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没人能阻止我们卖北川老师的！</p>
99年0月日，0月号文艺于上午点准时登陆日本国内各大知名书店。</p>
三天前，三菱、住友两大财团针对北川的围追堵截起到了不错的效果。</p>
在一片又一片浩荡的声讨浪潮中，北川的销量比之上月腰斩近三分之一。</p>
虽后来靠着浅草红团的口碑与质量，以及后续文学评论界和读者圈的力推，北川又起死回生了一阵。</p>
但两大财团造成的恶性影响已经难以挽回，北川秀是否配得上日本文坛“天下第一”的名号，也成了不少人心中的疑惑。</p>
既然都已经撕破了脸，三菱和住友当然不会在关键时刻收。</p>
北川只是一道开胃菜，他们的终极目标依旧是北川秀和出界的龙头企业河出书房！</p>
针对号发售的文艺，三菱和住友加大了抹黑力度，听在宣发和公关上又投进去上亿円的资金。</p>
两大财团完全控股的书店叫苦不迭，不销售北川他们还能接受，不卖纯文学界最火的文艺，那损失就有点大了。</p>
还有北川秀出的所有单行本图书，这也是书店的一大收入来源。</p>
上面禁售这两样东西，等于把这些书店的收入砍了一大半，店长和店员顿时成了这场无硝烟商战的第一批牺牲品。</p>
财团高层只管下达命令，根本不关心书店的收益，也没有任何补偿措施。</p>
这让员工心里更加不爽了。</p>
大学学术界和日本文学学会的守旧派文人们还在大放厥词，用各种角度无差别攻击着北川秀派的文人们。</p>
北川秀与河出书房拉走了一大波年轻作家，让日本文学学会遭受重挫，代理会长长崎野“痛心疾首”的召开紧急新闻发布会，宣布开除北川秀这个名誉副会长，并表示永远不接纳他再度入会。</p>
接替北川秀成为新副会长的是永井和风。</p>
六十多岁的老头最近意气风发，也不知道财团给了他多少好处，让他敢站出来和北川秀对抗。</p>
永井和风通过新闻发布会告知所有国民，他和他旗下的守旧派文学家们将展开一波声势浩大的新书浪潮。</p>
从下个月起，到999年年初，他们的新大本营新文象会上线一大批新书，让读者们享受一次别样的“文学时代浪潮”。</p>
在永井和风提供的“出山作家名单”里，读者们看到了不少熟面孔，这些人都是昔日叱咤日本文坛的名宿大佬，确实让人颇为期待。</p>
死气沉沉的日本文坛被永井和风这块石头激荡起了一圈圈涟漪，就是不知道这些涟漪能持续多久，是不是能撼动北川秀无人可敌的文坛地位。</p>
在如此恐怖的攻势之下，文艺展现出了惊人的韧性，和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读者粉丝粘度。</p>
业内普遍认为在三菱和住友这么变态的打压下，背后没有其他财团撑腰的河出书房会难堪重负，大概率选择避其锋芒，暂时认怂。</p>
可实际情况是，文艺该发售就发售，线上预售、线下加印、书友交流会等所有活动照常进行。</p>
这三年时间，也有不少大书店被河出书房完全控股，在东京都地区，只是文学市场角力这块，河出静子是完全不虚三菱和住友的。</p>
北川文娱的线上销售渠道做的如火如荼，虽大家不太信任刚起步的北川和大众，但非常认可口碑销量都一直很稳定的文艺。</p>
0月日晚，北川文娱线上销售渠道共预售了30万册0月号文艺，河出书房自家的线上渠道也卖了近0万册。</p>
有这40万册保底，0月日当天的销量压力骤减不少。</p>
读者们的热情也比之前买北川时高涨了不少。</p>
一次两次三次没买到，他们依旧会去新的书店尝试第四次，第五次。</p>
除了大火的恶女外，文艺上还有其他火爆的连载，这些新生代作家的读者群体也不容觑。</p>
比之老一代从看报纸看电视过来的读者，这些年轻读者更粉圈化，也更疯狂。</p>
为了自家偶像，他们愿意跑断腿，去几十公里外的书店买书，甚至愿意一人买上十几二十本来支持偶像。</p>
北川秀在很早之前曾对河出静子她们预言过日本偶像的“下沉化”和“普适化”。</p>
他觉得未来的偶像将不再是遥不可及的电视电影明星，而是那些粉丝们伸一伸就能碰到的普通人。</p>
