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稳住！不慌！（求订阅）</p>
阳明先生正统弟子聂豹入京。</p>
这条消息，如同风一样的吹遍整座北京城。</p>
很多人想要一探究竟。</p>
同时也有不少人，想要拜见聂豹，以求能入了王门心学之下。</p>
只是聂豹自城外通惠河码头，被徐阶接上马车后。</p>
便一路直入徐府。</p>
徐家也替聂豹将那些想要登门拜访的人一一拦下。</p>
西苑万寿宫。</p>
京师地界上的消息，总是能在大多数人前面拿到。</p>
内殿道台上。</p>
嘉靖听完黄锦送来的消息，却是站起身，在吕芳迟疑的目光注视下，缓缓走出内殿。</p>
“主子爷”</p>
吕芳跟在后面，疑惑的呼唤了一声。</p>
但嘉靖却好似充耳不闻。</p>
一路走出内殿，走到前殿。</p>
最后，又跨过殿门。</p>
皇帝出来。</p>
整个万寿宫大殿外的官兵们，立马应对起来。</p>
一队队的兵马，从各处涌了出来。</p>
上上下下，里里外外。</p>
眨眼间的功夫，便有不下百余名官兵，出现在大殿外。</p>
嘉靖冷眼看着这些过来的兵士。</p>
大一挥。</p>
士卒们便如潮水一般的退下，从嘉靖的眼前消失。</p>
倒是一名着京营甲胄战袍的将领，持刀走到皇帝面前五步之外。</p>
“陛下，若要出行，请容末将调遣京营兵马护卫。”</p>
按照如今西苑的戍守规则。</p>
京营抽调到西苑的三千精锐，已经成了戍卫皇帝的最主要兵力。</p>
虽然禁军和厂卫有所异议。</p>
但有当初西苑宫墙之外那一声枪响，禁军和厂卫只能低头认下。</p>
而这三千抽调自京营，入宫戍守皇帝的兵马，在军中也多了一个天子近军的名号。</p>
吕芳这时候也在后面走了过来。</p>
他目光充满疑惑，看着今天有些反常的皇帝。</p>
嘉靖或许是因为少有在外的时间，此刻阳光正烈，眯着双眼打量了一眼面前的将领。</p>
“你叫什么名字”</p>
郭玉创立马躬身抱拳：“回禀陛下，末将京营参将，郭玉创！”</p>
嘉靖点点头，转头看了一眼吕芳。</p>
吕芳立马上前，躬身颔首：“主子爷。”</p>
嘉靖道：“赏他些银子，分给</p>
吕芳不知皇帝为何要如此，但还是领命。</p>
郭玉创更是面露激动：“末将代营中弟兄，谢陛下恩赐。”</p>
嘉靖则是笑眯眯道：“赏你们，也不是没有原因。今夜分出一千人，去昌平书院，务必不能让那边出乱子。”</p>
郭玉创也知道昌平书院那边，要有一场大辩论。</p>
他当即领命。</p>
心中倒是有些期待。</p>
自己当初只见过一面的那位严侍读，自从兼管军需事务，倒是没多久就将京营所缺的物资给补齐了。</p>
郭玉创这些日子还想着若是有空，得要当面感谢一番严侍读。</p>
见皇帝吩咐完了。</p>
吕芳上前，冲着郭玉创挥了挥。</p>
郭玉创禀声告退。</p>
等到周围没了人。</p>
吕芳这才声道：“主子爷，可是在担心昌平会出乱子。”</p>
嘉靖却是摇摇头：“吕芳，你天下读书人到底都在想着什么”</p>
吕芳闻言赶忙低下头，面露惶恐。</p>
这话他可不敢答。</p>
嘉靖似乎也知道会有何种回应，只是笑着摇了摇头。</p>
他举起双，搭在额头上。</p>
抬头看向周围。</p>
“这光天化日之下，怎得就总有这般多的蝇营狗苟”</p>
一声长叹。</p>
嘉靖目光逐渐冷冽。</p>
“吕芳。”</p>
吕芳浑身一颤。</p>
今天的皇帝邪乎的很。</p>
“奴婢在。”</p>
嘉靖冷声道：“传口谕，朕圣体抱恙，三日不朝任何人。”</p>
“奴婢领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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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圣体有恙”</p>
徐府。</p>
水榭楼阁之间。</p>
悠悠琴声。</p>
水畔茶台。</p>
徐阶挥，示意府上管事退下，低声念道着。</p>
在他的面前，隔桌而坐的，正是聂豹。</p>
如今已经年近八旬的聂豹，已是尽显老态。</p>
只是听闻此言，却是眉头一紧。</p>
“陛下圣体有恙，三日不朝外臣，是否有召太医院请脉”</p>
徐阶抬头看向老师，脸上露出一丝苦笑。</p>
他摇头道：“陛下只问玄修道法，不问太医多年。”</p>
聂豹脸色有了些变化。</p>
只是最终未曾开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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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阶则是转口道：“西苑并无其他消息，想来圣体并不大碍，或是近来换季，陛下略感疲倦吧。”</p>
聂豹却是皱眉道：“陛下久居西苑，而朝廷东宫空悬多年，不是好事。伱在内阁，虽为次辅，可还是要多多进言。陛下已非壮年，该早立国本。”这位已经离开朝堂多年的老臣，士林大儒，王门子弟。</p>
心中到底还是有着一本天下账的。</p>
徐阶却是摇头：“陛下圣计独断，学生在朝中，也只能与一众同僚，勉为其难罢了。”</p>
完这句。</p>
他好似是才反应过来。</p>
连忙又道：“所幸上苍庇佑，朝廷的日子也渐渐有了转。”</p>
