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超凡主义3</p>
到最后，陆游巡的态度格外庄重。</p>
这里是烧烤店的外边，我们中间的塑料桌上还摆着热气腾腾的烤串，照理不是那么严肃的场合。然而他过于认真的眼神把这些情景要素都给压了下去，令人不由自主地升起想要严肃对待这份邀请的情绪。</p>
我先是想了想，然后：“在答复你之前，我要问你一个问题。”</p>
“你。”陆游巡点头。</p>
“我现在已经明白罗山注定会成为这个社会的统治者，但是你之前也有提到，祝拾所处的山头和你所处的超凡主义山头，目的都是成为这个统治者，只是统治的方式不一样而已。既然如此，为什么我非要选择你，而不是选择祝拾呢”我反问。</p>
“你会选择祝拾，是因为你喜欢她吗”他好奇。</p>
“祝拾是我的朋友，我自然会优先选择她。”我，“另外，我还有一个难以接受你们的理由。”</p>
他认真地问：“是什么”</p>
“你们超凡主义要仗着暴力奴役普通人，我不会这件事情不合理，但是我感觉有些没品。”我。</p>
“没品”他愣了愣。</p>
到这里，我意识到这似乎是个会，正好可以趁问出一个对我来非常重要的问题。</p>
“而且，你们过去使用的段也同样让我感到没品。”</p>
他面露困惑之色：“我们对你做过什么吗”</p>
“不是对于我，而是对于那个失魂症少女。”我尽力维持演技，“孔探员对我提到过，你们对于那个善恶尚且未知的少女使用了捏造罪名泼脏水的段，还想要先斩后奏，要求公安部门落实这个罪名，对吧</p>
“就算是那个失魂症少女能够成为失魂症治愈方法的线索，你们这么做也过于不择段。既然你们认为自己代表的是浩浩荡荡的大势，何不展现出光明磊落的风度，非得使用这种不走正道的方式”</p>
他似乎被我问住了，露出了复杂的表情：“这”</p>
只不过，我真正想要问的并不是这个。我对于道德指控毫无兴趣。接下来的内容才是我的目标。</p>
“不需要借助公安部门的力量，你们自己就有着把那个失魂症少女找出来的技术，不是吗”我，“就比如你，你不是有着占卜的法术吗虽然我不是很懂占卜的道理，但如果只是要找个下落不明的人物，对你来应该是到擒来吧。我们之前能够找到那个怪人，不也是借助了你的力量吗</p>
“就算你自己力有未逮，你所处的山头，或者是其他的山头应该也有擅长占卜的猎魔人吧。难道负责寻找那个失魂症少女的就只有你一个，没有其他人能够参与进来”</p>
闻言，他顿时长叹一声：“恰恰相反啊”</p>
“相反”我奇怪。</p>
“想要寻找那个失魂症少女的人，在罗山实在是太多了，数都数不过来。这其中既有我所处的山头，也有其他的山头。还有很多你所的‘其他占卜者’。”他给出了超出预料的答案。</p>
我心中疑云更重：“那按你所，为什么她至今还是下落不明”</p>
“因为竞争。”他，“想要找到失魂症少女的人太多了，但是失魂症少女只有一人。谁先抢到，其他人都只能空而归。这其中也有些人，意识到自己慢，无法拔得头筹，便想着‘反正自己抢不到，那就至少不能让自己的对头抢到’，然后对其施加了妨害。”</p>
“也就是，她之所以无法被占卜者找到”我隐约意识到了个中缘由。</p>
而他果真给出了那个令人大跌眼镜的答案：“她过去所处的医院里面有着她的血液和毛发等生物材料。有的人意图利用这些材料作为媒介占卜她的行踪，而有的人反而以此作为媒介，为不知道身处于何处的她施加了强力的反占卜防护。</p>
“上次我之所以能够读取土地记忆得到她的照片，是因为我要占卜的目标原本是与她毫无关联的对象，这才打到了个相当走运的擦边球。现在的我已经对其产生了意识，纵然让我重复上次的行为，也无法再得到相同的成果了。”</p>
我简直傻了。</p>
对了，是我想当然了。明明知道罗山有着很多山头，却还是无意识把罗山视为整体，觉得他们会意见一致地寻找麻早。</p>
然而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我就为什么过去的我能够把麻早藏匿在家里那么多天，为什么如此神通广大的组织怎么会找到现在都找不到麻早——他们居然在找到麻早之前，自己先在幕后打起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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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过去成天操心的“在幕后汹涌的暗流”，居然就是这么汹涌的！</p>