粉丝们可以看到自己的投入在偶像身上产生影响，能跟着偶像一起成长，变强。</p>
这种养成式偶像模式，会取代过去的所有模式，成为主流。</p>
起初河出静子、斋藤玲奈她们还不认同，尤其是身处艺能界的蛇喰丽，更是对这个法嗤之以鼻。</p>
但北川秀硬是让蛇喰丽走这个风格，她也无可奈何，只好顺从。</p>
时间流逝，北川秀的预言一一应验，让众女惊讶不已。</p>
文学界亦是如此。</p>
一直秉持着“大家庭”经营模式的河出静子终于看到自己的长期策略开结果了。</p>
在三菱和住友疯狂打压之下，河出书房旗下的作者们反弹之力也很恐怖。</p>
到0月日下午3点，实时传来的销售数据令人欣喜，从数据样本看，0月号文艺似乎没怎么受到两大财团的影响，和三天前被打得措不及的北川完全不同。</p>
文艺的读者用实际行动告诉了高高在上的财团们，有些东西不是靠砸钱就能砸出来的。</p>
另一边。</p>
到了下午四五点，终于有书店承受不住重压，准备铤而走险，用“下有对策”来抗衡财团的“上有政策”。</p>
浅草站附近的静嘉堂书店就是第一批“反水”的大书店。</p>
0月日这一整天。</p>
类似静嘉堂书店这样的头部大书店呈现出了诡异般的两极分化现象。</p>
与河出书房、北川文娱合作的那些大书店，人流攒动，来买书的读者络绎不绝，都快把书店门槛给踏破了。</p>
而那些被财团完全控股，于三天前就已经彻底下架所有和北川秀相关书籍的大书店，则变的门可罗雀，客流量骤减到惨不忍睹的地步。</p>
静嘉堂书店的店长眼睁睁看着客人不断流逝，却无能为力。</p>
起初还有不少客人来店里闹事，来询问北川老师新书和北川、文艺的读者也不少。</p>
之后第二天，这些人就少了，还会过来的基本是要求退出书店会员的客人。</p>
到了第三天，连退会的客人也没了。</p>
直到现在。</p>
静嘉堂书店，从店长、副店长到售卖权的中型书店人来人往，热闹非凡。</p>
泡沫经济破裂后，终身雇佣制和年功序列制渐渐从日本职场“神隐”。</p>
如今员工们的工资福利和店面营业额直接挂钩，店里生意好，大家就赚的多。</p>
因此现在无论是老员工还是实习生，都焦虑不已，分分钟想改变这个糟糕的状况。</p>
他们眼巴巴看着店长，店长神色凝重，除了挠头好像什么都干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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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长，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p>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p>
一名十年老员工壮着胆子关上书店玻璃门，然后扭身冲店长道：“店长，这三天的总营业额加起来还不如以前一个时的营业额，这样下去，我们迟早都会被总部辞退的！”</p>
命令是总部下达的，要上面的人没有考虑过营业额问题，那肯定不可能。</p>
但考虑归考虑，上司的过错不是下属来承担，难道还会是上司自己去背负么</p>
最终倒霉的肯定是他们这群底层员工。</p>
他们不想坐以待毙，更不想在经济大环境如此糟糕的时候，失去这份稳定且体面的工作。</p>
“是啊，店长，总部可不会管我们是什么原因导致的营业额骤减！</p>
那群只知道把黑锅推给我们，把功劳抢走的家伙才不会管我们的死活呢！”</p>
有人出头，立即就有人跟着附和了起来。</p>
“可是，不准销售文艺是总部下达的死命令”</p>
店长同样心急如焚，但让他冒着被总部严惩甚至开除的风险顶风作案，他也不敢。</p>
早就知道他会这么的那名老员工立即走近一步，对他轻声出了自己的“对策”。</p>
老员工不担心这些问题，他就怕店长食古不化，非要遵循总部的命令。</p>
现在见到店长已经心动了，他立刻就把想好的计划告诉了店长。</p>
