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分崩离析</p>
我总是对于杀人一事生不出特别的感触，无论是过去杀死那些怪人，还是刚才反反复复杀死那么多卫兵和研究员，心里都是毫无波澜。因为是敌人，所以要杀死，这件事情实在是过于顺理成章。杂草要从石头里长出来好歹也要找条缝隙，而我则很难从中挑出足以让自己滋生多愁伤感情绪的余地。</p>
而现在看着那片焦黑痕迹，再看着少女陆禅惆怅的神色，我却是从杀死辰龙一事里觉察到了异样的心境变化。过去的我仿佛仅仅是怪异世界的游客，而现在，我似乎真的成为了其中的一员。至于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感触，我自己也不是很能够理解。</p>
少女陆禅很快注意到了我里的东西。</p>
“这是”她发出了迟疑的声音。</p>
我举起了里的银色金属徽章。</p>
“你这个这是辰龙遗留下来的东西。不知为何，我的火焰没有能够把这个烧坏掉你知道这是什么吗”</p>
“你这是辰龙留下的”她的神色变得五味杂陈，“是的，我知道这是什么。这是国家一级猎魔人勋章。”</p>
“国家一级猎魔人”</p>
我感觉这个名词在哪里听过。</p>
对了，祝拾很久以前对我提及过。成级别的无常，也被称呼为“国家一级猎魔人”。只是因为猎魔人们认为自己超脱于国家政权，所以对于这种冠以“国家”头衔的称谓不以为然。</p>
“只有为社会做出巨大贡献的成级别无常，才会被国家高层正式授予这个勋章。有资格得到这个勋章的无常很少，而愿意接受授勋仪式的无常就更少。因为他们之中有些人认为世俗政权没有资格为自己授勋。”少女陆禅，“最近几年领取过这种勋章的，就只有我和辰龙，还有一个擅长操纵青色雷电的女性猎魔人。而勋章本身并没有特别的力量，仅仅是用贵金属制成的装饰品而已。”</p>
“也就是，这是辰龙的勋章那它为什么可以耐受我的火焰”我奇怪。</p>
“不，这应该是我的勋章。”她复杂地。</p>
“你的”我疑惑。</p>
她对着我伸出了，我便把银色勋章交到了她的里。</p>
“过去的陆禅在逃出这处人道司据点的时候暗中取回了自己的无常剑，却把这枚国家一级猎魔人勋章，与自己的梦想一起弃置在了此地。这是与过去的自己做出切割的证明——从今往后，‘陆禅’将再也不会为了凡人而战斗。”她看着自己里的银色勋章，“至于勋章为什么可以耐受你的火焰我想这应该是因为，这个勋章就是我的本体。”</p>
“本体”我试着消化这条信息，“你是，因为这枚勋章寄托着陆禅的梦想，所以”</p>
“物品可以寄托人的思念，过去的陆禅是通过弃置这个勋章达成了弃置自己梦想的结果，因此这个勋章就是我这一‘现象’发生的源头。”她。</p>
原来如此。因为少女陆禅在我火焰的白名单里面，所以这个勋章也连带着不会受到伤害。倒是得通。</p>
“可是，辰龙居然会随身携带我弃置的勋章，他”</p>
到后面，她停顿了一会儿，接着摇头。无论如何，辰龙都已经死亡了。就是再去谈论他不为人知的心路历程，他也不会跳出来告诉我们对不对。不，即使他还活着，也肯定不会承认什么吧。</p>
我感觉自己或许还是不要把辰龙的灵魂已经被炼化为“炉渣”的消息告诉给少女陆禅比较好。</p>
“既然这是你的物质容器，那么在独立现实空间毁灭之后，这个勋章能够帮助你继续存在吗”我问。</p>
“作为我根源的思念或许可以和勋章一起存在吧，但是我这个能够与你对话和互动的‘梦之化身’，注定是要消失的。”她面不改色地，“不过，只要有着这个勋章，应该就可以把我——把‘梦想’还给外边那个陆禅了。”</p>
“具体要怎么做”我姑且一问。</p>
“很简单，把勋章交给他就可以了。”她十分笃定地，“过去被他连同勋章一起遭到弃置的梦想，将会和勋章一起回归到他的身上。</p>
“只不过，我一旦去到现实世界，就会像是砂进入温水一样迅速消失。就算可以想办法稍微延迟一点点消失的时间，身为梦幻泡影的我也无法移动现实世界的物质。这件事情只能够拜托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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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成，你可以帮帮我吗”</p>
