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肉串。</p>
宇文衍还让易太仲准备了一些素食。</p>
“陛下，蔬菜也能烤着吃么？”</p>
李靖双各拿一根羊肉串，吃得满嘴油花，有些好奇地问了一句。</p>
“那是当然，万物皆可烤。”</p>
“只要是吃的，都能在烤架上烤出别样的风味来”</p>
觥筹交错间，已是月上树梢头。</p>
四坛佳酿被众人喝了个底朝天，滴酒不剩，却是没一个人喝醉。</p>
这种豪饮真心不错，大开大合，气势宏大，却又不醉人。</p>
尽兴便好，何必酒醉呢！</p>
烤串配酒。</p>
从未有过的味蕾刺激让大家吃得很是满足。</p>
吃饱喝足散场时，还有许多没吃完的烤串直接赏赐给了一众服侍的宫女。</p>
当晚沐浴时，宫女们给皇帝洗得格外认真。</p>
发自内心地笑容就从来没有停下来过。</p>
要不是皇帝还，指不定要使出浑身解数来以谢君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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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晨练过后，皇帝刚刚用完膳食。</p>
弘圣宫派内侍过来传话，让宇文衍过去一趟。</p>
这还是天元皇后杨丽华第一次主动召见他。</p>
难道有啥事？</p>
宇文衍虽然不是天天去给两位太后，两位太皇太后请安。</p>
但也是三天两头一次，算是尽到了他的孝心。</p>
“皇儿叩请两位母后金安，母后万福！”</p>
皇帝到了弘圣宫，却看到他的生母天大皇后朱满月也在。</p>
“皇儿快起来吧！”</p>
杨丽华扶起宇文衍，两个女人满是溺爱的眼神看着他。</p>
“母后，唤皇儿前来，可是有事？”</p>
宇文衍被两人看得心里直发毛，连忙发话转移她们的注意力。</p>
“咯咯，姐姐你看，衍儿还不好意思了”</p>
杨皇后毕竟也才十八九岁，总喜欢逗皇帝玩。</p>
“衍儿啊，召你前来当然是有事喽，而且是大好事”</p>
朱皇后也是满脸堆笑，拉着皇帝的道。</p>
“大好事？”</p>
“请母后明示”</p>
宇文衍也不知道两位太后要的到底是何好事。</p>
“皇儿，正阳宫不可无后，哀家和姐姐与天元皇帝商议，也征求了两位太皇太后的意思，决定为衍儿立后”</p>
“立后？”</p>
“朕这是要娶媳妇了？”</p>
皇帝一愣，声嘀咕道。</p>
却让两位太后听了个真切，不由地咯咯直笑起来。</p>
“皇儿聪慧，都知道立后就是娶媳妇”</p>
“嘻嘻”</p>
“没错，衍儿，就是要为你娶媳妇！”</p>
宇文衍哭笑不得，七岁就娶媳妇，置后世几千万大龄剩男于何地？</p>
不过。</p>
他也明白，生在帝王家，婚姻大事不由自己做主。</p>
娶媳妇那就娶呗，反正是为了维护天家威仪。</p>
若是年纪与自己相当。</p>
娶进宫还得养上好几年，和民间的童养媳差不多意思。</p>
“那就娶吧，不知是哪家女子？”</p>
对于要娶之人，宇文衍还真是不清楚，后世记忆中也没有。</p>
“荥阳郡公、梁州总管司马消难大将军之女——司马令姬。”</p>
是他的女儿。</p>
难怪历史上尉迟迥讨伐杨坚后，司马消难第一时间便响应了。</p>
原来是作为国丈替皇帝女婿出头。</p>
帝王家的每一次联姻都是有深层次原因的。</p>
因而。</p>
立司马消难之女为后，把他推到国丈的位置。</p>
在一定程度上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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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了削弱朝堂关陇勋贵的权势，尤其是杨坚一族。</p>
