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妮被打懵了，都忘了解释。</p>
刚才大家帮着找人，现在又忙着劝马月姑。</p>
有人看见大妮里拎着的鱼，忙着帮她解释：“你家大妮是给你抓鱼去了，你怎么问都不问就打孩子呢。”</p>
马月姑这才注意到大妮里的鱼，神情一愣。</p>
大妮一言不发，只是把鱼递给她。</p>
看着女儿麻木的神情，马月姑一阵心疼，抱着她大哭起来。</p>
“好了好了，人找回来就行。”</p>
乡亲们都散了，马月姑才带着孩子回家。</p>
路过周家时，大妮往里看了一眼，与少禹打了个照面。</p>
回了马家，二妮跟三丫一眼就看见了她里的鱼，都嚷嚷着让马月姑给她们做鱼吃。</p>
马月姑气还没消，把那两条鱼扔到盆里，又抓着大妮打了好几下，被马文光拦了以后才作罢。</p>
做饭时，二妮跟三丫闹着要吃红烧，的马月姑已经备好了调料，可饭菜端上桌时，却是一大锅的鱼汤。</p>
从上回闹过之后，马月姑在家里已经不敢作妖了，吃饭都是端到赵氏跟前，一大家子一起吃。</p>
今天吃饭后，马月姑先给赵氏夹了一块鱼肉，赵氏却把肉又夹到了大妮碗里。</p>
“鱼是大妮抓回来的，你多吃些。”</p>
大妮有些受宠若惊，毕竟来到这个家里，赵氏从未表现过对自己的喜欢。</p>
她正要动筷子时，马月姑却把那块鱼肉夹走，重新放进赵氏的碗里。</p>
“娘，你吃你的，不用管她。”</p>
转眼，却又给大妮夹了一个鱼头。</p>
“大妮喜欢吃鱼头。”</p>
一桌子人都不满的看着马月姑，谁知大妮却悄悄笑起来。</p>
她确实喜欢吃鱼头，但她以为娘生了两个妹妹后就把这事儿给忘了。</p>
没想到，娘竟然记得。</p>
“那就吃饭。”</p>
吴芝仪看了眼马月姑，又看了眼低头吃饭的大妮，最后又在宁儿的催促里先喂孩子喝了两口鱼汤。</p>
二妮跟三丫不满的摔了筷子，嚷嚷着要吃红烧的，为什么变成清汤了？</p>
马月姑抬起筷子一人打了一下，两个孩子顿时不敢吭声了。</p>
“吃吃吃，光会吃，鱼你大姐抓的，你们有能耐你们也去抓。”</p>
赵氏敲了敲桌子，“行了行了，吃饭。”</p>
夜里，马月姑洗了碗收拾好，刚躺下来就听大妮：“娘，对不起，让你担心了。”</p>
马月姑动作一僵，语气依旧不太好听。</p>
“你还知道我担心了？早知道我就不找你，让你丢了得了。”</p>
大妮没话，马月姑心中懊悔自己刚才是不是又把话重了。</p>
“我知道他们在哪抓鱼了，我明天还去。”</p>
大妮再次开口，但话已是心翼翼。</p>
马月姑翻了个身，“少折腾，睡觉吧。”</p>
上次周应淮去砚山镇是查事情的，耗费了些时间，这回只是送人过去，不过两三日就回来了。</p>
少禹带着玉丫头跟乐安去放牛放鹅，家中只有傅卿跟周应淮。</p>
他特地问了家中，知道一切安好，也没人欺负，这才彻底放下心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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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卿给他煮了碗面，自己坐在一边替少禹补着衣服，一边与他着那晚上的事情。</p>
“孩子真是有样学样，他这是学着齐天大圣号令天下呢。往后我要是再给他看这样的话本，你一定要骂我两句。”</p>
傅卿把那些事情当做玩笑一般的轻松出，言语中把所有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p>
周应淮应了一声，“他既要考科举，往后是不能再看这些东西了。”</p>
傅卿从他的神情里看不出任何不高兴的情绪，这才松了口气。</p>
隔天，周应淮带着少禹上山打猎，他拿过少禹的弓箭，朝着远处射出，又让少禹捡回来。</p>
两三次少禹还不觉得有什么，只觉得大概是周应淮要帮他调整弓弦。</p>
可七八次之后，少禹才从周应淮戏谑的神情中反应过来，他已经知道那晚上的事情了。</p>
“爹，我错了。”</p>
“你哪儿错了？”</p>
话间，他又射出一支竹箭，微抬下巴让少禹去捡回来。</p>
少禹咬咬牙，“我不该戏弄他们。”</p>
周应淮没话，依旧是保持着刚才的动作。少禹抿紧了唇线，继续把那支箭捡回来，递给他。</p>
一趟一趟，如同那些人一样，不知疲惫。</p>
才两刻时辰，他就已经累的不行了。</p>
周应淮收起弓箭，语气幽冷。</p>
“好玩吗？”</p>
少禹忍着眼泪，“不好玩。”</p>
“以后还玩吗？”</p>
少禹摇头，“不玩了。”</p>
周应淮将弓箭扔给他，“我教你本事，是为了让你自保，让你能够吃得饱饭，而不是让你用这种方式来炫耀自己。”</p>
他站起身来，挺拔的身段遮住了少禹眼前的日光。</p>
“真正的上位者，需要的是所有人发自内心的拥护，而并非因惧怕才有的假意讨好。”</p>
他伸出，这回拍的不是儿子的肩膀，而是他的脑袋。</p>
“聪明人会用脑，而且还会用的好。”</p>
他背着光，看不清楚神情，可语气却能听得出来，他没有生气，他只是在教导自己的儿子。</p>
“我知道了，爹。”</p>
下山的时候都已经是下午了，回村时候他们又遇见了大妮，里拎着竹篓，里头的螃蟹一直往里钻出，她的两个妹妹一直在地上捡着。</p>
“找大片叶子盖上它们就不会跑出来了。”</p>
大妮有些意外，周少禹竟然愿意跟她话。</p>
她在路边摘了片叶子盖在竹篓里，那些螃蟹果真不往外爬了。</p>
大妮正要谢谢他，抬起头才发现周少禹已经走远了。</p>
周应淮回来后，少禹就再也没去抓过鱼，承良这几天也要帮家里干活，抓鱼的那条河就成了大妮她们的地盘。</p>
不过几个女孩子没有男孩子灵活，守一天顶多也就是两条巴掌大的鱼，而她们不在家，地里的活儿都得马月姑一个人干，两三天的时间马月姑就不准她们再乱跑了。</p>
这天，二妮跟三丫匆匆跑回来，喊着刚累的要死的马月姑：“娘，他们一家朝地里去了。”</p>
嘿！终于逮着一回了。</p>
马月姑从床上一跃而起，抓起锄头就往周家地里跑。</p>
等周应淮他们来到自家地里的时，马月姑已经装模做样的在里头忙活起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