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和联军连退二十公里重新扎营，一直忙到中午才算安顿下来。</p>
这次中毒事件的损失实在太大，大到连前田春吉这种黑社会大佬都感到心惊肉跳的地步。</p>
短短一天时间，四十万大军减员近四成，十几万人就那么毫无价值的死去，死的凄惨无比。</p>
中毒的士兵蜷缩在地上往外咳血的场景冲击着每个人的神经，那黑色的血水像是带着某种魔力，让人过目不忘。</p>
整整一下午，军营里几乎没什么响动，只有那些轻微中毒的士兵在不停咳嗽，每个人都安静蜷缩在自己帐篷里发呆。</p>
这些士兵不是没见过死人，能在乱世中活到现在的都不是什么简单角色。</p>
他们可以守着尸体吃饭，也能泰然自若地从死尸身上翻找有用的物品。</p>
可这次却和以往他们见惯的战场厮杀不同，十几万条生命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剥夺，连一丝反抗的余地都没有。</p>
晚饭的时候，没人敢第一个张嘴，直到做饭的伙夫自己捏了两个饭团吃掉，又在军营里跑了几圈后，才有饿急眼的士兵哆哆嗦嗦口口吃起来。</p>
军官们的状况比士兵好不到哪儿去，吃过晚饭，安排好夜里的岗哨后，整支联军部队早早便进入梦乡。</p>
凌晨时分，华夏军毫无意外的发动了夜袭。</p>
步兵部队扫清大营外的鹿角和木栅栏后，阿都沁的第三骑兵师马踏连营，把大和联军的营地当成了跑马场。</p>
和卫青鸾预料的差不多，士气低迷的大和联军没抵抗多久就发生了营啸。</p>
联军里的每支诸侯军都单独扎营，这样既方便管理，又能保证每支部队的独立性。</p>
可是当其中一座军营发生营啸后，四处逃散的士兵会把外面的所有人都看作是敌人。</p>
漆黑的夜里，心力交瘁的联军士兵发泄般嚎叫着，以此来宣泄心中的恐惧。</p>
他们挥动着里的武器，把身边所有可疑的人影当作敌人，直到周围只剩下自己一个能动的才停下来。</p>
华夏军起初在夹杂在其间制造混乱，等联军士兵开始变得癫狂后便逐渐撤出战斗。</p>
当太阳再次升起的时候，大和联军的营地里早已死尸枕藉。</p>
如果投毒事件对联军的打击是巨大的，那这次夜袭的打击程度堪称致命。</p>
华夏军四个步兵师在外围设下一个半圆形伏击圈，凡是试图逃离营区的联军士兵都会遭到拦截。</p>
唯一没有埋伏的出口不是朝着东京城方向，而是相反的西北山区。</p>
如果把路彻底围死，恐慌的联军士兵会和华夏军拼命，所以卫青鸾给他们留了一条看似活路的死路。</p>
在没有任何补给的情况下，把残余的联军士兵赶到山里，还有五千蒙族骑兵衔尾追杀，这几乎能掐断大部分逃兵的活路。</p>
一场毒杀和一场夜袭的完美组合，断送了大和联军四十万大军的生。</p>
卫青鸾仅仅付出了数百人伤亡的代价，就把三十多万日国青壮送入黄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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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战过后，大和联军的主力尽丧，短时间内已经无力再组织大规模进攻，已经由战略进攻转入战略防守。</p>
唯一值得称道的是前田春吉，尽管是在这种绝境之下，他还是逃回了东京城，不得不让人感叹他那顽强的求生欲和逆天的运气。</p>
卫青鸾的投毒计划造成的影响远不止于此，那条佐贺川发源自日国山区，流经人口稠密的关东平原，最后穿过东京城汇入东京湾。</p>
几天之内，被那两吨百草枯药翻的日国民众多达十几万，河里的鱼类基本绝迹，连带着东京湾的海面上都飘满死鱼。</p>
大和联军的主力部队被消灭后，胜村忠太带着他的伊藤军进入关东平原。</p>
他和板仓静二的部队兵分两路，在关东平原上肆意烧杀劫掠，兵锋一度抵近到东京城外围区域。</p>
胜村忠太在日国人眼中变得越来越癫狂，以至于一部分他自己的下都觉得伊藤军的所作所为有些过分。</p>
很多士兵认为他们应该向华夏军开战，而不是处处和大和联军为敌。</p>
他早就预料到下会产生这种情绪，不过他对此毫无办法，毕竟他的目的就是帮华夏军对付日国人。</p>
他只能继续加重对士兵的赏赐，想要用钱堵住士兵的嘴。</p>
只要他能多控制这支部队一天，就能对日国人多造成一份伤害，至于什么时候会崩盘，还有崩盘之后自己该怎么办，暂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p>
这次他带兵进入关东平原，一来是为了完成卫青鸾尽可能制造尸体的任务，二来也是想用杀戮和掠夺继续麻醉下的士兵。</p>
华夏军开始在关东平原四处投毒，所有河流湖泊全都被百草枯污染个遍，就连村里的水井都没放过。</p>
半个多月后，关东平原逐渐生出一股淡淡的死气，从远处望去，大地像是被一层灰黑色的薄雾扣在里面。</p>
卫青鸾召回所有部队撤退到山区，没过多久，瘟疫爆发了。</p>
长期处于缺水状态再加上太多死尸来不及处理，必然会导致瘟疫。</p>
伊藤军也在这时撤出关东平原，经过这段时间的劫掠，每名士兵都满载而归。</p>
他们现在急着把抢来的东西送回住在山里的家人身边，暂时没功夫去想和华夏军为敌的事。</p>
本州岛南部，夏至等人知道了卫青鸾的关东攻略后不由得感慨连连。</p>
“啧啧！你看看人家这脑子，咱们还傻呵呵的一刀一个朋友呢，人家一抖全带走。”</p>
夏程跟在夏至身边见过卫青鸾几次，对这位华夏军名将印象尤为深刻。</p>
夏至瞪了他一眼：“你特么放尊重点，没大没的，你这么卫帅让外人听见了有可能会胡乱猜测，以后注意。”</p>
夏程嘿嘿笑着一缩脖：“知道了哥，这不是没外人嘛，有人我就不话了。”</p>
刚从四国岛回来的刘青虎呵呵笑道：“大程子的也没错，卫帅在打仗这方面的确有脑子，我跟着他可学了不少东西。”</p>
夏至也笑了笑：“北边的进度这么快，咱们是不是也得加快点速度了，不然被人比下去了，我多没面子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