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青看着贾温暖，心情莫名地有些沉重。</p>
贾温暖已经年纪大了，放在一般家庭，早就到了颐养天年的年纪。</p>
她却是一个杀。</p>
天天在刀刃上讨生活。</p>
已经这样了，竟然还愿意为了一个年轻人，自己冒险杀人。</p>
贾温暖见叶长青不话，伸出：“可以给我了吧，我抄下李自富的信息，就还给你。”</p>
叶长青摇摇头：“不用了，还是我出吧。”</p>
其实原本他就打算替陈学文报仇的，可是那家伙，非要要亲报仇。</p>
事情就这么放下了。</p>
现在让一个老太太去动，还不如自己去。</p>
贾温暖皱起眉头：“你是觉得我年纪大了，可怜我吗？”</p>
叶长青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觉得，我去快一点。”</p>
贾温暖冷声道：“我又不是傻子，我知道你什么意思。</p>
就是觉得我年纪大了，可怜我。</p>
是不是下一步，还要让我退休？</p>
把我踢出意外楼？”</p>
叶长青叹口气：“其实我不但是意外楼之主，还是农门之主。</p>
陈学文是农门人，我为他做点什么是应该的。”</p>
贾温暖道：“我年纪大了，离死不远了。</p>
我好不容易找到一点事情做，你还要抢走。</p>
天天早晨油条豆浆，中午一碗细面，晚上一碗粥，这样的日子，太单调了。</p>
让我做点事吧。</p>
杀杀人，放放火，让我感觉到活着的意义。”</p>
她最后一句话时候，眼睛里放着光，似乎整个人都年轻了，也有了精气神。</p>
杀杀人？</p>
放放火？</p>
叶长青听得一愣一愣的，这老太太起这些事情，就像是别的老太太去菜市场买鸡蛋，或者去门扔个垃圾那么轻松随便。</p>
这还是老太太吗？</p>
这分明就是一个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刺客。</p>
见老太太得认真，他也不再多言，直接把递了过去。</p>
贾温暖拿起，直接把上的这条信息发到了自己的上，然后把递给叶长青：“我下车去找李自富。</p>
如果有任务，我随时回来。”</p>
叶长青接过：“注意安全，如果有事情，给我打电话。”</p>
嘉温暖推开车门，笑着道：“我只是杀个人，又不是去医院，不用紧张。”</p>
完迈着蹒跚的步子，往前走去。</p>
就像是一个出门买菜的老太太，走路慢悠悠的。</p>
叶长青站在车旁边看着，看着佝偻的背影前行，一直看着。</p>
周威盛笑着道：“叶先生，我们都是杀，一个人单独行动习惯了。</p>
不用担心的。”</p>
叶长青叹口气：“她年龄太大了。”</p>
周威盛意外地看了叶长青一眼：“我们村上，许多人年龄比她大，都在种地。</p>
有些人种七八亩地。</p>
农民生来就是当牛马的命，只要不死，就要忙碌。”</p>
叶长青看到贾温暖的背影消失，掏出：“我把李自富的消息发给你们。</p>
你们给我盯着。</p>
不要让老太太出事。”</p>
周威盛更加意外：“叶先生，你是让我们保护老太太？”</p>
叶长青嗯了一声，低着头操作。</p>
杨无霜眼中露出震惊：“叶先生，我们都是杀，我们把目标杀了，或者我们被人反杀。</p>
这就是杀的命运。</p>
你派我们去保护杀这是不是不合规矩？”</p>
她做杀这么久，一直感觉她像是一个人行走在危四伏的原始森林。</p>
随后都会有一头野兽冲出，把她吞没。</p>
她已经做好了随时都会死去的心理准备。</p>
而且她已经习以为常，这就是杀的人生。</p>
没想到叶长青竟然给身为杀的贾温暖，派几个保镖，这比太阳打西边出来还不可思议。</p>
叶长青给他们发了信息，把装进口袋里：“规矩？</p>
我这里没有规矩，杀的命也是命。</p>
也需要保护！</p>
何况她那么大年纪了。”</p>
完上了另一辆汽车，驾车离开。</p>
汽车里。</p>
杨无霜感觉不可思议：“杀的命也是命？</p>
他是这么的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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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威盛点点头：“对，他是这么的，没想到，咱们这种死了都没资格进入地狱的人。</p>
竟然有人把我的命，看作是一条命！”</p>
