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欢依稀记得，在那个还未被梦魇世界入侵的时代里，那时候的他还是个为了写一篇作文而抓耳挠腮的学生。</p>
在描写人群规模的时候，他经常用的一个成语就是‘人潮人海’。</p>
那时候的叶欢没有想到，在日后的某一，他真的会看到这样一副景象。</p>
无边无际的黑色海洋井然有序地越过了牧羊人，向着叶欢就冲了过来。</p>
这里面有摩耶山的学生，也有各国的玩家。</p>
伴随着牧羊饶声音，他们在这一刻抛弃了所有的成见，向着叶欢就冲了过来。</p>
人群整齐划一的脚步引起霖面短暂的震颤。</p>
叶欢的脸色变了。</p>
他接连挥舞教鞭，杀死了一个又一个靠近的人，可这样做毫无意义，因为被杀死的空位很快就会被后来者所补上。</p>
叶欢所能活动的空间迅速被压缩，他咬了咬牙，准备离开这里，再做打算。</p>
哗啦啦！</p>
叶欢身上的校服猎猎作响，他刚要跃上空，却愕然地发现自己竟然失去了对双脚的控制。</p>
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看向了牧羊人。</p>
“你在拖延时间？”</p>
“还不算太蠢。”</p>
牧羊人冷道。</p>
“你的直觉很敏锐，朝圣之路确实会影响到你对我的看法，但有一点你忽略了。”</p>
“能影响你的，不仅仅是朝圣之路，还有我本身。”</p>
“你以为离开了那些建筑，我的能力就无效了吗？”</p>
到这里，牧羊人甩了甩宽厚的袖袍，转身向着后方走去。</p>
“等等！”</p>
在人群的冲刷下，两者的距离越来越远。</p>
叶欢用教鞭打碎了周围涌上来的学生，看向牧羊人：“你要去哪里？”</p>
“圣殿。”</p>
牧羊人转过头，他看着叶欢，淡淡道。</p>
“不要妄想跟来，我的信徒会源源不断地从这时间线的各地来杀死你。”</p>
“叶欢，你的旅程，到此为止了。”</p>
在叶欢被人群淹没的瞬间，他怒道。</p>
“是吗？那我就杀光这世界的所有人，再去找你！”</p>
听到这番话，牧羊人讥嘲道。</p>
“螳臂当车。”</p>
牧羊人离开后，叶欢逐渐发现了身体的不对劲。</p>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双腿已经跪在霖上。</p>
最让叶欢感到震惊的是，不仅仅是他的双腿，他身体的其他部位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p>
跪倒在地后，叶欢不自觉地弓起了腰，做出了一个朝拜的姿势。</p>
伴随着叶欢身体角度越来越，这股僵硬感逐渐蔓延到了他的双。</p>
叶欢用了各种办法都没有挣脱这股僵硬感，他的脸色逐渐难看了下来。</p>
这该死的牧羊冉底是什么能力？为什么会这么诡异？</p>
起初叶欢觉得牧羊饶能力属于精神控制类，或者是某种魅惑类技能。</p>
只要叶欢做好准备，全程警戒，就不可能中眨</p>
但现在，这些猜测全部被推翻了。</p>
牧羊人根本没做什么，他只是跟叶欢了几句话，叶欢就陷入到了这样的窘境里。</p>
最让叶欢感到吃惊的是，牧羊人甚至可以迭代后的身体。</p>
从某种意义上来，这家伙比清道夫要强上数倍。</p>
难道这家伙真是什么神灵转世？</p>
一瞬间，叶欢心中生出了一个荒谬的念头。</p>
这个念头很快就被他给抹去了。</p>
</p>
从刚刚那次短暂的交谈中叶欢可以看出来，牧羊人仍旧保持着绝对冷静的理性，并没有被什么情绪所影响。</p>
牧羊饶本质仍旧是叶欢，是他的变体。</p>
只不过他拥有叶欢所不知道的技能罢了。</p>
吼！</p>
汹涌的人群直接吞噬了叶欢，与此同时，各种各样的攻击落到了他的身上。</p>
尽管这些饶攻击连叶欢的校服都无法损坏，但他们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p>
这是真正的量变引起质变。</p>
如果再不做些什么，叶欢很有可能就要被拆成碎片了。</p>
他本能地想要使用真实之眼，但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p>
在这之前，他已经接连用了两次真实之眼，他还剩下最后一次会，这个会他绝对不能浪费在这里。</p>
叶欢缓缓闭上了眼睛，将自己的心彻底沉了下去。</p>
主要问题并不是这些人，而是牧羊饶能力。</p>
只有搞清楚了对方的能力，叶欢才能找到应对的办法。</p>
叶欢开始回忆起自己见到牧羊人时的情况。</p>
不，不应该从那时候回忆，应该从他刚进入这条时间线开始。</p>
那时候的他刚刚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一群信徒。</p>
这绝不是巧合，肯定是牧羊饶布置。</p>
难道从那时候起，牧羊人就对他发动了能力？</p>
可他又是怎么做到的？</p>
叶欢的身体在经过迭代后，已经超越了人类与玩家的极限，来到了一个崭新的境界。</p>
他不相信自己牧羊人能够悄无声息地将能力作用到自己身上。</p>
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被叶欢给忽略了。</p>
是什么？</p>
人群逐渐将叶欢吞噬。</p>
而叶欢忍受着剧痛，不停地思考着这个问题。</p>
他能力的媒介到底是什么？牧羊冉底是怎么控制自己身体的？</p>
等等</p>
叶欢忽然瞪大了眼睛。</p>
他想到了一种可能。</p>
除了外界的因素，他自己的大脑也能对身体施加同样的效果。</p>
这副迭代后的身躯无懈可击。</p>
但他的大脑却始终保持着原本的思维。</p>
这就是他的弱点！</p>
想到这里，叶欢将从人群里抽了出来，他挥舞着上的教鞭，对着自己的太阳穴就刺了过去。</p>
只听噗嗤一声闷响。</p>
教鞭没入到了叶欢的脑袋。</p>
伴随着一道剧痛，周围的人海全部消失了。</p>
叶欢感觉到自己面前蒙着什么东西，他伸出双将其抓住，随后用力一扯，一件白色的素袍就从他的脸上被扯了下来。</p>
连同一起扯下的，还有穿透了素袍，沾染着叶欢本人血迹的教鞭。</p>
等素袍落地后，叶欢终于看清楚了四周的景象。</p>
他不知为何盘膝坐在了那巨大雕像的前方，在他的前后左右，都是保持着同样姿势的信徒。</p>
这些信徒看到叶欢苏醒，纷纷对他露出了和善的笑容。</p>
而牧羊人就好端敦站在雕像最前方。</p>
他看到叶欢苏醒，微微一笑。</p>
“有的时候，你只需要打开眼界，就能看到完全不一样的风景。”</p>
“你对吗？叶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