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铄左右瞧了两眼,除了远去的宫人无人近前,才又刻意更压低些声音:“他们都希望荣王兄或者显王兄将来能当太子做皇帝,但我希望能是你若是有一天九哥当了皇帝,希望你能帮我实现这个愿望。”</p>
“”周敞脑子彻底宕。</p>
“九哥、九哥?”风铄摇晃周敞。</p>
周敞半晌都没反应过来。</p>
原本想要坐上那个位置只是她个人的私心,甚至私下里她都不敢细想,因为甚至不知道奕王的心思到底如何?</p>
怎么都没想到,风铄竟然突如其来地将这层窗户纸捅破。</p>
可她无论如何不能承认,因此必须虎着脸吓唬:“吓,你可不要瞎,会将我们都害死的,知道吗?”</p>
“我知道”风铄也是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又有些委屈,“不过这话我想了好久了,就是今天没忍住。”</p>
“不要再了。”周敞着话就要往宫外走,话到这个份上,既不适宜继续下去,她也不适合留在宫中,因此道,“罢了,你赶紧回沁妃娘娘那里去吧,我也出宫了。记住刚才的话你没过,我也没听过。”</p>
“九哥”风铄还待什么。</p>
远远地,元介同着两个内监找了过来。</p>
周敞一见元介,立刻又想到了元亓。</p>
她曾正面、侧面从元介和风铄那里打听消息,除了知道元亓一心搞事业外,是真的没有什么事情发生。</p>
周敞甚至问过高远:“你就不想柳娥吗?”</p>
高远的回答是:“锦都的坤裕坊办得越来越红火,听已经在临国各地都开了这样的工坊,还引起了不的震动。”</p>
这回答等于什么都没。</p>
且“震动”谈不上吧?</p>
周敞那时就不以为然,坤裕坊也就是在闺阁聚会、妇女街谈巷议间成了一大话题,改变不了大格局,还是什么都白搭。</p>
到底,元亓仍旧音信全无却又到处都是她的影子。</p>
这样一想,心下不免凄然,更不停留。</p>
周敞又胡乱嘱咐了风铄两句,就出了宫。</p>
一路上与瘦猴也是无话,但一回到奕王府书房,钟与就找了上来问:“王爷,您是有意要去支援越北?”</p>
“怎么传得这样快?”周敞纳闷。</p>
钟与就又是愁眉不展地摇头:“不妥、不妥王爷为何这个时候坚持要去越北?”</p>
周敞想起御书房中那些人,冷笑:“先生不希望我去,我倒是也没去成。”</p>
“那么,王爷要大将军的名头是为了有个借口不去越北?”钟与紧跟着又问,然后照例不赞成,“这个借口可实在不好,若是要找理由,比这好用的可太多了。”</p>
周敞就佯装可惜:“唉我哪里有先生的急智,不过话回来,其实我是真心想要个大将军的名头,多威风啊。”</p>
钟与也不好断定这是不是玩笑话,也就自问:“王爷为何要那大将军的名头?有名无实的空名头,不但带不来好处,往往还会引来灾祸。”</p>
周敞也不知今天突发奇想的举动是否明智,但还得做个辩解:“先生细想,显王这次迎敌,得胜归来会怎样?若是我们上能有证据,又会怎样?”</p>
“可惜,现在只查到些零星碎片,构不成有力证据。”钟与也只能承认尚无证据。</p>
“若是有证据,显王得胜归来,陛下该早做防备。若有证据,显王得胜归来,难道我们不要早做准备吗?”周敞终是把自己的想法大差不差告知了钟与。</p>
“这”钟与略一沉吟,却还是反对,“王爷就没有想过此举,显王会怎么想?且若是去越北,可还是大大地不妥啊”</p>
</p>
“唉,这方面先生倒是不必操心了,今个儿在御书房,陛下也没答应我。”周敞一提到这个还是有失落。</p>
话到这个份上,钟与也才稍稍放心:“既如此,倒是属下多虑,无论如何越北之事都要三思而行。”</p>
周敞向钟与颔首:“我知道先生都是为了我着想,这件事情还是静观其变,已经非我人力可为。”</p>
钟与表示同意,随即也就告退。</p>
前脚刚离开,后脚袁韵就带着两个婢女匆匆进来:“王爷,听您要请去越北支援?”</p>
“你怎么也知道的这么快?”周敞真是够了。</p>
钟与还可能是从瘦猴那里听,袁韵却不知是从哪里得了这样快的消息。</p>
袁韵洋洋一笑:“消息自是宫中传过来的,听王爷还要当个大将军。”</p>
刚才御书房内,太府令袁川也在场,只是没话。</p>
周敞只好暗叹一口气,谁的消息都比奕王灵通。</p>
袁韵又追问一遍:“王爷为什么这个时候去越北?”</p>
“我不去,谁去?”周敞现在对着袁韵是习惯性抬杠。</p>
袁韵的脑回路走的则是另一边:“王爷一直躲着臣妾,这次又要再去越北,是不是还想着能与某人见面?”</p>
袁韵的母亲范氏一直告诫和劝慰女儿的就是,女人可以吃醋,但不可以摆在脸上,更忌讳时时将那些贱女人挂在嘴边,那样不会起到任何作用,还只会招致男人的反感。</p>
这话袁韵一向是听得进去的,但总在关键时刻忍不住就是了。</p>
本来一直忍耐都不提起元亓,但奕王上次去北既都做了些什么,她知道的是一清二楚,毕竟金曹司范业是她亲舅舅。</p>
因此,袁韵不提,并不代表她一无所知,一直隐忍,只是因为奕王的确没有做什么,倒是带回个梅生罢了。</p>
“我谁也不见,你口中的某人要是元亓,就去打听打听,她一直都在南方,根本不在越北。”周敞嘴上越硬,心里越不舒服。</p>
袁韵到底是真有话要,也就强行压下火气,换个温柔态度:“王爷要去越北,是为了个人前途吗?”</p>
这个还真让她中了,周敞本不想过多跟袁韵谈论这些,但也只好回答:“算是吧。”</p>
袁韵沉吟了一下:“若是这样,王爷没有必要,父亲已经在私下联络可用的朝臣,王爷不必只身犯险。”</p>
“你们”面对袁韵水汪汪的杏眼,周敞内心五味杂陈,同情但又无法共情,“你还是一心想当皇后?”</p>
“皇后乃是天下女人的最高向往,有什么不好?”袁韵从来没有不掩饰自己的欲望。</p>
这也是周敞最为欣赏她的地方,但终归是不欲同路之人,就只能道:“恐怕我会让你失望,不要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p>
“臣妾相信,事在人为。”袁韵倒还是那般自信。</p>
“如果我不行,你要怎么办?”周敞今日是连受“打击”。</p>
袁韵怔了怔,半晌不出个答案。</p>
周敞暗自摇头,在袁韵眼中奕王终归不过是达成目的的工具罢了,不禁感喟:“你啊,还根本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p>
袁韵半晌回过神儿来,一行清泪已经滑落腮边,反诘:“那么王爷又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吗?”</p>
周敞呼吸一滞。</p>
是啊,光顾着看别人,自己呢?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退出阅读模式。谢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