“那么，你们之所以会做出那种先斩后奏的行为，也是因为”</p>
“关于这件事情，我不会找借口。确实是我们不够光明磊落。”陆游巡叹息，“我们之中有人见到还有那么多竞争对，难免心里急切。人一急，就容易不可理喻，生出抄近路的念头，纵使不择段也要达成目的。”</p>
“原来如此”我只觉得长久以来在头顶上笼罩的疑云终于散去。“希望你不要对我们产生太多误解，那种不走正道的做法不是我们的常态。”他，“而对于你，我们也会采取尽可能和平的交往方式。”</p>
见他把话题扯到我身上来，我不免警觉：“比如”</p>
“你想要对其他人隐瞒自己真实的力量水平，我会帮助你隐瞒。”他居然这么，“先前我对于你的刺探，只是为了善尽自己身为罗山游巡的职责。而现在的我则要代表超凡主义向你表达善意。”</p>
“如果我希望你对于自己的同僚和上级也隐瞒呢”我试探。</p>
他居然毫不迟疑地点头了：“可以，就照你的做。”</p>
这样也可以他是认真的吗，不会是在骗我吧我一时间拿捏不定他的用意。</p>
“既然已经确定你是就连元素化都能够掌握的超级强者，那么我自然会尊重你的意志，至少不会做出会触怒你的事情来。”他一本正经地，“另外，你之前我们超凡主义会奴役凡人，是吧这个观点同样也是祝拾对于我们的误解，是一种刻板印象。”</p>
“什么”我再次意外。</p>
“接下来的话，我口无凭。正好我先前给了你黑绳锁心戒指，你可以对我使用。”他示意。</p>
“你认真的”我反问。</p>
他做了个“请”的势。</p>
这倒是个使用新道具的好会，我也有想要试试的欲望，只是将其用在认识的人身上真的好吗观察十几秒钟之后，见他不像是在虚张声势，我便拿出了他刚刚送给我的那枚仿佛用铁丝编织而成的戒指，将其佩戴在自己的右中指上。</p>
旋即，我只觉得右忽然一轻，像是整只掌都消失不见一样。实际上右还在，只是变得像是虚影一样半透明。用这只去抓烤串也抓不起来，好似成了幽灵的掌。</p>
再次看向陆游巡，他面色如常，双放在桌面上，挺直腰部注视着我。若是再扭扭捏捏，难免让人看。于是我便不再客气，伸抓向他的胸膛。</p>
我的右穿过了他的衣服，穿过了他的皮肉和胸骨，然后触碰到了某个坚韧而又活泼，健壮且有规律地跳动着的湿润之物。</p>
正是他的心脏。</p>
我把他的心脏握住，一道明悟从心中升了起来，又像是戒指在对我诉——接下来的他，无法谎，也无法沉默，只能回答我的问题。</p>
“你超凡主义会奴役普通人是祝拾的误解，这是什么意思”我问。</p>
“这不止是祝拾的误解，也是部分超凡主义者的误解，实际上超凡主义真正想要描绘的世界，根本不需要奴役凡人。”</p>
纵使心脏被握住，陆游巡依旧面不改色，只是淡淡地：“在超凡主义的世界达成之后，就如同猎魔人将会变成修士，罗山也不会再是罗山，而是改头换面，得到更加贴切的名字。可能是‘天庭’，也可能是其他我们将会立于天上，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p>
“不是很明白。”我看着他的眼睛。</p>
“在古代的神话里，就算是神仙的奴仆，也不是凡人可以当的。”他坦然地，“就如同在西游记里面，能够为神佛看家护院的，怎么也得是灵兽；而纵使是天庭最低级的兵卒，也不是凡人可以胜任。当然，我们超凡主义远没有西游记里面的天庭那么威风，但确实没有必要让凡人代替自己的脚，为自己忙前忙后。”</p>
“你这也吹嘘得太过头了。普通人体力确实远不如猎魔人，脑力却并非如此。他们依旧可以操纵科技造物，产生出巨大的力量。”我一边质疑，一边握着他的心脏，却无法从这稳定的心跳之中感受到丝毫谎的意味。</p>
“你这就是祝拾所处山头的论点了。然而修士和凡人之间地位悬殊。人类之间就算是肤色和五官特征的差异，都足以成为彼此鄙视仇恨的导火索，更何况是如此悬殊的力量”他沉声道，“超凡主义不关心凡人的生离死别，这种无情的统治反而才是对于凡人的公正。</p>
“反观祝拾他们那些想要和凡人融洽相处的修士又如何我能够赌上自己的心脏向你预言——到时候真正会去奴役凡人，把凡人统统变成奴隶的，绝对不会是我们，而是他们。</p>
“他们的思想才是最危险的。”</p>
他的心脏稳定如故地跳动着。</p>
就算是在回家后，这种感觉也仍然残留在我的掌心处。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退出阅读模式。谢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