噪音里，模模糊糊有个声音在话，可根本不是雅，那是个冷冰冰的，没有一点人味儿的男声：</p>
“检测到未授权接入目标锁定准备清除”</p>
林宇脸色大变，伸“啪”一下拔了设备电源。“有人顺着信号摸过来了！”</p>
轩辕清脸色惨白：“不是雅是别的玩意儿。”</p>
徐川后背窜起一股凉气。“谁？周维鸿不是已经”</p>
“收东西，撤！”林宇打断他，飞快地把吃的喝的往一个背包里塞，“这地方不能待了！”</p>
就在这时，安全屋头顶的灯管“滋啦”闪了一下。</p>
电脑屏幕上，那个徐建华的加密文件夹，自己弹了出来。</p>
密码框不见了。</p>
底下露出了文件列表。</p>
密码框弹出来的那一刻，徐川死死盯着“徐建华个人记录”的文件夹，心脏快要从嗓子眼儿蹦出来。</p>
几十个加密文件就在眼前，偏偏打不开。</p>
数据就在那儿，可他够不着。</p>
“老爹，你他妈到底想告诉我什么？”他低声嘟囔，指头在键盘上胡乱敲着，发出嗒嗒的轻响。</p>
就在这时，电脑屏幕闪了一下。</p>
那个碍眼的密码框，自己消失了。</p>
中间那行红字警告，变成了绿色的——“访问权限已授予”。</p>
“我操！怎么回事？”徐川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这什么破系统，闹鬼了？”</p>
林宇立刻凑了过来，警惕地扫了眼屏幕：“可能是安全措施。这玩意儿八成在判断谁在用——血缘识别或者别的什么。”</p>
轩辕清单撑着桌子站起身，晃了晃：“要么就是权限炸了，系统自己开了后门。快看里面写的啥。”</p>
徐川点开第一个文件。</p>
一个视频自动弹了出来，画面糊得一塌糊涂，跟打了马赛克似的，但传出来的声音却异常清楚。</p>
画面里，只有一个背影模糊的中年男人坐在电脑前，背对着镜头。</p>
“这是备份记录，留一，省得出事。”</p>
徐建华的声音。</p>
沙哑，疲惫，跟他记忆里那个在家里扯着嗓子喊的老爹，完全是两个人。</p>
“今天是203年3月5号。周维鸿那狗日的‘零号’，第一阶段测试搞完了。比我想的早，也他妈更危险。”</p>
徐川喉咙发紧，咽了口唾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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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见视频里的老爹拿起个东西，是张照片。</p>
“雅那孩子，情况越来越不对劲。但周维鸿已经疯了，拦都拦不住，非要继续搞。数据传那么快，那孩子的脑子非得废了不可，他根本不在乎。我得想办法，把这破事儿拖慢点。”</p>
视频跳了一下，时间戳直接蹦到了三个月后。</p>
徐建华看着更憔悴了，头发都白了不少。</p>
“周维鸿给零号装了那个情感提取模块，操他妈的，那就是个灾难。他想用全城人的情感数据去‘喂’雅的数字魂儿，这样能帮她长大。放他娘的屁！那不是喂养，那是绑架！把一个孩子死死绑在整个城市的神经中枢上！她成了个情感转换器，吃进去的是痛苦，吐出来的是冷漠。周琳也发现了不对劲，可她不敢吭声，只能偷偷摸摸留后。”</p>
林宇听到这儿，拳头捏得骨节发白，咯吱作响。</p>
徐建华的声音还在响：“我开始偷偷改零号的核心代码，在里头埋了个保险。要是周维鸿玩脱了，系统会自动把雅的核心意识锁死，让她睡过去。但这顶个屁用，治标不治本。想彻底把她捞出来，我启动了‘老井’计划。”</p>
徐川猛地抬头，跟林宇对视了一眼。</p>
视频一段段地跳，徐建华的记录断断续续，拼凑出一个让人后背发凉的事实：雅不光是周维鸿的闺女，更是他疯狂实验的祭品。她的意识被硬塞进了零号，但过程出了大岔子，搞得她的身体和数字意识都半死不活地吊着。</p>
“我找到雅的肉身了。”</p>
徐建华最后一段记录里，声音比之前平静了许多，透着一种让人害怕的决绝。</p>
“周维鸿把她藏在老井舱里，命还在，就是特别弱。那个混蛋！用她当零号的生物接口，还他妈用全城人的情感数据，反过来控制所有人的情绪。这不光是对雅狠，这是对整个四九城的人下！”</p>
“我准备了这个安全屋，还有些备用的东西。你要是看到这段视频，那你八成是我儿子，也可能是林宇，或者别的知道这事儿的人。不管你是谁，找到雅，把她带出来。账号是‘老井’，密码是‘衔尾蛇’。坐标在文件最后。”</p>
视频到这儿就黑屏了，屏幕上只剩下一串孤零零的数字坐标。</p>
安全屋里安静得吓人，只有电脑散热风扇还在不知疲倦地嗡嗡响。</p>
徐川猛地一拍桌子：“我就我听见信号了！雅还活着！”</p>
林宇抓起那串坐标，飞快地在另一台电脑上敲着：“四九城郊区的一个废弃天文台，三十年前就封了，危险区域，不让进。”</p>
轩辕清忍着胳膊的剧痛，单去够那个通讯设备：“信号就是从那儿来的，错不了。但刚才那个冷冰冰的男声是谁？不是周维鸿，也不是肖成舟。”</p>
林宇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衔尾蛇。”</p>
“什么玩意儿？”徐川听得一头雾水。</p>
“是密码，也是代号。”林宇走到储物柜前，开始翻找家伙，“零号的第二个本，军方搞的那个。怕周维鸿的本失控，上面偷偷留了后。”</p>
徐川愣住了：“你是，有两个零号？”</p>
“不完全是。”林宇找出几把看着就瘆人的刀，还有一个瞅着像大号电筒的玩意儿，“衔尾蛇是为了盯着、控制零号才弄出来的。要是零号玩脱了，衔尾蛇就会启动，接管或者直接毁了它。”</p>
“可零号已经炸了啊！”</p>
林宇把那个“电筒”塞给徐川：“恰恰相反，核心炸了，反而激活了衔尾蛇。它现在正在满世界找零号的零件，包括你里那块芯片，也包括雅本人。”</p>
“那我们得赶紧”</p>
话还没完，安全屋的灯突然闪了一下，整个地下室瞬间陷入一片漆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