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周大哥，快，跟我一块儿去！”</p>
马文光拽着周应淮就往前跑，眼里根本看不见那叫花子。</p>
叫花子趁此会，瘸着一跳腿跑了。</p>
马文光把周应淮的带到一处人头攒动的铺子前，有些懊恼。</p>
“哎呀，还是来晚了！”</p>
周应淮还来不及问问里头卖的是什么，怎么这么热闹，就见马文光抓着刚刚从里头买了东西的人问起来。</p>
“大哥，里头还有货吗？”</p>
“有有有，不过又涨了三文钱，你要想买得抓紧了，没准儿一会儿还要涨价。”</p>
马文光着急起来。</p>
来时他是算着钱来的，所以并未带多余的，现在又涨了三文，那他的钱就不够了。</p>
“周大哥，你身上有钱吗？能不能借我一些，等我回家再还给你。”</p>
周应淮二话不就把身上的钱都掏了出来，没细数，但十几文钱应该是够的。</p>
马文光使了好大的劲儿才挤进去，又好不容易才挤出来。</p>
他怀里抱着两个用纸包得结结实实，看着有些重量的东西</p>
“抢到了抢到了。我挤进去的时候又涨了一文钱，要不是看着只有最后这么几个了，我才不买呢。”</p>
罢，他把剩下的四文钱先还给了周应淮。</p>
“剩下的那些我回家再还给你。”</p>
这里人太多了，马文光把怀里的东西护得紧紧的，生怕别人给他抢了似的。</p>
见他这样心，周应淮也没急着在这就问，而是稍微走出去些，到了人没这么多的地方才问他。</p>
“你这买了什么？”</p>
闻言，马文光才把怀里宝贝般的东西拿出来给他看。</p>
是两方砚台。</p>
“这几日笔墨纸砚都涨价了，前两天我跟我媳妇儿来镇上问，这家有一批次等的墨砚今日这个时辰要卖，我以为来的早，没想到还是迟了。”</p>
他嘿嘿笑着，“虽然涨价了，少买了一方，不过两方墨砚也够了，等我家秋收把粮食卖掉一些，再给那些孩子买好的。”</p>
周应淮随拿起一方，只看了一眼顿时皱起眉来。</p>
“这墨砚不行，研不出墨。”</p>
马文光不信。</p>
“不可能。这家掌柜的老岳父前年才中了秀才，现在正在镇上学堂里教书呢。听这些墨砚就是他老岳父走关系才买来的，因是次等货，所以才便宜。”</p>
罢，马文光伸必要去拿周应淮里这个，还兴奋的催着他赶紧回家。</p>
“你统共花了多少钱？”</p>
“原先好一方墨砚是三十文钱，现在不是涨价了吗？一方墨砚三十四文钱，一共花了六十八文钱。”</p>
周应淮面色微沉，将里这方墨砚还给他。</p>
“去退了。”</p>
马文光摇头，“我好不容易才抢回来的，干嘛退了？”</p>
他正准备把墨砚重新包好，可一想外头这几张纸虽然皱了些，但也能写字，又仔细展开折好，最后抱着那两方墨砚，先走了。</p>
只是他才走出去几步又想起什么，回头看了一眼，见周应淮还在原地，就这么目光沉沉的看着他。</p>
马文光眉心狠狠一跳，又重新抱着那两方墨砚回来了。</p>
“周大哥，我听你的！”</p>
因为都没货了，铺子里的人已经没有刚才这么多了，但也还有零散的几个在追着伙计什么时候才有这么便宜的墨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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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门，马文光把两方墨砚拿出来，“掌柜的，这两方墨砚我不要了。”</p>
铺子里的两个伙计相互对看了一眼，神情有些微妙。</p>
其中一人站出来，“刚才就了，一交钱一交货，那出门的货我们概不退换。”</p>
马文光好声皆是：“我也没走多远，就在门口。这两方墨砚我确实不要了，你把我的六十八文钱还给我吧。”</p>
两个伙计齐齐黑了脸，正要撵人时，旁边有人赶紧凑了上来。</p>
“这位兄弟，这墨砚你当真不要你了？不如你匀给我一个？人家卖你多少我也给你多少。”</p>
旁边买空的听见，也跟着围上来。</p>
“两方呢，我也要一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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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文光想着反正自己要退钱，这些人又要买，那干脆就卖给人家得了。</p>
了价钱后这几家人也没什么意见，当场就要掏钱。</p>
人家愿买愿卖，两个伙计也不好什么，只是大概因为占了人家的铺子，所以他们脸色不太好看。</p>
马文光正要收钱时，突然一只横在他眼前，拦下了他要收钱的动作。</p>
“不卖，你们去别家买。”</p>
旁人不乐意了。</p>
“你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这位兄弟都愿意卖了，与你有什么想干？”</p>
“就是的。东西你快收钱吧，我还要急着回家呢。”</p>
马文光一下子没了主意，只能看向周应淮。</p>
周应淮直接将这两方墨砚拿过去，拍在桌上。</p>
“六十八文，退钱。”</p>
两个伙计两眼一瞪，“你是来闹事的吧？”</p>
周应淮再次开口，语气中已然带上威压。</p>
“你们这砚台根本研不出墨来，别三十四文钱一个，就是白送我都不要。你们要么退钱，要么我就闹到衙门。”</p>
听他这样，两个伙计神情又变了变，就连旁边几家想要跟马文光买下砚台的人都有些犹豫起来。</p>
他们也不是什么文化人，不过最近笔墨纸砚价格高涨，今日有低价卖的，一部分想着买回家自己用，而另外一些则是想着囤在里，没准儿过几天价钱又涨，他们也能赚些钱。</p>
可要是这些墨砚不行，他们不就白花钱了吗？</p>
一时间，这些人又围着铺子里的伙计追问起来。</p>
见场面有些不好控制，两个伙计互相打了眼色后，其中一人跑去后堂，而另外一个留在铺子里。</p>
“你这话的就难听了，这砚台虽然是次等的，但东西也是能用的。”</p>
周应淮把其中一方砚台推到他跟前，“那你用给我看看。”</p>
伙计眼皮子狂跳。</p>
“这砚台可是新的，要是我现在用了，你既退不到钱，也卖不了给别人。”</p>
看着周应淮不好应付，伙计只能在掌柜过来之前好声劝着。</p>
“这位大哥，我就是给人打杂讨生活的，你也别太为难我。”</p>
“退钱。”</p>
周应淮依旧只有这两个字。</p>
就在这时，有个身材矮胖的中年男人从后堂里出来，轻蔑的瞧了周应淮一眼。</p>
“就是你要闹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