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月姑磨牙切齿，总有一天她要好好教训教训周家这两个死孩子。</p>
余光瞥见还在对周家道歉的弟媳吴芝仪后，她又恨起来。</p>
她这个做娘的都不舍得这么打孩子，吴芝仪倒是一点儿不客气。</p>
自己生不出来，也见不得别人好。</p>
还教书育人，简直是误人子弟！</p>
也不知道吴芝仪是怎么求，周应淮还当真卖了这个面子。</p>
等周家的走了，吴芝仪才喊着她们回家。</p>
马月姑不想走，恨不得嚎上几嗓子，让全村人都过来评评理，是吴芝仪好一番劝才哄得她回家再。</p>
赵氏抱着孙女儿，在家门口心急的朝前张望。</p>
直到听见孩子的哭声，赵氏立即认出这是二妮跟三丫。</p>
她抱着孙女儿往前走了几步，这才看清楚，确实是她们回来了。</p>
“怎么回事儿？”</p>
赵氏才刚问完，马月姑就把二妮往她这边推。</p>
“还能怎么回事儿，周家那两个短命鬼下真狠，把我家两个孩子打成这样。”</p>
“大姐！”</p>
吴芝仪才刚提醒，马月姑的声音一下子就抬了起来。</p>
“我哪里错了？”</p>
马月姑大声嚷嚷起来，“要不是他家那两个兔崽子，二妮三丫能被打成这样？”</p>
“你这人怎么，怎么这样！”</p>
吴芝仪跟她讲不通道理，气得抱着女儿走了。</p>
见她这样，马月姑喊的更是起劲儿，平日里装出那些讨好周家的样子全然不见了。</p>
“你嚷嚷什么？就你生了张嘴？”</p>
赵氏一巴掌拍在她的肩头，吓得马月姑缩了下脖子。</p>
“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怎么不喊了？走，我带你去周家门口喊！”</p>
罢，赵氏拽着她就要走。</p>
马月姑杵在原地，两只脚好像从脚底生根了似的，赵氏是一点儿都拽不动。</p>
“走啊，杵着干什么？”</p>
“娘！”</p>
赵氏又要打，马月姑依旧是像只乌龟似的缩了缩脖子。</p>
等着赵氏收了，领着两个丫头回了家。</p>
她问了两个丫头，三丫只顾着哭，一个字都讲不出来，只有二妮支支吾吾的了自己被玉丫头打的事情，又石头掉下来砸了膝盖。</p>
“你听听你听听，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吗？她周嘉玉才几岁啊，就能干出这么恶毒的事情来。”</p>
已经回屋的吴芝仪听见这些，又跑出来。</p>
“大姐，孩子乱就算了，你怎么也跟着她们颠倒黑白？”</p>
马月姑两眼一瞪，双叉腰与她吵起来。</p>
“我怎么颠倒黑白了？我哪句话错了？人就是周家那两个贱丫头打的，难道你看不出来吗？”</p>
她把二妮三丫拉到自己跟前，指着二妮脸上的伤，又指着三丫脑门上的包。</p>
“这些，都是那两个短命鬼下的。她周家的孩子金贵，一点儿伤都没有，就我家孩子不值钱是吗？”</p>
二妮指了指自己的膝盖，马月姑立马接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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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也是周乐安那贱丫头用石头砸的。”</p>
吴芝仪恼了。</p>
从上回与马月姑谈心之后，马月姑安分守己，就算是有点不愉快也从不红脸。</p>
可事积压后总会有爆发的一瞬间，吴芝仪再不想忍耐，与她回骂起来。</p>
“你一口一个贱丫头短命鬼，你骂谁呢？你自己生的不是女儿吗？我已经问清楚了，是三丫举了石头要砸周嘉玉，被拦了一下才失砸了二妮。周乐安才两岁半，她怎么可能举得动这么大的石头？”</p>
赵氏脸色大变，抓着三丫质问。</p>
三丫不敢话，只嚎嚎大哭。</p>
赵氏还要再问，又听吴芝仪：“娘，我问了李云和其他人，她们都是这么的。二妮跟三丫还承良是土匪，少禹是土匪头子，周家两个孩子气不过才动了。”</p>
马月姑本就不信她的，她只相信自己眼睛看见的。听见最后一句，她恨不得跳起来。</p>
“娘你听见没，先动的是周家那两个”</p>
“你闭嘴！”</p>
赵氏瞪过去，严厉道：“你嘴里再不干净些，我也拿粪瓢给你两下子。”</p>
马月姑顿时闭了嘴。</p>
赵氏也不问别人，而是直接问吴芝仪。</p>
吴芝仪把自己了解来的都告诉了赵氏，听得赵氏脸色越来越黑。</p>
她一声不吭的进了屋，马月姑不解，还追上去想让赵氏给自己主持公道，谁知下一刻，赵氏就拿了鸡毛掸子出来，朝着马月姑身上招呼。</p>
马月姑结结实实的挨了两下打，最后快的把鸡毛掸子抢回来，赵氏才罢休。</p>
“你打我干什么？”</p>
赵氏指着二妮三丫，“我不打你难不成还要再打她们一遍？”</p>
马月姑恼羞成怒，“你凭什么打我？我女儿在外头挨打，回家了我还要挨你的打？这算什么道理？”</p>
她掰断了鸡毛掸子，扔在赵氏脚下，又指着吴芝仪骂起来。</p>
“我亲娘打我就算了，我认。但她一个外来的媳妇，刚才下这么狠的打我两个孩子，回家后还要跟我娘告状？吴芝仪，你的脸皮怎么这么厚？”</p>
吴芝仪还没解释，马月姑就跑去赵氏身边告起了状。</p>
“娘，你是不知道她刚才下有多狠，二妮三丫身上的伤有一半都是她打出来的。刚才我没是看在她是文光媳妇儿的份上，才没想着这些，都是一家人，别把脸撕破了。</p>
既然你这么不要脸，那我也不用顾忌什么了。”</p>
她指头都快要戳到吴芝仪的鼻子上了。</p>
“吴芝仪，你怎么这么贱啊。”</p>
啪的一下，马月姑那只被赵氏打的通红。</p>
“娘！”</p>
“你再骂一句？”</p>
赵氏捡起地上被折断的鸡毛掸子，朝着马月姑身上打。</p>
“你懂什么？芝仪要是不打你这两个不成器的孩子，周家能这么轻易放过她们？放过你？</p>
你生的没脑子，你自己也没脑子？</p>
你满口喷粪，骂别人也管不得你，现在你连芝仪也敢骂？”</p>
赵氏真是来了气，光是那半截鸡毛掸子打的也格外用力，院子里飞的一地鸡毛。</p>
吴芝仪怕赵氏气出个好歹来，赶紧上来劝着。</p>
马月姑正在气头上，一把将她推开。</p>
“用不着你假好心。这边告了状那边又装好人，挑拨离间的，不是贱人是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