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丰年！本届的会元是戚丰年！”</p>
“解元是戚丰年，会元也是戚丰年，若是在殿试时表现出色被点为状元，那戚丰年便是三元及第！”</p>
“上一次三元及第的状元还是五十年之前，后来那位状元位极人臣！”</p>
“那岂不是这戚丰年若是三元及第，也能位极人臣？”</p>
“你们还不知道戚丰年是谁吧？人家是戚家的三公子，没错，就是城外戚家庄园的三公子，人家根本就不在乎能不能位极人臣！”</p>
路人议论纷纷，谢秀儿笑容不变，戚玉真则是暗暗叫起了苦。</p>
考个解元便罢了，如今还拿下了会元，三元已中两元，只要他不在殿试上故意使坏，那状元这名头肯定会落到他头上。</p>
三元及第，这换在哪个门庭都是极为体面的，戚家虽不需要锦上添花，但多了这朵花，戚家确实会更体面好看。</p>
但问题是自家三哥是要求娶谢秀儿的，他参加科举是为了让谢秀儿知道自己上进。</p>
但假若他真的三元及第了，他真的能不入仕途，只甘心做一个郡马？庸庸碌碌地过一辈子？</p>
戚玉真的担忧谢秀儿自是不知，她笑着恭喜了戚玉真。</p>
不一会，唐敬明的考试结果也出来了，第二名。</p>
秋试第二名，会试第二名，该不会到了殿试还是第二名吧？</p>
谢秀儿跟莫离：“挺好的，第二名就是榜眼了，石头哥适合做榜眼。”</p>
城北，在几年前是洛京出了名的贫民窟，后面得容铮与谢谣华改造，才有了如今洁净整齐的风貌。</p>
但城北在权贵的眼里，依然还是穷人聚集之地，唐敬明一个从穷人聚居之地习出来的学子，若是太过招摇，只怕进入朝堂之后，会遭到一些人的打压。</p>
科举最风光的两个人，一为状元，二为探花，榜眼一般没多少人关注。</p>
不被人关注，才能专心办差，才能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成长，之后惊艳世人。</p>
谢秀儿等着她家石头哥蜕变的那天的到来。</p>
至于戚丰年</p>
谢秀儿想，他定然会一路璀璨下去。</p>
殿试安排在三天后。</p>
在殿试的前一晚，戚丰年去找自家父亲，直接了当地自己病了。</p>
戚父了然：“你倒是病得及时，也不知荣秀郡主知道后会不会担心。”</p>
戚丰年沉默：“父亲，您儿子非要参加科举来证明自己的实力，这一步棋是不是走错了？”</p>
“走没走错，得看你自己。”戚父拍拍自己儿子的肩，“戚家不需要你来增光添彩，但事情既然开始，就应该有个结果，无疾而终不止是遗憾，还很无能。”</p>
戚丰年沉默良久，最后郑重给自家父亲施了一礼：“多谢父亲，儿子受教了。”</p>
次日一早，殿试便开始了。</p>
谢秀儿在御花园喂金鱼，莫离在旁边又打了个呵欠。</p>
“这金鱼有什么可喂的。”莫离眼泪都快出来了，“还不如去御兽苑看老虎打架。”</p>
“老虎？”谢秀儿惊讶，“御兽苑几时有了老虎？”</p>
“御兽苑一直都有老虎，听是先帝在世时从猎场猎回来的。原本有两头，一公一母，后来母老虎生了头老虎崽，老虎崽健壮，母老虎却死了。”莫离很是唏嘘，“没有娘的孩子，多凄凉啊”</p>
莫离的是老虎，两人想的都是自己的处境，她们都是没有娘亲的孩子，但她们有帝后两人护着，享着富贵荣华，与“凄凉”这两个字完全无关，但心里确实是有遗憾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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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这个话题，两人的情绪都有点低落，都没再话，有一下没一下地看着池里的金鱼吃食，各怀心事。</p>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宫人急匆匆跑来：“郡主，出来了！殿试结果出来了！”</p>
谢秀儿中一紧，宫人已经宣布：“唐敬明公子是榜眼！”</p>
莫离问：“状元是谁？探花是谁？”</p>
谢秀儿听到唐敬明中了榜眼，原本是松了一口大气，这会又再度提了起来。</p>
状元全是他吗？</p>
“探花是从汝南的周显，状元则是戚丰年戚三公子！”</p>
莫离啧了一声：“果真让他当了状元。”</p>
将宫人屏退，莫离转头，一脸担忧地看着谢秀儿：“你，戚丰年会为了你放弃入仕吗？”</p>
“姐夫是个明君，不需要天降一个文曲星来彰显自己是明君。所以戚丰年能成为状元，定是因为他的才能，一个有才能的状元，理应在朝堂上发光发热，替百姓谋福祉。”</p>
“那你怎么办？”</p>
“我怎么办”谢秀儿微微一笑，“阿离你猜。”</p>
看着谢秀儿飘然的背影，莫离抓了抓头。</p>
她要是能猜出来她还需要问吗？</p>
不过，秀儿她到底怎么办？难道她不要戚丰年了？</p>
不对，会不会秀儿她根本就对戚丰年没意思，是自己一直都误会了？</p>
莫离觉得自己脑子都快缩了。</p>
“算了，我还是去看老虎打架吧！”</p>
谢瑶华刚回到凤仪宫，青眉便向谢瑶华汇报：“殿试结果出来后，荣秀郡主便回去休息了，明秀郡主她去看老虎打架了。”</p>
谢瑶华还没话，容铮就有些生气了：“老虎打架真这么好看？她都几天没过来与孤一起吃饭了？”</p>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生活了，便是父母都不亲了，更何况你只是个做兄长的。”谢瑶华拍拍他肩，“老虎打架确实好看，不过老虎会伤人，你还是将那两只老虎放回山林吧，阿离胆子大，指不定她哪天心血来潮想要与老虎比个高低。”</p>
人与老虎比试，伤的只会是人，莫离一个娇滴滴的姑娘，伤到哪里都不好。</p>
于是当晚，等莫离晚上睡不着再悄悄潜去御兽苑打算跟老虎打一架时，只看到空空荡荡的老虎园，以及与她一样同样睡不着的，看老虎的太监。</p>
“老虎呢？我那么大的老虎呢？”莫离摇着太监，“你把它们吃了吗？！”</p>
太监被摇得脑子都快出来了：“郡主，那么大的老虎奴才哪里吃得下啊！傍晚的时候官家下令，将老虎放走了”</p>
官家怎么会突然下令将老虎放走？</p>
“莫离，老虎好玩吗？”</p>
身后传来容铮阴森森的声音，莫离想也没想，拔腿就跑。</p>
结果没跑几丈就被容铮逮住。</p>
“既然睡不着，那就陪师叔我切磋切磋，也好让我看看你的武功是精进了还是退步了！”</p>
“师叔我错了，别打了！”</p>
“铮哥我认输了，以后不偷摸过来了！”</p>
“救命啊瑶华姐，姐夫他要打死你家阿离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