王方平有些激动的道：“你们都他就是把咱们当作赚钱的工具，当作里的刀。</p>
用完了就完事了。</p>
我觉得叶先生不是这样的人。</p>
我不想离开意外楼了。</p>
我这辈子就跟着叶先生！</p>
杨无霜，你还想出国吗？”</p>
杨无霜皱着眉头道：“推辞一段时间吧，再观察观察，大部分人都有表演性人格。</p>
我见过太多了。”</p>
江口市清江大学对面，一个废弃的院子。</p>
院子里一株参天古树有七八米高，树冠落下的树荫，跟一个如球场的面积差不多。</p>
树下。</p>
两位老者正在下棋。</p>
一个穿着白色唐装的老者，里把玩着两个象棋子，吧嗒吧嗒，像棋子碰撞发出有节奏的声音。</p>
另一个老者穿得比较朴素，一个灰色的短袖，领口已经松散，一看就是穿的时间太长，多次洗涤，已经变形了。</p>
老者穿着灰色的大裤头，灰色的拖鞋。</p>
他伸抹掉额头上的汗水：“老刘，你这棋艺咋练的，在一起下几年了，我一次没赢过。</p>
这一局又输了。”</p>
老刘端起旁边的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老张啊，下棋就像是人生，要布局，不能只看眼前。”</p>
他话音刚落，旁边的响了。</p>
他拿起，摁下接通键：“喂，哪位？”</p>
电话里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刘老，我是李自富。”</p>
老刘皱起眉头：“不认识。”</p>
电话里的声音有些着急：“别挂电话，二十年前，那次的书院聚会，我也参加了。”</p>
老刘很肯定的语气道：“不可能，只要是九鹿成员，我都知道名字。”</p>
电话里的男人咳嗽一声道：“其实我只是一个端茶倒水的，不算是成员。”</p>
老刘脸上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什么事情？”</p>
一个连成员都算不上的人，是没有资格跟他通话的。</p>
但电话已经接了，他觉得有必要了解一下。</p>
李自富语气带着敬意道：“刘老，王青云死了，他是九鹿书院的成员。</p>
突然直接就死了，我担心是那个人开始反击了！”</p>
吧嗒</p>
老刘里把玩的棋子跌落，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惶恐：“你有证据吗？”</p>
李自富愣了一下道：“他死了，我去查原因，却查不出来一丁点的消息。</p>
如果不是那个人，谁能封锁消息？”</p>
老刘沉默了一阵道：“我知道了。”</p>
完直接挂了电话，然后发了一条信息。</p>
老张见老刘打电话，笑着道：“平时也不见你接一个电话，今天还有人跟你打电话，是儿女吗？”</p>
老刘笑着道：“对啊，是儿女，几个月不打一个电话，打来电话就是要钱。”</p>
话间发出叮的一声，收到了一条短信。</p>
他打开短信，就看到里面写着：“王青云卷入了贪污大案，还有他去下属家聚众阴乱的视频，还牵扯到杀人案很复杂。</p>
而且是当场杀人。</p>
我这是时间仓促之下了解的情况，如果想知道细节，就要等一段时间了。”</p>
老刘看到这个信息冷哼一声，随后回了几个字：“知道了，一个个不是贪就是搞女人。</p>
不用查了，我知道了。”</p>
发了短信之后，拿起电话拨通了李自富的电话：“喂，事情我查清楚了，不是你的那回事。</p>
别一天天的草木皆兵。</p>
另外以后不要给我打电话。”</p>
李自富还有些不甘心：“刘老，我是怕那人反扑，我这叫以防万一，刘老，我觉得有必要”</p>
老刘冷声道：“还轮不到你觉得，干点正事吧，别天天盯着钱和女人。”</p>
完直接挂了电话。</p>
然后对老张道：“继续！”</p>
老张笑着道：“你刚才那几句话，真有气势，我知道你是在这里看门的，否则我一定以为你是某个单位的大领导呢。”</p>
老刘笑着道：“给儿子打电话，当然要有点气势了。</p>
来，摆棋！</p>
再来一盘！”</p>
太阳落山。</p>
一个老太太守在一个别墅的门口。</p>
看到远处一辆黑色轿车开过来，她慢慢悠悠地走到进入别墅的通道，然后弯下腰系鞋带。</p>
吱</p>
黑色的轿车停下。</p>
车窗放下，李自富伸出头，冲着来太太骂道：“哎，你干什么呢，这是汽车进入的门，眼睛瞎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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