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周夫人样子狼狈，偷偷回了周宅。</p>
好安静，好安静。</p>
偌大的宅子里，像是空寂的一般，没有一个人。</p>
周夫人抓过一个佣人问道：“先生回来了没有？”</p>
佣人一怔，然后看见是她，不由自主地掉下眼泪来，哽咽着开口：“太太您快去医院看看吧！二少爷出了车祸，一条臂被辗得粉碎，还不知道能不能保住，这会儿正在动术。”</p>
周夫人呆住了。</p>
她顾不得一身的狼狈，赶到医院，术室前的过道里站满了亲友，黑压压的一片，每个饶面色都是紧张的，特别是周砚礼，整个人颓废得不成样子。</p>
周夫人蓬头垢面、跌跌撞撞地过去，揪住丈夫的臂颤声问道：“京准呢？京淮人呢？砚礼你告诉我，京淮人在哪里啊！”</p>
周砚礼不语，只一味后退。</p>
一旁的周砚玉痛心疾首：“二嫂你这次是糊涂了啊！撞京淮的车是咱们家里的车子，是谁你心里有数的呀。”</p>
周夫人面如死灰。</p>
她喃喃开口：“有人带话若安想见见我，她过得很惨，我想着送些钱给值班的护士，叫她的日子好过一些，我也是好心，我没有想到若安会把我打晕。”</p>
周砚玉狠狠一叹。</p>
周夫人仰头，一脸是泪：“京淮的臂能不能保住？阿妩和孩子呢？阿妩和孩子没事吧？”</p>
周砚玉：“孩子没事，阿妩只是晕厥。京淮不许我们告诉阿妩，砚礼同陈家商量了，今晚上般的航班，送她们母女去法国。”</p>
周夫人痛哭出声：“这个时候，京淮需要阿妩、需要孩子啊！”</p>
周砚礼一直不语，这时候发话了：“你犯的错，反而要绑架着人家？做个人吧！今我把话扔在这里了，京淮是我的儿子、但阿妩也是我半个女儿，她有权利得到幸福，况且这是我们周家欠人家姑娘的。”</p>
周夫人无地自容，掩面痛哭。</p>
周砚玉太太亦是女人，看她哭得伤心，不禁动了恻隐之心。</p>
她替周夫人整理仪表，柔声劝道：“我知道你忧心自责，但是这件事情虽压下去，但还是有很多媒体闻到味道，大把记者等在外头，千万不要让人看出我们的狼狈，这个时候我们更该坚强，替京淮分忧。”</p>
周夫人泪流不止：“我会弥补犯下的错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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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京淮的一条臂，辗得粉碎。</p>
术，一直做到夜晚。</p>
将近七点的时候，术室的灯终于熄掉了，医生摘下口罩走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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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人连忙迎上去。</p>
周砚礼也算是见惯了风滥，但这时他的声音近乎发抖：“京淮的臂，怎么样了？”</p>
医生神色复杂，斟酌了一下才道：“术算是成功的，但是碎得实在太厉害了，很多的神经元都坏死了，即使拼出个样子来，但是以后想正常使用，难度很大，再观察吧。”</p>
周砚礼退了一步，深受打击。</p>
周夫人想哭，又不敢哭出来，只好拼命忍住。</p>
好在周砚玉还能站出来主持大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现在的医生科技这么发达，总归是有法子的，等京淮醒了，先看看他，好了谁都不许丧气。”</p>
夜晚，七点五十分。</p>
周京淮的麻药过了，人慢慢地苏醒过来，四周是雪白的墙壁，鼻端是消毒水的味道。</p>
一阵剧痛，他想起高速上的车祸。</p>
“阿妩倾城”</p>
他呢喃着妻女的名字。</p>
周夫人连忙探身过来，握住儿子的左掌，低声道：“阿妩和孩子没事儿。按你的意思，这会儿应该登起飞了，她不知道你伤成这样。”</p>
她想坚强的，但是看着儿子满身伤痕，还是忍不住低泣出声。</p>
“京淮，是妈妈对不住你！”</p>
“若不是我糊涂，你不会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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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京淮眼里滑过一丝恍惚。</p>
夜色沉静。</p>
隔了一道透明的落地窗，整座城市的灯光，如同繁星点点。</p>
就是这样的夜晚，就是这时候，阿妩带着倾城坐着飞，在黑夜里飞离京市前往法国</p>
他的上方，似乎有一架飞掠过，轰隆声惊艳。</p>
周京淮轻轻闭上眼睛。</p>
他甚至没有问自己的臂，没有问自己会不会残疾，他在夜的序篇里悼念着自己曾经得到的、失去的，其实一直只有叶妩。</p>
叶妩走了，她会自由自在。</p>
而他周京淮，会继续赎罪，会一直等，等到阿妩回来那。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退出阅读模式。谢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