所以，宣帝宇文赟其实是有政治头脑的。</p>
他深知，宗室和外戚权力过大，都是对皇权极大的威胁。</p>
而且，他也为此采取了一些措施。</p>
诛杀齐王宇文宪，五王就藩，一举解决了宗室威胁。</p>
对于防止外戚权力过大，他先是提拔宗室根基浅溥的毕王宇文贤。</p>
如今又把从北齐投诚的司马消难推出来。</p>
包括后面五后并立，都可从削弱杨皇后权势，进而达到抑制杨坚家族的这个角度去分析。</p>
若是宣帝管好点自己的裤腰带，不吃那么多药物，活得长久一些。</p>
指不定杨坚一族真的会被他一步步给玩死。</p>
不过，这一切都只是假设。</p>
成王败寇！</p>
不论事实如何，宣帝都被史书的记载钉在了昏君、暴君的耻辱柱上。</p>
起皇帝这个未来的老丈人。</p>
其一生的经历都可以写成一本了。</p>
司马消难是西晋司马皇室的后代。</p>
西晋灭亡后。</p>
大量皇室成员南迁到了南边的建康，但也有一部分成员选择留在洛阳。</p>
这些留下来的司马氏，并没有在混乱的五胡十六国时期消亡。</p>
而是混迹于各个政权，并且获得了一定的权势，成了北方政权中的贵族。</p>
一直到北魏，以及北齐的前身东魏，司马消难的祖上都是朝中权贵。</p>
他的父亲司马子如，更是官居北齐尚书令、司空、太尉。</p>
司马消难自幼聪惠，风姿俊朗，略有文采，典型的高富帅。</p>
但是此人性格贪鄙，矫揉造作，人品上有瑕疵。</p>
喜好通过造作、夸饰来博得名誉。</p>
有点类似于后世各种炫富、花式博眼球的红。</p>
凭其过硬的家族背景，以及自己“闯”出来的名声。</p>
结交的“宾客好友”不计其数。</p>
官员显贵，才子佳人，江湖草莽，可以是黑白两道通吃。</p>
这么一个偶像级的公子哥，把奠定北齐国祚基础的权臣高欢之女迷得是神魂颠倒。</p>
迎娶高欢之女，此后，北齐开国皇帝成了他大舅哥。</p>
司马消难身份变得更加尊贵，在朝中混得如鱼得水，官运亨通。</p>
但是，这样的好光景没持续多久。</p>
北齐开国皇帝高洋残暴荒淫，疑心重，好杀人。</p>
朝野中有流言：</p>
上党王高涣（高洋亲弟）若是谋反，一旦联合司马消难，必将成为国家祸患。</p>
于是，敏感的高洋开始怀疑司马消难。</p>
害得这位深知大舅哥禀性的高富帅公子哥惶惶不可终日。</p>
生怕哪天就被残暴的高洋砍了项上人头。</p>
55年，上党王被高洋诛杀。</p>
惊恐的司马消难做了个重大决定——抛妻弃子，投靠北周！</p>
敌国如此重量级的人物要来投靠。</p>
当时国力不如北齐的大周自然是举双欢迎。</p>
派十二大将军中的杨忠前往边境接应他。</p>
两人一见故，颇为投，便结为了异姓兄弟。</p>
也就是，杨坚见了司马消难还得叫他一声叔。</p>
司马消难投靠北周后，被任命为大将军，又受封柱国。</p>
后又随周武帝灭齐，封荥阳郡公，授梁州总管。</p>
历史上，杨坚以隋代周，他举兵响应尉迟迥。</p>
可是没多久，尉迟迥兵败自杀。</p>
司马消难听到杨坚派出征剿他的大军将至，自认为大势已去，未战先怯，率领部下投靠了南陈。</p>
在南陈做了几年官，陈朝又被隋军灭了。</p>
司马消难以俘虏的身份被带回长安，因为杨忠的关系，杨坚免去了他的死罪。</p>
不久之后，在家中郁郁而终。</p>
有人，司马消难就是个灾星，凡他做过官的国家全都被灭了。</p>
也有人，他是个悲情人物，为了活命一生漂泊不定。</p>
但其在历史上留下的是娇柔造作，胆怯懦弱，见风使舵，抛妻弃子，毫无原则的污名。</p>
世人谈论反复无常之人，必然会到他司马消难。</p>
呜呼哀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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