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个一路跟随我们的‘贾云萍’又是谁？</p>
在那么一瞬间，袁截突然对这个梦境世界感觉如此陌生，甚至不受控制的产生些许恐惧。</p>
“祂希望我回来</p>
我应该想到的，应该想到的。</p>
祂不会允许祂的祭品离开祭坛。”</p>
陈铁甲的意识似乎变得不太清醒起来，声音逐渐变得微。</p>
祭品？祭坛？</p>
来不及想太多，袁截隐约听到了嘶嘶声，从几处甬道中传来。</p>
紧接着，袁截看到，一群穿着黄色长袍的人，就站在甬道里，他们，或者它们，身形瘦长，兜帽将它们的面目遮在黑暗中。</p>
那样的黑暗，如同实质，光明似乎也无法驱散。</p>
嘶嘶的声响，越发嘈杂起来，似乎有数不清的蛇群在接近他们。</p>
“它们进不来”</p>
陈铁甲开口道，神色疲惫的坐在牌位</p>
“雄黄，很有用。</p>
至少对乌沉族来，这东西如同剧毒一样。</p>
除非它们的神，命令它们，否则它们不会接近。”</p>
“什么神？还有那个跟随我们一同来到帝天宫的，倘若不是人，那又是什么？”</p>
发现陈铁甲恢复清醒后，袁截急忙询问道。</p>
“根据蛇碑上的记载，它们的神，来自于梦中的恐惧，象征着噩梦和末日。</p>
祂在这里，又不在这里。</p>
祂是自由的，但受到束缚。</p>
祂已死去，却仍活着。</p>
蛇碑上如此描述祂，似乎是某种谜语。</p>
至于云萍”</p>
陈铁甲伸出指，指向石室里的一个角落，袁截看过去，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等到靠近后，才发现，那是蛇蜕，有着人面目的蛇蜕。</p>
“当年那次追凶，我不是自己来的。</p>
云萍是我的副，还有其他几个朋友一起，病刀宋汤另有任务，所以没有一起。</p>
我和其他人，发现了这个石室，在更深处，见到了乌沉族的族人，还有蛇碑。</p>
我的一个同伴，被蛊惑，修炼起了它们所传授的魇魔功，最终变成了怪物。</p>
还有两个人被拖进了蛇洞，当我和云萍发现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被放干血液，挂在了蛇窟的墙壁上。</p>
那处墙壁上，满是尸骸，远远望去，像是蛇的鳞片一样，像是蛇的鳞片一样”</p>
陈铁甲突然开始重复，意识似乎变得更加不清醒，袁截只好试着唤醒他，让他可以恢复意识。</p>
“不要看蛇碑！”</p>
陈铁甲突然道。</p>
“蛇碑上有预言：大王杀死了蛇神。</p>
大王已经死了，蛇神还活着，预言是错的。</p>
祂在找祭品，八王秘术”</p>
到这里，陈铁甲一把攥住袁截的腕，紧盯着他的双眼道。</p>
“你也会八王秘术，对吧？我想起来了，你的枪法，还有爪法。</p>
我以前见过的，以前见过的。</p>
你也是祭品，逃不掉”</p>
陈铁甲喃喃自语，随后低头看向自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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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大秘，是祂故意传出来的。</p>
祂还没有脱困，枪，拳，爪，心，祂已有四个祭品，还差四个，还差四个。</p>
袁截，杀死我！剥下我的皮，焚烧我的身体，不要让我变成怪物。”</p>
听到陈铁甲的话，袁截瞳孔骤然紧缩，猛然站起身，却被陈铁甲紧紧抓住臂。</p>
“记住我的话，不要看蛇碑，这样祂只能看到你，无法操纵你。</p>
看过蛇碑的人，总会回到这里，即便死去，也是一样。”</p>
着，陈铁甲将自己的刀，递给了袁截。</p>
“别让我失望，做你该做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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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的怪物吼声不断，袁截却仿佛浑然不觉，他转身走出石室，顺着来时的路，摸索关，转动了石像。</p>
这里的风景很好，袁截将中的东西，放在了石像一切变成飞灰焦炭，最后散落，只留下洁白的头骨。</p>
没人知道那一刻，袁截看着这头骨，心里究竟在想着什么。</p>
但毫无疑问，袁截现在，很讨厌蛇。</p>
袁截从怀里拿出那张名单，这并不是什么复仇名单，该是袁截进入梦境后的场景，让他产生了复仇名单的错觉。</p>
这仅仅是一张关于八王秘术的名单，没有什么恩怨情仇，这与杀人夺宝没什么不同。</p>
明悟到这一点后，袁截不禁嘲笑自己的虚伪，明明如此向往江湖，向往快意恩仇，羡慕赤子心性的他，其实早已无法摆脱这些束缚，注定做不了一个他想象中的英雄侠客。</p>
但，他现在真的有一个想要复仇的目标。</p>
神灵吗？又或者梦魇？</p>
至于他们究竟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p>
卫将军与他的铁骑营，以人身斩杀梦魇。</p>
龙寿全与公孙玉斗，也做过斩杀神灵之事。</p>
神灵和梦魇，同样会死！</p>
几天后，袁截孤身回到了京城。</p>
夜，平乐王府，浮萍先生院。</p>
“谁？”</p>
看起来，有了上次的教训，和南宫白分道扬镳，又被袁截痛扁一顿的浮萍，在院子里增添了不少护卫。</p>
随着这一高声呼喊，十几人同时抽出长刀，举起火把，望向站在房顶的袁截。</p>
半张铁面戴在袁截的脸上，这是陈铁甲生前所佩戴的那张。</p>
几个身矫健的，三两下攀上房顶，提着刀，便向袁截扑过来。</p>
袁截抽出鞘中长刀，一抹银光闪过，颇为神似陈铁甲曾在城门用出的那招，众人刀断两截，断刃崩飞。</p>
不等其他动作，袁截已经从房顶落在地上，一脚将房门踢开。</p>
“哈！”</p>
一把朴刀骤然从房后劈出，却被袁截侧身避过，朴刀劈斩在地，发出当啷一声脆响。</p>
对方，竟是一个熟人，戒杀和尚。</p>
“拿下此贼！”</p>
一击未能建功，戒杀和尚一声呼喝，随后再次近前，中长刀横斩而出，被袁截用出巧劲，直接挑开，不管身后护院们的呼喊声，目光扫视屋内，在书案后，果然见到了浮萍。</p>
在浮萍对面，还坐着另一个年轻人。</p>
袁截直接迈步向屋内走去，被忽视的戒杀和尚对着袁截怒目而视，奋力再次劈砍一刀。</p>
袁截中长刀更快一步，击打在他的刀柄处，正如当初交时那般，将戒杀和尚举刀的架势变得更为明显。</p>
随后，两根指在电光火石之间，点按在了戒杀和尚的心口处。</p>
一指点兵，天下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