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康帝似乎是早有准备，他早就让人在皇城外准备好了很多马车用以接送这些臣子们。</p>
路上，众臣沉默不出声，刘元海和刘金河的事儿令他们不停思索未来朝堂的走向。</p>
而与刘金河亲近的朝臣也在不断思考接下来与他的关系。</p>
那刘元海叛国的事儿基本上是板上钉钉了，依大康律，叛国者死。</p>
如果情节严重，诛九族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事儿。</p>
哪怕你是一品大臣，叛国就是叛国，死路一条的。</p>
而武将们则是窃窃私语，他们只是在奏折和其他人的口述里听过投石之威势，却从未亲眼见过这些所谓的攻城大杀器，所以他们都非常期待。</p>
于是，在众人各异的心思下，他们来到了城外的校场。</p>
此时，两具投石已经被组装好，摆在了空地上。</p>
而各式大大的石炮也被临安的石匠搓了出来。</p>
等元康帝站定，周牧枫出班：“陛下，可否让末将演示此物？”</p>
元康帝点头：“给诸卿演示演示吧。”</p>
周牧枫、梁文德对视一眼，随意点了几个步卒打下。</p>
这几架投石乃是参加过匈人王庭攻城战的，看样子是状况比较好的一批，不是新造出来糊弄人的。</p>
元康帝也看到了上面累累的战痕，他挑挑眉道：“此物乃参战过攻城的那批？”</p>
周牧枫点头，语气颇有些自豪：“自制造出来，打满了全场。‘破匈城’、匈人王庭，也许木质骨架经过修缮，但核心的蓄力、释放件经受住了千次使用，现在仍然完好，未出现裂纹。”</p>
“善，大善！”这似乎是元康帝的口头禅了。</p>
远方，元康帝早就让人用石块和三合土等物搭建起一堵墙来。这老梆子完全就是有备而来的。</p>
绳索筋腱上弦，一块一百斤的石炮被正正地放在摆勺上。</p>
周牧枫全程抱着膀子一言不发，对射表、指挥调度全是梁文德在做。</p>
他也是在用实际行动告诉元康帝——你看好，这家伙才是玩儿投石的行家！</p>
“砰”</p>
深吸一口气，梁文德用中木槌砸下了投石的释放杆。</p>
绷紧的绳索筋腱释放出巨大的能量，将摆勺弹起。</p>
石炮飞出。</p>
今日天气很给力，基本可以是无风的。</p>
这枚石炮很给面子地砸到了这堵石墙上，一下就将它砸成了一堆瓦砾。</p>
众人噤声，而武将们目光深沉，他们看着面前的投石，满是思索神色。</p>
城墙不光匈人有，其他人也有，大康人也有。</p>
而这东西的制造方法，掌握在周牧枫的里。</p>
突然，众人很是整齐的朝周牧枫投来怜悯的目光。</p>
子啊，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不知道么。</p>
众人各怀心思的时候，周牧枫面无表情，示意梁文德打第二发。</p>
这是为了给元康帝看看，这东西的攻击频率。</p>
不久，大半炷香时间而已。</p>
第二发打出，但摆勺里装的是石散弹。</p>
为了展示最大的威力，梁文德直接上了桐油弹。片片火流星划过，令所有人肝颤。</p>
火炮砸进一大片稻草堆里，很快点燃了它们。</p>
风助火势、火借风威，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稻草瞬间猛烈燃烧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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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攻！</p>
在场的武将们眼睛亮了起来。</p>
不仅是攻城，在很多地方，火攻都是顶好顶好的。</p>
比如袭营，比如轰击奔马，比如破坏战场使得骑兵难行。</p>
（满地石头战马无法跑动）</p>
然后，看起来更加威武的配重杠杆投石发出了嘶鸣。</p>
更大，更多的石炮被砸了出去。</p>
接着，周牧枫亲自上前，在一堆东西前一阵捣鼓，一炷香后，一枚麻布大包裹躺在他的怀里。</p>
他朝元康帝示意后，一路跑，找到一处土堆挖了个洞，点火，将它扔了进去。</p>
十余息功夫后，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响起，一团橘红色的火焰伴随着大量的黑烟瞬间腾空而起，那堆土堆直接被扬上了天。</p>
“陛下”演示完毕，周牧枫拱道：“臣演示完了。”</p>
“此二物，都是投石，前者制造不易，但精度较好，后者受限于牵引绳等物，精度一般，然，后者能抛掷更重的重物。”</p>
“最后一物，乃末将制作的火药，以硫磺、硝石、木炭按比例配比而来。用以攻城，威力无穷。”</p>
元康帝踱步上前：“好啊，好啊。周卿为国铸器，实乃汝辈典范。”</p>
他眼神诡异，看着周牧枫不语。</p>
画公仔都画出墙了，再不明白周牧枫就白活两辈子了。</p>
深吸一口气，周牧枫从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梁文德中，拿过一沓贡纸，双奉上：“陛下，此乃投石制造图纸，我大康征伐之路任重而道远，末将愿为君分忧。”</p>
然后，火药的配方也拿了出来：“陛下，此乃火药配方，此物易燃且非常危险，还望陛下谨慎。”</p>
元康帝随接过，轻咳两声：“如此甚好。”</p>
“周卿，尔等为朕大康做出如此贡献，想要何等赏赐？想一想，下了朝到朕御书房来。”</p>
周牧枫垂首：“末将遵旨。”</p>
元康帝点头：“诸卿，看也看了，我等回去吧。”</p>
回到太极殿，元康帝：“方才在城外，诸卿也都看到了那投石和火药的威力，此物该如何评价？”</p>
众人面面相觑，还是兵部尚书咬咬牙站了出来：“陛下，此物的作战方式、如何使用、与其威力都是我等前所未闻的。臣私以为，当新立一营。</p>
新营全数装备投石等物。并在各大营里选拔精锐人才，集中训练。</p>
我大康古话得好：好钢用在刀刃上。”</p>
元康帝唇角弯弯：“其余诸将们该如何以为啊？”</p>
他没有看文臣那堆人，这帮酸儒咬文嚼字在行，行军打仗那可谓是一窍不通。</p>
一名武将出班：“陛下，臣有异议。”</p>
“臣私以为：成立新营不妥！此举必会令主将命令多传一层，久而久之，恐为隐患。”</p>
有他开了头，诸武将们纷纷叽叽喳喳起来，他们都想让自己的部队早日成立石炮营，毕竟这东西砸死物或者移动缓慢的单位效果拔群。</p>
元康帝看着底下吵得快要带起来的武将们，轻咳一声。</p>
就很奇怪，他这一下声音不大，但却令所有人都停了下来。</p>
“右相，你怎么看？”元康帝将问题抛给了孙德海。</p>
孙德海想了想出班道：“陛下，臣以为，解铃还须系铃人！”</p>
“此物既然是镇北侯二子制出，那他一定是最熟悉此物的人，也许他会有好方法呢？”</p>
元康帝欣慰点头：“右相到了朕心里面了，那么，周卿？”</p>
周牧枫无奈地看了元康帝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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