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昏暗的路上。</p>
张经理忍不住感慨，“现在的艺人不容易啊！这些东西太廉价了！”</p>
“关键是廉价都没人要。”陈今越补充。</p>
张经理点头赞同。</p>
陈今越思索了一下道，“我们工厂就不开这条生产线了吧？私底下跟这些艺人合作，让他们有条销路。”</p>
定传统农具的，大多会需要这些。</p>
他们能卖出几件也好。</p>
没得到后面人的立马回复，陈今越驻足回过头。</p>
“你有意见直接，这么黑的地方，突然不出声怪吓人的！”</p>
张经理摇头，“没意见，就是感觉你对蒋子行的家人挺上心的。”</p>
陈今越好笑，“怎么着？吃味儿啊？我当初对你家人不上心？收你家玉米价格低了？”</p>
“老板对我当然也好！”张经理声音含笑，“但就是感觉你身上的商人气质一会儿一会儿的，准确的来，就是看人下碟？”</p>
陈今越悠闲，“虽然在商言商，但我不缺这点钱的时候吧，也可以不言商。”</p>
张经理精准概括，“有钱任性。”</p>
他是发现了，去了一趟京城回来，他老板好像发达了。</p>
买别墅，扩展产业搞物流。</p>
二道生意也在继续做</p>
“这么倒也是可以。”陈今越大方承认。</p>
张经理话是这么，但他也不是真的觉得陈今越有钱任性。</p>
他是觉得，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好像有点了解这位新老板了。</p>
对待讨厌的人斤斤计较。</p>
对自己人是绝对的大方。</p>
陈家没有一个真心对她好的，都很刻薄。要细数，可能就她母亲娘家人那边，对她还有几分人情味儿。</p>
哦，还有一位。</p>
“听你最近在找保姆？”张经理画风突转。</p>
陈今越愣了一下，“对，找到了，在试用期。”</p>
但她这两天一直在忙，没怎么相处，也不知道做事儿怎么样，相处起来满不满意。</p>
张经理点头，没再什么。</p>
陈今越以为他要介绍熟人，但见他没继续，也没多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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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子行落后几步跟上来，几人又去其他家收了编织竹筐。都是蒋子行认识的人，都挺热络的，脸上带着质朴的笑容。</p>
陈今越出依旧大方，但也没对蒋爷爷那么大方。</p>
只是没还价而已。</p>
走到最后靠近公路的一家。</p>
“子行回来了？是要接你爷爷去城里住？”一道惊讶的声音从屋里传来。</p>
蒋子行上前两步，给中年男人递烟。</p>
还没来得及明来意，一个中年女人端着碗走出来，“要我早就该接了！你爸妈死了，就该你尽孝！现在奶奶都躺在医院了，还让你爷爷干重活儿！”</p>
蒋子行垂下眼睑，合上烟盒。</p>
“我们都知道你现在当保安困难，但再困难也不能不管老人啊，不尽孝是要天打雷劈的！”</p>
中年男人斥责，“行了，人家也没不管，你管什么闲事。”</p>
“我怎么管闲事了？他之前借钱都借到我们头上来了，能不管？”杨婶看向蒋子行，“你也别怪婶子之前绝情，我们要是真借钱给你，你家那情况怎么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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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子行冷声开口，“杨婶，我今天不是来借钱的，我们来收竹筐，杨叔还编吗？”</p>
“你收那个干什么？”杨婶眼神警惕，“倒卖？你杨叔是做了一些，但都是打算自己去卖的，人家买家都谈好了！”</p>
“确实有人在问，实在不好意思，我们编点东西也辛苦，你就别想赚这差价了！”杨叔也为难道。</p>
“谈好了就算了。”</p>
陈今越落后几步，走过来直接扬声道。</p>
老远就听见这边满是教和提防。</p>
杨婶看着陈今越眼神打量，“哟，你女朋友啊？城里的姑娘？”</p>
“杨婶，这是我老板，你话注意分寸！”冒犯到陈今越头上了，蒋子行不再沉默。</p>
“这是最后一家了吗？还有其他的吗？”陈今越懒得搭理这种长舌妇。</p>
蒋子行回答，“最后一家了。”</p>
陈今越点头，“那走吧。”</p>
刚转身，张经理从最后面气喘吁吁的上来，“陈老板，刚刚我让司清点了一下，有近六百个了，差不多了吧？”</p>
“嗯，差不多了，刚好这家人也没有。”</p>
“”</p>
杨叔杨婶对视了一眼，感觉有点不对劲。</p>
他们下意识追出去几步，就看到三人走到了公路边上，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p>
车子刚开出去，那辆刚不久上去的大货车下来了。</p>
车里载着满满一车竹编筐。</p>
杨婶瞪大眼，“他们，这是”</p>
电话响起，是同村老刘家打来的，语气激动又开心，“老杨！子行到你们家了吧？哈哈哈怎么样？是不是赚发了！前段时间你不还，被压价太狠不想卖吗？现在好了，不卖就是对的！”</p>
开着扩音，大嗓门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p>
伴随着那大货车渐行渐远的声响，让杨叔和杨婶后知后觉反应过来。</p>
“蒋子行是带人来收竹筐的？！”</p>
“对啊！你们不知道吗？没过来？那老板出可大方了，都不还价呢！”</p>
夫妻俩顿时满脸菜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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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车里非常沉默。</p>
张经理不明所以，看看副驾驶的人，又透过后视镜看看后座的人，眼底带着疑惑。</p>
蒋子行默了半晌开口道，“刚刚的事，抱歉。”</p>
陈今越正低头点着，闻言诧异抬头，“什么？怎么了？”</p>
“我村里的人，没什么边界感”</p>
“这关你什么事？”</p>
陈今越无所谓，“再了，我遇到的奇葩多了去了，别跟这些人打交道就行！不过我真好奇，人家这么提防你，你还巴巴给人家送生意去啊？”</p>
她要是再落后两步，跟张经理走一起，还不知道他在前面怎么回事儿呢。</p>
蒋子行沉默了一瞬，“杨叔以前跟我爸关系很好。”</p>
陈今越点点头，她听到了，是他爸妈去世了。</p>
而且之前还问他们借过钱，因为奶奶生病。</p>
“你急用钱吗？”她想了想问道，“你试用期也差不多了，我们签订正式合同，可以给你结算试用期的工资。”</p>
蒋子行确实缺钱，他没拒绝，“多谢。”</p>
陈今越点点头，还想问点什么，震动了一声，一条消息闪进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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