我毫不迟疑地：“不要。”</p>
我以为她听见这个答复会吃惊，甚至会生气，却不想她面不改色。“为什么”她耐心询问。</p>
“对我来，‘过去的陆禅’仅仅是个素未谋面的‘远方之人’。”我，“而现在的陆游巡，尽管我也看得出来他心里有鬼，可无论如何，他真真切切地帮助过我，我和他也算是在慢慢地熟悉起来。要我杀死‘现在的他’去换回‘过去的他’，我不做。”</p>
她追问：“因为他对你好，所以你就认为现在的他是个好人了吗既然你也承认他心怀鬼胎不，到底他是个超凡主义者，而你的朋友祝拾则是治世主义者，他们终有一日会发生不可调和的冲突。</p>
“你一定是会站在祝拾身边的吧，难道你不认为应该赶在他们发生冲突之前，最好先让外边那个陆禅找回身为治世主义者的自我认知吗这不止是对祝拾有益处，也是对你有益处，更是对这个社会有益处。”</p>
“我从来都没觉得陆游巡是好人，不过大体上，我认为他现在暂时还是我们这边的人。或许以后的他会变成敌人那也是以后的事情，大不了到时候再与他做过一场。”我，“或许你会我缺乏先见之明，但是我不打算因为别人以后可能如何如何，就以此作为理由清算现在还什么都没做的他。”</p>
“是这样吗”她闭上了双眼，“不想为了更有价值的‘远方之人’，而牺牲近处之人”</p>
“你在这次事情里面帮助了我很多，如果你有其他的要求，我会尽力帮忙。”</p>
我想了想，要是自己什么都不为她做，那也确实不太厚道。</p>
“不，我们只是为了共同的目的并肩作战而已，是互帮互助的关系，谁都不欠谁的。”她睁开眼睛，“不过，如果你实在过意不去，可以答应我这么一个请求吗”</p>
“你。”我端正态度。</p>
她先是仔细地看了看我，然后微微一笑，：“庄成，就请你继续保持自己吧。”</p>
“什么”我意外。</p>
明明还有很多有价值的要求，她却只是了这么一句话。</p>
我险些忘记了她的原型是一个男人，这一刻的她，竟真的像是一个少女。</p>
就在这时，我们所站立的地面突然开始剧烈动摇，而空间也忽然变得模糊。乍一看，还以为是自己的眼睛模糊了。很快我就意识到了这种现象的起因。</p>
这是少女陆禅曾经过的独立现实空间濒临毁灭的现象。看来辰龙真的是这处独立现实空间的支柱，当他死亡之后，据点就会步入毁灭。</p>
而重启之力则仍然在这处据点内部到处修复事物，空间的模糊化现象也迅速恢复，然而地震依旧没有停歇。我的火海也没有消失，正在到处搞破坏，与重启之力角力。正常情况下，重启之力会把濒临毁灭的独立现实空间重置成完好无损的状态，现在却被卡在中间不上不下。</p>
按照这个势头，独立现实空间会继续卡在这个地动山摇的状态里，虽然应该不会好转，但之后是会恶化，还是会停滞不前，暂时不得而知。不过我们有一个迅速将其推入毁灭的好办法。</p>
那就是去杀死这处人道司秘密据点的主人。</p>
这个位置距离银面具博士所在的实验室很近，我们很快就来到了实验室前，并且踏入其中。</p>
而银面具博士则像是等候多时一样站在里面。</p>
他看上去没有很好的战斗段，却没有惊慌失措地躲藏。我想，这是因为他很清楚，自己无论逃跑到哪里都是没有用的。现在将火海散播到这处据点每个角落的我，才是这个地方实质上的支配者。</p>
我操纵遍布此地的火海，向着银面具博士席卷而去；而重启之力就像是力场护盾一样密不透风地围绕在他周围，把火焰拒之门外。</p>
看到这一幕，我直接使用了第二种段，那就是像是对付辰龙一样，以火焰散播的光线作为媒介直接点燃银面具博士。既然现在的我可以用肉眼正常地看到他的身影，那就意味着他的重启之力还没有把光都倒带。至于理由是基于某种原理难以做到，还是暂时抽不出那么多余力，这我就不得而知了。</p>
然而，他之前一直都在后方以重启之力支援辰龙，我是如何操纵光杀死辰龙的，他肯定以旁观者视角看得一清二楚。</p>
他显然已经在短短时间里找出了破解我这一招的方法。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退出阅读模式。谢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