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玉丫头眼泪汪汪的被傅卿送到学堂，跟吴芝仪打了声招呼后，又把乐安送到了马家，让赵氏帮忙照顾着，之后才带着少禹去了镇上。</p>
少禹揣着怀里的东西，好几次都想拿出来看，但又怕被人惦记上。</p>
这东西爹都没见过，要是被别人看见，不定还会给娘惹麻烦，他可得藏好了。</p>
想到这，少禹一护着揣在怀里的，一又抓紧了身后的弓箭，寸步不敢离的跟上他娘。</p>
到了镇上，徐掌柜领着他们到里间休息，外头则是正常卖货。</p>
听又有香膏卖，且今日不限量，铺子里的生意又热闹起来，有些直接就掏了银子，有些又非得要价钱上跟店家掰扯掰扯。</p>
少禹一直站在里间门口，目光努力的看向铺子外头，想要找着那个女叫花。</p>
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没准儿跟那个女叫花有关系。</p>
但他所在的位置望出去只能看见一条缝隙，哪里看得见门面外头有什么人？</p>
可人虽然看不到，他的兴趣却被铺子里来来回回买东西的人吸引了。他数着那些买东西的顾客，又跟着外头算着账，最后再一趟趟的跑回去跟傅卿刚才铺子赚了多少钱。</p>
傅卿一开始只当他无聊，自己找了个乐趣，可看到后头突然有了想法。</p>
“娘，你听，刚才又卖出三盒，十二文钱。连着之前卖出去的那些，已经有六百二十八文钱了呢。”</p>
“昨天徐掌柜拿来的香膏应该还剩下四十五盒，还能再卖一百八十文钱！”</p>
少禹兴奋的完这些，转头才看见傅卿正一脸严肃的看着他。</p>
他心里咯噔一下，立马乖乖做好，上更是下意识的摸了摸怀里的东西。</p>
好险，没丢。</p>
“少禹，等秋收学堂不开课的时候你就来这里跟徐掌柜学做生意好不好？”</p>
刚刚才坐下去的孩子激动的一下子站了起来。</p>
傅卿也跟着他站了起来，“不愿意？”</p>
少禹摇头，又点头。</p>
“我愿意！”</p>
他满身志气，好像明天就能来跟着徐掌柜学做生意，后头就能赚大钱。</p>
可转眼间，他眼里的光亮又被压了下去。</p>
“可爹不会同意的。”</p>
“他会。”</p>
傅卿一口笃定。</p>
当初周应淮不愿意让少禹读书，是知道少禹天资聪慧又好强，如果用了心以后考个状元也不是没可能。</p>
可万一他要是真的拿了功名，就靠着他那张脸，一定会有人猜测出他的身份，会给他招来祸事。</p>
哪怕他将来有了自保的能力，但玉丫头呢？</p>
可少禹做买卖也极有天分，士农工商，只有商贾为最低等，只要安安分分赚钱，老老实实交税，那就没什么问题。</p>
比起考状元，做生意的志向虽然窝囊了些的，但好歹能保命。</p>
周应淮会同意的。</p>
等着外头不忙了，傅卿就把徐掌柜喊进来，与他提了刚才的事情。</p>
徐掌柜早就听在去年的严冬时，煤炭被凉城商贾垄断扣押，他曾一个人谈下过高价钱，把两河村到的煤炭卖了出去，让家家户户都多分了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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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年纪就有如此的胆识和能力，这样的学徒谁不喜欢。</p>
徐掌柜一口就答应下来，恨不得让少禹现在就出去帮忙。</p>
听少禹还在村里的学堂里读书，徐掌柜直接拍板定下，“明日你来，我带着你去镇上的学堂拜夫子见老师，以后下了学你就来我这里。”</p>
“早晚来回奔波也不方便，不然你就直接睡在我们铺子里，或者跟我回家去，我给你收拾间屋子，你就住在镇上吧。”</p>
徐掌柜把什么都安排好了，要不是傅卿拦着，他这会儿就已经叫人去家里报信了。</p>
“不用了，吴先生教的很好，我不换学堂。”</p>
徐掌柜还想再，偏偏外头又来了生意，铺子里只剩下一个伙计有些顾不上，只能他一齐去帮忙。</p>
他人都已经走出去，没想到又折了回来，把少禹拉到门边，让他在门口学着些。</p>
见少禹听话的点了头，他这才放心的离开。</p>
傅卿等了一天也没见有人来闹事，看着天色已经晚了，就先带着少禹回去了。</p>
徐掌柜将他们送到外头，“今天一天就把那些香膏卖出去了，我们明天卖什么？”</p>
“还是香膏。”</p>
回了村里，傅卿直接带着少禹去马家接人，玉丫头红着眼睛扑到她的怀里来，好像傅卿这个做娘的不要她了似的。</p>
相反的，乐安这个没心没肺的只顾着在马家玩儿，根本不理他们，任凭傅卿催了好久都没反应，最后还是傅卿把她背起来，带回了家。</p>
少禹看着傅卿欲言又止，可傅卿忙着烧水，又忙着给尿湿裤子的乐安换衣服，他也得帮着喂鹅，折腾了半天，她自己也没了多少精力，给玉丫头睡下之后，领着乐安也先睡了。</p>
见主屋熄了灯，少禹才回到自己房中。</p>
关了房门，却没急着熄灯。</p>
他终于有会把今天一直揣在怀里的东西拿出来，心的凑到烛光边仔细端详着。</p>
早上出门前娘把他叫进屋里，将这个东西交到他的。</p>
娘教他怎么使用，又在什么情况下才能使用。</p>
娘，这东西连爹都没见过，所以更加不能让外人瞧见，会招来祸事。</p>
思绪回笼，他仔细看着里的东西。</p>
这是一个又又奇怪的瓶子，材质不是瓷也不是陶，拿起来轻便得很。</p>
上面贴着一张光滑的纸，写着几个他不认识也没见过，但又似曾相识的字。</p>
他想着娘告诉他的名字，尝试着指着第一个字，从右边挨个的指读起来。</p>
不对，第三个字的右半边他学过，是个良字。虽然跟他学的不一样，但是良字他是认识的。</p>
他把指读的方向换了一边，从左边起，随着发音，他好像真的认识这几个字了。</p>
防狼喷雾。</p>
好奇怪的名字。</p>
突然，少禹想起了干旱时他们从幽州回来，有人妄想闯入村子，当时娘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不仅把那些人击倒，甚至还昏迷了大半天的时间才醒来。</p>
还有几个人不明所以的捂着眼睛，鼻涕眼泪一起流，一两个时辰了才见好转。</p>
少禹双一颤，不敢置信的看着里的这个玩意儿。</p>
难道，娘当时用来防身的就是这个东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