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儿？”</p>
周应淮原本以为她是想要帮自己，没想到她就这么转身走了。</p>
“你先带少禹回家换衣服，我马上就过来。”</p>
罢，傅卿又加快些脚步。</p>
等到了河边，果真还见那对母女抱在一起。</p>
见她去而复返，慧娘忙把女儿护在身后。</p>
“我抓到那条鱼的时候并不知道是你家的。后来我跟你家周少禹好生解释了，是他”</p>
“给。”</p>
慧娘的声音戛然而止，不敢置信的看着傅卿递过来的那条鱼。</p>
“这，这是给我的？”</p>
陈家丫头探出半个脑袋，疑惑不解。</p>
傅卿没有多少耐性，“拿着。”</p>
见慧娘只傻傻的杵在那里，傅卿语气里带了些浮躁。</p>
“不是你女儿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p>
慧娘鼻尖一酸，把那条鱼接过来。</p>
“谢谢。”</p>
弱不可闻的两个字，却带了十足的诚意。</p>
可等她抬起头，傅卿早就走远了。</p>
陈汶舔了下嘴巴，“娘，这个鱼要怎么吃？”</p>
慧娘看着里的鱼，突然犹豫起来。</p>
傅卿赶过去的时候才发现周应淮抱着乐安，一直还在那里等着，倒是玉丫头跟少禹先回家去了。</p>
她赶紧跑上去，“你怎么还在这。”</p>
“等我的傻媳妇儿。”</p>
傅卿对上他那双黑眸，“你不怪我？”</p>
“这有什么怪不怪的。我的东西就是你的，你用不着来问我。”</p>
罢，他牵着傅卿的，拉着她走在田埂上。</p>
他一抱着犯困的乐安，一边还不忘提醒傅卿注意脚下别摔了。</p>
上了村里的乡道，路过陈塘山家时，见他家大门紧闭，家里一点儿光都没有，不禁皱起眉来。</p>
“一会儿她们娘俩还进得去吗？”</p>
周应淮轻哼，“回不去也不关我们的事儿。”</p>
这边，马家的大门被人敲响，马文光开了门，瞧见站在门口的人后，又厌烦的要重新关上大门。</p>
“等等！”</p>
慧娘一撑着这块门板，一边给女儿使眼色。</p>
等马文光反应过来时，陈汶已经拿着那条鱼，从门口的缝隙里钻进了马家。</p>
“谁让你进来的，赶紧出去！”</p>
陈汶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根本不敢乱动，更加不敢话。</p>
屋里，听见外头吵闹的赵氏和吴芝仪出来一看，看清这孩子里拎着的东西，顿时已经明白了大半。</p>
“马兄弟，我这回真是带着诚意来的，你就让我见一见吴先生。”</p>
马文光一点儿会都不给她留。</p>
“不行，我媳妇儿已经睡了，你赶紧带着你女儿走。”</p>
“马兄弟，你就让我见一见。”</p>
门外，慧娘哭声哀求。</p>
屋里的孩子已经熟睡了，要是再这么大声一会儿怕是要吵醒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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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芝仪赶紧走到门口，还没等话就先瞧见了慧娘浑身湿透的衣裳。</p>
“呀！你的衣服怎么都湿了？现在虽然开春了，但晚上还是冷的，你要是染了风寒怎么办？”</p>
见吴芝仪肯跟自己话，慧娘悬着的心才落下来。</p>
“吴先生，求你收了我女儿做学生吧，我女儿一点儿不愚笨，三字经她能背出来的。”</p>
罢，慧娘喊着陈汶赶紧背一段。</p>
陈汶听话，就在院中将三字经都背了出来。</p>
慧娘满眼欣慰，其他人却是惊讶得很。</p>
陈塘山家这个女儿不是连三句都背不出来吗？为此还挨打了，今天怎么能全部都背下来了？</p>
见他们这副神情，慧娘也不瞒着了。</p>
“我家汶很聪明的，她早就会背三字经了。是我让她装着背不出来，这样我才有会把她带到学堂，让她跟着其他孩子学。”</p>
到这里，慧娘凄声一笑。</p>
“我家室低微，识不了几个字。原先以为陈塘山能担起做爹的责任，就同意让他教汶读书。可没想到他陈塘山”</p>
慧娘咬着下唇，把那些话给憋了回去。</p>
可哪怕她不，大家也是心知肚明的。</p>
她求着吴芝仪，“我女儿很聪明很乖巧的，她只是没什么朋友，有些担心。我知道束脩之礼，但眼下我只能拿出这个来。等我以后日子稍稍过好一些，我一定再把其他束脩补上。”</p>
提起束脩，马家人齐齐皱起眉来。</p>
这段时间的村里这些人接二连三的来退学，还把束脩也要了回去。</p>
虽然都不是贪图这些东西的人，但这番行为无疑是在打马家的脸。</p>
被马文光跟赵氏了，就是吴芝仪自己都不想再接学生了。</p>
他们的心事明白在脸上，慧娘怎会看不明白。</p>
突然，她噗通跪在地上。陈汶见了，也跟着跪下。</p>
“我家女儿送到学堂，肯定不会退学的。我不求着我女儿能有什么大出息，我只求她别跟我一样，能多识两个字，以后才不至于像我一样日日被人欺负。”</p>
慧娘起这些的事情的语气很平常，好像的只是旁人的事情。</p>
可越是这样，越是叫人觉得悲凉。</p>
“好，过几日学堂开学，你让你女儿直接过来就是了。”</p>
吴芝仪一口答应下来。</p>
慧娘喜极而泣，喊着陈汶赶紧谢过吴先生。</p>
等从马家出来，慧娘抱着女儿又嘱咐了好几句。</p>
她每一句陈汶都乖乖点头，把娘亲的话记在心里。</p>
咕噜</p>
又是几声咕噜，叫得陈汶只能紧紧捂着肚子。</p>
“娘，我饿。”</p>
慧娘擦了把眼泪，“回家，娘还在屋里藏了几个野果子，回去娘拿给你吃。”</p>
可等到了家门口，大门紧锁，不管慧娘怎么喊，怎么拍，陈塘山都没反应。</p>
陈汶红着眼睛带着哭腔，“娘，爹是不是不要我们了？”</p>
慧娘眼中先是落寞一阵，余光瞥见周家的方向，突然就想起傅卿来。</p>
她咬咬牙，顿时打定了注意。</p>
“他敢！”</p>
她转头看了一圈，最后跑去远处抬了快大石头来，照着自家大门就狠狠砸上去。</p>
砰砰的动静吓得陈塘山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恍惚中好像又回到傅卿拿着斧头砸门，和周应淮一脚将大门踹开那一幕。</p>
他屁滚尿流的过来开了门，看清楚门口站着的只是慧娘她们母女后，瞬间松了口气。</p>
“谁教你”</p>
他的抱怨还没完，就见慧娘狰狞着神情，里抱着的大石头则像是突然失控一般的朝着他的脸砸过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