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川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眼,火统啊</p>
那可真是个好东西呢。</p>
这种东西他从前也在西洋商人的口中听到过,是比弓箭要易于使用,杀伤力也强势得多。</p>
可西洋人将这火统看得极为严密,决不允许外乡人持有。</p>
若是宣王研究出了这东西,那大雍的朝堂只怕是要天翻地覆的变化了。</p>
姜川脚步未停,迈步出了养心殿,便往宫门口的方向走去。</p>
上马车时,又似有若无的往东宫的方向瞥了一眼,旋即又收回视线,吩咐车夫回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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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p>
萧景弋已经回到萧国公府,顺便换了身衣裳。</p>
姜令芷也早已收拾妥当,正要叫他一起出门时,萧景弋就像是压根忘记了这回事一样,随意的拿起一本书开始看起来。</p>
姜令芷咳嗽一声,提醒道,“夫君,该出门了。”</p>
“出门?去哪儿?”</p>
姜令芷眨了眨眼,“去姜家啊。”</p>
“喔,忘了跟你了,我今日没空,”萧景弋一本正经的靠在椅背上,懒散的,“很忙的。”</p>
看姜令芷蔫了,他才意有所指道,“但若是阿芷给些甜头,为夫也可以有空。”</p>
“”</p>
姜令芷深吸口气,“萧景弋,你都当爹的人了,一天天的怎么这么多花样!”</p>
“我就是花样多,才能这么快当爹的。”</p>
姜令芷:“”</p>
她无语地白了他一眼,直接凑过去,把他中的书抽掉扔在一旁,而后跨坐在他腿上,伸挑起他的下巴,就好像是恶霸在调戏良家妇女一样,凑过去,在他唇上咬了一口。</p>
姜令芷眯了眯眼,“你好好,去不去?”</p>
春日的阳光正好,透过窗楹落在萧景弋的眉眼之间,将他如金似玉的脸上渡上一层难得的温柔。</p>
他抬扶住姜令芷的后脑勺,倾身将这个吻还了回去,“去呀。”</p>
罢,还要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轻声道,“为夫惧内,夫人的吩咐,不敢不听的。”</p>
“”</p>
姜令芷挑了挑眉,“这么怕我?”</p>
萧景弋苦着一张脸:“怕你有了孩子就不要我了。”</p>
姜令芷一顿,搂住他的脖子声道:“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你怎么还记仇?”</p>
到这,她又有些忧愁:“唉,我也好怕。”</p>
萧景弋安慰她:“到底是你亲爹,有什么好怕的?他如今疼你还来不及呢,难道你怕他拎起鞭子也抽你一顿?”</p>
姜令芷疑惑道,“我二哥什么时候又挨打了?”</p>
罢,又叹了口气,“你我二哥也是考中榜眼的人啊,怎么那么笨呢。”</p>
“不怪你二哥笨,是你爹心思深沉,“萧景弋提议道,“若不然,我叫管家再准备些核桃,给你二哥补补脑。”</p>
姜令芷迟疑了一下,还是拒绝了,“既然我爹那么聪明,他肯定早想到这事了,我二哥应该吃了不少了。”</p>
萧景弋只好作罢。</p>
二人闹了这么一会儿,姜令芷也没有那么紧张了,这才出门往姜家去。</p>
从武成王府到姜府并不远,乘着马车不过一盏茶的功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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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川此刻还未回来,姜府的管家在门口垂等候,见到姜令芷后也并不惊讶,显然是早就得了吩咐,恭敬道,“大姐,姑爷,请进。”</p>
姜令芷略点了点头,萧景弋牵着她的指,迈过姜家的门槛,两人一起到了花厅。</p>
管家上了热茶,“老爷还未回府,请大姐和姑爷略坐一会儿。”</p>
姜令芷嗯了一声,管家便没再多话,退了下去。</p>
没一会儿,姜浔先回来了。</p>
他衣裳都懒得换,三步并两步冲进花厅,咧着嘴就开始乐,“哟,什么风把我的王妃妹妹给吹来了?”</p>
而后又虚虚地伸摸了摸姜令芷的肚子:“叫舅舅。”</p>
萧景弋才喝进口中的茶水尽数喷了出来。</p>
姜令芷满头黑线:“姜浔,你清醒一点!孩子眼下才不过才两个月大。”</p>
她伸比了个花生粒大的样子,“牧大夫了,两个月大,眼下也就这么大点。”</p>
姜浔不管不顾地胡八道:“万一我外甥就是天赋异禀呢?”</p>
姜令芷无语:“你死心吧!再天赋异禀也不可能现在就叫你舅舅的!”</p>
姜浔嘿嘿傻笑两声,自顾自的在姜令芷对面坐下,“爷我当然知道!我这不是高兴嘛!一想到再过些日子,便会有个白白胖胖的娃娃抱着我的腿奶呼呼地喊我舅舅,我就喜欢的不得了!”</p>
“喜欢就自己生,”萧景弋瞥了他一眼:“没记错的话,你的婚期就定在下月初八。”</p>
姜浔斜了他一眼,摊了摊:“我一个大男人可生不出来。”</p>
姜令芷瞪大眼睛,满脸难以置信:“不是吧二哥,你年纪轻轻的,就不行了?”</p>
萧景弋唇角含笑,轻咳一声,“牧大夫倒也擅长治男科。”</p>
姜浔:“”</p>
他一副难以言喻的表情看了看姜令芷,又转头看向萧景弋,简直气得要跳脚:“你们两口子脑子有毛病啊!”</p>
姜令芷和萧景弋互相对视一眼,恶趣味地一起笑了。</p>
姜浔也不可能真跟他们一般见识。气完之后,又坐直了身子,正色道:“阿芷,自打你成婚后,这还是头一次带着萧景弋正儿八经的回府来,怎的,可是有什么要紧事?”</p>
姜令芷顿了顿,把舞阳公主私下到武成王府找她的的那些话复述了一遍。</p>
姜浔听得皱起了眉:“当真吗?”</p>
姜令芷道,“宁可信其有吧。魏锦死的突然,许多东西没有斩草除根。她若是真给周贵妃留下了这种法子,那宣王里不好也有什么能翻身的宝贝。若是宣王再崛起,那便更不好对付了倒不是怕他们,只是蓝卿姑娘实在无辜,不该折在这些算计里。”</p>
到这里,她又问姜浔,“对了,你近来有没有给姜泽通信?蓝卿不是一直跟他在一起的吗?他连自己未婚妻都护不住吗?”</p>
姜浔很想,怎么能连名带姓地唤姜泽呢?</p>
那是我们大哥!</p>
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p>
唉阿芷和大哥之间,到底隔着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当初大哥要把阿芷扔下悬崖,这也实在无法原谅。</p>
大哥自己打的结,还是让他自己来解开罢。</p>
姜浔收住思绪,“倒是写了信,会回来参加我的婚宴。估摸着再有十来日也就回来了。”</p>
他想了想,眉头皱得更深了几分,“不过起来,他的信里,倒是没提有一个字提到蓝卿的。”</p>
“那倒是古怪,”萧景弋淡声道,“姜泽脑子一根筋,他这样的人,可不像是会做出始乱终弃这等行径的。”</p>
“确实,”姜浔认可的点点头,又伸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大哥这里不转弯的。”</p>
姜川一下马车就听府里的管家,姜令芷和萧景弋已经过来了,正在书房旁的花厅坐着。</p>
他一时有些意外和惊喜,匆忙换了衣裳,便朝前厅走过去。</p>
然后就毫不意外地听见自己那脑子不好使的儿子,在骂另一个脑子不转弯的大儿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