的，来了之后喊了一声：“卢公子。”然后又喊了一声：“鲁大厨。”</p>
卢林道：“六，你坐下一起吃吧。”</p>
鲁厨子看了眼坐下的陈六，想了想道：“你是前面那什么临江坊铺子的。”</p>
陈六道：“正是，没想到鲁大厨还记得在下。”</p>
鲁厨子拍了拍脑袋道：“是哦，三妹和我过的，卢公子你是临江坊的，对吧。”</p>
卢林道：“嗯，鲁师傅的没错，我是临江坊的，六是从临江坊来神都做买卖的。”</p>
鲁厨子道：“六是吧，以后要来吃饭，提前过来一声就可以了。”</p>
陈六连忙道：“陈六多谢鲁师傅了。”</p>
鲁厨子笑道：“六你谢我做什么，都是因为卢公子，我还要多谢卢公子呢。”</p>
卢林道：“鲁师傅，这些话就莫了，我更是要感谢丁药师的。”</p>
姜星冉她们一边喝着汤，一边吃着炙烤；那一男一女看着卢林炙烤，不时还会请教一两句，卢林也是有问必答，这也不是什么密，如今他也明白，这炙烤最后也是看各人的感觉来的，感不一，口感也不一。</p>
又过得一刻钟后，厨过来喊鲁师傅去炒菜了，另外炙烤的四人这是也停歇了下来，跟着一起来看卢林炙烤了。再过得两刻钟后，有伙计来了后院了几句，又有客人点了炙烤，那四人便又继续去炙烤了。</p>
姜星冉出去看了一眼，回来道：“林子，店里满座了，够忙的了，我们也吃得差不多了，该走了。”</p>
卢林道：“也是，我们先回去。”</p>
着就起身去和鲁厨子了一声，鲁厨子这会正忙着炒菜，只卢林有空常来坐坐，那几个炙烤的还颇有些惋惜卢林不再多留一会。</p>
出了酒肆，离戌时还有两刻钟，卢林想了想，道：“星冉，我想去效素轩一趟。”</p>
姜星冉道：“好，那我和你一起去吧。”</p>
卢林点了点头，然后和陈六道：“六，你带五娘她们去天青院，我晚会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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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五娘道：“公子、少夫人，我随你们一起去。”</p>
卢林道：“不用了，你们先去天青院那边住下，一会我就过来了。”着就将坐骑和行李都让卢五娘她们带回去了，只留下了那装着玉带銙的包裹。</p>
陈六点了点头道：“好的，卢公子，我这就带她们过去。”着就带着卢五娘她们离去了。</p>
卢林和姜星冉朝着柳溪街的方向去了，此刻各家各户灯光亮起，街道两旁店铺门口的灯笼也都亮起来了，过得一刻钟左右，便看见效素轩了，这回可没有写着什么有鸡血石之类的了，门板都是干干净净的。</p>
两人进去之后，马上有伙计迎了上来，看见二人的装束，问道：“二位客官，是想刻印还是要买卖字画？”</p>
卢林有些不记得这伙计是不是见过，问道：“文东阳老先生可在？”</p>
那伙计犹豫了一下，道：“客官，若是想请我们掌柜的刻印，那就需要等些时日，至少要十日之后了。”</p>
卢林道：“我不是找文老先生刻印的，前年已经请文老先生刻过印了，这次是来见见文老先生的，也是来感谢文老先生的。”</p>
那伙计闻言道：“客官请，掌柜的在楼上。”</p>
卢林和姜星冉跟着伙计上了楼，看见文东阳老先生正在喝茶看书，另外有八人还在一旁吃饭，比之前多了两人，看样子是快吃完了，那伙计上前道：“掌柜的，这两位客人是来感谢你的。”</p>
文东阳抬头看了眼，顿时脸色一变，指着卢林道：“原来是你这子，叫叫什么来着？”一时间也喊不出卢林的名字。</p>