“这么做好像也不是不行。”店长有些犹豫，但一想到一塌糊涂的账单，马上下定了决心。</p>
不这么做，这个月的营业额势必会跌入谷底，到时候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p>
这么做，也许会遭到总部的严惩，但至少有一线生！</p>
“店长您的意思是”那名老员工眼前一亮。</p>
“就按照川田桑的做吧！”店长一咬牙，不再迟疑。</p>
“明白！我这就让大家行动起来！”老员工川田喜上眉梢，赶忙跑回去和其他店员们沟通了起来。</p>
下午6点。</p>
下班不久的薰子坐电车来到了浅草社区附近。</p>
弓子和梅吉写的生活在浅草的我们反响很不错，借着北川老师浅草红团的热度，收割了不少读者。</p>
对于毫无文学功底的新人作家而言，能不被腰斩就是最好的结果，现在还能有所成就，简直就是天大的福音。</p>
他们两人也是薰子独立签约的第一个作者，薰子很上心。</p>
为了保证后续的质量，每次兼职结束，薰子会先来这边找两人协商，然后再去千代田区的补习班补课——</p>
高三的她既不想延误北川这边的工作，也不愿意高考失利，同时还要兼顾下作者的，已经处于连轴转的忙碌状态。</p>
虽然很忙，但她乐在其中，丝毫不觉得疲惫。</p>
现在编辑部的大家都开始开玩笑，薰子已经得了北川老师“工作狂”的真传。</p>
“让弓子和梅吉把第一部写成大长篇，这样既能保证他们的稿费收入，也能让他们锻炼写作能力。</p>
这样的话，等写第二部时，他们不好就能一飞冲天了。”</p>
薰子边走边思考一会儿该怎么和两人讨论，就在这时，对面静嘉堂书店传来的异动吸引了她的注意。</p>
原本客流量大减的静嘉堂书店莫名其妙的又火爆了起来。</p>
薰子记得这家书店就是弓子和梅吉的，第一批抵制北川老师的知名书店。</p>
按照现在的情况，这些书店应该大受影响才对啊。</p>
她好奇的往前走去，但还没到书店门口，就被一个店员打扮的女人给拦住了。</p>
“抱歉，请问姐您是想去静嘉堂书店买书么”女人凑近薰子低声问道。</p>
薰子愣了下，微微点头：“是，我想去看看有什么新到店的书。”</p>
“请问您是想买文艺么”</p>
女人像做贼一般，凑得更近了，声音也更了。</p>
像她这样拦住路人询问的书店店员还有好多，就这么分散在静嘉堂书店的外围。</p>
薰子更好奇了。</p>
想到自己确实还没拿到最新一期的文艺，她又点了点头。</p>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女人拉了拉她的袖子，像地下党般道：“好的，那请您跟我到这边来。”</p>
薰子跟着她往书店侧门走去。</p>
行走的过程中，她发现那些源源不断进入书店的顾客，都会被询问类似的问题，然后一个接一个被带到侧门处。</p>
在侧门后方的展台上，薰子看到了一沓又一沓的日刊体育新闻报。</p>
“一份0円，承惠。”女店员拿起一份日刊体育新闻报递给了她。</p>
薰子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向她。</p>
现在最贵的报纸售价才250円，他们怎么敢卖那么等等。</p>
她接过报纸，发现这份报纸特别厚实。</p>
打开一看，里面竟然夹着一本崭新的文艺！</p>
薰子瞬间了然。</p>
这是在打擦边球做销售啊！</p>
难怪静嘉堂书店没有受到波及，还有那么多人来买书！</p>
如果被人发现问责，他们完全可以是卖报纸送书——</p>
书店的赠品不归总部公司管，如果是书店自费赠送的赠品，更加不需要总部批准。</p>
要是总部还依依不饶，他们也可以在总部调查员来之前，先把这种捆绑销售的商品处理完。</p>
总部调查员总不能一直蹲在书店门口看守他们吧</p>
对于读者而言，不管你用什么方式卖书，反正我能买到我想买的东西即可。</p>
静嘉堂书店这么做，很快一传十，十传百，吸引了大量读者前来购书。</p>
没到半个时，大半个东京都地区的书店纷纷用起了这种赖皮模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