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冰冰银牙紧咬,眼神冰冷。</p>
却一言不发。</p>
显然,她不敢赌。</p>
却又不愿就此罢休。</p>
她握着的半截匕首,微微用力。</p>
马上又停下。</p>
因为,紧贴她脖颈的指刀,同样在她脖颈上划动。</p>
我想,她能感觉到利刃贴肤的冰冷。</p>
她的汗毛都竖起来了。</p>
我:“当家的,猜猜看,这次我能否破开你的锁甲,切开你的皮肉?”</p>
陈冰冰默然。</p>
微微低头,先前被我指刀切过的地方,锁甲早已断裂,破开一个口子。</p>
先前那一击,我同样照着要人命去的。</p>
虽然被锁甲挡住,但</p>
有了准备。</p>
绝对担不住第二次!</p>
陈冰冰松了口:“各退一步!”</p>
我点点头。</p>
互相抵在脆弱位置的刀刃,缓缓移开。</p>
下一秒,陈冰冰往后一跳。</p>
她倒持匕首,身体紧绷,好似一头雌豹,随时准备对猎物发起扑击。</p>
显然,她还是不甘心。</p>
我大喇喇坐在地上,指不断抖动,指刀穿花蝴蝶般,在指间飞舞。</p>
对峙良久,陈冰冰转身离开。</p>
只留下一句狠话:“你给我等着!”</p>
我冲她背影喊:“我知道,你过嘛,江湖路远,咱们山水有相逢。”</p>
陈冰冰没有应答。</p>
我收起指刀,拍了拍身上的土,越过土包,沿着大道,往城里走。</p>
没一会儿,两道光从路边照出。</p>
随着一声轰鸣,一亮车驶到面前。</p>
车窗落下,露出白菲菲漂亮的脸蛋。</p>
她上下打量我,问:“你跑哪儿去了?”</p>
“见故人。”我。</p>
白菲菲眉头一皱,鼻子嗅了嗅,俏脸一沉。</p>
“女的?”</p>
我点点头。</p>
白菲菲讥讽:“什么故人,怕是老相好吧?”</p>
我想了想,“也可以这么。”</p>
都互相捅过刀,也亲过嘴了。</p>
算得上相爱相杀。</p>
这么亲密。</p>
哪怕只接触过几次。</p>
句老相好,也不算错。</p>
其实,她问出这个问题时,我下意识脱口而出一句“你妈”。</p>
话到嘴边,我又咽了回去。</p>
这么对白菲菲,似乎不太好。</p>
车窗上升,挡住了白菲菲的面容。</p>
她扭过头,冷着脸,直视前方。</p>
汽车轰鸣,从我身边窜出。</p>
我没计较她的孩子脾气,继续沿着大道往前走。</p>
刚转过一道弯,那辆车停在眼前。</p>
白菲菲看也不看我,:“上车!”</p>
我闻言,拉开车门,上了车。</p>
没坐副驾驶,坐的后排。</p>
透过后视镜,能看到白菲菲气氛的神情。</p>
她似乎把油门当成了我,踩住就不松脚。</p>
车开得飞快,时不时一个甩尾。</p>
得亏大晚上,又出了事,现在路上根本没车。</p>
我任由她飙车,闭上眼。</p>
思维运转,回顾这一次的事。</p>
该从哪里算起?</p>
大概是刘先生登门,杨老请我赴宴开始。</p>
那时起,我就已经落了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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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一切,包括杨老拜托我去鉴宝,见到幺姐,看到那两尊凤尾尊,听到幺姐的提醒</p>
一切的一切,都在杨老的算计之中。</p>
什么有重要文物出土,需要赶过去鉴定,只能拜托我帮他揽事儿不过是他下的饵。</p>
杨姿仪曾,她会被请去鉴宝,是幺姐对她下了局。</p>
为的,是请杨老这座大山出面。</p>
确实如此。</p>
但有一点,她隐瞒了我。</p>
幺姐设了局。</p>
她却是主动以身入局。</p>
杨老不现身,则是为了摆脱牵扯,也可以躲在幕后,从容布局。</p>
而这一切,都是为了将凤尾尊留在这片土地。</p>
不得不,姜还是老的辣。</p>
先是利用自家孙女,确认凤尾尊的存在。再利用我去鉴宝,鉴别两尊凤尾尊的真假,同时带出幺姐传递的消息。而后借助上面的态度,放出风,让这一行的人下场搅水。</p>
他则躲在暗中,进行操盘。</p>
若是这些人不成,他还有后。</p>
在邮轮上安排了人。</p>
可谓一环接一环。</p>
真不愧是老江湖。</p>
行事就是紧密。</p>
我忍不住钦佩。</p>
钦佩杨老的段,也钦佩他的家国情怀,更钦佩他拿得起放得下的胸襟。</p>
面对凤尾尊这样的宝贝,也能忍住不动心。</p>
坦然将东西,留给我们。</p>
至于被他利用的事,我并不生气。</p>
实话,他的利用,只限于杂货铺一行。</p>
而这一行,是利用,也是会。</p>
我求之不得。</p>
至于后面的事。</p>
按照他和杨姿仪的交流,他并不知道,我也参与了此事。</p>
跟杨姿仪一样。</p>
是我主动入了局,点的绛唇。</p>
想通一切,我放松下来。</p>
这时,电话铃声响起。</p>
白菲菲接通后,问:“什么事儿?”</p>
朱荷:“姐,我们在半道,遭遇了姐的人,领头的是虎哥,他们想下货。”</p>
“情况如何?”白菲菲问。</p>
朱荷:“和他们打了一场,伤了几个弟兄,最后不敌,我们扔下箱子跑了。”</p>
白菲菲松了口气。</p>
我也没什么反应。</p>
因为,这一切都在计划之中。</p>
扔下的密码箱,同样是西贝货。</p>
至于真家伙,一直都有大海拿着。</p>
而大海,独成一路。</p>
得后,早独自脱了身,并没有和朱荷他们一起。</p>
白菲菲关心起下属:“弟兄们伤亡不重吧?”</p>
朱荷语气轻快:“比预料的要轻。”</p>
白菲菲眉头一紧,神情开始严肃:“怎么回事儿?”</p>
朱荷解释:“之前半道杀出的那伙人,不是被我们利用了一次嘛。这次,我又利用了他们一回。现在,我们的人撤了出来,姐的人,正和那伙人打呢。”</p>
白菲菲嘴角一勾,很是满意。</p>
她正要挂电话,我弯腰探到前排,拿过她的。</p>
“你们直接撤了?”</p>
朱荷一愣,而后:“受伤的兄弟,我让人送走了,还剩几个兄弟,和我在这儿看戏。”</p>
我:“那就先别走,看着他们打,等他们分个胜负再。”</p>
白菲菲若有所思,插嘴道:“你想营造出,我们心有不甘,还想动的样子?”</p>
我点点头,:“做戏做全套,你们要是撤得太干脆,他们或许会怀疑”</p>
顿了一下,我:“虽然,我觉得就凭他们两伙人的脑子,压根不会多想,但心无大错。”</p>
朱荷应下。</p>
这边电话刚挂断,我的电话响了起来。</p>
一接通,大海兴奋的声音响起:“贝勒,我到窝了!”</p>
我看向白菲菲:“走,收货去。”</p>
白菲菲眼睛一亮,油门直接踩到底。</p>
汽车狂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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