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p>
话都到了这个份上，北川秀也就不再进行隐瞒，一五一十的把雷神短歌的乌龙事件给了斋藤玲奈听。</p>
“俳句已死是文学界公认的事实，因为俳句本身的音韵和诗意问题，其实创作一首俳句挺消耗心神。”北川秀将那些稿一张张散开，无奈的道，“斋藤你应该非常清楚我现在的情况吧”</p>
“确实，如果没有那首雷神短歌，根本不会有出社愿意再碰俳句。”斋藤玲奈点了点头，十分理解北川秀起初不愿意涉及俳句题材的想法，“你的经济状况那么差，把大量时间分心在俳句上真是得不偿失了。”</p>
“嗯。但我也没想到它会在上和大学里发酵的如此厉害，其实那天以后，我就开始关注起俳句市场，在它渐渐有了起色后，便随写了不少俳句，准备整合成一部诗集，让你看看是否有刊登和出的可能。”</p>
北川秀帮斋藤玲奈调制了一杯她最爱喝的“自由古巴”，随后双合十道，</p>
“抱歉，我真不是故意隐瞒伱的。”</p>
“不不不，这没必要道歉。”斋藤玲奈连忙摆道，“所以北川你是想通过俳句与群像进行正面交锋吗”</p>
“如果它们能达到见刊标准，而且河出书房愿意为俳句单独开一个块的话，我想试试。”北川秀收起笑容，严肃的点了点头。</p>
出界发展至今，其实整个市场的蛋糕已经被瓜分的差不多了。</p>
经过几十年的演变与沉淀，大出社们都有独属于自己的“自留地”，且互相间的“三八线”泾渭分明，基本保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p>
譬如群像的主要受众是富人、中产阶级和学生群体；</p>
文艺的读者大多是郊区以及三大都市圈外的芸芸众生；</p>
群星聚焦在中二少年和学生上；</p>
文艺春秋政治立场极右，吸引的全是右翼分子集团；</p>
而新潮文艺范儿最浓，深受文艺青年和文学界资深群体的追捧，也是政客读者最多的一份杂志。</p>
而且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厮杀，五大出社之间还有一条默认的潜规则，谁的台柱发书或是开始连载新，其他杂志就会在那几期避其锋芒，等对方情况稳定后再推出新的内容。</p>
正因为大家都默契的保持着这种微妙平衡，加上成熟的新人作家培育体系导致作家资源很难互相流通，所以文艺就成了万年吊车尾，一点反抗余地都没。</p>
正常情况下，只有俳句这种大家都不碰的市场，你才能肆无忌惮的去做，不用顾虑其他出社的想法。</p>
但即便是这种新市场，当有出社已经投下巨大成本，且吃到了螃蟹时，一般其他出社也不会在市场开拓初期进去强行分一杯羹。</p>
最多就是市场彻底稳定后，去开辟者那儿拜了码头，才会跟着喝点汤。</p>
这种看似平和，实则畸形的市场竞争规则就是日本上下阶级分明、财团一遮天后的实际体现。</p>
北川秀的认真且严肃，斋藤玲奈立即感受到了他的决意，以及对讲谈社的严重不满。</p>
其实她也想借此提振一下文艺的销量，以此使自己在编辑部的地位更加稳固——她本身是那种罕见的事业型女性，只不过在群像时疲于奔命，没法一展拳脚。</p>
现在到了文艺，终于有了自己的舞台，她干起活儿来可比在群像时拼命多了。</p>
那些竞争者如果真把斋藤玲奈当成一只柔弱的白兔，不定哪天就被她露出的獠牙撕裂了血管！</p>
“我个人觉得没什么问题，这些俳句的质量足以让任何杂志为它们开辟单独的块进行连载。”斋藤玲奈将那些稿细心收好，目光坚毅的回应了北川秀，</p>
“不过开辟新块的事需要总编首肯，我得把它们拿去给总编还有河出社长看一看。”</p>
“那就拜托你了，斋藤。”北川秀起身对她微微鞠躬，随后报以一笑，他也感受到来自对方身上的认同与野心。</p>
一如最初，北川秀觉得选择斋藤玲奈当自己的编辑真是选对了！</p>
无论是作为编辑与作家，朋友与伙伴，还是共同事业中的同事，两人的关系都相处的十分融洽与合拍。</p>
北川秀忽然觉得，和她一起携走下去，也许真有会问鼎诺贝尔文学奖也不定！</p>
斋藤玲奈也冲他一笑，立即把所有稿装进了提包里，起身就准备去干正事：“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我马上回公司把稿给总编还有社长看，一有消息我会立即通知你！”</p>
“哦对了，这是我的号，北川你也抽空买个吧，这样联系起来会更方便一些。”</p>
斋藤玲奈扬了扬里那个巧的翻盖，把一串号码写给了他，人间失格爆火后，身为北川秀的责任编辑，斋藤玲奈从河出书房那儿拿到了一笔丰厚的奖金。</p>
靠着那笔钱，她终于把即将被淘汰的bb换成了新式，现在也是紧跟潮流的“一族”了。</p>
“好，那就有空再联系了。”北川秀瞥了眼她里抓着的，心里其实是不太想买的。</p>
995年的下半年起，信息科技的发展就和坐了火箭似的，一路蹿升不止，更新迭代的速度快到令人咂舌。</p>
