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腿在管子里轻轻敲着，一步一停，往他们藏的口子这边挪。</p>
徐川感觉心都要蹦出嗓子眼了，汗珠子顺着脑门往下淌。</p>
林宇的已经摸到了腰里的刀子，准备拼命了。</p>
就在那蜘蛛快找到他们的瞬间，管道另一头，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响。</p>
器立刻掉头，八条腿飞快地动起来，冲着声音那边爬过去了，很快就消失在拐角。</p>
三人又等了快两分钟，才敢从那空间里爬出来。</p>
“刚才那什么玩意儿？”徐川擦了把冷汗。</p>
“最低级的那种巡逻，”林宇四下看着，“‘衔尾蛇’的眼线。这玩意儿一般都是一群一群的，碰上一个算咱们走运。”</p>
轩辕清靠着管壁，呼吸更重了。</p>
她那胳膊上的绷带，暗红一片，看着吓人。</p>
“还行吗？”徐川有点担心。</p>
轩辕清点了下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走。”</p>
又往前爬了一段。</p>
管子慢慢宽敞了点，也能稍微直起点腰。</p>
最后到了一个像是通风中转站的地方，好几根管子在这儿交汇，地方大了不少。</p>
林宇拿探照灯扫了一圈。</p>
墙角堆着些锈掉的工具和破烂零件，看着有些年头了。</p>
徐川看见其中一个工具箱上，刻着俩歪歪扭扭的字母——“jh”。</p>
“我爸，”徐川嗓子有点紧，“徐建华，他来过这儿。”</p>
林宇蹲下，把那锈得不像样的工具箱翻开。</p>
里面就几把螺丝刀，还有个发黄的本子，封皮都泡烂了。</p>
“看这个，”林宇心翻开，里面的纸居然还好好的，“你爹留的。”</p>
徐川接过来，借着灯光，费劲地认着上面的字：</p>
“通风系统改了，b3层能从这儿走。电信号做了干扰，能暂时糊弄‘衔尾蛇’，但撑不了太久。地下三层那维持舱太耗电，主电源一断，备用最多顶2时”</p>
“老爹真留了后，”徐川把本子合上，揣进兜里，“三十年前就开始准备救人了。”</p>
林宇点点头：“你爹，藏得是真深。”</p>
话音刚落，徐川后背那印记猛地一阵烧！</p>
脑子里的女声也跟着变了调，又急又乱：</p>
“危险！前面能量过滤会响”</p>
“怎么了？”林宇看他脸色不对。</p>
“雅前面有能量，”徐川咬着牙，后背疼得厉害，“碰了就报警。”</p>
林宇皱紧眉头，往前走了几步。</p>
通道尽头看着没什么，可他拿电筒侧着一照，一层几乎看不见的能量膜显了出来，像水面似的，微微晃着。</p>
“能量过滤，”轩辕清声音虚弱，“没授权的东西，过不去。”</p>
“我先过去。”林宇从背包里又摸出块黑乎乎的东西，最后一块c4，“找到能量节点，炸了它。”</p>
他回头扫了一眼脸色煞白的轩辕清，声音压低：“你们俩待这儿，等我信号。”</p>
通风口另一头，那片幽蓝的光晕微微波动。</p>
实验室里，雅的全息影像面孔扭曲，电子杂音更重了：“他恨我我的维生舱，他设计的‘保护’就是个笼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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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川喉咙发堵：“雅，我来了。这次，我带你走。”</p>
全息影像抬起虚幻的，想碰他的脸，指尖却径直穿过。</p>
“你有点像他，”她的声音忽然软了些，少了点器味儿，多了点属于人的恍惚，“那个偷偷给我带糖的叔叔。”</p>
话音未落，整个房间猛地被尖锐的警报声淹没！</p>
红灯狂闪，把一切都染上不祥的血色。</p>
雅的影像剧烈抖动，几乎要溃散。</p>
“有人另一个入口”她的声音断断续续，混杂着刺耳的电流嘶鸣，“他们被发现了！”</p>
徐川心里咯噔一下：“林叔！轩辕清！”</p>
“通风管能量”雅的影像闪烁不定，信息碎片般传来，“他们卡住了”</p>
“怎么救他们？”徐川急了。</p>
雅虚拟的指穿透玻璃容器，指向旁边的控制台：“这儿能接管关掉那个一下下要权限”</p>
她虚弱的声音直接在他脑子里响起：“把你的后背贴上去控制台那个生物识别区我能连上”</p>
徐川没多想，一把扯开后背的衣服，露出那块微微发烫的皮肤印记，狠狠压在控制台边缘一块半透明的感应板上。</p>
一瞬间，像是烧红的铁钎捅进了脊椎骨！</p>
剧痛沿着神经一路烧到大脑，眼前炸开一片白光，他闷哼一声，牙齿咬得咯嘣作响，硬是没挪开半分。</p>
控制台的屏幕疯了一样闪烁，数据流快得根本看不清。</p>
“接管完成”雅的声音在他脑海中断断续续，带着电流的杂音，“能量关了四十五秒”</p>
与此同时，通风管道内。</p>
林宇和轩辕清被前后夹击。</p>
面前是滋滋作响的能量，身后沉重的军靴踏地声越来越近，冰冷的枪械保险打开的咔哒声清晰可闻。</p>
武装人员已经堵住了退路。</p>
林宇握紧了里的枪，准备拼命。</p>
轩辕清靠着冰冷的管壁，连呼吸都带着血腥味。</p>
就在这时，面前那道炫目的能量屏障，毫无征兆地，“滋啦”一声，消失了。</p>
能量消失。</p>
林宇一个前滚翻就冲了过去，落地顺势把还愣着的轩辕清也拽了过来，拖进了另一侧的通道。</p>
动作快得像一道影子。</p>
“艹！什么鬼？”林宇嗓子眼儿里憋着火，声音压得又低又狠。</p>
通道那头红光乱闪，重型军靴踩在金属板上的“哐哐”声，贴着后背就追上来了。</p>
轩辕清靠着冰冷的墙壁，脸白得吓人，呼吸又浅又急，胳膊上刚包好的绷带又湿了一大片，暗红色的。</p>
“四十五秒。”她牙关打颤，声音轻得像叹气，“系统断开前，有提示。”</p>
“川干的！走！”林宇吼了一声，脑子转得飞快。</p>
没时间犹豫，两人贴着墙根，玩命往前跑。</p>
林宇反从包里掏出最后那块黑乎乎的玩意儿，看也不看，往身后通道拐角一拍，粘了上去。</p>
追兵的脚步声震得耳膜嗡嗡响，枪栓拉动的金属声，就在几米外。</p>
“前面，”轩辕清指着通道尽头，话不成句，“红外扫描标准流程”</p>
话没完，通道两边“噌”地伸出好几根细长的金属杆，红色的光线瞬间交织成一片，密得连蚊子都飞不过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