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先拿到肥料农药，而不用付钱？</p>
有这等好事儿，那还等啥呢！</p>
土地庙内人声沸腾。</p>
“喜喜！我家才种了粟米，算我一个，以后都听你的！”</p>
“还有我还有我！我家四亩地！”</p>
“我媳妇儿娘家能不能也带上他们一起啊？”</p>
</p>
顾喜喜最后承诺，“今日在场的想参与都可以。”</p>
“等作坊正常运转起来，就算生意做大，以后可能卖给更多人，依然优先保证在花池渡村的供应。”</p>
众人欢呼。</p>
何景兰接着，“需要赊账的人，由我负责拟定契子。”</p>
“有些话我也就提前清楚。”</p>
“第一，赊账不代表不用还钱，既立下契子，顾喜喜就能把那些恶意欠债的人告上衙门。”</p>
“轻则由县衙抄家，卖房屋卖地赔偿欠款和利息。”</p>
“重则不但要抄家赔偿，还会被判流放。”</p>
“所以大家最好提前考虑好了，喜喜提出赊账，是想给头紧张的乡亲一个公平的会，希望大家都能有粮吃，有钱花。”</p>
“能拿出钱的最好还是现买现用，就别惦记着区区免除一半欠款的赔偿了。”</p>
现场鸦雀无声。</p>
何景兰肃容道，“这便是我要的第二点。”</p>
“若有个别人自作聪明想着钻空子，贪图那一半欠款，那我劝你省省。”</p>
“顾喜喜她既然敢这么，便是有信心让你们在秋收后，都能如期还上货款。”</p>
“所以如果有人赊账之后阳奉阴违，被发现没按方法种田，导致最终收成未达成预期。”</p>
“不但要责任自负偿还全部欠款，超期不还的利息提高到两分。”</p>
“往后顾喜喜也不会再给他任何帮助的会！”</p>
何景兰到这里，满意地看到现场狂热的气氛消褪下去。</p>
她就是要帮顾喜喜唱好这个白脸。</p>
丑话必须在前头，尤其是警告那些明明买得起肥料，还盘算着空套白狼、并试图钻空子的人。</p>
最后，何景兰笑了笑，语气随之温和了些，“其实咱们一起做事，简单点真诚点对谁都好，没必要总将事情想的太复杂。”</p>
“譬如别人踏实种地能打五六百斤，你故意乱来，就算顾喜喜不计较免了一半欠款，结果就是，你收获的粮食比别人少了很多。”</p>
“孰轻孰重，大可以自己掂量。”</p>
老钱在旁看着，暗暗点头，考虑的如此周密，不仅贫富平衡，还能恩威兼顾。</p>
这下总算是放心了。</p>
他向顾喜喜确认该的话已经完了，才向众人扬声道：</p>
“大家都听见了？”</p>
“会呢，顾家侄女已经给了，其中利弊，人家何姐都的清楚明白。”</p>
“做不做，要如何做，大家回去各自商量。”</p>
“明日，就在外面的晒谷场，有必要赊账的找我，我这儿通过了，你们就可以当场跟何姐签下契子。”</p>
作为村长，他最了解花池渡村每家每户的境况。</p>
从他这再卡一道，谁也甭想浑水摸鱼，给整个村子丢人！</p>
老钱完，场内一片嗡嗡的议论声。</p>
</p>
虽然之前闹得很不愉快，顾家几个主事人却是最先表态的。</p>
“我们商量过，都跟着顾老板干。也决定不赊账，现买现用。”</p>
“不过咱们族中可能还有两三家条件不太好的，等我们回去问过，让他们自己做决定。”</p>
顾喜喜含笑应了。</p>
本地顾家的现任族老已经头发花白，他欣赏地望着顾喜喜，，“你做得好，既兼顾了穷人，又不会因一味的善心害了自己。”</p>
顾喜喜笑，“其实多数人的心思是一样的。”</p>
“辛辛苦苦的耕种，为的不就是多打粮食，吃饱穿暖么？”</p>
“我请何姐的那些，不过是以防万一。”</p>
“我也相信大家冷静下来，自会想清楚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p>
一名主事人感慨道，“的是，咱们庄户人家，田地和庄稼才是代代相传、长长久久的根，比起这些，区区对半的欠款算什么？”</p>
顾族老对顾喜喜笑道，“之前跟你，每年夏收之后都要办一场本地族会。”</p>
“因为打仗等等缘故，一直拖延到现在。”</p>
顾喜喜讶异，“这是要办族会了？”</p>
顾族老微笑颔首，“日子定在三天后，我们正式邀请你，作为主事人之一出席族会。”</p>
顾喜喜之前当了主事人，有反击的意思在。</p>
此刻再提起，她有些嫌麻烦，不太想去了。</p>
“这”</p>
“我年轻，要不然还是换个人”</p>
“欸，不可。”顾族老摆道，“年轻怕什么，难得你年轻有为，更是顾家的荣光。”</p>
老人家露出个打趣的笑容，“还是，你因这些家伙做出的糊涂事心有芥蒂，不想见到他们？”</p>
“没有没有，”顾喜喜急忙摇头，“当初好了翻篇，那就是过去了。”</p>
“三天后是吧，族会我一定去。”</p>
之前为道歉，顾家的主事人也邀请了村长老钱和夫人钱大婶。</p>
顾族老特意向老钱再提出正式的邀请。</p>
两人话时，不断有村民过来跟顾喜喜打招呼。</p>
其中有直接确定要买肥料的。</p>
也有家里真的穷，无惧无畏决定赊账拼搏的。</p>
当然还有部分家境中不溜的在犹豫，还得回去全家商量了再定。</p>
可不管怎么样，大家都很上心，除了顾友福一人先行走了，暂时没人舍得离开。</p>
关系好的几家凑在一起互相出主意。</p>
有人憧憬着未来。</p>
有人互相回忆刚才“听课”的要点内容，已经开始了学习。</p>
还有人三五成群凑起来，好了等会儿就去找老钱，一起解读老钱刚记录的“秘方”</p>
氛围比土地庙春祭时还要热闹。</p>
看似的粟米竟然让全村人的心思达到空前的一致。</p>
刘夫子走进来时，村民们纷纷笑着打招呼，</p>
刘夫子介绍他身边跟着的年轻男子，“这是我表弟，他一来探亲，二是受人之托，来给咱们村顾老板捎点东西。”</p>
顾喜喜正是炙可热，立刻有人帮忙指路，大声，“喜喜丫头在那呢！”</p>
众人齐刷刷转向顾喜喜。</p>
顾喜喜茫然，看着那两人朝自己走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