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一身旗袍，优雅从容。</p>
许之意诧异地问道，</p>
“黎？”</p>
老者转过头笑道，</p>
“好久不见，许之意。</p>
你还是那么年轻。”</p>
“你上次那具身体呢？”</p>
黎往前走了几步，耸了耸肩，道，</p>
“那具身体，看上去很强壮，实际有很严重的心脏病，五年前，那具身体报废了。</p>
”</p>
许之意疑惑道，</p>
“那你为什么没选一个年轻的身体呢？”</p>
“年轻的身体？</p>
n，n，n。</p>
年轻的身体没用，没身份没地位，还得再次从低到高太累了，倒不如直接一步到位。”</p>
“可，我看这具身体快0了，又能用几年呢！</p>
年轻多好，青春活力，还能感受青春的味道，不好吗？”</p>
黎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不赞同的摇摇头，</p>
“你不懂。</p>
我的年代，年轻人根本没有活力，甚至死气沉沉的。</p>
反倒是老年人更有活力。”</p>
许之意皱眉，</p>
“别开玩笑了。</p>
怎么可能？</p>
孩子们应该是最有活力的吧！</p>
老人的身体器官都已经老化了，应该最没活力才对吧！</p>
”</p>
忽然，许之意脑海里浮现一个奇怪的想法，开玩笑道，</p>
“难道，你的时代是反向生长？</p>
不好意思，我想法太跳跃”</p>
黎双抱胸，挑挑眉，打断许之意的话，</p>
“许之意，你还是那么聪明。”</p>
许之意笑脸僵在脸上，尴尬的转了一下头，看到对面房间的老者，一下就明白了，黎在诓自己，</p>
“别逗我玩了！</p>
如果是真的。</p>
对面房间的老者会来换身体？</p>
”</p>
黎摊了摊，</p>
“谁知道呢！”</p>
这时，许之意想起对面房间的女人叫黎老板，当即来了兴致，问道，</p>
“这家意识交换所，是你建的？”</p>
黎找了个椅子坐下，</p>
“抱歉，年纪大了，就是不如你们年轻了，站一会儿就累。</p>
怎么样？</p>
我现在的事业不错吧！</p>
做我擅长的事。</p>
收入也是很可观的。</p>
要不要跟我一起干？</p>
别回你那个，落后的时代了！</p>
”</p>
“你的事业，就是帮有钱人换身体？”</p>
许之意声音大了不少，黎赶紧揉了揉自己的耳朵，</p>
“聒噪。</p>
别得，那么庸俗。</p>
我是为了世界快乐总和扩大化，才成立的意识交换所。</p>
”</p>
许之意不明白，当年黎就是被研究所抓走做实验，被限制自由十几年，如今她尽然干起一样的勾档，跟研究所的人有什么区别。</p>
“黎，你这种抢夺别人身体，换取利益的行为，跟研究所对你有什么不同。</p>
你痛恨他们，却在未来成为他们。</p>
你觉得你对得起曾经的自己吗？”</p>
黎听到许之意的话，脸一下就耷拉下去，眼神微眯看着许之意，</p>
“别把我跟他们相提并论，我跟她们不一样。</p>
进意识交换所的所有人都是自愿的，我没有用强迫的段去逼迫他们，来交换身体。</p>
而研究所确是在违背个人意愿的前提下，把我关在研究所十几年。</p>
你不懂，就别瞎。”</p>
许之意冷笑道，</p>
“好，既然你你没逼迫。</p>
那刚刚对面发生的事，你怎么解释？</p>
那个少年，听到真实情况逃跑了。</p>
可这些，是你要在他进入房间之前，就应该告知的。</p>
当年在马扁的墓碑前，你，</p>
[都出生在同一片土地，他们有知道真相的权利。]</p>
你这是不是违背，当年你的想法？</p>
还有，你能保证你能不逼迫他们交换。</p>
急切要交换身体的老年人呢？</p>
他们为了得到鲜活健康的身体，会不会去做一些暗中的段。</p>
这些，你有方法解决吗？</p>
嗯？”</p>
面对许之意的质疑，黎平静地解释道，</p>
“我要纠正你几个问题。</p>
第一，我告知了，只不过信息不完整而已。</p>
第二，我只能管我自己，我管不了别人。</p>
第三，我为我曾经幼稚的言论，感到尴尬。</p>
我以前太幼稚了，忘记了我不是单独存在，而是在群聚。</p>