聂豹点点头：“我在各地讲学，今岁不在东南，却也听闻朝政施于东南，也辛苦了你们。”</p>
徐阶摇着头：“老师言重，起来这一次闻听老师正在北地讲学，念着多年不曾再见老师，自年少便少有侍奉老师。如今朝局渐稳，便想着能将老师接到京中，学生也好亲自侍奉老师。”</p>
聂豹虽然已经年迈，但双眼却分外清明。</p>
他双目闪烁，精光流转。</p>
面上只是淡淡一笑。</p>
“入京路上，听闻朝中有人，要在昌平辩经”</p>
徐阶面露意外，解释道：“不过是年轻人遭人吹捧，惹出嫌隙，性子又刚强，不愿退让，这才有了这场辩经。”</p>
“哦”</p>
聂豹喝了一口茶。</p>
在徐阶的注视下。</p>
他缓缓开口道：“听，这个年轻人还是严阁老的孙儿”</p>
徐阶点点头：“确实如此，名叫严绍庭，字润物。在朝为官，如今倒是颇为能干。东南今年诸事，都是出自他，亦是为朝廷添补了数百万的亏空。</p>
不过也正是如此，陛下屡屡厚赏，这一次更是钦点为明年嘉靖四十一年壬戌科春闱会试主考官，才惹出的麻烦。”</p>
聂豹却不再提及这事。</p>
而是看向眼前这位已经官居内阁次辅的学生。</p>
他面带微笑，轻声开口：“起来，我也许久不曾见过老师了。”</p>
这话一出。</p>
徐阶心中顿时一紧。</p>
聂豹此时所的老师，肯定不是大宗师阳明先生。</p>
阳明先生可是在嘉靖七年十一月就逝世了。</p>
也不可能是他少年求学时的那几位授业老师。</p>
而是在这京中。</p>
还活着的。</p>
那位。</p>
内阁首辅，严嵩。</p>
正德十二年二月，聂豹参加那一年的春闱会试。</p>
殿试上，中的进士第二百七十四名。</p>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拜了严嵩为老师。</p>
其后，两人关系也算是融洽，哪怕是后来聂豹拜王守仁为师，也不曾有所影响。</p>
同在朝中为官，偶有归京的时候，聂豹便登门严府，与老师严嵩讨论经学以及心学。</p>
嘉靖二十一年，时任礼部尚书的严嵩，还举荐聂豹镇守边疆。</p>
嘉靖二十七年，更是为当时因事入狱的聂豹平反。</p>
随后嘉靖三十年的时候，因为哈舟儿伏诛，严嵩奏疏报喜，因聂豹有镇守边疆的经历，便被升俸一级，另有赏赐。</p>
前年。</p>
也就是嘉靖三十八年的时候，严嵩八十大寿。</p>
聂豹虽然已经不在朝中为官，但仍是上书少师严公八十寿序以表祝贺。</p>
一番心思流转。</p>
徐阶这才开口道：“那届时昌平之辩，老师可是要去想来严阁老那日，也会在场。”</p>
聂豹面有微笑，怡然点头。</p>
“只是要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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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ffff”</p>
“大事不好啦！！！”</p>
昌平。</p>
夹山之下，书院里。</p>
一道惊吼声，从外面穿堂而过，引得严绍庭及身边众人，茫然转身看向外面。</p>
陆绎如同惊马一样狂奔而入。</p>
到了书院里。</p>
见到严绍庭等人。</p>
他也顾不上换气，便开口喊道：“京中消息，那个似乎很厉害的王门心学弟子，士林大儒，聂豹，被徐阶请到京城了！”</p>
不等严绍庭等人开口话。</p>
陆绎便接着道：“还有叫钱德洪和王畿的老头，也是士林大儒，也快要入京了！”</p>
徐渭却是面露笑容：“侍读，这可都是江右心学正统，看来都是要见见侍读经文心学的。”</p>
在周围，还有几名是徐渭请来的，日后要在昌平书院授业的老先生。</p>
如今书院已经大致建好，只剩下少许屋舍还需要修整一番，其实就可以招生开课了。</p>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p>
昌平这边的，诸如周狗蛋、马二这帮孩子，现在每日忙完家里的农活，就会按时在书院从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开始学习。</p>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p>
以前这些孩子都是农家子，哪里能有数读。</p>
放在那些所谓耕读人家面前，那些人家的孩子，像周狗蛋、马二他们这么大的时候，早就开始研读四书五经，甚至有些聪慧的已经挑选好了本经。</p>
见在场众人听到消息，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p>
陆绎很来还焦急万分，却是忽然安静了下来。</p>
他目光一转，看向众人。</p>
随后凑到严绍庭面前。</p>
“姐夫，你们是不是有法子，到时候辩经的时候，能吵的过这些人”</p>
严绍庭微微一笑：“你姐夫没打算吵过他们啊。”</p>
“啊”</p>
陆绎脸上重新浮现担忧：“姐夫你都没成算能吵赢他们，还这么平静”</p>
严绍庭拍了拍舅子的肩膀。</p>
“稳住。”</p>
“不要慌。”</p>
“你姐夫有绝招。”</p>
“保管这些人从此以后，再也不找你姐夫麻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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