卢林看了眼文东阳，比前年见到还要苍老了一些，连忙施礼道：“子江右卢林，见过文老先生。”</p>
姜星冉也跟着了一声：“见过文老先生。”</p>
文东阳闻言立即道：“对，对，对，卢林，就是你这子，来这里刻印了一次，就把老夫坑苦了。”</p>
卢林有些不解问道：“文老先生，子上次来，请你刻了四块鸡血石印，当时可是钱货两讫，如何坑了老先生你了？”</p>
那伙计听了顿时侧目看向卢林，神色有些不悦的样子，旁边吃饭的八人闻言也都转头看向卢林。</p>
文东阳无奈的叹了口气道：“罢了，也不是怨你，坐下吧。”</p>
卢林坐下后问道：“文老先生，子可是有什么事情做得不对么？”</p>
那伙计有些不情不愿的给卢林和姜星冉搬来椅子倒上茶，然后站在一旁盯着卢林。</p>
文东阳道：“唉，卢林啊，这事来是怨不得你的，老夫还得感谢你，但事情是因你而起，那日你走之后，第二日下午，来了个老爷子，是你来刻过印章，指名让老夫刻了十八方印章，刻了一下午，当时可是把老夫累得够呛，虽是如此，那会老夫还惦记感谢你帮老夫宣扬了的，可孰料这一年多，陆陆续续来许多人找老夫刻印，一刻都是十几二十方的。</p>
老夫这一把年纪了，哪里还吃得消这般操劳了，过犹不及啊！名声、银子是都有了，但是这寿命怕是要短几年了，半年后老夫本想封刀不刻了，可陆陆续续又来过几个子，还信誓旦旦的是请我刻印，以后可以见到蔡大师制作的玉带銙，于是老夫就刻了，不成想越刻越多了，真的是吃不消了，这还是事，关键是老夫到如今还没有见到蔡大师制作的玉带銙啊！”</p>
卢林闻言和姜星冉对视了一眼，这后面来的是谁不清楚，源头确实在卢林这里，看着文东阳老先生苍老的面容，卢林心生愧疚，起来躬身致歉道：“文老先生，这是子的不对，此事全因子而起，卢林在此给老先生赔个不是。”</p>
文东阳摆了摆道：“算了，都过去了，如今老夫每日只刻一印了，给再多银子也不多刻了，你们若是要刻印，老夫最多帮你们刻两个，今日不行，明日可以来帮你们刻了，再多老夫也是无能为力了。”</p>
那伙计听得文东阳老先生了这话，瞪了一眼卢林，连忙道：“掌柜的，你的身体要紧，千万莫再如此操劳了。”</p>
旁边那八人闻言也都急忙过来道：“师父，万万不可如此操劳!”完之后都是神色不善的看着卢林。</p>
卢林连忙道：“文老先生，子此来不是请你刻印的，是有一物想请老先生鉴别一二的，别无他意。”</p>
这时有人道：“师父，这子看什么物件，肯定是没安好心，不看也罢。”</p>
还有人道：“师父，别听这子胡言乱语。”</p>
文东阳挥了挥道：“江右卢林是吧，有什么要请我看的，拿来我看看吧。”</p>
卢林取下包裹，拿出装着玉带銙木盒，恭恭敬敬的递给文东阳；文东阳见卢林如此心在意，接过木盒，然后放在案几上，慢慢打开。</p>
木盒一打开，文东阳的眼睛就顿时挪不开了，连忙取出玉带銙仔细看了起来，嘴里还喃喃道：“这玉带銙是蔡大师制作的，这雕纹、这技法、这图案都是前朝的真的是蔡大师制作的玉带銙”</p>
那些弟子看见这玉带銙也是眼睛都看过去了，那伙计应该是不识玉带銙，但也看得出这玉带銙有些不凡，看着文东阳的神情和的话语，觉得怕是真不简单了。</p>
约莫半盏茶之后，文东阳总算回过神来了，抬头看着卢林，双目之中还带着惊讶和怀疑，声音有些暗哑的问道：“卢林这玉带銙是你的？”</p>
卢林点了点头，道：“文老先生，这玉带銙如今是我的了。”</p>
文东阳犹豫了一下，然后开口问道：“卢林，你是江右人氏，如何得了这玉带銙？你和雪渔先生又是何关系？”</p>
