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豪赌</p>

    “你不是知道我不回来吗?”</p>

    “是啊,但我没想到你会在这,我们还以为你和江离”有比滨戳了戳自己的食指。</p>

    “我们是在正常交往,请不要去联想一些无端的事。”雪之下没好气道。</p>

    “好奇怪啊。”</p>

    “哪里奇怪?”</p>

    “没什么,我想每个人的恋爱大概都是不同的。”有比滨像现在的恋爱博主,都是教导一上来牵,第二次约会就带回家。遇到江离雪之下这种两个人一夜无事发生,在外面做义工也是挺少见的。</p>

    “给几个人带?拿完就快走。”雪之下催促道。已经排了很长一条队伍了。五点天一亮就有人在外面排队,到现在已经是人山人海,山下的警备所都临时调了几位警员过来维持秩序。</p>

    “等一下,三浦,海老名,静,企”有比滨掰着指头数了起来。</p>

    “给班里一人一份如何?”</p>

    “这不好吧?”有比滨心动但犹豫了。</p>

    “跟我来。”雪之下叹了口气,带着有比滨绕过施粥的摊位,走进庙里。</p>

    仓库是临时借用的寺里展示墨宝的祠堂,就在装粥间的边上,江离正戴着口罩无声地帮忙把箱子抬到车后备箱里。</p>

    “呀哈喽?”有比滨对着江离招了招,江离默默用眼神回了个礼。</p>

    “结衣同学要给班里同学一人带一份,你想想办法。”</p>

    “大盒一箱4份,盒一箱份。”江离看着雪之下粗声道。</p>

    “那就大盒吧。”雪之下。</p>

    “师姐,你下山的时候能在山腰的山庄那边临时停一下吗?”江离对着一旁白色宝马的主人拜托道。</p>

    “当然可以,是这位妹妹吗?”此时女人已经脱掉了口罩,露出精致的妆容来,富太太的气质暴露无遗。</p>

    戴着口罩照例会在嘴边出一圈汗,由此可见女人的形象管理有多么严格。</p>

    “额,是的,麻烦了。”有比滨被雪之下在背后轻轻推了一把,连忙站出来道。</p>

    江离又搬了一箱进女人车子的后备箱里。</p>

    “去吃饭吧?”雪之下轻轻拉了一下江离的袖子道。</p>

    江离一晚上的表现她都看在眼里,施粥的不止她一位,经常会出现运货速度跟不上她们发的节奏,江离每次搬货过来都会在打开箱子后,偏心的给她多几份。</p>

    京都日报的记者早就到了,但她拍的是负责分发粥的她们,至于干脏活累活的江离,最多只能拍到一个拉着推车回去装货的背影。</p>

    她知道江离不在乎这些,但她开始难受了。</p>

    江离遥遥看了一眼门口若隐若现热闹的景象。之前僧人和他们有早课,但这都九点了,也没和他们过早课什么时候开始。</p>

    “去吧去吧。”他不在的话,也很快有人接替他的。</p>

    雪之下如释重负般叹了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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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不是很喜欢叹气?”在去斋堂的路上,江离问道。</p>

    “之前我妈妈常我这个来着,很不礼貌。”雪之下先是吃了一惊,随后天真地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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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关系,我也很喜欢叹气。”江离闭了闭眼睛道,也不是有什么心事,单纯觉得很舒服。</p>

    科学家把老鼠生活的空气换成的人类叹气,会在短短三个礼拜内死亡,江离觉得其实是缺氧死的。</p>

    斋堂的饭已经没了,负责掌勺的师傅再过一个时他们都要准备午饭了,怎么现在才来?</p>

    晚来的不止他们一个,还有几位师姐是之前和雪之下一起装粥的。</p>

    女人一撒娇就有办法了,师傅无奈去后厨拿出几个馒头热了一下,江离和雪之下也跟着一人分到一个。</p>

    雪之下看着江离中那个馒头三口两口就被江离就着盐渍物吞了,忍下饥饿掰了一半戳了戳江离。</p>

    “你干嘛?”</p>

    “你从头到尾都没歇过,付出最多的人不能挨饿。”</p>

    江离看了一眼雪之下中一半的馒头咽了一口口水,光滑的表皮上还带着蒸汽的湿润,象,微微干燥的馒头吸收水分,一时给口腔粘膜带来的吸附感以及淀粉在口中被水解成麦芽糖后的甜味。</p>

    “师傅,粥还有剩的吗?”江离向厨房问道。</p>

    “没了,这个点煮好的粥都装完了。”</p>

    施粥的话明天还会继续施,要一连做三天,只是下午第二批才会动工,这时他们已经回去了。</p>

    “谢谢。”江离接过馒头本想一口丢进嘴里,又看到雪之下是口口像只松鼠一样,着急一口一口啃着馒头,不由得又改为了口分为四次才吞进去。</p>

    “早课不去了吧?”</p>

    “嗯。”</p>

    回房间的路上,这次没人带路。路已经认识了,志愿者和他们反方向走着,不属于这里的感觉油然而生。走廊的过道还是没人,江离打开房间后,是散乱没有整理的床铺,以及昏暗,百叶窗微微颤动朦胧的窗户。</p>

    “有什么东西忘拿了吗?”江离茫然环视了一圈问道,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回来,直接把房卡还给僧人就好了。</p>

    “你要不休息一下吧?”</p>

    “不回去了?”</p>

    “我定了中午回去的列车票,下午学校礼堂宣讲完才放暑假。晚点回去来得及。”雪之下对江离的动愈发迷茫了,他一开始是抱着玩闹心态熬夜帮忙煮粥的,但是工作起来却没有玩闹的样子,只是一刻不停在干活,做的比谁都多。</p>

    她似乎对他太严厉了。</p>

    “那我休息一下?”江离心翼翼问道。</p>

    “休息吧,我也困了,”雪之下用挡了挡因为打哈欠张开的嘴巴。</p>

    “你睡哪?”江离不怀好意的问道。</p>

    “沙发。”她冷漠干脆地拒绝道,江离就是这样的性格,稍微给点好处就蹬鼻子上脸,以后还需要好好调教才行。</p>

    “哦。”</p>

    雪之下对他肉眼可见的萎靡和失望感到莫名好笑,“快睡吧。”</p>

    所谓的爱到底是什么呢?很多人觉得恋爱就是我喜欢你,你喜欢我,两个人相互了解,努力不发生任何争吵。而在恋爱初期,人们很容易因为滤镜而选择性容忍对方的某些行为,仅仅是为了维护双方是天造地设相配的假象。</p>

    人们总是去努力找一个和自己类似的人,觉得他一定能懂我的想法。但社会是原子化的,一个原子又如何去触碰另一个原子呢?</p>

    反直觉的是,真正的恋爱也许是双方去寻找,接纳不同的地方。</p>

    正因为我永远无法理解你,无法预知你,知道你我之间的距离,但我愿意去承担无法了解你的痛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