还有，是我的疏忽，没有注意到，会有漏洞。”</p>
</p>
许之意看着黎摇摇头，</p>
“黎，别给自己找借口了。</p>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结果。</p>
你明白，你成立意识交换所，就会有人不择段达成目的。</p>
可你不在乎，你只在乎钱，只在乎地位。</p>
黎，你变了，变得不再像你了。”</p>
黎看到许之意失望的眼神，心里一痛，她把许之意当成朋友，许之意却这么自己。</p>
黎一拍椅子，站起来，指着许之意道，</p>
“变了？</p>
变了又如何？</p>
当年我一心为他们的时候，他们看我如邹狗，谁见了都踩我一脚。</p>
现在呢？</p>
我为上一层办事，他们却尊重我，叫我张大师。</p>
走到哪，都是巴结的人。</p>
想从我这里分一杯羹！</p>
我的选择，只不过是在顺应时代潮流，被动选择而已。</p>
你却给我戴个帽子。</p>
我是为了钱，为了名。</p>
对我是喜欢钱，喜欢名，你不喜欢吗？</p>
呵！</p>
既然是墨水，我做为一滴水，也不起了作用。</p>
其他的水，还看我笑话，我以卵击石，不知好歹。</p>
倒不如，变成一滴墨。</p>
同流合污，名流千古。</p>
”</p>
许之意叹了口气，</p>
“黎，你自己呢？”</p>
黎一怔，</p>
“我自己？”</p>
“对，你自己呢？</p>
你把自己忘了。</p>
你所有的话，都是别人。</p>
别人怎么样！</p>
然后你怎么样！</p>
可是，真正的黎，到底想要的是什么？”</p>
黎眼神涣散，往前走了几步，嘴角嘟囔着，</p>
“真正的黎，想要什么？</p>
想要什么？</p>
要什么？</p>
什么？”</p>
许之意感受到黎从里到外的悲伤，拍拍黎的肩膀，道，</p>
“黎，你把自己丢了！”</p>
黎一下把许之意的甩开，眼睛微红，怒视着许之意，</p>
“你得不对，我是真的活明白了。</p>
我明白了法则，活下去的法则！</p>
”</p>
“黎。</p>
你成立了意识交换所，换了很多人的身体，你开心吗？</p>
你看着曾经踩你的居民，趴在你脚下，讨好你时，你开心吗？</p>
你在不断用别人的错，来惩罚自己，你开心吗？</p>
黎，你开心吗？</p>
这些都是，你真想要的吗？</p>
”</p>
黎迟疑了一下，怒吼道，</p>
“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不开心？</p>
我开心，我特别开心。</p>
我开心死了。</p>
能让看不起我的人，对我卑躬屈膝，是我的能耐。</p>
让我特别开心。</p>
真的开心。”</p>
黎一直在强调她很开心，但许之意明白，黎是沉默成本太大了。</p>
如果黎承认她不开心，那这五十年的她所做得所有的都是白努力，属于白活了，她不会承认的。</p>
许之意叹了一口气，静静地陪在黎身边，没在回怼她。</p>
半晌，黎平静下来，诧异地问道，</p>
“你为什么不反驳我？”</p>
许之意看了黎几秒钟，看她的情绪真的消退了，才缓缓开口，</p>
“你不会承认的，不是吗？</p>
我们谁也服不了谁，倒不如不的好。”</p>
黎一怔，道，</p>
“许之意，如果你一直在我身边就好了！”</p>
许之意瞬间明白黎的意思，她太孤独了。</p>
她不能有朋友，不能有亲人。</p>
因为她每次换身体，都是一场痛苦的分离。</p>
如果分离是必然，倒不如曾未拥有过。</p>
许之意叹了口气，道，</p>
“黎，其实我一直跟你在一起。”</p>
黎不解的看着许之意。</p>
可就在这个时候，场景再次变化。</p>
许之意睁开眼，看到一片空白。</p>
什么都没有，眼前除了白色，还是白色，特别单调。</p>
许之意有些害怕。</p>
但在原地等待未知，不如去寻找。</p>
所以许之意在一片白茫茫中游走。</p>
不知走了多长时间，许之意终于看到一棵银色的树。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退出阅读模式。谢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