卢林闻言愣了一下，他可没听过什么雪渔先生，不知道什么情况，姜星冉却是道：“文老先生，雪渔先生是我外祖父，这玉带銙是卢林和我定亲之时，家母给卢林的。”</p>
文东阳听后恍然，道：“难怪了，是如此了。卢林，你就是雪渔先生的外孙婿了。”</p>
卢林看了眼姜星冉，姜星冉点了点头，于是道：“文老先生，这玉带銙是我岳母三年前给我的，我未曾见过雪渔先生。”</p>
文东阳感叹道：“能够见到蔡大师制作的玉带銙，之前那些劳累都算不得什么了，还请二位多坐上一些时候，容老夫再观摩半个时辰可好？”</p>
卢林道：“文老先生，但看无妨，此前来找老先生刻印章的，多是我的好友，没想到令老先生受累了。”</p>
文东阳道：“那多谢友了，请喝茶稍作一会。”完又转头对着弟子道：“去屋里拿前几日刚收到的好茶过来，给卢公子泡上。”</p>
有弟子闻言赶紧去了里屋，文东阳交代完了也就不管了，拿着玉带銙仔细看了起来，其余弟子也都在一旁跟着看了起来。</p>
片刻后茶水泡好了，卢林和姜星冉也没去话，安安静静的喝着茶，卢林觉得这茶确实不错，入口虽微苦，但回味又甘醇，闻之清香淡雅，茶叶淡绿清翠，形状整齐，汤色初为碧绿之色，后又清亮淡黄。</p>
卢林曾和朱叔、钟山及过茶叶之事，略微知晓一些茶事，茶经有茶时节时，其中有云：清明太早，立夏太迟，谷雨前后，其时适中。今日三月初三正是谷雨时节，卢林只觉得这茶好喝，但不知是明前茶还是雨前茶了，这些年卢林往来过许多地方，喝过不少茶，但都觉得没有五姑姑的神雾茶好喝。</p>
五姑姑的神雾茶，卢林除了在神龙溪谷喝过，再就是在三叔的竹楼喝过了，其余地方是没有的，神龙溪谷每次去了都有神雾茶喝，可惜就是去的次数少，三叔的竹楼这里去的多，但是茶叶也多，不止是有神雾茶，还有其它各种好茶，不是每次都能够喝到神雾茶的。</p>
卢林和姜星冉慢慢喝着茶，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对面文东阳老先生和弟子们，都沉浸在对玉带銙品鉴之中，只有那伙计见茶水没了，就给卢林、姜星冉斟满，文东阳老先生他们面前的茶杯都未曾动过。</p>
也不知过了多久，文东阳长叹了一声，抬起头来拱道：“卢公子，老夫多谢了！”</p>
卢林回礼道：“文老先生，不用谢我，岳母大人也曾和我过的，再来见老先生，我佩戴玉带銙来给老先生一观，今日总算是做到了；我那些朋友也都听我及过老先生的刻印刀工的，只是我没想到他们要得如此之多，我在这里再给老先生赔个不是了。”完又起身一揖。</p>
文东阳道：“卢林，来老夫还是要谢你的，能够见到蔡大师制作的玉带銙，老夫此生无憾了，以后你们夫妻二人若要刻印尽管开口就是。”</p>
卢林道：“文老先生，你年岁大了，既然定下了一日一印，那就一日一印，多多保重身体，我以后若有需要，会提前写信给老先生，我和娘子的印章也都是老先生刻的。”</p>
文东阳略有不舍的将玉带銙装入木盒还给卢林，道：“卢林，不管如何，你是老夫这效素轩的贵客，何时来都可以刻印。”</p>
卢林接过木盒，起身道：“多谢文老先生厚爱。在下还有事情，不便久留，等以后有空再来拜会！”</p>
文东阳也起身道：“好，老夫送送你们夫妻。”</p>
卢林和姜星冉都连忙推辞道：“文老先生，这可不敢当！”</p>
文东阳道：“当得，你们是雪渔先生的外孙女、外孙婿，当年老夫承蒙雪渔先生教诲良多，应该的。”</p>
姜星冉闻言就暗中微微扯了一下卢林的衣袖，两人就任由文东阳送出了效素轩，再和文东阳道别往天青院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