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裂的画面涌进脑子——护盾碎裂，倒计时归零，雅最后那一下意识波动</p>
“不”</p>
徐川踉跄着往前走，右腿疼得钻心。</p>
他扶着破墙，朝着核心区的方向挪。</p>
雅的容器就在那，林宇和轩辕清最后也在那。</p>
“轩辕！林叔！”他喊着，只有摇摇欲坠的金属架子发出吱呀声回应。</p>
废墟里什么都看不清了。</p>
服务器炸得稀烂，电线和铁皮搅在一起。</p>
徐川跪在地上，用扒拉着碎石和铁板，滚烫的边角划破掌，血混着灰往下滴，他却感觉不到疼。</p>
就在核心区边上，一块塌下来的巨大天花板碎片底下，他看到了一点不一样的颜色。</p>
“轩辕！”</p>
他几乎是扑过去的，双抠住那块压着人的金属板，吼着用尽力气掀开！</p>
轩辕清躺在那，脸白得吓人，嘴唇都青了。</p>
断臂的地方，裹着的布早被血浸透，伤口周围一圈吓人的黑紫色。</p>
血液中毒！</p>
徐川指抖得厉害，摸上她的脖子。</p>
还有脉搏，很弱，但还有。</p>
她还活着！就是快不行了。</p>
“撑住”他哑着嗓子，赶紧四下找医疗用品。</p>
不远处的电缆堆下，压着半个医疗箱。</p>
徐川爬过去，拽出变形的白箱子，忙脚乱地打开。</p>
东西撒了一半，好歹还有几卷绷带，一瓶消毒液，几支抗生素。</p>
他爬回轩辕清旁边，心地解开她胳膊上的布。</p>
伤口露出来，徐川心都揪紧了——肉往外翻着，边上已经发黑，感染得很厉害。</p>
“妈的”</p>
他用消毒液冲洗，尽量放轻动作，轩辕清还是在昏迷里疼得闷哼。</p>
徐川咬着牙，拿出一支抗生素，对着她脖子上的血管扎了进去。</p>
重新包好伤口，徐川才缓过一口气。</p>
林叔呢？雅呢？</p>
他又站起来，往核心区更深处走。</p>
没走多远，在一片扭曲的金属碎片里，他看见了几具破烂的械战士。</p>
全毁了，肢体拧成了麻花，电路板烧得焦黑。</p>
就在这堆废铁中间，静静躺着一把断了的黑色枪。</p>
徐川认得，林宇的枪。</p>
他弯腰捡起来，枪管弯了，弹匣也掉了，里面是空的。</p>
地上，是大片大片暗褐色的痕迹。</p>
干了的血。</p>
太多了，流这么多血</p>
徐川不敢再想。</p>
他攥紧那把断枪，继续往前找。</p>
核心区正中，原来放着雅那个巨大容器的地方，现在只剩一地碎玻璃和金属架子。</p>
蓝色的培养液早流光了，地上留下干涸的印子。</p>
容器的碎片到处都是，映着头顶应急灯惨白的光。</p>
雅不见了。</p>
徐川僵在原地。</p>
消失了？炸没了？还是</p>
指无意间碰到口袋里的芯片。</p>
拿出来一看，那块原本泛着蓝光的生物芯片，现在灰扑扑的，一点光泽都没了，表面的纹路也死寂一片，跟块普通铁片没两样。</p>
“雅”</p>
徐川跪倒在碎片里，心里空得可怕。</p>
都完了？</p>
白费了？这么多牺牲，就换来这个？</p>
嘶——</p>
一阵极其微弱的电子噪音，突然钻进他耳朵。</p>
太轻了，要不是这死寂的环境，根本听不见。</p>
</p>
徐川猛地抬头，屏住呼吸。</p>
噪音又响了一下，像是老式通讯器发出的信号，断断续续的。</p>
他站起来，闭上眼，仔细听。</p>
声音好像是从废墟更深处传来的，西北角。</p>
那边原来是什么地方？备用控制室？仓库？</p>
徐川犹豫了一下。</p>
轩辕清还躺在那儿，随时可能断气。</p>
可这个信号也许是唯一的线索，唯一的希望。</p>
他跑回轩辕清身边，看了看她的情况，呼吸微弱，但还算平稳。</p>
他找了几块干净点的布给她盖上，把剩下的药放在她边。</p>
“我很快回来，”他低声，“撑住。”</p>
然后，他拖着伤腿，循着那微弱的电子音，一瘸一拐地往废墟深处走。</p>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p>
右腿疼得快断了，身上到处是烧伤和口子，肌肉酸痛得要命。</p>
但那个信号越来越清楚，指引着他穿过扭曲的走廊，爬过半塌的墙。</p>
终于，他到了b3层西北角的一个房间门口。</p>
门被炸飞了，但里面居然还算完好。</p>
这房间像是特意加固过，墙壁厚实，结构坚固，挡住了大部分冲击。</p>
徐川踉跄着走进去。</p>
是间紧急通讯室。</p>
正中间一台老掉牙的通讯终端，看着就有年头了。</p>
电源灯居然还亮着，闪着微弱的绿光。</p>
信号就是从这发出来的。</p>
屏幕上一行字在闪：</p>
[密文传输完成。等待接收确认。]</p>
徐川拖着身子走到控制台前，双撑住冰冷的台面。</p>
这玩意儿还能用？整个基地都炸成这样了？</p>
他试着按了下回车。</p>
屏幕跳出密码输入框。</p>
徐川愣了愣，输入了雅的编号：ya-00。</p>
[密码错误]</p>
他咬咬牙，又输了徐建华的生日。</p>
[密码错误]</p>
指尖悬在键盘上，徐川脑子飞快地转。</p>
会是什么密码？三十年后还能用的密码？</p>
突然，他想起了徐建华和周维鸿早年那个项目的代号，那个反复出现的词。</p>
“衔尾蛇”</p>
他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敲进去。</p>
[密码正确]</p>
屏幕闪了几下，显示出一段乱码般的密文。</p>
徐川注意到密文</p>
他赶紧掏出口袋里那块灰暗的芯片，贴近屏幕下方的感应区。</p>
嗡的一声轻响，芯片表面闪过一丝几乎看不见的蓝光，又暗了下去。</p>
屏幕上的密文却开始自动解译。</p>
字母和数字飞快滚动，最后停在一行简短的信息上：</p>
“ya-00意识备份上传成功，‘方舟’计划启动。坐标：n395'42”,e6'2“。”</p>
发信人：徐建华。</p>
徐川的心脏像是被攥住了，几乎停跳。</p>
他双死死抓住控制台边缘，指节捏得发白。</p>
这怎么可能？</p>
信息是刚发出来的，绝不是三十年前留的。</p>
除非</p>
他看向信息日期：205年05月2日。</p>
今天</p>