你月份买的电子产品，可能在2月份时就被直接淘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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斋藤玲奈的就是“灵通”，这玩意儿在日本没活过半年，很快就被摩托罗拉和夏普出的新款给取代了。</p>
而且日本运营商长期垄断市场，民众买往往要在运营商处购买捆绑了套餐的，就是那种各项服务都收费死贵死贵的合约。</p>
这也是在从功能型转变为智能型阶段时，日本被淘汰的根本原因。</p>
那些运营商只顾着割韭菜，谁会去了解市场需求啊</p>
即便后来日本政府意识到了这件事，也无法再挽回日本的颓势。以至于到了20年后，日本还是垃圾的不行，很多居然还是老旧的翻盖！</p>
“如果苹果能早点出现就好了，安卓智能也不错”吐槽归吐槽，碍于现实状况，北川秀还是把买的事提上了日程，顺便做了个大采购计划，把其他需要买的东西一股脑儿全列成了表格，准备在明天一起都买了。</p>
他和斋藤玲奈都是典型的行动派，当天晚上娇妻回到家，北川秀就把大采购的计划和她了下。</p>
正好两人准备第二天再去拜访一次竹内治教授，便欣欣然在次日上午先跑去银座大采购了一番。</p>
买了各种日用品、必需品以及崭新的家具后，北川秀给自己和娇妻一人选了款样式还算新颖的“灵通”，又顺在银座买了条纯银吊坠项链，然后偷偷塞在了送给娇妻的一束鲜里，把她感动的主动献上了香舌。</p>
下午两人特意避开了蛇喰丽，直奔竹内治在文京区的公寓房。</p>
那次收到了竹内治的回信后，北川秀就在我妻梦子的带领下拜访了好几次竹内治。</p>
老教授喜欢板着脸，但对北川秀其实十分敬佩，两人的几次交谈都比较愉快，走动多了，渐渐成了忘年交和将棋棋友。</p>
下午拜访时，竹内治告诉北川秀，他去东部授课的事已经得到了校长等学校高层们的批准，应该会安排在九月初的某天。</p>
不过东大有一个附加条件，希望这次授课采用面向全社会的公开课形式，让对北川秀的文学鉴赏课有兴趣的所有人都能来旁听。</p>
竹内治非常赞同这个提议，认为是推广“北川秀”风和“无赖派”的绝妙时，看到他兴奋不已的样子，北川秀便否定了东大“捧杀”自己的可能。</p>
竹内治教授虽然死板，但不蠢。</p>
从梦子那儿听来的一些陈年旧事可以看出，他只是莽了点，但绝不是那种死了都还帮人数钱的家伙。</p>
如果公开课形式对北川秀百害而无一利，竹内治一定第一个反对。</p>
两人又交流了下授课活动的细则，竹内治代表东大询问北川秀是否还有其他私人要求，北川秀仔细想了想，然后告诉他“得加钱”，让竹内治哭笑不得，直接郁闷了一个下午。</p>
晚上回到窝，我妻梦子才想起来为了欢迎北川秀去学校讲课，文学部的学生自发组织起了迎宾队，还特意从林团长家的裁缝店里订制了专属队服。</p>
虽然不至于像棒球啦啦队那样穿着超短裙跳热舞，但队员们在东大第一北川迷蛇喰丽的带领下，还是准备了一个表演节目——话剧的人间失格，准备奉献给原作者北川秀老师。</p>
我妻梦子果断拒绝参与这个社死表演，还因此被气鼓鼓的蛇喰丽开除了“东大第二北川迷”的身份。</p>
这下北川秀真的有点绷不住了。</p>
事情发展到这样，我妻梦子也不敢向蛇喰丽多解释什么，只是默默准备好了氧气袋和急救药品，希望当天丽酱不会“幸福”的晕过去吧。</p>
两人就这件事偷偷笑了一阵，又商量起以后该怎么补偿下极度社死的蛇喰丽，聊着聊着，酒意上涌，情不自禁的就吻在了一起。</p>
上次没有好好研究的大白兔，这次北川秀狠狠研究了一番。</p>
就这样，时间倏忽间来到了月的最后一个周末。</p>
梦子一大早就起床去了学校，临近公开课开讲日，虽然不是迎宾队的一员，但她还是跑去帮蛇喰丽的忙，顺便准备下令她头疼不已的开学考试。</p>
周六早晨，睡得迷迷糊糊的北川秀接到了新买来后的第一通来电。</p>
“摩西摩西，是北川老师吗”电话那头的河出静子声音有一些些的兴奋。</p>
北川秀立即从迷糊状态苏醒了过来，连忙起身盘腿坐好：“是，我是北川，您是河出社长”</p>
“是我。北川老师你今天有空吗且听风吟的影视改编问题我已经帮你和讲谈社谈妥了，今天上午就能陪你去那边签合同。对了，还有您的俳句专栏，这个等见面后，我们一起和斋藤桑商量商量该怎么放进文艺里吧”</p>
“啊，好的，我今天随时有空。”听到俳句专栏的事情定下了，北川秀心中大定，这样也能在我是猫连载前有一段缓冲时间了。</p>
“好，我马上让木下桑去接您，那就不打扰您休息了！”</p>
此时穿着轻薄睡衣，还在房间里的河出静子坐在椅子上，面前全是北川秀俳句稿的复印件，她快要压不住欣喜的情绪了，只能迅速完后就挂断电话，以免自己在北川老师面前没了形象。</p>
原来传中的东大俳圣就是北川老师！</p>
他还决定在文艺上刊登他的俳句！</p>
真是双喜临门的大好事啊！</p>
“这些俳句，写的好美啊”河出静子出神的看着那些俳句，对这些稿复印件爱不释，如果不是原稿得还给作家本人，她一定会全部拿回家裱起来好好收藏！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退出阅读模式。谢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